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Triple Dream 三重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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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天恩表面上道了谢，但是心里对于冷血马还是有些成见。

　　　　这是种永远都跑不快的工作马，骑在它身上你永远感受不到骑马的乐趣。

　　　　那种颠簸着在广袤大地上驰骋的快意感受。

　　　　而迹部…季天恩的眼神此刻明显是纯纯的不满。

　　　　英国纯种马，热血马，马如其名，热情奔放，跑得快，通常作为赛马。

　　　　“天恩…你想换嘛可以直接跟本大爷说，不用这么垂头丧气。”迹部瞅了一会儿季天恩蔫蔫的模样，带着季天恩回马厩。

　　　　跳下冷血马的季天恩一个一个看过去，摸摸这个的耳朵看看这个的脑袋，似乎对每匹马都爱不释手，而所有的马似乎也很喜欢季天恩，对与季天恩的触碰都显得很乐意。

　　　　这是连迹部景吾都没有的待遇。

　　　　“好吧，我要这匹～”季天恩的语调难得上扬起来，拍拍一匹枣红色的马，等着马夫大叔将马领出来，摸摸它的头，翻身就上了马背。

　　　　同样是热血马的阿拉伯马。

　　　　迹部看得出，季天恩的样子很熟练，而且看上去比平时温和的样子多了不少强硬的气息。

　　　　“我的马术老师是皇家骑兵队的马术教练，所以我的骑术风格有些偏强硬。”季天恩上了马之后这样解释。

　　　　“不错。”迹部大爷给出了挺高的评价。

　　　　季天恩的眼睛带着点骄傲，策马直接冲了出去：“我们比赛吧，景吾哥哥？”

　　　　话没说完，已经蹿出了老远。

　　　　“竟然作弊…”迹部看着季天恩马上要不见的身影，和伊丽莎白一起追了上去。

　　　　马场很大，不过大多都是平地，还绕着篱笆，索性的是篱笆很宽，可以供马匹在其中跳跃。

　　　　是的，跳跃。

　　　　季天恩带着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马在篱笆之中不停地跃起落地，就没按照设计者本来的本意一圈一圈绕出去，在后面追上来的迹部有点心惊胆战，生怕季天恩一个不小心摔下来。

　　　　可是被担心的某位不但没有一点重心不稳的驾驶，反倒坐在开开心心地随着那匹已经快乐疯了的阿拉伯马一起跳。

　　　　不对，季天恩也乐疯了。

　　　　时不时来一句“上帝啊”，有时候还冒出了中文。最后是意大利语德语西班牙语…除了法语以外联合国工作常用语季天恩都过了一遍。

　　　　似乎一骑上马，季天恩就完全没有平日的礼仪和规矩，出乎意料的活泼。好不容易越过了那群篱笆，季天恩勒马回神：“前辈，你不过来么？”

　　　　迹部的手在空中一顿，随即也扬起一个笑容：“别本大爷让你一会儿就不知好歹。”

　　　　季天恩于是留下一个背影，继续向远处跑过去。

　　　　季天恩真的是乐疯了，带着马踩到了水里，好在阿拉伯马还比较高，季天恩只是靴子湿了一些，衣服还完好无损。

　　　　阿拉伯马似乎也累了，带着季天恩就在小溪边饮水，等到迹部和伊丽莎白姗姗来迟这才又精神起来。

　　　　“还想接着跑？”迹部看着季天恩有些过度兴奋的神情：“本大爷下面一段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就让着你了，嗯？”

　　　　季天恩摸摸马的脑袋，顺顺毛：“等它休息一会儿吧。”

　　　　迹部于是和季天恩一起下了马，迹部看着季天恩跑到阿拉伯马面前去招惹它，最后在马面前晃来晃去的结果就是，季天恩被毫无预兆地在嬉闹中直接被一顶，眼看着就要摔倒。

　　　　迹部和季天恩相聚将近五米，一瞬间跑过去显然有些不可能。季天恩本想摔吧摔吧谁叫你不注意，好在迹部大爷的速度不是盖的，抢在季天恩落地之前把季天恩揽起来。

　　　　“你倒是给本大爷小心点。”

