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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无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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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的灯火一瞬间全晃动起来,仿佛在朝着某一处鼓掌。正在休闲散步的人们,似乎也遇到了地震的威力,浑身抖动了一下,然后把头投向同一个焦点——程丙。

  他站在原地,舒展的双手仿佛雄鹰的翅膀,欲欲试飞。“年轻人一定要抓紧机遇,好好努力一番。千万不能重蹈我们的覆辙。”他转过身,郑重地对我说。

  “苦一点不算什么。”我说,同时把目光送进了浩瀚的夜空。

4
第二天,我重新回到车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还没等小马跟我打招呼,他走上前来,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招呼我:“朋友,抽根烟?”

  周围每个人手里都夹着一根烟。“这是新来的朋友赵军,专门来体验生活的,以后就叫他小赵吧。”小马向我介绍道。

  赵军看上去彬彬有礼,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手里还夹杂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烟头。我礼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说:“谢谢你,我不抽烟。”

  他还是不放过我,把烟塞到我的手里:“没事,抽一根嘛。”

  我连忙摆手拒绝,这时小马帮我说了句话:“小赵,他真的不抽烟。”他这才罢手。

  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叫赵军的孩子与周围的同事混得挺熟起来,仿佛是结交已久的朋友。我无意中发现,他取出一根烟后,将烟盒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为什么不抽烟?”他在我的身边坐下,问我。

  我说:“没有这个习惯。”

  赵军哈哈地笑了起来:“习惯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哪有人一生下来就会抽烟的。”说完,他用打火机将夹在手指间的香烟点好,随口喷出了一团舞蹈般的烟雾,那烟雾远看像是一朵不断膨胀的蘑菇。

  “你抽烟的姿势很潇洒。”我刻意地称赞他。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烟,紧接着从他的嘴里和鼻孔里同时蔓延出了两缕轻烟,缓缓地向前扩散,令人惊奇地是,这两缕轻烟竟然汇合了,大约在距离他的嘴唇十厘米的地方。

  持续了五秒钟左右,他微微睁开双眼,面露喜色地说:“还不错吧?”

  我点点头说:“头一回看到烟原来是可以这么抽的。”

  “这个技术还处在初级阶段呢。”他的笑容十分灿烂,他笑着问我,“你是陈子鸿吧?”

  “你怎么知道?”

  “我舅舅告诉我的。”

  “你舅舅?”

  “就是程丙啊。”他还是一脸的笑。

  “你是来这里工作的?”

  他将手中的烟头掐灭,稳稳地扔进了五米外的垃圾桶内,然后将二郎腿翘得老高。他的表情突然看上去有点神秘,他靠近我的耳朵说:“我是来体验生活的。”

  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去年这个时候,我在扬州体验生活的那段日子,至今还历历在目,也许他也是个带着梦想上路的青年人吧。“你在哪儿工作?”我问。

  “我还是个学生。”他随后重复了一遍,“我还是个中学生。”

  我立刻将目光抛向远处的角落,那根烟头孤苦伶仃地躺在垃圾桶内,还冒着一股轻烟,我随即将目光收回,然后停留在面前这个中学生的身上。他的皮肤有点黝黑,稍胖,像是在农村长大的。不过从他闪烁不定的眼神可以判断出,他还是个孩子,顶多算个大孩子。“你今年多大?”我问。

  “十九,下学期读高二。”

  我很难将面前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孩子,尤其是他刚才抽烟的动作,与一个十九岁的中学生相提并论起来。他的脸稍稍泛起一点红晕:“你一定没有想到吧?”

