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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请让我平安复读一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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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当时为这事犹豫了很久。姑父昨天才找张思良谈了这个事,姑父说他已经掌握了张思良的情况,警告他从现在起,晚上一律回寝室住,要是出了事他这个班主任可保不住他的。姑父把话说得很明白,他说以前学校里某某同学把女同学的肚子弄大了,学校发现后,两人双双开除。他没想到张思良这么蠢,竟然找张玉明算账,两人打起来了,看来现在想包庇也包庇不住了,因为俞副校长已经站在面前,追查这件事了。

  俞副校长对姑父简单复述了面前两个学生的交待,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姑父,说:“老谭,你看你们这个班!怎么会乱成这种样子!要出大事啊!”

  姑父这时候也很无奈,事到如今,他这个班主任怎么说都是有责任的,姑父知道自己推托不了的。姑父对张思良厉声说:“张思良,你今天老实交待,你和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不是住在一起?”

  这句话提醒了俞副校长,只听俞副校长对张思良说:“走,你现在就带我和谭老师,还有你们班长,一起到你住的那个地方看看!”

  姑父没想到俞副校长今天这么敬业,忽然又想今天俞副校长是要让他这个高三(6)班作典型了,故意给他难看了。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只好也叫张思良带大家去看看。

  张思良面如土色,张玉明也吓青了脸,因为张玉明知道,要是真的张思良因为这事被开除了,人家绝对饶不了他。

  张思良几乎要哭了,他红着眼说:“那不是我住的房间,我没有钥匙啊……”

  俞副校长厉声说:“还要狡辩!我这里丑话说在前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今天要是不带大家去看,我立即开除你!”

  姑父说:“张思良你还不走?你是想开除呢,还是想留在学校?你不想要毕业证书了是吧?”

  张思良听出姑父的意思,只好垂头丧气地带大家去了。结果打开门来,发现床上的枕头是新买的双人枕头,桌上还摆着张思良的课本,床低下是一男一女两双拖鞋,再往阳台上一看,连炒菜的媒油炉都有。铁证如山,张思良哭丧着脸全招了。他请求俞副校长一定要宽大处理,他还可爱地说他搬这儿来才几天,说他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听从俞副校长和谭老师的教诲,做一个遵守学校规章制度、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好孩子。

  俞副校长这次充分显示了他的果断和领导魄力。没过几天,关于张思良、张玉明和吴丽娟的处分决定就公布出来了,张思良和吴丽娟各记大过两次,留校察看,张玉明记警告一次。

  后来俞副校长大开杀戒,又组织老师和班干部彻底清查高三年级八个班住校生私自在外住宿的情况,陆续查出几对在外同居的男女生,有的留校察看,情节严重的立即开除。一时间,俞副校长威名远播,学生们见了他都要避退三舍。

  7

  对于张思良的留校察看,我比他本人更加失落、更加悲哀。因为,现在张思良为了保证不被施以极刑——开除,开始做一个遵守校纪校规的好学生、好孩子了,每节课都得要上,每个晚自修都呆在教室里,就是一具躯壳,也得呆在教室里。俞副校长对他说过,说他本人还有其他老师随时都有可能抽查他,再要有什么旷课或无缘无故不上自修被发现,那就没得商量了。事实上,张思良经常在课堂上偷看他从外面租来的武侠小说,他根本就没读书。

  张思良感到很对不起我,他反而跟我道歉解释,他说他帮不上我了,他说他千错万错就错在那天不应该找张玉明吵架,要不是找张玉明吵架,是一点事都没有的。我苦笑说这怎么能怪你呢,这只能怪我们自己运气差,那天碰巧被俞副校长听到你们吵架了。不过你也真是,我以前曾暗示过你的呀。张思良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说志强你那时候怎么没有直说啊,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啊。我真想大骂他笨,骂他没脑筋,但我不能,我不能那样做。我只能无声地叹气,无声地流泪。张思良现在已成了惊弓之鸟,每节课都要上,就等于我每节课都不能去上了,只有晚自修才可以放心去教室了,如果白天偷着去上课,谁敢保证哪一天不会被俞家贞当场生擒活捉呢?

  其实有时候我心里也承认,俞副校长这样做本身没有错,他是在履行他作为学校领导的职责,他是副校长,他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义务,问题在于我,在于我自己,我林志强为什么会沦落成这样一个偷偷摸摸、不三不四的旁听生啊?为什么啊?

