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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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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寄。她的母亲会拆信吗? 

  唉,我还是把信塞进邮筒。

  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空中蒙着一层灰气。树木像冲天的怪兽盯着我。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悲伤。我真想怒吼,以排除胸中的苦闷。但我只能忍住。我太不善表白自己的感情。这能怪谁呢?

  3月9日 阴

  许凡消失近两周终于出现。

  许凡的对象遇到个同性恋。真难以想象,这样的稀物在校园里会有。喜欢潘小玉的女生是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留寸头戴墨镜声如洪钟的男人婆。此女生在音乐系经常打架闹事,行动与男生无二。也亏许凡是我们学校的“旗杆”,否则,怕是早已横尸操场。不过,这也使许凡倍受折磨,几欲痛斩情丝。可潘小玉温情柔弱令人有种怜香惜玉的情思,难以割舍。许凡憔悴许多,胡子茬焦黑扎满下颌;他回来骂骂咧咧不停在舍里转悠,最后静下来说明天带我去见那个在我想象里越来越神秘的人。

  说完许凡出去,只剩下我。

  我在屋里呆着,没有午休。

  下午上完课班主任找我。我去办公室才知道班主任私拆我的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

  老师说他要找出我成绩下降的原因,扣压我七八封信。他说他看了几封信,让我把信拿回去,并且语重心长地让我放弃这段感情。他怎么会明白,我的心已经碎了。为师育人怎么可以这样!他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也许有一天我会现实并从容乐观的像一个心理学家去残忍地解剖并分析一段爱情,但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我也永远不会接受他的教条。

  每一段感情都有它出现并存在的理由,他对我了解多少,就要将这段感情强行扼杀在摇篮里,我无法忍受。

  明天见得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能够帮助我吗?我想摆脱,摆脱这残忍的教育制度。

  这些被拆开的信,多么像被残忍解剖后的心灵的碎片。眼泪,你为什么要流。秦庾你这没用的废物你为什么要哭。怎样的厄运你没有遭遇过,振作,一定要振作!

  许凡,你明天领我去见的那人会是一位救世主吗?我需要救主……

  黑暗、沉寂地空气;古老、阴幽地坟场。秦庾的日记,有一个人对环境无力的感伤。老子曰“上善如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居众人之所悉,故几于道矣。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秦庾外表文弱性情偏激,不能虚怀若谷亦不能圆滑处世自然会因与环境不合而伤及自己。天使国——上代人的梦想,这代人的希望;每个人都想给自己心中的国度添砖加瓦让它光辉无比,却没有几人真正在严酷的社会中知道如何减缩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只是无力地将梦想缩压到眼前的一片狭隘空间,连眼前的空间也失去便去自杀。愚公移山,几人会去没路的地方开路?

  萧南翻页时电话铃声响起。他起身接电话,没有回音。挂好电话,坐在沙发上发呆。起身,回到自己房间,看原始派、分离派、野兽派和立体派的画册。脑子里总在想雨婷篝火边的形象,精力不能集中。去客厅,见父亲看着“早间新闻”对感兴趣的事件作着评论。湖南出人才,曾国藩、左宗棠、黄兴、蔡锷、毛泽东、刘少奇、*、贺龙、彭德怀、罗荣桓、宋楚瑜、李元簇、马英九、*;见萧南进来,他列举名人之后开始给萧南讲人物经历。萧南埋头吃完饭,起身出去。

  王洁琼正在腾龙酒店门口和她母亲吵架。服务员拉扯劝解,旁边围着许多人看热闹。王母气得浑身哆嗦:“我什么时候造孽,生出你这么个东西。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在自己家开的酒店里开房间,还带着野男人。你今年才多大!”“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喜欢他这有错吗?把他带到酒店,总比把他带到家里好吧!”王洁琼毫不示弱的回嘴。“唉呀,你还有没有羞耻!学生,你不过是个中学生。女人的贞操——老天爷呀,我哪门子造的孽呀!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凭什么!这是我爸的酒店又不是你的。你就我这么个女儿,你不要我你挣那么多钱干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不顾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任围观的人喜滋滋的看热闹。萧南厌恶的从人丛经过,说不出的别扭。

