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赤组风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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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佐那社低下头，微笑起来。

　　　　“我在问你，要·不·要好好的道个歉。”

　　　　“唔——！”伊佐那社的声音里明显已经有威胁的成分在了，很明显无色也听了出来。而无色之王和白银之王的武力值谁高谁低……用眼睛都能看出来。在取舍之间纠结了半天，最后无色低声啧了声，有些不情愿的妥协了。“……我知道了！”

　　　　无色之王推开了伊佐那社，他用手整了整自己的领子，一脸不耐烦的弯下了腰，极~其不情愿的开口：“喂，杀了你是我的不对，原谅我吧。”

　　　　十束多多良坐在地上，他微笑着，心情好得似乎连背景都变成了小粉花的图案，整个人的气场温柔得犹如春天的第一缕阳光那样温暖。

　　　　“我拒绝你的道歉。”十束人畜无伤的微笑着，他纤细的十指轻轻交叉，抵住自己的下巴，如沐春风般的笑着开口：“你觉得，我是那种善良到能够轻易的原谅杀害自己凶手的圣母？”

　　　　“什——你这小鬼！”无色之王抬起头，他被十束的态度激怒，太阳穴旁立刻凸起了几道青筋：“本大爷给你道歉，你竟然敢——”

　　　　“好了无色，拜托你不要再拿我的脸做这种奇怪的表情了，我会苦恼的。”伊佐那社一边微笑着，一边像是和事老一样拍了拍无色的肩膀。

　　　　“这根本就不是你的身体好吧！”无色转过头对着伊佐那社吼了起来。

　　　　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再次因为单方面的原因而吵成一团。

　　　　“那个……”沉默的围观了一会，虽然觉得现在打扰他们不太好，十束多多良还是举起了手，“请问……你们中的谁能解释一下吗？”

　　　　这个时候伊佐那社正好用手推开了无色的脸，他转过头，丝毫不管自己的衣领还被后者抓着，他温和的微笑起来。

　　　　“也是呢……该和你说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了。”

　　　　♂♂

　　　　十分钟后。

　　　　四个人围坐成一圈，诡异而又和谐的讨论着，连无色都好不容易老实了下来，沉默着不闹了。

　　　　“诶——这两周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啊。”十束多多良将双手放在脑后，然后他转过头冲着周防尊笑嘻嘻的开口：“king竟然被青之王杀了，真逊……好痛！”

　　　　周防尊收回拳头。他看向伊佐那社。

　　　　“这里到底是哪。”

　　　　伊佐那社微笑着开口：“这里是石盘的内部。”

　　　　“什——”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证明一件事：我的理念是正确的。”伊佐那社收起笑容，他的眼眸暗了暗。“大概在半个世纪前，我开始有了‘王死之后精神随力量一同回归石盘’的想法，后来也做过一些实验，不过最后都失败了。”

　　　　“为什么会失败？”

　　　　“因为没有死去的王啊。”伊佐那社用正直而严肃的口吻说，他像是没有感觉到周围的视线一瞬间复杂起来：“既然精神和力量能够回归石盘，那么就一定会有让其回到王身体内的办法。不过当时只有我一个王，所以最后就终止实验了。”

　　　　一瞬间，身边的三个人都明白了伊佐那社话中之话。

　　　　“你的意思是说……”十束多多良的眼睛一下都亮了起来。

　　　　伊佐那社偏过头，他冲着十束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可能有回去的方法，因为我当时和中尉……哦，也就是黄金之王说过这件事。凭我们俩的默契，我相信他一定会去研究的。不过……”

　　　　“不过什么。”周防尊开口道。

　　　　“不过，能回去的恐怕只有我和你。”伊佐那社转过头看向周防尊，他收起了笑容。“要求是王，而且尸体保存。……能够符合这两点的只有我们。”

　　　　“喂，白银之王，那本大爷——本大爷该怎么办！”无色之王在旁边大叫起来。

　　　　伊佐那社转过脸去看他，这回连眼底的笑意都没有了。

　　　　“你和十束君，不可能有回去的机会。”伊佐那社说。他的双手搅在一起，似乎正因为这个话题而有些烦躁：“十束君的身体估计已经被火化了。而你……老是只凭精神就在别人的身体内乱窜，你还记得最原本的你吗？”