  “你们学习不紧张吗?”我问。

  “现在暑假,我爸爸非要我来工厂体验生活,这真是一个很难理解的决定。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呆在家里闲得无聊,还不如出来多认识些朋友呢。”他说话跟个大人似的。

  “你喜欢交朋友吗?”我问。

  “当然,你今年多大?”他问我。

  我告诉他:“二十三。”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5
这几天,太阳像是一个狂热的间歇性精神病人,几乎要把大地烤焦了。人们易于产生一种幻觉,太阳似乎开始绕着地球转动,当它从头顶转过的时候,似乎唾手可得;直到它挂到了枝头,人们才不由地松一口气,黄昏终于来临了。

  太阳肆无忌惮地散发出能量之后,在枝头悄悄地躲了起来。一片云彩从天而降,披着金黄色的薄纱,在黄昏里姗姗来迟。我沿着马路向前走,直到看见了“快乐巷”的标牌,将自己拐进了这个悠长的小巷里。小巷看不到尽头,一眼所能看到地是两侧无法揣摩的斑驳,墙壁用苍老的容颜提示着来往的行人,饱经风霜的小巷已成为昔日古董,惟有古老的歌谣还流传在当地居民的嘴边:

  “哎唷哎唷哎哎唷,

  火热太阳当头照,

  米饭好吃田难种,

  新衣好穿衣难缝。”

  事过境迁,当我亲眼目睹了这个名曰“快乐”的幽巷时,我仿佛做了一场白日美梦,回到了三十年前文革的记忆之中。“这里被当地人称为贫民窟。”小马曾经在这里居住了六个春秋,直到两个月前做了苏州人的女婿。

  现在的快乐巷已经成了五湖四海的外地人的集散地。单是形形色色的方言,就能罗列出数十种,难怪小马曾说,你要是在快乐巷呆上一年半载,抵得上走遍大半个中国。东北的硬汉,四川的辣妹,还有贵州的、河南的,毫不夸张地说,每天从快乐巷来来往往的人加起来,至少有十个省以上的移民。

  有空到快乐巷坐坐。小马时常邀请我。

  在我来到快乐巷之前,他们已经将木桌放在院子里露天的空地上,四个人朝着四个方向围着桌子,一只手握着纸牌,另一只手夹着正冒着烟的烟头,嘴里还不时地吐出一言半语。

  “小马,你他妈的现在爽了,娶了个苏州女人做老婆,还不快谈谈苏州女人跟安徽女人有什么区别啊?”坐在小马对面的落腮胡子冲着小马问,“特别是床上的。”他还补充了一句。

  小马先一阵脸红,随后镇定下来,满不在乎地说:“那还不一样,都是女人啊。”

  落腮胡子得寸进尺了:“太不够兄弟了,都说苏州女人小家碧玉,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羞答答的?”

  小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这是我们夫妻间的隐私,你怎么胡乱打听呢。”

  落腮胡子并不罢休:“刚结婚没不久,就替老婆说话了,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帮穷光蛋啊?”

  “怎么会?”小马立刻表示反驳,“跟你们交往了这么多年,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说实话,我真不觉得苏州女人和其他地方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小马在陈述的同时,表情和手势尽量做到了配合。

  落腮胡子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算了,算了,不跟你谈这些了。你的种早已经播下去了吧。”他换了个话题。

  “现在什么月份了,都七月了,春天那日子就播下去了,对不对?”坐在小马左侧的胖子忍不住插嘴。

  小马毫不掩饰地点点头:“要不也不会这么快结婚啊。”

  落腮胡子没有接过话,而是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扔到远处。“他妈的,你们厂那个姓于的女人是不是真的跟大老板有一腿?”他说的姓于的女人显然是指于晓倩。

  “那还用说,否则她凭什么资历当我们分公司的经理啊,要不是跟老板有那么一腿,哪会轮到她?你没有看到她那翘起来的屁股,一看就是床上的高手。你说对不对?”那胖子冲着小马问道。

  小马边注视着手里的纸牌,边说:“我听我老婆说过,好像她是结过婚的,不到一年就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人猜测是她不能生孩子被老公甩掉了,也有人说她跟老板的情人关系被她老公发现后离婚的。据我所知她现在是单身的,你们在座的可都有机会啊。”