　　　　“啊，抱歉。”季天恩站好，刚才的玩心收了不少，显然是迹部说的话有了很大效果。

　　　　“走吧，再走一段就回家。”

　　　　“好的。”季天恩又变得平和，距离感一下子又拉开不少，迹部顿时在想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重。

　　　　乐颠乐颠的季天恩，其实，也挺可爱的。

　　　　等到迹部往伊丽莎白那里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季天恩正对着那匹阿拉伯马吐了吐舌尖。

　　　　季天恩玩得有些累。

　　　　骑马的压力本身要比其他运动费力得多。毕竟要用脑袋和力量控制着另外一个生物，所以体力消耗自然比一般的运动更大。

　　　　季天恩在车上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本来偏向车窗那一方，但眼看就要撞到车，迹部还是伸手把季天恩扶好。

　　　　再偏，再扶。

　　　　重复n次之后，迹部景吾终于失去了耐性，最后伸出手臂直接让季天恩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

　　　　她的脸依旧很漂亮，五官精致，皮肤细腻，比一般人白皙很多却有着桃红的健康气色。

　　　　只是睡着的时候完全没有以前的柔和，眉宇间有种说不清楚的淡漠感。

　　　　将细微之处放大，将平常之处忽略，这或许就是原本的季天恩。

　　　　这样近距离地在别人睡眠时观察她，或许有些不道德，但是…

　　　　又或许…自己早就想这么做了。

　　　　迹部不自觉地微笑着将季天恩散落的发丝撩而后，直到车停下之后，管家大叔开门，说道。

　　　　“少爷，夫人回来了。”

　　　　有些时候，最可怕的阻力不来自于敌人和你自己，它来自你身边。




浮光

因为你在，我才安心。

　　　　季天恩在管家大叔开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模糊了一会儿就清醒了过来。低着头醒了一会儿神，再次抬起头来已经是平常的季天恩。

　　　　优雅，从容，比同龄人有更多的沉稳。

　　　　这是身体里流淌着古老贵族血液的季天恩。

　　　　下了车，季天恩走在迹部的身后，有意无意，拉开了一米的距离。

　　　　迹部夫人一直看着迹部景吾，脸上是止不住的自豪，过了一会儿似乎才发现季天恩，连忙让两个孩子坐在沙发上。

　　　　季天恩不傻，不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去打扰人家母子的谈话，随便找了个理由就上楼去。

　　　　骑马之后，骑手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腰痛。

　　　　饶是季天恩这个在英国没事儿就骑马撒欢的女童鞋，此刻也觉得腰有些酸，躺到床上开电脑，看了一会儿邮件和股市，就开始拿纸和笔开始写一些材料。

　　　　最近欧洲和亚洲的市场都是利空消息比较多，人们都在大量抛售自己手里的各色股份，作为一个奸商，季天恩第一个想法就是。

　　　　狠狠赚它一笔，今年就放手不再出大动作。

　　　　毕竟还是要留出一些时间来看课本的，五月份可是要期中考试的…季天恩把材料录入之后觉得有点乏，推开门想让女仆小姐端一杯红茶过来，四处看看却没看到人，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到楼下厨房去。

　　　　季天恩的步子很轻，穿着家居拖鞋几乎听不到声音——这是礼仪老师费尽心思才达到的效果。也就凭借这点踏雪无声的本事，礼仪老师没少被季天恩整蛊。

　　　　一会儿吓一下厨师师傅？季天恩起了坏心思，正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恰巧经过客厅的一个出口。