  粉脸,稀薄的皮肤,在阳光下有层微微的油腻。皮肤下的肌肉油脂,森白的骨骼;经络。廉耻。柔软的毛发。基督教会,女巫。松油沥青,圣火点燃后惨叫的女人。小脚,缠足。贞节牌坊。眼泪,压抑的欲望。奴役,成为生殖的工具。几千年的枷锁镣铐,痛哭失声,灵与肉的挣扎……开天辟地,解放;释放。火山喷发,奔涌的岩浆。四处奔流的欲望,烧毁路经的一切却没有方向。萧南意识混乱地走着。

  旧的平房被拆除。平整场地,灌桩,打地梁;新的楼房在建造。到处是粉刷的白色的圆圈,里面写着“拆”字。人多力量大,一种思维的结果,导致无数婴儿的降生。嗷嗷待哺,饥饿,贫穷。众多的生命拥挤在有限的空间里。生存,狭隘的生存空间。挣扎。蠕动。革新;前进。人类的命运……

  萧南摆脱不了纷乱的思绪,走回家,拿起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漫无目的的翻看。独特的风格,语言是种天赋。中午剁饺馅包饺子。热气腾腾,享受家庭的温馨。吃过饭,支开画架画亚历山大石膏头像。艺术,无可回避的西化。母亲进来,说:“小南,有个叫李姝芳的女孩在门外,说让你出去。”

  “李姝芳?我不认识呀。”萧南用铅笔刀削着铅笔说。

  “出去看看吧。人家不愿意进来,你不出去多不礼貌。”母亲催促。

  “好的,妈妈。”萧南把铅笔和铅笔刀放在茶几上冲妈妈一笑走出去。

  太阳光有些刺眼。院门外站着一个靡颜腻理体态雍容的女孩,她见萧南微微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问“你就是萧南?”

  萧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长发下的目光里夹着疑惑道:“你是?”

  “李姝芳喔。”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你找我有何贵干?”萧南问。

  “真的不认识吗?好好想想。”她样子很富态,属于相书上说的富贵之相;有些像杨柳青年画上的观音菩萨。不过菩萨属雌雄同体,而她还算是个美女。“跟我来,我带你见个人。”

  “哦?……”

  萧南随李姝芳走出不远,听见背后有人轻咳,蓦然回首,见雨婷微笑着站在那里,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萧南看李姝芳微笑着冲他点头示意;愣在那里。

  雨婷莞尔一笑说:“芳姐,过来。我给你引见一下。”

  “你好帅哥。”李姝芳把手伸过来与萧南意思性的握了握手说:“听说你是才子,把我们小妹迷得神魂颠倒;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呵呵”

  “芳姐你欺负我!”雨婷娇嗔道,回头对萧南说:“姐姐是我父亲战友的女儿。今年在工业大学读大一,外语系的。双休日回来探家。你可不能听她胡说喔。”

  萧南微笑着点了点头。

  雨婷看一下表,说:“好了,不和你闲话,这个给你可不许丢啊。我熬几个晚上绣的。千万不能丢啊。”她把一个心形的有“狮子座和卡通女孩”的十字绣交给萧南,依依不舍地望着萧南轻声说:“我要和芳姐随父母回呼和浩特,特意和你道别。保重身体,再见。”

  雨婷牵着李姝芳的手匆匆离去;萧南见她用手拭着什么。她哭了,萧南想;舒开手指看见掌心里的女孩正冲着他微笑,笑容像熔化的冰山清澈透明的扩散开来,淌到萧南的指尖透过肌肤渗入血脉。萧南的心被溶化。洒落许多怜惜……

  回到屋里,萧南小心翼翼把十字绣珍藏好,一股幸福而甜蜜的味道弥漫在他的周围,空气温馨而醉人。

  晚饭后,萧南支开画架摆置画板钉好纸。他攥一把铅笔在手里构思,着笔。他心里悸动,手微微有点抖。他要画雨婷。也许画像与做手术相似,做之前都需要激情,动手时却需要冷静。他调整气息,构图,画轮廓,铺大色调,刻画细部;每一次落笔皆凝注感情。

