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家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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Ｋ�不会蠢得自己送上门。

　　“呵呵。”允炽笑笑：“那我为你庆祝下。走吧，我请你吃午饭！”

　　梓萁摆摆手道：“不行不行！晚回家一分钟，玄野蛮人就会掐死我的，为了我的小命着想，只好辜负你的美意了。”梓萁不知她在说这话时语气虽然在抱怨，可神情又是甜蜜的。

　　“啊，这样啊。”允炽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早已做好失望的准备，可听到梓萁说起，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没关系，将来有的是时间。”这句话他也是在安慰自己的心。

　　梓萁突然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望着允炽良久，才道：“允炽，你放手吧，这样累的是你自己。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看见你伤心。”梓萁狡猾地以一个朋友的立场说了这些话。

　　允炽伸手抚住梓萁的脸，柔和地说：“梓萁，为什么你总要向人隐瞒住深深的善良？我并不觉得苦。”是呢，不苦，而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干脆这样吧？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而梓萁竟恼火地粗鲁推开允炽，大吼：“随便你！你这个倒霉男人！我就擦亮眼睛看你怎么笨死吧！白痴！”说完，梓萁急急转身跑走。她不想看见允炽独自神伤，自己到底哪好！允炽这小子为何如此固执！

　　不愿流露真心，坚强而勇敢的活下去的梓萁，只有玄冽才看得见她是因为从小缺乏父母的爱，没半个可以依靠的人，才会把自己的真心深埋心底。因为看似强大的她，实则脆弱得随时可能破碎。

　　而恰巧，玄冽和梓萁——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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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一：黑骑士的真面目
　　半路上，梓萁望着首饰店橱窗内早就想买的一个男士白金耳环，这是一个造型再也简单不过的环状，由一把利剑和两片恶魔翅膀组成的逆十字架。逆十字架那背叛上帝和背叛世界的浓浓宗教气息，让梓萁第一眼就发现这个精美绝伦又简约大方的耳环再也适合玄冽——那黑道中的贵公子不过。可单单买下一支耳环就要天价，但梓萁还是有心地攒着钱想把它买下来，等终于攒够了钱后，玄冽却早已离开了梓萁身边。待他再回来，又一连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现在终于可以把它买下来送给适合它的主人。

　　虽然玄冽耳上没有耳洞，但梓萁有些陶醉的想，如果玄冽的耳洞是为她而打，那不是很美好么？

　　梓萁蹦跳地进入首饰店，不一会儿出来时手上就多了个黑色小礼品盒，虽然只能买下左耳一支耳环，但梓萁还是很高兴，并要求把礼品盒包装成和玄冽最为搭配完美的黑色。心想，男人只一边带着耳环似乎更酷。

　　快到家时，突然间警觉到原本再熟悉不过的路怎么突然平添出一种死气沉沉又阴森森的感觉，似乎有一只饿了三天，刚逃出笼的饿狼把梓萁当做猎物般地死死盯住。梓萁倏地回头向后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小区内的小街上寂静得似乎只有梓萁一个活物一般。

　　梓萁暗笑自己神经过敏，可下意识地脚下步伐开始加快。终于，转过这个口就到家门口了。梓萁小跑了起来，想早早回去，摆脱这不寒而栗的一段路。

　　“梓萁！趴下！”猛地，寂静的空间被冲出屋外的玄冽那焦灼无比的一声撕破。

　　梓萁下意识地蹲下，极为不妙的感觉在心头萦绕得越发强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紧抱住滚入转角墙的一个死角内。

　　梓萁强自定住有些犯晕的额头，转眼望向在她身边紧护住自己的玄冽，此时的玄冽早已不是梓萁所熟悉的那个酷酷家教，而摇身变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杀手。

　　玄冽冷着脸上下打量惊呆了的梓萁，发现她安然无事后，低下头从腰间拿出一把半成的枪，纯熟利落地迅速把枪组装完毕，转头凝视着梓萁，小声道：“呆在这。”

