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家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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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梓萁再次进入她形容为十八层地狱的副总裁办公室，把整理好的文件砸回到正在看报表的卓彻脸上，伴着大吼：“快点看，如果再不满意我就马上收拾东西闪人，本小姐不伺候了！”

　　横里飞来的文件狠狠打在卓彻脸上，把他吓个半死，仰头望向正在烈火青春的梓萁，突然觉得好笑，沉声道：“你一个小小职员这样对待我这个顶头上司，我都不气，你气什么？想辞职就明说，跟泼妇骂街似的很有风度？”接着，拿过文件，道：“冲杯咖啡来。”

　　梓萁气得头发都要站直了，骂完她还要求她去冲咖啡？他当她是婢女还是奴隶？

　　“怎么？”卓彻从文件中抬起头，道：“你不会蠢得连咖啡都不会煮吧？”

　　“自己喝速溶咖啡去！我还要做很多活！”梓萁都快揪着他的领带把他勒死了，还为他煮个鸟咖啡。

　　此时卓彻却冷静道：“万一我看完手中的文件决定解雇你这个蠢蛋，那你所做的活不都没意义了吗？真蠢得可以。——速溶咖啡你自己带回家躲在被子里慢慢品尝。现在帮我煮咖啡去。”

　　梓萁死死瞪着卓彻半天，猛地转身出门。不一会，她端着咖啡进屋放到卓彻面前，吼道：“喝死你！”

　　卓彻奇异地说：“我以为你泼妇似的性格会把咖啡倒我身上。”

　　“你少做梦了！”梓萁道：“第一，我可赔不起你衣服；第二，我不会和一个爱无理取闹的变态无理取闹；第三，咖啡在我心中有着很崇高的地位，我不会亵渎它！尤其像你这种死人妖变态狂！”言罢，梓萁催道：“卓大王老五，你看完文件没有？要辞退我就早点，好让我回家过过久违的清闲日子。”

　　“很可惜。”卓彻优雅地轻抿口咖啡，道：“你还得给我卖命干下去，我会努力把你最后一滴不值钱的脑浆给压榨光。——咖啡不错。”

　　梓萁突然怔住了，如遭雷击似的贪婪望向卓彻喝咖啡的动作。典雅，又慵懒，带着一丝性感……像，太像了。

　　被悉心封锁的记忆，那撕心裂肺的该死混蛋的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水，毫不留情，凶狠涌出溺毙梓萁一般……玄冽，她想他想得快疯了。

　　是啊，他离她而去快五年了……

　　卓彻不解地道：“桑梓萁？你怎么了？”他知道梓萁随时用痴迷的眼神在偷偷观望着他，但无论哪次都没有这次痴迷到近乎忘我的眼神望着卓彻，他的心，竟不知怎的，自己不受控地狂烈跳动起来。

　　梓萁恍惚地偏过头，竟微笑了起来，那笑容能迷倒世上所有男人，因为那是梓萁全部深深爱恋的总结，那是她对玄冽最为完全的一片痴心。

　　“……臭小子，你喝咖啡的时候——我最喜欢。喜欢得要命。”梓萁喃喃地伸手去抚卓彻，却被他拦住了，因为卓彻敏感地发现，梓萁把他当作另外一个人了。

　　突然间，梦醒了，人散了。一切又残酷现实地从记忆里走出，梓萁望着自己伸出的手被卓彻不悦地拦住，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一个巨大的错误！她把他当成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都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还是无法忘记他！每当梓萁最没有防备时，内心最脆弱时，他的影子就像一个魔鬼般从梓萁心灵最深处走出，更像梦魇般悄无声息……如此的痛苦！

　　……但又是那么的……甜蜜……

　　深深的失望，少女的羞怯，一切复杂的因素向梓萁席卷而来，在她毫无防备和征兆下。她猛地向后退去，脸上一片酡红，转瞬间又变为一片死白。最终，梓萁再也承受不起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相思之苦，与无比挣扎之痛，突然蹲下来抚住脸嚎啕大哭。