  萧南的美术老师曾言,大师画一张静物也需三两日,方显运笔精妙。每一个笔触都耐人寻味。萧南虽牢记,却始终达不到达&;#8226;芬奇画蛋的耐性。他画人像从来都是两三个小时,行神皆备即可,不求微细。画完,颇觉满意。收拾好用具,出屋散步。

  抬头见一颗流星划过一带光弧后隐灭于黑暗中。又一个生命陨灭了,他想。向西望去可见狮子星座和其东的处女座。雨婷会是什么座呢?他幸福的笑了。

  狮子座,这个在波斯湾古国迦勒底的人民中传给太阳光和热的星座,这个让埃及人崇拜的星座它会带给我幸福吗?这个拥有a星(轩辕十四),β星(五帝座一),r星(轩辕十二),M65,M66,M95,M96等星系的星座,她会保佑我吗?萧南想着不觉已到家门口。

  电话响,母亲接起,见萧南回来说是他的。他接过听见听筒里传出微弱的声音:

  “萧南,是你吗?我病了,我的身体很虚。我想我快死了,我想见你!求你了,过来看我好吗?我在福瑞门诊部。等你……”

  伴着哭声,电话挂断了。
  作者题外话:为人不读天使国,青春韶华枉蹉跎!


我们都很脆弱,只能靠那仅存的一点信念存活。

  莫雨淇静静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她白色的衣裙紧紧裹着她的身子,姿势优美微微颤抖。她打点滴的白璧无瑕的胳膊无力地搁在枕上,睫毛在灯光下有晶莹的泪在闪动。她见萧南进来脸上散出笑容,像雪莲般艳丽却没有血色。

  她把另一只手伸给萧南柔声说:“握紧我的手,别松开好吗?”

  萧南握着那只白玉雕琢的光润腻滑的手,凉凉地。他轻声问:“几个月不见你,怎么成了这样;是什么病?”

  “没什么,放心吧。”她的笑容里含着悲凉丝毫不能给人暖意,不知为何他竟想到林黛玉临终前的凄景。

  输完液,医生配好几味药,萧南付钱。医生说:“她身子虚,须吃些补品。”萧南应诺;心里流淌着一种无言的怜惜。

  他搀雨淇出门诊天空落着雨。湿气浓得化不开。街灯流淌着昏黄的光,金色随细雨淋落一地。雨滴在灯光下如同金豆,粒粒透着莹光。洣濛中有隐隐地刺痛。昔日,林璐曾陪他淋雨而今身边却是莫雨淇。雨大了些,屋顶的积水从屋檐泻下,如千万条水蛇钻入地面汇成小溪,聚成小河汇入水海,晶晶亮脚下一片水的世界。

  萧南脱下外套给莫雨淇披上;莫雨淇竟抱住萧南呜呜哭泣。萧南不知如何是好,望着面前一带流光伸向远方。街灯若浴火的长龙燃烧着连绵无尽的雨幕。莫雨淇哽咽着说:“萧南,我辍学啦。”

  萧南浑身一震,他看着雨水中的莫雨淇;雨水顺着打湿的头发在她苍白的脸上纵横,湿透的衣衫紧紧贴着她单薄的身体。花儿,为何总要遭受这冷雨的摧残……伴着长久的叹息,萧南不知道如何劝慰。只有雨水溺死的城市悄无声息,没有生气的树木像丑恶的怪兽分立两边。忧伤感染的雨滴,砸得人身心尽湿。

  看表,两点。萧南送莫雨淇回家。雨淇说她已从家里搬出来,和几个补习美术准备考小三门的女生合租房子住;她现在在打工。

  打工。生命中无声的挣扎。美丽的生命,由谁来呵护?贫穷,无助;无法跨越的阻隔。是谁的过错,使那些花儿在无言中凋落……萧南默念着送她回宿舍。几块破砖垒的院墙低矮丑陋,院里堆满杂物。墙角的垃圾和污水散发出腐臭。几条薄板钉制的木栅栏上布满毛刺。房屋年久失修,形容惨不忍睹。雨淇说:“这房子有两间,我进去收拾一下,你在外间委屈一宿吧。”