　　　　无色低声切了一下扭过头去。一时间，众人都各怀心事的沉默起来。

　　　　十束多多良却微笑起来，似乎变得比刚刚轻松多了。

　　　　“太好了。”他说。

　　　　他转过头，目光柔和的看向周防尊。“king，如果你能够回去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周防尊没有说话。他皱着眉毛，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可能复活而感到高兴。

　　　　“嗯，如果实验成功的话，赤之王，你大概会是第一个回去的。”接过十束的话，伊佐那社微笑道。“因为中尉他大概不舍得先拿我的身体做实验。”

　　　　“……如果实验失败了的话会怎么样？”

　　　　“身体会连骨头都不剩。”伊佐那社继续开朗而温和的微笑着，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再次寂静下来。“这其实也挺好的，连火化都省了。”

　　　　十束多多良沉默了片刻，他略有同情的拍了下周防尊的肩膀。

　　　　“king，拼人品吧。”

　　　　周防尊依旧没有说话，他的表情也没有变过。周防伸出手，像是抚摸宠物一样摸了下十束多多良的头。

　　　　众人又沉默了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伊佐那社看向周防尊，忽然若有所思的开口。

　　　　“对了……赤之王。”

　　　　周防尊抬起头，望向伊佐那社。

　　　　“我才想起来，这里是你的空间啊。”伊佐那社微笑着伸出一个手指：“你应该有改变这里的能力，要不要试试看？就像三轮一言先生，他将他那里的空间改造成了小桥流水，感觉很不错。”他看见了两人疑问的目光，于是摇了摇手解释道：“哦，那位是上代无色之王，我刚刚和无色去看了他。所以……你要不要试试？”

　　　　话毕，他再次看着周防尊带有怂恿意味的微笑起来。

　　　　“噢噢噢king！”最爱看热闹的十束多多良立刻眼睛闪亮的看向周防尊。

　　　　被这种眼光盯着，周防尊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撑着地面站起身。其他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必紧张，只要想你最熟悉的事物就……哇哦。”伊佐那社本来宽慰般似的说，结果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建筑。

　　　　在男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HOMRA＇的金色标志犹如最天上最漂亮的那颗星星般耀眼。这个酒吧就这么孤零零的竖立在石盘之上，后面是无穷无尽的星海。

　　　　头上是宇宙，脚底是石盘，面前是酒吧。这三者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十束多多良低声感叹了下，他站在酒吧门前良久，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周防尊，伊佐那社和无色依旧都站在外面。

　　　　“既然按照你说的话，那么你应该也有自己的空间被。那么，你们为什么还在这。”周防尊转过身体，他双手揣兜，看着两人毫不客气的开口。

　　　　伊佐那社依旧像是没有感受到周防尊的话里有话，他温和的微笑着。“怎么说……大家也是难兄难弟了，这里这么无聊，我们四个凑在一起还能打打麻将呢。”

　　　　无色之王似乎懒得听他们说话，已经推门进去了。伊佐那社也微笑着迈开脚步，他和周防尊擦肩而过。

　　　　“喂。”

　　　　就在伊佐那社已经踏上了台阶的时候，周防尊低声叫住了他。

　　　　少年停下脚步，他转过头，深色的眼眸似乎充满了些疑惑。

　　　　“这里……是真实的存在吗。”周防尊低声说。“这不是我的臆想？”

　　　　听完了他的问题，伊佐那社再次微笑起来。

　　　　“谁知道呢。你若是相信，那么这里便是真实，若是不信……”

　　　　少年低声笑着，他没有将话说完，而是转过头推开门。

　　　　周防尊抬起头，他看着满天的繁星和巨大而漂亮的银河若有所思。

　　　　♂♂

　　　　在那之后过了相当长的时间，长到连十束都和伊佐那社的关系好了起来，甚至好到两人动不动联手欺负下无色的地步。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似乎没有与活着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周防尊依旧每天躺在一楼酒吧的沙发里睡觉，十束总是两层楼内上串下跳的翻各种东西，几乎恨不得每件东西都玩一遍用一遍。