  俞副校长果然是言必行,信必果,他现在经常光顾高三(6)班,而且每次在门口一站,就首先往张思良坐的那个位子看,他已经记住张思良的课桌在什么位置了,一句话,俞副校长从此盯上张思良、把他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了。

  甚至有时候晚自修他也来。我原是紧挨着张思良的位子坐的,现在我不得不离他远一些了,因为每次俞副校长晚自修来时也总是先看张思良有没有在位子上,我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他利剑般的眼光碰上了。好在晚自修检查时只点住宿生名字,不算总人数,因为有些本镇较近的走读生也常来教室上自修,总人数没法算清,我也因此才可以比较放心的在教室里上晚自修。

  8

  我仍然天天把自己关在寝室里,而且是全天关在寝室里,我觉得我现在是被打入更深一层的地狱了,一点阳光也见不到了,暗无天日了。

  我白天看书做习题,晚上找张玉明借课堂笔记,借阅其他一些复习资料,我的复习计划基本上与高三(6)班的进度保持一致,有的学科甚至超前,总的来说每天的学习算是紧张而有序的,虽然我的思想常常会陷入恍惚状态。

  可是现在全天呆在寝室里,我突然感到时间过得有些慢了,或者说时间太多了,有时翻着床上的一堆书,不知拿哪一本好,不知从哪里下手。我于是就狂做数学习题。数学曾是我最不感兴趣、学得最差的课程,但经过高“四”一整年的强攻狂炸,现基本上不会太拖后腿了,我担心的高考时的现场发挥。但数学对我来说实是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总不能强迫自己天天趴在数学身上吧。后来我想干脆就按照课程表来安排时间,教室里这节上什么课,我也看什么书,但是毕竟自己看书比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课要快得多,我常常陷入一种无书可读、无事可做的虚空、疲软状态。有几次我在百无聊赖、极度空虚的情况下,我拿着书偷偷地爬出寝室,到前头山上去看书,有时候甚至一个人跑到街上,化五毛钱昏沉沉地看半个下午的录相,然而又昏沉沉地跑回学校上晚自修。而每一次从录相厅里出来后,我都会非常的后悔,骂自己王八蛋,不是人,都什么时候了啊?还敢偷跑去看录相!可是,当下一次百无聊赖、极度空虚的时候,我又忍不住跑进了录相厅,如此多次重复,身不由已……

  我感觉自己像一具躯壳……

  现在已是初冬季节,寝室里光线越来越差,下午三点多种以后,坐在寝室走廊里的课桌上看书写字就有些看不清楚了,我只好就半倚在床上,就着窗户的光线看,常常就那样恍恍惚惚地睡着了。而每一次睡觉醒来后,我又会陷入极度的自责当中,一个劲地质问自己:你怎么就睡着了呢?你怎么可以大白天躺在床上睡觉呢?快看书呀,做习题呀……

  有一天,我梦见父亲走进寝室,父亲看见我,疑惑地说:“志强,你怎么一个人呆在寝室里?不是上课时间吗?”

  我说:“我……我这节课不用上……这节课本来就是自习课,不重要……”

  父亲说:“自习课也要呆在教室里呀,有不懂的地方好问老师呀。”

  我说:“爸你不知道……自习课是没有老师的,就是大家自己看书,自己……”

  父亲说:“那你这不是逃课了吗?老师来点名看不到人,不挨批评?”

  我说:“自习课一般是不会点名的,都高三年级的学生了,主要靠大家自觉……”

  父亲说:“那怎么就你一个人呆在寝室里?别人都在教室里吧?”

  我说:“教室里太吵,我喜欢清静……”

  父亲说:“以后还是在教室里自习好,你看这里光张这么暗,不要把眼睛看成近视了。”

  我说:“好的,我以后呆在教室里……”

  父亲指着那张课桌,说:“这张课桌是你的吗?”

  我说:“这课桌……不是我的,我上次跟你说了,是我们班里多出来的……”

  父亲走近课桌,拿起抽屉里的几本书前后翻翻,说:“还说不是你的,这书上、本子上的笔迹是你的呀?”

  我说:“这课桌放这儿也没用……我……我就是看这儿有这么一张课桌闲着,所以上自习课就经常坐这儿看书做作业……”

  父亲哦了一声,说:“你姑父知不知道你自习课坐这儿看书?”

  我说:“这个……这个只是小事,不用姑父知道的……”

  父亲说:“那……那学校领导会不会经常来寝室检查?”

  我说:“人家领导忙,谁会跑这儿来……要来也只是晚上来……”

  父亲看看我的床,说:“你看你,床上乱糟糟的,也不懂得整理好一些……你刚才在床上睡觉了?”

  我慌忙说:“不是……不是这样的,这边不是光线更好一些吗,我靠在这床上看书……”

  父亲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突然严厉地说:“以后上自习课一律到教室里去上,咱不要搞特殊化!人家能坐在教室里,你为什么就不能坐在教室里?”

  我惊慌地说:“好的、好的,我以后去教室,我以后去教室,可是……”

  父亲说:“可是什么?”

  我说:“可是……可是我只是一名旁听生,旁听生有些课是可以不用听的……”

  父亲说:“旁听生不也是坐在教室里旁听吗?难道是坐在寝室里旁听?”