　　之后的一切，让梓萁完全觉得根本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玄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般优雅站起，托着枪的右手稳稳扣动扳机，那枪只发出轻轻一声“嗒”，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惊天地惨叫了一声，梓萁马上听到一个重物倒地的的声音，她吓得脸色煞白——怎么，玄冽他杀人了？！

　　梓萁猛地站起伸头朝外望，可眼前突然一黑，她被玄冽瞬时揽入怀内，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又是轻轻两声“嗒、嗒”传入耳，又跟着两个不同声音的惨叫直逼梓萁耳内，梓萁每听一声，心中就寒一分，身体紧紧缩入玄冽怀内，说不出的恐惧。她不敢承认，此时自己似乎是在惧怕着杀人不眨眼的玄冽。

　　良久，笼罩在这片小区上的愁云惨雾，除了死亡所带来的阴影外就是彻骨寒冷的死寂。梓萁奇异地觉得，或是这小区的人都睡死，或此时是上班时间，小区内的人一个都不在。烈日炎炎下，梓萁只觉又冷又阴森。天地间，一时空旷得可怕，包括玄冽昔日温暖的怀抱都是如此冰冷。

　　梓萁挣扎着想要向外望去，可玄冽却紧紧把梓萁扣在自己怀内，沉声道：“别看。”

　　一时，小区内又不正常的寂静了下来。

　　突然，一个女声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空间响起“冽大人，没想到您真那么在乎怀里的蠢女人，把您可怜的未婚妻一丢就是两年多。”低低柔柔的好听女声带着一丝恼怒地说出一席话。

　　未婚妻？！梓萁全身僵住了，完全忘记要反抗。玄冽敏感地感觉到梓萁尖锐地吸了口冷气。他轻轻抚住梓萁的背要她放松，可口气却不轻松地冷邪道出：“谁借你的胆子来暗杀我的女人？”

　　“怎么，暗杀对象是我？！”心中电光火石闪过这句话，梓萁打了个冷颤。抱着她的玄冽左手又紧了紧。

　　那女人幽幽道：“舞子小姐是不会允许她深爱的男人背叛她的。小姐从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为大人您在玄火门内铲除异己了，她期盼您的回去。”

　　“哼。”玄冽冷冷一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舞子爱的是他即将成为玄王的王位，还是他这个人呢：“她还真是迫不及待啊。也罢，随她喜欢吧。但是——”

　　说到这，玄冽停住话语，那女人似乎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了两步，步伐似乎很慌张。

　　冰冷充满杀气的声音淡漠响起：“她真是不懂事，把脑筋动到我头上了，嗯？”虽然这话出自玄冽之口，可梓萁竟听得全身发抖，这声音——阴寒恐怖得她都不认识！真真切切的来自撒旦王的诅咒。

　　那女人没敢答话。突然，又是“嗒”一声轻响，猛听得那女声强忍似的一声闷哼。

　　玄冽道：“我收下你半条命，算是给足了你主人的面子。现在，带着你部下滚吧。别污染了这里的环境。”

　　那女声冷笑几声，颤声道：“如果大人您再不回去，下一批杀手马上就会来。大人您就在这女人身边保护她一生一世吧——啊！”猛地，那女人突然尖声惨叫，极为凄厉地挣扎着叫道：“您——不能杀我——我是舞子小……”

　　没等她说完，耳边又听消音枪“嗒”的一声轻响，这催命的一声使那女人永远在世上消声了。

　　玄冽冷哼一声，倏然抱起惶恐的梓萁向屋内走去，就在转身的一瞬间，梓萁看见自己小区熟悉的美丽小径四具黑衣尸体倒在了路上的血泊里——惨淡苍白的阳光直射着未寒的亡骸。

　　紧关上房门，玄冽放下梓萁急问：“没吓到吧？”尔后伸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火热的心而狂烈地吻住梓萁，他刚刚也被吓坏了，万一梓萁不幸被狙击，万一自己晚一步发现……他会后悔一辈子，玄冽用吻来证实和抚慰自己狂缠紧缩的心灵——梓萁安然无恙。他在安慰梓萁的同时，更需要安慰自己。