　　　　母子两人在谈话，字里行间很亲热。

　　　　季天恩站在那边，默默羡慕嫉妒着。

　　　　曾几何时，季郁和她也在家里，能那么亲热的说着话。

　　　　从一开始的两人在花园里打打闹闹，到最后季郁躺在床上，季天恩坐在床边，白纱质地的窗帘阻隔着阴雨或阳光，季天恩常常看不清季郁那时候的眼神。

　　　　模糊的，但是清晰。

　　　　决绝的，但是眷恋。

　　　　当再见来临的时候，是季天恩站在季郁的病床前，看着她一点点地合上双眼，胸前的起伏消失，心跳在一瞬间的停止，由机器那声凄厉的嚎叫证实。

　　　　那时，季天恩没有哭。

　　　　公爵也没有。

　　　　两个人都知道，哭泣没有用处。

　　　　季郁走了，多少泪水，都唤不回她。

　　　　她的母亲。

　　　　他的妻子。

　　　　不知不觉季天恩站了很久，心脏有种钝痛，细细密密地遍布在身体里的每个角落，让季天恩在一霎那间精神上一片空白。

　　　　她甚至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出现在客厅的出口。

　　　　花了很长时间，季天恩重新恢复正常，正打算去直接把下午茶蹭到房间里解决，就听到客厅里，迹部夫人说了自己的名字。

　　　　“景吾，天恩最近…怎样？”

　　　　“天恩？在学校里遇到些困难，不过已经解决了。本大爷会照顾好她的。”

　　　　“我不是问这个，”迹部夫人有些迟疑：“我是说…天恩和你接触多么？”

　　　　“不多，”迹部似乎有些不高兴：“这丫头每天放课后直接去弓道社练习，练习结束到外面喝下午茶，有的时候也直接在外面吃晚饭，之后去上小提琴课。我和她…也就早上和偶尔的晚餐在一起能见面。”

　　　　相对于儿子的很在意，迹部夫人的语气则相当放松，不经意说出了一句话。

　　　　“这真是太好了。”

　　　　迹部很意外，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祖父祖母最近的娱乐。

　　　　季天恩转身离去，决定了什么。

　　　　迹部景吾和母亲聊天后，想着把季天恩弄下来一起喝下午茶，可是这时候女仆小姐则上前来和迹部夫人说季天恩已经外出。

　　　　“天恩说她会去哪儿了么？”

　　　　“没有，夫人。天恩小姐只说和朋友一起出去。”

　　　　女仆小姐答话后就退下，迹部则在一边推测季天恩留下的话。

　　　　在班级里季天恩除了凤和日吉两个人能说得上话之外，基本上就没什么人能与季天恩说上超过十句话。

　　　　不是迹部怀疑季天恩的人品，而是季天恩对待所有人的客客气气和自己本身的优秀，让一般人都不太敢去接触和了解她，大部分人，也只敢在背后议论和评说。

　　　　当然，那群冲着季天恩的脸和人气的白痴不算在内。

　　　　季天恩这周末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所以迹部才把季天恩带出去骑马，而这次出行，肯定是突然的。

　　　　能让季天恩玩疯了不休息跑出去的朋友…迹部的脸色越来越差，想到最后脑袋里只蹦出了一个名字。

　　　　季天恩这次又在喝完下午茶后把司机大叔打发走了，又一次来到了光河Ｆ１俱乐部。

　　　　经过上次的教练用车事件，经理看到了季天恩立刻就带上了崇敬的眼神，将季天恩引到了她订的那辆法拉利前。

　　　　最新型的这款车在欧洲起码要卖到三百万欧元，钱从卡上花出去的时候这位小姐眼睛都没眨一下，看来真是深藏不露…经理想想觉得不对，因为季天恩本来就带着一股贵气，再想想觉得只能说是看不出这么宁静祥和的美人居然能把车开出那种不要命的速度还能完好无损地从车里蹦出来。

　　　　这绝对是专业到世界领先水平。

　　　　叫来机械师，季天恩就和人家交流起来，说出了很多专业词汇之后换衣服坐进车里，戴好头盔开始试车。

　　　　转了三圈之后季天恩停下，将车的感觉与机械师说了一下，站在一边看着机械师开始调整各个指数。

　　　　“这位小姐，”经理到现在还不知道季天恩的来历，有些想套近乎：“不知道小姐的车技这么高明，是来自哪位大师的教导？日本的还是…”

　　　　季天恩淡淡甩出四个字。

　　　　“自学成才。”

　　　　然后撇下石化的经理，继续试车。

　　　　几次三番，季天恩终于把车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踩上油门速度一路狂飙，在巨大的离心力之下集中精神看着车道，双手集中力量转着方向盘。