  坐在小马右侧一声不吭的老舒终于开口了:“我上次看到她跟老板坐在一辆红色轿车里,有说有笑的,样子十分亲密,关系好像不一般。”

  “他妈的!”落腮胡子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个骚货,耐不住寂寞,不红杏出墙才怪呢。”骂完,他还做了了回味的动作,“要是今晚,我能陪她睡一个晚上,我这个月工资就是全给她,也心甘情愿啊。”

  话音刚落,从门口处走过来一个怒气冲天的女人,她上身穿着一件地摊上购来的劣质T…恤,T…恤包围着她硕大的腰围,并将下垂的乳房勾勒成一堆凸起的肉团,走路时晃来晃去的,像是肉案里挂着的猪肉。她一只手揪着落腮胡子的耳朵,另一只手用一把蒲扇不停地敲打着落腮胡子的背部,嘴里骂个不停:“你这个挨千刀的,整天想着那个狐狸精,你把工资都贴出去,我们一家老小全喝西北风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什么货色,还打人家的主意。甭说是她了,你娶了老娘,我都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你这泡牛粪上。”

  大伙立刻笑了起来,惟独那个落腮胡子“哎哟”叫了一声,满脸涨得通红。

  “大嫂,你还别说,今天大哥运气真好。他都差不多赢了我们三个人,最起码有一百块了。今天的晚饭恐怕他要包了。”落腮胡子被她女人折磨得屁都不敢放一声,小马打算用赢钱的运气来打消她的怒气。

  这话果然奏效。那女人松开了落腮胡子的耳朵,大大咧咧地笑道:“算了,你也只能靠嘴解解谗,不跟你计较了,免得把你打牌的手气给拎掉。”

  就在那女人松开落腮胡子耳朵的一刹那,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赵军正吹着口哨,骑着程丙的自行车赶来了。由于他体形宽胖,潮湿的上衣吸附在身体上,像刚从河里爬上来的。赵军把车架在一边,嘴里抱怨个不停:“热死了,热死了。”

  落腮胡子的女人见状,走进屋内,取出一电扇,放置在一高椅子上面,麻利地接通电源,电扇立刻高速旋转起来,气流便以喇叭的形状向前扩散出去。

  赵军紧接下来的动作便是掏出香烟,逐一地散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于是桌子上顿时升腾起几缕轻烟。赵军站在落腮胡子的背后注视着他手里的牌,落腮胡子发起牢骚来:“妈的,热死了。你们出牌的速度也太慢了,把人都急死了。这把打完不陪你们玩了,我准备晚饭去!”说完头向上一瞟,冲着我说:“你来?”

  赵军见此状,连忙说:“我来。” 

  落腮胡子起身的一刹那,赵军一屁股贴到了还残留着落腮胡子体温的椅子上,笑着说:“我来,我来陪你们玩玩。”说完取出一包香烟挨顺序又发了一圈。大家又兴致勃勃起来。

  “你的技术如何?我们可是赌钱的啊?”小马提醒道。

  赵军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在问我吗?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年纪虽小,可花在打牌上面的时间未必就比你们少。刚才看你们玩了两牌,我担心你们的钱可能都要流入我的口袋呢。”

  话音刚落,坐在小马左侧的胖子站起身来说:“等会儿,我撒泡尿。”说完就走到一个角落里,冲着墙根解决起来。刚才那位落腮胡子的女人见此情景,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王八蛋,不能多跑几步啊,把一泡骚尿留在我们家墙角,是不是要我拿剪刀把你的命根子剪下来啊?”