　　可是得到的竟是梓萁吃力的挣扎，最终狠狠推开玄冽，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他陌生得可怕，他的吻，是血淋淋的吻，是冰冷的吻……

　　梓萁张皇无措地抚着自己的唇抬头望了眼玄冽，此时他猛然倒吸口冷气一脸死灰的乞望着梓萁——

　　她在怕他？！

　　她竟然在怕他……

　　——像害怕恶鬼似的怕着他……

　　“对、对不起。”梓萁强扯出一个像是笑容的笑容，颤声道：“我想静一静。”言罢，她像一阵风似的上楼把自己锁入房内。

　　玄冽木然地望着梓萁消失的地方，良久良久，他几乎崩溃了的跪坐到地，双手用力捂住头，狂乱地期望自己能把梓萁厌恶他的眼神强挤出脑海——他最最害怕的……始终，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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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二：对不起——我爱你……
　　梓萁深知自己伤到了玄冽，而且伤得很重很重，可是她不能自控地不敢也不愿接受他是黑社会的人，而且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她该早做好类似的心理准备才对，可是想到和看到完全是两回事！事实是，他的真实面目让梓萁害怕，可梓萁更怕自己跟不上他的步伐。

　　此时她才深刻地感受到二人之间有着多么不可逾越的鸿沟。

　　……放手吧。

　　……太累了……

　　——把这场不现实的恋爱游戏结束吧。

　　玄冽首先是个冷血无情的黑暗之皇，其次才是梓萁酷酷的家教。而这个所谓“家教”也是梓萁死抓不放的残像的尾巴……

　　唉……

　　放手……吧。

　　但更真实的事实是！她是那么的爱他呵！要说放手！——梓萁假设地问，她放得下吗？

　　——放不下，她怎么能放得下！

　　要放得下的话，她早在两年前玄冽的第一次离去就放手了。

　　——放不下啊。

　　玄冽像荆棘一样紧紧抱着梓萁，呵护她，保护她，但又生怕他身上的刺伤到她……

　　事实是——每个人，活的都很挣扎……

　　“唉……我在干什么啊！”梓萁仰头一叹，明明说好，再困难也不退缩的，明明说好，他是地狱爬出的恶鬼也不会犹豫地爱的！怎么现在开始迷茫了呢？如果自己的立场都不坚定，那玄冽会很快离她而去的！

　　——不！

　　不要！

　　她不要他离开！就算死亡，也不能让她停止爱他的心！黑社会算什么！什么鬼变的玄火门算什么！只要他不走，这一切重要吗？

　　——不重要。

　　再怎么样，他还是他。只是玄冽的工作和常人的不同而已！

　　不重要，无论如何，梓萁还是喜欢他，义无返顾！

　　此时她低下头，看向手上一直没有放开，紧紧握住的黑色小礼盒。是啊！这一切都不重要！

　　★

　　两小时后，梓萁打开心结冲下楼想告诉玄冽，她还是那么的爱他，她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狙杀，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是美好的。

　　“奇怪，这臭小子去哪啦？不会跑去哪生闷气了吧？”梓萁自言自语地说着，她有些担心。

　　此时玄冽冷着脸从屋外进来。

　　梓萁激动地冲过去，本想抱住他，可不知怎地忍了下来，只是柔声道：“你去哪了？”

　　玄冽走了进来，冷静而陌生地开口道：“叫我那些见不得光的黑社会部下把屋外的尸体清干净。怎么？你是想打电话报警吗？那打吧，我不介意。”他那感觉就像刚认识梓萁时一样，冰冷又难以揣摩。

　　玄冽心中的那块重要拼图被梓萁残忍取走，她怎么知道，怎么能够想像得到自己伤得他有多深。

　　梓萁知道他生气了，可此时被他一通抢白，竟开始感到极端的害怕和不安：“臭小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出卖你。”梓萁强自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你可是我唯一，也是最爱的家教。”

　　“哼。”玄冽冷冷一笑，淡漠道：“不，我不是你的什么家教，我是黑社会老大，是冷血杀手，是吸血魔王！我在你眼中，比恶鬼还要可怕万倍！我是瘟疫和死神，只会带来无尽的灾难以及——死亡。”

