极道家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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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梓萁。”玄冽突兀地冷冷启口，得到梓萁甜甜的一句：“怎么？”

　　可没想到玄冽竟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梓萁衣领，完全不顾他美少年的形象像霸王龙般大吼：“你的微积分、函数、和立体几何都怎么学的！白痴都比你学的好！今晚你别想睡了你！从高中第一册数学公式补起！”

　　“你在开玩笑？！”梓萁活那么大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是你在开我玩笑！连最基本的反比数例你都能算错！”

　　梓萁面子挂不住了，她瞪大双眼狠狠盯着玄冽，玄冽更不退让，全力给她瞪回去。瞪死她、瞪死他！瞪瞪瞪瞪——

　　“小萁，玄老师，吃饭啦！——奇怪，刚刚还吵得热闹，怎么现在没声音？——玄老师，小萁啊！快下来吃饭啦！——呃？怎么还没动静？”

　　★

　　饭间，桑母和梓萁才见到玄冽时的反应一样，也惊艳得不能呼吸，良久才适应。

　　玄冽望眼梓萁，抢先告状：“伯母，令爱真是让人头疼之极，您作为她母亲，真是辛苦了。”

　　桑母呵呵大笑：“是啊，我是管不下她了。难为玄老师那么体贴人。梓萁这死丫头如果敢不听你话，那就朝死里管她，我支持。”

　　“奸贼！”梓萁咬牙郁闷的骂了声，却得来母亲一通咆哮：“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没礼貌！也不知道学谁，有那么跟老师说话的吗！”

　　“他是什么老师！谁见过这——么小！的老师！”梓萁的再次抗议被桑母一掌把她脸按入饭碗内。

　　“喔~呵呵呵呵！玄老师别介意，你说梓萁这死孩子能不能考上大学？”

　　玄冽淡淡扫眼脸上粘着饭粒的梓萁：“希望是有的，关键看她能不能配合我了，从今天起直到高考还有167天，所以时间很紧张了。”

　　梓萁大为佩服：“哇！日子比我算得都还清楚啊？”

　　“闭嘴！”桑母转头恶霸地对梓萁吼道：“如果你不好好合作，我就真把你带回美国，让你在小餐馆里凄凉地帮别人洗盘子！”此次桑母回国如此久，完全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女儿高考问题。

　　梓萁缩缩脖子，小声表示：“反正我就不去和你们住，不然你们管东管西的。”

　　“我们不管你！你看你成绩都烂成什么样啦！”桑母把头转向玄冽，双目含泪：“我们家梓萁就拜托玄老师啦，你是她第二十四位家教了，也是呆在这里时间最长的一位。我就全靠你了！”

　　玄冽不慌不忙地抬头，望向正用紧张不已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梓萁，再次露出恶魔笑容：“那伯母今晚请为我们准备些宵夜，两杯咖啡，我们挑灯夜战。”桑梓萁！你不是不喜欢读书吗，我偏让你读！敢触怒我，我跟你耗上了！

　　大势已去……梓萁背脊一阵发冷，半晌，才仰头望屋顶：“天啊！谁敢比我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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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要我和他单独住一起？！
　　一星期以后，桑母激动地拿着梓萁终于能顺利做完，没有空题的几张试卷，差点没哭出来，她神经质地猛然抓住玄冽的手，过激的动作把玄冽吓个半死，半天，才声泪俱下的说：“玄老师、小冽！你真是我所见过最好的家教老师！我高薪聘用你，吃住食全免，你一定、千万、务必要答应啊！”她大有你不答应我就杀了我女儿的气势。

　　玄冽僵着脸抽抽眼角，才颤声道：“伯母有话好说，你别激动，能不能先坐下来？你近得我都不能呼吸了。”

　　“我……我做完了……”此时梓萁从楼上“飘”了下来，手里拿摞厚厚习题。严重睡眠不足再加上好比如来佛祖的一头肿胞，让她显得神情似鬼。但客厅一幕使梓萁立马精神抖擞：“老妈！你不会对这——么小的小鬼也来兴趣吧？”如果她老妈的外遇对象是14岁的玄冽，那梓萁有必要考虑下该怎么暗杀这个本世纪年龄最小的“情夫”了。