  这席话又引得大伙儿一阵戏弄。“大嫂,你把他命根子剪下来,她老婆怎么办呢?”小马开玩笑似地问。

  “你老公可又要多一朵鲜花了啊。”一直专注于打牌的老舒也附和着他们。

  “他想得美!”那女人立刻反驳道。

  “那可不能便宜了他,要不连他的也一起剪掉吧。”赵军也加入了他们的调侃之中。

  胖子解决了问题之后,通红着脸回到了座位上。“你那宝贝还在吗?”赵军没有放过胖子。

  “看好自己的宝贝,千万别让咱大嫂给剪了去。”小马一边洗牌一边冲着胖子说。

  大伙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像一群腾空跃起的雄鹰盘旋在快乐巷的上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6
夕阳渐渐西下,金黄色的光芒像开屏的孔雀收起羽毛一样,也收敛了起来,藏在天边遥不可及的山头。大地上的人们依旧被笼罩在热气层之中,小巷里时不时传来各种方言的抱怨声。你若是在小巷里兜上一圈,也许会觉得,从这帮粗俗的民工的口里吐出的语言,其实同西边的天空一样多姿多彩。

  落腮胡子吹着嘹亮的口哨,骑着一辆旧式的自行车回来了。大伙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口哨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摸牌的动作,脸不时地往外张望。

  “我好像已经闻到了北京烤鸭的味道。”胖子做了一个深呼吸,回味无穷的样子。

  胖子说得没错,在自行车的车篓里面,确实装了不少香喷喷的熟食。熟食散发出来的气味已经伴随着落腮胡子嘹亮的歌声一齐飘到了大伙儿的鼻子里。

  “结束战斗吧。”赵军坐下来没多久,就厌烦了。今天他的手气一般,既没有赢钱,也没有输钱,他觉得跟他们打牌的节奏就跟女人上厕所一样,拖拖拉拉的,他无心恋战了。

  于是,他们合伙将桌子搬到了屋内,各人按原先的位置坐了下来。屋内的灯光无精打采地照亮着每一个角落,墙壁上零星地分布着几张革命领袖的纸画,和蔼可亲的毛主席被挂在前堂的正中央,这画大约是文革遗留下来的,由于时代久远,已经残破不堪了,下雨天从屋檐渗透进来的雨水将墙壁上的石灰腐蚀地面目全非。领袖们慈祥的面容也难以幸免,惟独毛主席那张除了岁月的斑痕之外,还保持着原样。

  落腮胡子将熟食从车篓里取了出来,大伙儿齐动手,桌面便被琳琅满目的碗筷给占满了。“开始吃饭了。”落腮胡子吆喝着,并从卧室里抱来了一箱啤酒。

  “夏天喝啤酒,一个字:爽!今晚咱们来个不醉不休。”小马的兴奋跟当时的气温一样。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同意,于是每个人面前都斟满了一玻璃杯啤酒,我的面前也是满满的一杯。晚饭终于开始了。

  赵军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面带着微笑说:“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就是好朋友,我能认识大家,非常开心,敬大家一杯,我先干为敬。”

  于是,所有的人都陪着他站了起来,眼看着他一饮而尽,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仰起头,端起酒杯,将杯内流动的液体全部倒进了嘴里。

  小马和胖子异口同声:“小赵,你酒量不错啊。”

  赵军说:“还行,以前喝过几次。”

  小马端起酒杯,对赵军说:“来!我敬你一杯!”接着小马一饮而尽。

  胖子也端起酒杯,对赵军说:“我也敬你一杯!”胖子也是一饮而尽。

  落腮胡子眼看他们如此积极,也不能怠慢,夹了一口菜后,高高地端起酒杯,对赵军说:“你为人很爽快,我们很相象,来!我也敬你一杯!”落腮胡子也一饮而尽。

  赵军一连喝了三杯,喝完酒之后站了起来,把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夹了一点,放进自己的碗里,逐一品尝起来。突然,他用眼神从老舒的脸上扫射到我的脸上,再从我的脸上扫射到老舒的脸上。老舒连忙端起酒杯,带着歉意说:“现在轮到我了。”说完也站了起来,一饮而尽。

  赵军满意地点点头,第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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