  “不了,我得回去。”萧南看表两点三刻。

  “不行,这么晚吵你家里人也不得安稳,就在这儿吧,无碍的。”

  “我去网吧通宵。你进去吧,不必担心我。”萧南说。

  “你不准走!明天周一吧,你不上课吗?”莫雨淇望着他,关切地问。

  “这……”

  “这什么,你等片刻,我去收拾一下。”她进去,叮呤当啷乱响之后亮起灯。里面一片喧然,女生叽啾尖叫。不一刻,雨淇出来。

  “我不进去,你回去吧。”萧南说。 

  “什么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非得把我累得旧病复发你才甘心吗?快随我进去。”莫雨淇强拉硬拽把萧南拉进屋里。

  屋里破烂不堪光线昏暗。几张烂床板横七竖八的铺支着。雨淇安顿好,进去里屋。萧南在光铺床单的床板上和衣而卧。一宿不曾睡踏实,凌晨五点起身匆匆告别离开。

  回家洗漱,腰有些疼。萧南收拾东西见母亲欲言又止父亲面色青黑。没有解释,背包去学校。李梦瑶因小城建花木兰雕塑书写“乐府双璧”之一《木兰词》,课上讲《孔雀东南飞》不忘炫耀一番;萧南困倦不堪勉强听完,物理课上呼呼大睡。一觉醒来见曹繇眯着小眼盯着他,颇觉不自在,埋头温书。

  中午还家,被父母叫进屋一顿盘问,颇有置身白公馆之感。几番拷问,方宣布无罪释放。不过,在父母面前撒谎使萧南心里蒙些阴影,自此乖巧许多,遇事必先往家里打电话。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在哪触到霉头沾得一身晦气,惹出不少麻烦。

  先是一个形象粗壮又长相夸张的人来威胁萧南被皇甫振东和孟可一顿大嘴巴子掴飞了去;后有一个容貌妩媚的莫名其妙的女生来借钱打胎,说是莫雨淇的朋友;再者便是莫雨淇来校伏在萧南肩头痛哭流涕,闹的校人皆知。倒是曹繇幸灾乐祸笑死几回;幸而校医医术精湛才避免他与*的几次亲密接触。

  萧南一周下来头昏脑胀。给张雨婷打过几次电话;无人接。心情烦闷,去网吧玩游戏《三国群英传》。萧南喜欢用曹操。这个宋朝前历来被认为是英雄的人物,只因为罗贯中在《三国演义》里以个人好恶把他由枭雄变奸雄,又被地方戏剧演化成白脸奸臣遭世人唾骂。可叹文学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能力。不过韩昌黎尚且为出人头地而违心造文,也就可以理解罗氏以自己的偏好发挥小说。不过,流传至今的明辨是非的文献,有多少真的是实载历史,自然无人可知……从网吧出来,迎头遇见闫晓露。闫晓露花枝招展妩媚动人妖声道:“帅哥,到哪去?”

  “上网,你呢 ?”萧南答应道。

  “我呀,去趟秦介甫家。”

  “去介甫家,他不是在集宁吗?”

  “你不知道他出事?亏你们还是亲如手足的兄弟呢!”闫晓露说着风凉话在一旁装腔作势令萧南不悦。

  “一起到秦介甫家,你去不去?”闫晓露问。

  萧南沉吟道:“去他家坐坐也好。走吧,我随你去。”

  秦家大院没有秦介甫就失去许多生机。院子里哈巴狗养得满地却难闻人语。秦母听见叩门声接出来把二人让进屋子。院子里几只像猫又像狗的活物冲两人乱叫。

  秦家的装潢近乎奢侈。金胡桃木的地板放置一个现代的茶几,环摆着几把古色古香的藤椅。几幅精致的赝品字画,一张装裱的林祖父的书法。仿造明代家具的卧榻,古旧的红木大柜。壁龛上贡着观音菩萨、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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