　　桑母瞬时放开呆滞状态下的玄冽，冲过来拉住梓萁衣领用力前后晃动，激动道：“我可爱的好女儿，妈妈自你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认识到你不是笨蛋！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回美国了，一切都交给小冽，我也就放心啦。”

　　“什么？！”梓萁和玄冽同时指着对方惊叫：“要我和他（她）单独住一起？！”

　　“喔~呵呵呵呵，不很好吗？玄老师的住宿问题解决了，梓萁上大学也有指望了。”桑母有点想跳桑芭舞的冲动。

　　梓萁和玄冽再次同时厌恶地看着对方，越看越觉得火大。

　　桑母似乎没发现二小周围弥漫着噼啪作响的火星子。她接着说：“如果玄老师能把梓萁送入大学，那梓萁的自由我再不干涉，当然包括再不逼她去美国，而玄老师则可以拿到丰厚的报酬外，两年的住宿我也包了，怎么样？”

　　自由啊——梓萁的眼睛开始发亮……等等！她突然回过神来大声抗议：“你就让个不明不白的外人住进来，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你蠢啊！十四岁的小男生能坏到哪？”桑母耐心地和女儿探讨起来：“何况，你看玄冽瘦瘦小小，又长得人见人爱，万一在外遇上歹人把他XXX又OOO那怎么得了！所以你应该拿出保护弱者的淑女风范。”说到这，桑母脸上突然流露出暧昧的表情：“何况——他才多大就进修双博士学，结下这个良缘可是美得不得了哩！”

　　梓萁转头狐疑地上下打量起玄冽，看不出有什么良缘，更看不出他哪里像弱者。

　　玄冽则气得咬牙切齿，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纤弱，冷声道：“我看你们俩母女才像歹人。”

　　桑母一拍板，爽快地问二小：“怎么样？你们答不答应？”

　　梓萁怨恨地望了眼玄冽，她可是发过毒誓，不把玄冽赶走就找不到男朋友，难道老天还真不准她找个如意郎君啦？唉……此时自由最重要，何况自己是否能考上大学还是未知。以后再慢想法子吧。她无奈道：“成交。”

　　玄冽厌恶地望了眼梓萁，自小到大，他还从来不知道女孩子能那么讨厌，可为了住宿，为了生存。唉……天下间哪能找到不交房钱的房东呢，最终只能无力地回道：“成交。”

　　“太美好了！我明天就回美国！”桑母手舞足蹈地冲回房内火速收拾行李：“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答应，所以提前把机票买好了！我真是天才！”

　　“不是吧！”梓萁怀疑这女人还是不自己的妈咪，她深以有这样的妈咪为耻，难道老妈没看见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被玄冽这臭小子折磨成什么样了吗！

　　恶梦将会再持续下去。

　　★

　　“你白痴啊！要跟你说多少次！这里要用公式来套！公式！！”玄冽完全抓狂，他很有想一掌拍死自己的冲动，顺了口气，他强忍着不发作，拿出这辈子带上下辈子最大的耐心，道：“你告诉我刚刚讲的是什么？”

　　梓萁揉揉被叫得耳鸣的耳朵，心想，亏玄冽长得是人模狗样，怎么叫起来跟霸王龙似的，于是不满道：“不就是原料利用率么，干吗非要用吼的，没风度。”

　　玄冽稍微满意，故意严重忽略梓萁后半句话，说：“那它的公式是什么？”

　　梓萁痛苦回忆半天，那表情颇似便秘，嗫嚅道：“好像是实际投料量比原料的理论消耗量乘以百分之百。”

　　玄冽脸上表情完全僵硬，他费尽口水说了N遍，而这个死女人竟然背反了！深吸口气，从牙缝中挤出句话：“那告诉我两种不同百分比浓度溶液的混合后，百分比浓度的公式是什么？”

　　梓萁晕乎乎的想了半天，吞吐道：“浓度溶液质量乘以浓度百分比加上……稀度溶液百分比……乘以……乘以稀度溶液百分比，之后相加、相加……”

　　天啊！玄冽快得内伤吐血了：“我讲了半天的公式运用，你竟然半条都没记住？？”