　　好苦，压在心底的大石要把她碾成粉碎了。

　　梓萁从小到大，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爱，已经离弃她快五年了……而且也许永不再回来了……可是穷尽心力都不能强迫自己忘记他，每一刻每一秒都屈辱地撕心裂肺的想着他。

　　她活的真的……好苦。

　　卓彻吓得忙丢下手中的咖啡，蹲到梓萁身边，急道：“桑梓萁！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而梓萁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伸臂紧紧抱住卓彻，哭喊着：“臭小子！骗子——你说你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家教！你说过你该死的在乎我的！而你所做的竟是狠毒地永远抛弃了我！任凭我苦苦挣扎也走不出你的阴影，放不开你！可如果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将还会千万遍的告诉你我想你我爱你……求求你，再回到我身边吧！你自负，你得意去吧……事实是，没有你，我的日子一团糟！——回来啊！大混蛋……回来啊……”

　　无论梓萁如何选择……她注定是个输家，当她深爱上玄冽那一刻起。

　　原来……卓彻恍然大悟，他紧闭上眼，痛苦地发现，梓萁看他的眼神，全不是因为他，梓萁甘心被他折磨两个月之久，不是他所以为的，这个像荆棘公主般真挚的女孩爱上了自己。事情的真相只是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一个狠心把梓萁逼到崩溃边缘的人的影子。

　　卓彻沮丧地发现，自己太自负了。

　　梓萁爱的……一直是他身上的一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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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七：我会征服你！
　　晚上，翔宇公司内的员工都走光了，只有第十五楼还亮着灯光。里面有两个心情复杂的人。

　　“好多了吗？”卓彻递给梓萁一杯热可可，道：“喝吧，喝光后就有精神了。”

　　梓萁接过可可，微笑道：“谢谢。谢谢你安慰我。虽然不否认刚刚我真的很失态。”

　　卓彻看到梓萁的笑容，忍不住轻点下她的鼻子，道：“把我肩头都哭湿了一大片，要说失礼，你的确很失礼。”

　　梓萁白他一眼，道：“我洗还不行吗！看你那小气样！”

　　“呐，我可没说要你洗。是你自己要求的啊！”卓彻终于难得地笑了。

　　“是，是！总裁大人。”梓萁喝了口热可可，突然轻声道：“喂，我才发现你其实很温柔呢。”

　　卓彻有些生硬地抽抽嘴角，尴尬道：“从小到大，说我温柔的只有你一个。”接下来又道：“骂我最多的也只有你一个。”

　　梓萁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嘴巴张得都要脱臼，半晌，才道：“你家人脾气可真好。”

　　卓彻的脸“唰”地黑了下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欠扁女人！”

　　“呵呵，这你都听不出？”梓萁由衷露出个轻松笑容。

　　卓彻久久望着梓萁，谁会那么狠心抛弃看似强大，实则万分脆弱的她呢？突然道：“不介意谈谈让如此坚强的你快崩溃的那个人吧？”

　　梓萁有些讶异地望向他。

　　“没关系，不想说就算了。”卓彻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内心早已好奇得翻江倒海。

　　“没什么啦！”梓萁轻松笑道：“那个家伙是我高三时请来的家教。是个不世天才，个性别扭得让人难以接受。火暴又暴力的家伙，爱吼我爱训斥我。他有心事从不说出口，不是让你猜就是在最后一刻才说出，很不讨人喜欢。”言罢，轻轻一叹。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霸主，他更不让梓萁知道他是否还在爱她……就是因为不确定他的心，所以梓萁更难以自拔，——更爱他。

　　……像罂粟花一般的爱情。

　　“完了？”卓彻有些莫名。如此男人，凭什么比过他？

　　“完了。”梓萁摸头不着脑，他到底想听什么啊？

　　卓彻知道梓萁还在下意识地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算了，不想说就算了。也许因为她伤的实在太深了。

　　两人间，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梓萁！”此时房内突然响起一个柔和又担忧的声音，梓萁听到后伸头向门外望，有些讶异：“吔？允炽，你怎么来了？”

　　洛允炽匆匆走到梓萁面前忘情地伸手把她紧紧抱入怀内，急道：“那么晚了还没回家，我都担心坏了。——在这里就好，在就好。”言罢放开梓萁，握住她的手仔细又深情地打量起来。