　　　　梵卓小姐在英国的时候，飙车的圈数基本上要用十来计算。

　　　　那么换成季天恩在日本，照旧。

　　　　看着油表，季天恩一个刹车，法拉利在季天恩的操纵下转了几个圈，准确无误地停在了最初的起跑线上，惊得机械师目瞪口呆。

　　　　从车里迈出步子的季天恩摘下头盔，揉着自己的脖子，感觉颈椎要炸裂一样的疼痛。

　　　　不过光注意颈椎之后，季天恩就真的不在意心里的不舒服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

　　　　迹部景吾在晚上七点的时候依旧没看到季天恩回来吃晚饭，在餐桌上迹部夫人只说“天恩说今天在外面吃还有要晚一点回来”。

　　　　迹部也就只能安下心吃饭，只是…

　　　　今天晚上厨师做了水果沙拉和玉米浓汤，迹部记得，天恩喜欢。

　　　　季天恩晚上和司机大叔汇合后，找了家日本料理吃晚餐。

　　　　季天恩给不远处的司机大叔点了刺身，暗含着一点“吃了人家嘴短”的意味，而自己则想点些没有鱼腥味儿的食物。

　　　　就在季天恩踌躇的时候，有个很熟悉的声音说：“Ventrue？”

　　　　季天恩抬头，果然看到了现在能在日本这样称呼自己的唯一人选。

　　　　冰山君手冢国光。

　　　　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和一位严肃的老头。

　　　　…全家出行？季天恩不知为何觉得这一家人的气场拼凑起来分外诡异并和谐，欠身向手冢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听到冰山君在介绍：“这是我的祖父，父亲，母亲。这位是曾经在德国帮助过我的Phoebe？Ventrue，现在她在冰帝就读。”

　　　　祖父点头，看着季天恩一个一个微微鞠躬行礼。

　　　　“嗯，Phoebe，你一个人？”手冢的母亲手冢彩菜是个温柔大方的美人，上前牵过季天恩的手：“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一个人吃饭未免孤单，既然遇见了那就一起吧？是吧，父亲？老公？国光？”

　　　　三位姓手冢的男性明显是赞同这个建议的，尤其是祖父手冢国一，对于季天恩似乎印象很好，特地让季天恩走在他旁边。

　　　　本来想拒绝，但是季天恩还是跟着手冢一家人走了。

　　　　手冢彩菜的一句话，就像一个钉子一样戳在她心里。

　　　　一个人吃饭未免孤单。

　　　　没错，是很孤单，所以有人能陪着，无论是谁，季天恩很高兴。

　　　　就算是不说话，起码还有体温，能够温暖你。

　　　　是吧？

　　　　说起季天恩和手冢的见面，要追溯到季天恩初二那年的神经衰弱和急性肠胃炎的病发，以及手冢当年飞去德国治疗手肘的那段时光。

　　　　用最简单的话说，季天恩和公爵在德国遇到了手冢。

　　　　起因是这样的，手冢当时在休养所做复健的练习，遇到了一群在德国的网球流氓，并且很不幸地赢得了他们的好感，被强迫要求和那群人一起打球。

　　　　刚刚接受治疗的手冢情况很不乐观，如果再强行使用手腕那么就可以收拾收拾回日本宣布金盆洗手。只是来者的挑衅实在是太过分，手冢人在异国难免情绪波荡，少年热血模式马上就要被打开不理智一点可能最坏的结果就要出现。

　　　　千钧一发之际，有个家伙在一边说。

　　　　“Phoebe，那边有人在打网球，咱们去凑凑热闹？”

　　　　那个爱凑热闹的家伙就是跑到别国微服私访考察民情的梵卓公爵。

　　　　身边是小无奈不过心里却在等着看那帮网球流氓内牛满面下场的梵卓小姐，嗯，也就是季天恩。

　　　　事情的结果是理所当然的，公爵的网球技术比起那群网球流氓甚至是手冢来说高了都不止一个层次，曾经受到过运动员级别培训的公爵大人直接玩废了赶来挑衅的网球流氓们。

　　　　其实本来不想玩废的，只是那群人瞎了狗眼地说了一句话。

　　　　“要是我们赢了，你背后那小姑娘借我们玩儿两天？”

　　　　公爵当时背对着少年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