　　“臭小子！你知道我绝不会这么看你的！”梓萁猛地拉住他衣襟伸头吻向他的唇，她想证明给他看，也想证明给自己看。可丝毫得不到他像从前般火热的回应，玄冽冰冷地紧紧闭着唇任凭梓萁如何亲吻也不开启。他是在向梓萁暗示他的心也禁闭住了吗？

　　梓萁哭了，她低下头停止徒劳的努力，他不给她改正的机会吗？他——太残酷了。梓萁央求地抽咽道：“玄冽，玄冽……我爱你啊！我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暗杀，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啊！”

　　“是吗？”玄冽闭上眼，紧紧皱眉，良久，才冷冷启口：“然后在我最没防备之下再狠狠地把我推开？桑梓萁，你太天真了。——我们，分手吧。”因为他看不到希望，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未来可以给予她，更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再次承受住梓萁慌张逃出他的怀抱，那躲闪的眼神……那陌生的眼神……他会疯狂，会崩溃！——会心碎。

　　分手……分手？！

　　梓萁猛地抬起头，惊讶道：“你！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一直都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玄冽竟仰天哈哈大笑：“不能没有我？——我知道你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滚开！”他绝情地一把推开梓萁。

　　此时门铃响了起来，玄冽狠狠望了眼惊呆了的梓萁，打开了门。

　　“少主！”三个保镖模样，穿着整齐黑西装的人在见到玄冽后齐齐单膝下跪。

　　玄冽用鄙睨众生的眼神轻望下跪的三人，目中无人地回客厅坐到沙发上，一边坐下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上楼收拾我的东西，十分钟内收拾完毕，十五分钟后出发。这鬼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语气是一贯冰冷的命令式，让人无法违抗的压迫。

　　那三个男人丝毫不存他疑地鱼贯进入梓萁家，在路过这家主人时像没有看到她一般。

　　似乎，玄冽决定GAMEOVER了。似乎……他又再次强势地做出了最能伤害梓萁的决定。一切快得难以理解，难以承受。

　　梓萁机械地走到坐在沙发上，正无所事事翻着书胡乱看着的玄冽面前，她强硬地一把抢过玄冽手中的书，从心底最深的伤处叹出一句：“你骗我。”短短三个字，却说得如此苍凉和沉重，那是她全部情殇的总结和归纳。

　　玄冽手中的书被无礼抽走，他愤怒地仰头对上梓萁的眼，可仅仅一会儿，他就转过头。沉声道出：“不，我没有。”

　　“我不信——！！”梓萁歇斯底里地大吼：“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这个——臭小子。”第一句的语气是命令，第二句则变为乞求。

　　玄冽缓缓转过倾倒众生的绝美容颜，无畏地对上梓萁含着水雾的大眼，手死死握成拳，紧到都在颤抖。深吸口气，他绝情道：“不，我没有。是你把我推出你的生命，让我下定决心。”

　　“哼！哈哈，哈哈哈哈——！”梓萁仰天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不可抑制，笑得……泪如雨下。笑自己蠢？笑他的冷？笑这一切原来只是个错误！

　　泪，流得比笑声还凶。

　　玄冽的拳握得紧到指甲把自己的掌心刺开，可他并不感觉痛。

　　梓萁猛地揪住玄冽的衣领，一字一顿狠道：“如果你敢走，我将一辈子也不原谅你！”

　　“少主，收拾完毕。”三个保镖下楼突然看见梓萁对玄冽如此无礼的举动，同时从腰间拿出枪，冰冷的枪口对准梓萁的脑袋。

　　梓萁沉静地抬头，无畏地淡漠望着三个黑洞洞的枪口，嘲笑：“玄冽！这就是你们所谓大混混养出的小泼皮吗？哈！不就是饭桶吗？”听到此话后，扣住扳机的三只手紧了紧。

　　玄冽抬起左手轻轻一挥，止住三人接下来的动作，干脆地起身朝屋外走去。他怕自己承受不住梓萁含笑腮边的泪珠——为他而流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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