　　梓萁面子挂不住了，无理取闹地大吼：“你讲那么快，我怎么记得住嘛！”

　　“白痴！我已经重复第四遍啦！”玄冽的吼叫把家具都震得颤抖不已。

　　“你叫什么叫！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梓萁的声音也不比玄霸王龙小到哪。自从桑母走后，两人的补习状况都是如此。

　　玄冽凶神恶煞地站起来，把袖子撸到腕，梓萁大惊，忙跳离书桌，看着玄冽一脸要吃人的表情拉过椅子护住自己。玄冽丢给她一个超级大白眼才拉过桌上的化学题，寒声道：“把第21、23、24页的题都给我做了，我帮你写公式提纲，今晚你就给我往死里背！背不好不准睡！”

　　“又、又来！你去死吧！冷血！没人性！死小孩！臭小子！”而梓萁所得到的是玄冽捣麻薯般捣在她头上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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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沉重的过去
　　两个小时后，玄冽把整理得条理清晰的提纲递到梓萁面前，不耐地问：“还没做好？”

　　梓萁吓得忙捂住桌上的笔记本，吼回：“哪有那么快？”

　　玄冽还是眼尖地一把抢过梓萁苦苦护住的笔记本打开来看，不顾梓萁杀猪似的大喊大叫。——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而是以日本漫画风格画着一个比女孩还漂亮的人低头沉思的模样，赫然是刚刚玄冽写提纲时那专心致志的绝美脸庞。

　　三秒钟后——玄冽缓缓抬头望向梓萁，眼睛猛然眯细，他狠狠撕碎可怜的笔记本，用比霸王龙还震撼百倍的声音大吼：“你竟敢给我画这种东西！！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女人！！白痴加蠢材！！我吃多了怎么会教你这样的家伙！！！”

　　木然——

　　梓萁在椅上吓得缩成一团，抚住差点惊碎的小小心脏，原来超级美少年发火竟有那么恐怖？一时房内静得只剩下玄冽粗重的呼吸。

　　相持十分钟后，玄冽倏然站起，梓萁一慌，从椅子上“咚”地滚到地上，他不会把她打得半身不遂或是终生瘫痪吧？玄冽用足以冷死北极熊的眼神望着她，半晌，硬邦邦地说：“下课！”这两个字硬到完全能砸死人了。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在关上门时力大得把无辜的墙都打出条裂痕，也让基本快吓蒙的梓萁成功吓蒙了。

　　好在好在，拣回了一条小命。

　　此时屋内静极了，静得寂然又孤独。

　　梓萁无所事事的低头翻起玄冽为她拟的提纲，刚毅工整的字迹一点也不像纤弱的他所书写，思路清晰的一条条化学提纲旁，玄冽还细心地用文字标明了重点和定义。在刚才梓萁背错的公式上，玄冽用红笔细细写明原理和易错之处。

　　梓萁再拿过自己所做过的试卷，几乎每张都被玄冽仔细的批改后加了正确解法和标语，这些他都对梓萁一次又一次的讲解过，只是她从没留意过。

　　不知为什么，梓萁心里发酵出一种陌生的酸涩感，一个小小提纲，他干吗如此细心整理？真是个——怪人。

　　★

　　两人之间的关系僵化到了顶点，直到晚上十一点，厨房内持续传来的刺耳声响，让梓萁不得不重视，她被引出闺房，好一观究竟。

　　“天啊！玄冽，你可以解释下你在做什么吗？你不会是想把房子拆了吧？”梓萁瞠目结舌地望着比二次世界大战过后还要满目疮痍的厨房。

　　玄冽尴尬万分地站在其中，难得脸红地问：“喂，你会煎鸡蛋吗？就是中间流黄，边上脆的那。我肚子有些饿了。”又没吃晚饭，不饿才有鬼。

　　啊——？难道他连荷包蛋的名字都叫不出？梓萁僵硬地抽抽嘴角：“那这一地的五颜六色的东西是什么？”

　　“呃……一些是苹果皮，一些是榨汁机榨出的汁水，不晓得怎么搞的，榨汁机一开始榨果汁就像得智障似的拼命朝外流汁水。”