　　梓萁被看得一身鸡皮疙瘩猛起，拉回手，道：“晕了，我能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就老有那么多操不完的心？再这样下去你肯定折寿的。”

　　“我已经折寿十年了！”允炽难得提高嗓门，追问道：“你怎么披着这小子的外衣？他对你做了什么？！”允炽大有杀人泄愤的冲动。

　　“小子——？”卓彻开始不满了，他冷静地挑高眉，沉声道：“小子，你措词请尊重点。”

　　“停！停！停！”梓萁生怕两人爆炸波及自己一分一毫，忙道：“允炽，你误会他了。卓少董在安慰我，今天我心情实在不好，他一直开导我到现在，虽然他嘴贱、个性阴阳怪气，但还算是个好人。”

　　“咳！”卓彻强忍住不拿椅子砸晕梓萁的冲动，冷冷道：“谢谢你的夸奖，我怎么担当得起。”

　　梓萁再次白他一眼，要知道，开金口介绍别人已经很难为她了，道：“担不起也要给我担！”接着一拍允炽的肩，向卓彻道：“这是洛允炽，我大学时最好要的朋友。”不想要好也不行，大学时满打满算只他一个算朋友。而后一指卓彻，向允炽道：“允炽，这是现在给我工资花费，管我饭的人，叫卓——车。”好像哪不对？再改口道：“——扯？”貌似更不对。

　　允炽和卓彻同时伤神抚额。来翔宇两个月了，竟叫不出自己顶头上司的名字，梓萁够强。允炽柔声道：“梓萁，人家叫卓彻，上次他做过自我介绍的。”

　　梓萁仰头痛苦回忆半天，想不起何时在哪听到过卓彻的自我介绍，不悦道：“你认识就早说嘛！干吗让我费神去想？”

　　“唉……”允炽忍不住柔声责怪梓萁：“你眼里心里除了只容得下玄冽一个人外还要容下很多很多人在别的位置上，世界上不是只有玄冽一人值得你去关注。”他哪会不明白，梓萁心中满满只有玄冽一人，再容不下他人。

　　“又来，又来。”梓萁火大地一推允炽，恼道：“你才管我！此时的允炽是最讨厌的。”她内心的痛苦与矛盾，永不会向他人诉说。

　　允炽脸色刹时一白，忙道：“好好、好。我们再也不谈他了。”

　　“喔，原来你认识梓萁口中的大混蛋啊？”卓彻轻抚下颚，道：“他叫玄冽？”

　　“我说了你们不准提到他！！”梓萁歇斯底里的大吼出声，每提一次他的名字，她的心就狠狠抽痛一下，她伸手用力拉住卓彻领带，吼道：“卓车！（汗……什么记性）你本来就够讨人厌了！别再变得更讨人厌！”

　　卓彻竟猛地伸手拉住梓萁衣领，把她也狠狠拉向自己，沉声道：“我就要叫！玄冽、玄冽、玄冽、玄冽！你一辈子走不出他的阴影我就要对你叫一辈子！一个狠心抛弃你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留恋！你这个顽固又泼辣的女人，我会征服你！让你对玄冽痴迷的眼神转到我身上！”说完，他竟突然用力吻住惊恼过度的梓萁，而后猛地放开。

　　房内不正常的死寂了几秒。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而对于允炽和梓萁来说，显然属于前者。

　　“——我要杀了你！！”梓萁狂怒地伸手掐向卓彻的脖子，而允炽寒着脸脱下西装外套，把袖子拉到腕上，像提小鸡似的把梓萁提到后面，对着卓彻面门狠狠一拳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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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八：就算变成恶魔……
　　次日清早，梓萁铁青着脸被比她脸还青的允炽强架着进翔宇公司。允炽不但脸色青，就连嘴角也是青的，眼角也是乌中带血。二人都无暇理会他人像看明星丑闻似的热切目光。