  我不知怎么回答,我在一阵慌乱中惊醒了,朝寝室里到处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只听到外面悠扬的铃声一声一声地响,是放学时间到了。

  

我的*复读生涯
第九章

  1

  刮风了,是来自西北方向的很冷的冬天的风。操场上一排排的梧桐树现只剩下可怜的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颤抖着。

  我决定到城里大伯家借钱,我现在几乎已身无分文了。离学校放假还有一个半月,再加上寒假还要补课,至少还有两个月才能回家,另外,一些明年订的资料费还要提前预交,我可能还要买一条裤子和一件外套,也就是说,我最少最少也要三百块钱才能维持基本的学习和生活费用。我必须要去大伯家借钱了。

  我赶到城里大伯家时,大伯在外面街上还没回家。伯母对我的突然到来感到很意外,她说志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复读吗?今天没上课啊?

  我一下子懵了,我有一种突然掉到冰窟里的感觉,半天回不过神来。伯母这样对我说话,我料定她肯定不知道我今天的来意,这么说伯母根本就不知道大伯曾答应要借我六百块钱读书这档子事。我呆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对伯母说我找大伯有点事,有点事商量……

  伯母也没问我是什么事,给我倒了一杯水,就不停问我这学期的学习情况,最近考试了没有,全班排第几名,等等。我撒谎说还好,比以前进步多了,排名嘛,这次期中考试是比较靠前的……我支吾着顺口编造,我发觉我顺口编造的本领不会比我哥志坚差。伯母突然也用我哥志坚跟我作比较,她语重心长地说,志强你要争口气呀,一定要超过你哥志坚啊,你看你爸妈在家里劳累成什么样子了,皮包骨头了啊。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伯母又说,听你爸说你今年英语倒退了几十分,是吧?要不然的话,现在早就坐在大学教室里了啊,你这孩子。志强啊,你从小到大成绩都一直不错,怎么到真正大考的时候,这么不小心……

  伯母又问到日辉的情况,说你们几个兄弟怎么搞的,一个个运气都这么差,下次考试时千万千万要小心,要一步一步认真算啊……

  伯母以为高考是做四则混合运算,认真算就行了。我岔开话,问伯母大伯在街上什么地方。伯母叹口气说,还能是什么地方!才退休几天,人还没老,却天天泡在老年活动中心找人打牌搓麻将,吃饭都要人叫。

  我在附近的老年活动中心找到大伯,他正在牌桌上忙。我叫了一声大伯,然后看着他,我不敢一开口就说我是来借钱的,我希望大伯自己能马上想起来,主动提起这件事。

  但我失望了,大伯看我一眼,屁股也没挪一下。他看着面前的麻将,说志强你来了,有什么事吗?你先上楼上家里坐,你伯母在家呢。显然大伯一时还没想到我是来找他借钱的,他是不是真的忘了他上次给我的回信中答应借六百块钱给我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就着大伯耳边,说大伯我跟你商量点事。

  大伯转过半个头,商量点事?什么事?

  我再次有一种突然掉进冰窟里的感觉,从头到脚全身凉透了。我只好再次硬着头皮俯在他耳边,说你答应借我六百块钱读书的……

  大伯敲敲脑门,说瞧我这记性。说完接着打牌。

  我站在边上,忐忑不安地陪着大伯打完手中这局牌。从小到大,我从没跟人家借过钱,去年大舅那五百元是我妈去借的,没想到我第一次伸手跟人家借钱就这么尴尬,这么的难以说出口。更让我失望的是,大伯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这六百块钱我可是天天惦记着,一天都没忘啊。我曾经多少次美好地设想,要是大伯能多借我几百,比如说八百块钱多好啊,我明年就可以交掉那四百块钱补习费,堂而皇之地坐在补习班里了,就不用再这样老鼠过街似的提心胆地在姑父班里旁听了,剩下的四百元还可当作生活费。现在,这一切看来只是单相思,只是幻想,只是泡影……

  大伯终于打完了手中这局牌,他不情愿地起身离开。我跟在大伯身后,想等他先说话,我真希望大伯这样说:志强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另有门路了呢,不要跟大伯借了呢?六百块钱大伯早给你准备好了,一直等你来拿呢……

  大伯不紧不慢地走着,用手拍拍屁股,再也没说话。我只好硬着头皮边走边解释,我说我本来是打算一开学就来大伯家拿的,但那时候我自己做小工结了三百块,还可以撑几个月时间,现在我已是身无分文,买米呀、买资料呀都要钱,家里爸妈又拿不出一分钱给我,所以只好……

  大伯打断我的话,说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借你六百块,可是现在我突然提前退休了,只靠那么点退休金了,连玩一下麻将打打牌都成问题了。

  我真的如同掉进冰窟里……

  那天我从大伯手里接过两百块钱。大伯说志强啊,我这里先给你两百块吧,大伯也就这么个能力,另外我答应你的那四百块,你明年先向别的亲戚借借看,万一借不到的话,再来找大伯,大伯就是自己拿不出来,也还是会给你想想办法的……

  2

  希望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破灭了,旁听的希望破灭,偷偷代替张思良上课的希望破灭,从大伯家借六百块钱的希望也基本破灭。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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