　　“少爷——你盖子都不盖紧就开始榨汁吗？”梓萁受不了地朝屋顶翻了个白眼。

　　玄冽有些窘迫，他厚着脸皮撒谎道：“都、都有盖。”第一次没盖，后来都盖，这也不算是言过其实吧？

　　“怎么可能？”梓萁小心跳到玄冽身边察看被果浆敷得面目全非的榨汁机，无奈：“你没看见这里有个缺口吗？盖起来后要转一下才能完全合拢。”

　　“喔，难怪刚刚打了半天都打不开。”玄冽不由得天真地感叹出。

　　“……你别告诉我你第一次进厨房。”梓萁心疼地看着被玄冽打碎的碗，和烂到基本没有用处的榨汁机盖子。想来好笑，一个天才可以把政治金融像玩游戏般玩弄任意自如，却搞不定厨房里的琐事。没想到玄冽理所当然地接口道：“是，自我出生起就不知道厨房怎么去。今天你妈妈又回美国，所以只好自己进厨房弄吃的。”

　　梓萁不可置信地望着玄冽，果然大少爷的命，突然想起：“你不会连洗澡也不能自理吧？”

　　玄冽火大地瞪了她一眼，才道：“除了半点家务都不会外，其他都会。”

　　好在，比较安慰——不对！那么说，以后梓萁不单要伺候自己，还要连带上他也一起伺候？她脸上肌肉生硬地抽了抽。

　　几分钟后，梓萁把一杯清爽的鲜榨苹果汁和两个流黄荷包蛋端上饭桌，对玄冽道：“大少爷，请用餐吧。”

　　玄冽望着秀色可餐的宵夜，淡淡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削苹果皮和煎个好吃的荷包蛋是那么难。”原来，以为一无是处的梓萁，其实她身上还是有闪光点的。

　　“哈哈，做饭不算难，做不完的家务才难呢。”梓萁一边熟练地整理着厨房，一边话多起来：“每个星期，我最讨厌的就是周六的大扫除。不做不行，也没人帮我做，如果积压起来以后做会更累，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

　　玄冽一边吃着好吃的煎蛋，一边默默听着。

　　梓萁难得和一个还算陌生的熟人聊起来，也许因为她从来没一个朋友，所以把唯一能放点心思在她身上的玄冽当做能说说心里话的人：“你知道我几岁开始‘小鬼当家’？——十一岁哟，小学六年级。七岁时爸妈把我丢给一个保姆就跑去美国了，告诉我很快会把我接走。十一岁那年保姆和一个男人回去结婚，走时说一星期后就回来，结果再没见她人，好在她没拿家中的钱，我一人吃了一个多月的泡面哟，所以现在想起来就恶心那味儿。那时怕得不得了，藏在被子里边哭边打电话给爸妈要他们回来，或是把我接走。——结果他们的反应是再雇个保姆过来。我气到受不了，把那无辜的保姆赶走，从此再不愿提去美国的事，也再不准有保姆来我家照顾我。而直到他们回家是一年半后的事了。”

　　——奇怪这些事我干吗告诉你呢？”

　　梓萁收住长篇大论，好笑地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对玄冽说这些，反问：“你呢？你十四岁就双修博士学位，生活一定多姿多彩吧？”

　　玄冽沉默良久，才斟字酌句淡然地说：“自我有记忆起，就像被关在纳粹集中营里的犹太人一样，不同的是我必须学习大量枯燥无味的垃圾，那不能算人过的日子吧，那只能算培养一个多功能机器人。当有一天，管家对我说：‘您的至高无上的父亲把您选为接班人。’从此，我就走出那个小小的牢笼，进入更大更黑的牢笼，承受着更无情的生活，更无情的精英训练，以及很多更为必要的生存技能。”

　　终于，我不甘心做从未谋面的父亲的小玩偶了，于是我开始反抗和逃离，而未谋面的父亲告诉我，我可以得到两年的自由期，当一满16岁，就必须回去接管他手中的一切。条件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结果，我答应了。”

　　玄冽的父亲给他一星期时间从家中悄然脱离，在平凡社会中站稳脚，一星期后把他的家族账户解冻。而他为了住宿和节省资金来到了梓萁家。

　　玄冽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