　　到十五楼副总裁办公室，一脚狠狠踹开门，允炽一脸杀气地望向坐在巨大办公桌后的卓彻，他的脸上也是处处带彩，惊心动魄。可见昨晚这里有多么滴热闹。要不是梓萁把保安叫上来，恐怕此时他们二位兄台均在医院报到躺着了。而这一架，把梓萁在翔宇公司的名头响当当地打了出来——高不可攀的卓大少竟为她大打出手，梓萁在公司内一夜成名，而且红到发紫。才一早上时间，这一可靠的小道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连停车场看车的老头都知道得详细无比。

　　卓彻还是不急不躁地抬起头，冷道：“怎么？洛先生今天还想接着来？”

　　“不用了。”允炽从不满的梓萁手中一把抢过辞职信，丢在卓彻办公桌上道：“梓萁不打算在这干了。”

　　“停！”梓萁站出来，对允炽道：“你说不干就不干吗？允炽，你有什么权利！”说完，转头瞪向卓彻，吼道：“姓卓的！本小姐不在你这干了！让别人来当你这变态混血男的奴隶吧！”

　　“哦——”卓彻了然道：“原来桑小姐怕我又提到你的痛处，那个叫玄冽的小子？”

　　梓萁倒吸口冷气，难以承受住卓彻的话语，皱紧眉，指责道：“你太残酷了。”

　　卓彻从办公桌后站起走了出来，抱住双手靠在桌边，冷静道：“我爱上你了，桑梓萁。我要你对玄冽有彻底的免疫！所以——”卓彻从办公桌上拿起辞呈不客气地丢到梓萁脸上，道：“合约规定，我一天没签下辞职信，你就是我的员工一天，要不就去交违约金去！”言罢，转头看看钟，道：“桑小姐，你已迟到二十分钟，严重违规。我会从你的薪水里扣除一部分作为惩罚。现在火速回去工作，把昨天的进度在今天之内补完！”

　　“——”梓萁死死瞪着他，突然一拉卓彻领带，闷声道：“好——，姓卓的，算你狠！我会让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和你有妥协的一天的！”用玄冽来要挟她，这是梓萁最不能容忍，也是最不能原谅的。

　　“那我们走着瞧。”卓彻定住梓萁的下巴，沉声道：“你的心，最终会成为我的。”

　　“放开你的脏手！”梓萁一脚重重踹向卓彻，如愿让他放开她。梓萁冷哼一声转身出门。

　　良久，允炽沉默地望向卓彻，深知，如果玄冽不再出现，那很有可能将是这个男人抢走梓萁的心。他身上，有太多玄冽的影子。

　　卓彻淡淡一笑，道：“怎么？不敢说话？”

　　“不是不敢，而是无话可说。”允炽痛苦地抚住额，道：“你怎么知道收服梓萁的方法？”他不是笨蛋，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

　　“因为梓萁需要的不是给予，而是占有。我知道，只有这个，你是不能给她的。——而我能。”卓彻轻声道：“梓萁这个女孩，太特殊了，她真实得可怕，实在是——太让我喜欢了。”在上流社会有着众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比梓萁漂亮的有之，比梓萁聪明的更有之。但，她们都少了一颗赤诚之心，矫揉造作，城府极深，外美内毒的女人比比皆是。而梓萁从不背对着自己的心，敢说敢讲，半点不圆滑，处处不讨人喜欢，但却像山间无拘无束的风，野蛮又清新，坚强得让人心痛。再苦再累，从不抱怨半个字。从来没想过迎合别人，讨得别人的欢欣来方便自己。结果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所有的心事，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

　　这种真实的气息连连吸引住包围在虚幻社会中的洛允炽；纸醉金迷中的卓彻；以及——最黑暗社会中的黑暗之子，玄冽。

　　允炽轻轻一笑，道：“你没见过玄冽的可怕，那仿佛世界都由他来主宰的霸气。我敢肯定，如果他再次出现，即使不再爱梓萁，你也拿不到梓萁的心。”如果有那么轻易地得到梓萁的心，那他为何还会在她身边苦苦守候快七年之久？

　　★

　　——玄冽走了五年了。

　　远在日本的玄冽，优雅地坐在巨大的江户时期风格的大宅内，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