　　　　只不过少了一些人，多了两个人罢了。

　　　　无色时常与伊佐那社吵架，每次必定会被后者笑容满面的欺压回来。

　　　　酒吧外的世界永远都是布满繁星的夜晚，偶尔会有流星雨坠落。原本这幅画面是美不胜收的，对于四人来说却是已经腻到不能再腻的景色。

　　　　直到那一天，一直都躺在沙发上的周防尊的状态忽然发生变化。先是头痛，然后变成全身性的剧痛。有时严重了，整个因为周防尊的意念而出现的酒吧也会变得模糊不清。

　　　　周防尊躺在沙发上，这个从来不露出软弱表情的男人有时竟然也会因为剧痛而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神智甚至都开始不清楚，每天几乎都陷入在昏迷的状态下。

　　　　“看来，要到时间了呢。”伊佐那社看着周防尊，低声开口。

　　　　“king……”

　　　　十束坐在周防尊的身边，他有些难过的看着周防，却无能为力。

　　　　“不要悲伤，多多良。”伊佐那社安慰他道，“这是好的迹象，周防他大概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永恒的世界了。”

　　　　十束多多良只能勉强微笑着点头。周防尊昏迷不醒的情况只持续了……因为这里没有时间，只能说，周防尊的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两次流星雨的时间。

　　　　那一天，周防尊忽然睁开眼睛。守候在他身边的伊佐那社和十束多多良都微微一愣。

　　　　“king？”

　　　　“周防？”

　　　　周防尊撑着沙发坐起来。他用手扶着自己的头，似乎因为头痛而微微皱起眉毛。他下地走向门外，直接穿过坐在酒吧阶梯上的无色，脚步不停的来到酒吧门前的空地上，男人的行动就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样。

　　　　屋内的两个人都跟了出来。

　　　　他们看着这个红发的男人站在那里，周防尊仰着头，暗金色的眼眸没什么精神，似乎正在看什么出神。就在这时，男人的身上忽然开始出现犹如无数萤火虫聚集在一起的亮光。

　　　　三人站在他的对面，周防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十束，正好与后者的目光相连。周防尊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他的身上发出更加刺眼的白光，从遥远的星空之上，一个光柱降下笼罩在他的身上。

　　　　“嘿，king。”

　　　　十束多多良微笑起来。他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抱住了站在光柱内的周防尊。

　　　　“要记得我啊。”

　　　　周防尊微微弯下腰，轻轻抱住了青年。他抚摸着多多良的头，低声说。

　　　　“好。”

　　　　十束多多良将自己的脸埋在周防尊的怀里。

　　　　“大家，就交给你了。”

　　　　十束抬起头，他冲着周防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请一定要幸福，尊。”

　　　　周防尊的眼神暗了暗。他似乎想要对青年说什么，可是在下一秒，男人的身影慢慢的变得透明起来，最后化成了星星般的金黄色粉末。

　　　　周防尊消失了。

　　　　在那一瞬间，因他而生的酒吧也一同消失。

　　　　周防尊就像是一个幻影般的离开了，犹如镜花水月。

　　　　十束多多良放下空空如也的手臂，他抬起头，看着光柱消失的地方有些发呆。过了一会，他微微撇过来，对着伊佐那社露出了一个略微悲伤的笑容。

　　　　“呐。”青年说。“你说……king他，真的会记得我吗？”

　　　　伊佐那社似乎有些不忍心，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大概都不会记得了。……毕竟，这里是死者的世界啊。”

　　　　“是吗。”

　　　　十束多多良低下头，他眯起眼睛，似乎有些无奈的微笑着。然后他转过身，认真的看向伊佐那社。

　　　　“小白……不，白银之王，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

　　　　看见十束严肃起来，伊佐那社的眼神也微微变了变，整个人的气势立刻从人畜无伤的普通学生变成了无愧‘白银之王’这一称号的君王。

　　　　“我已经受够了这个无穷无尽的世界。我……想要最后再见他们一面。”多多良说。青年和以往一样温柔的微笑着，笑容里却带有一丝丝苦涩。

　　　　“如果你想要离开这里的话，你的精神最后只能消散。”明白了青年的意思，伊佐那社的眼神变得有些悲伤，却还是努力的勾起嘴角。“如果一直躲在石盘里的话……你就可以在另一个理念上再次活着。只是为了见他们一眼的话，还是不值……”

　　　　“值得哦。”多多良打断了他的话。青年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开朗而温和的笑容，刚刚的苦涩已经不见。“对于我来说，他们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与其为了这种虚假的生命继续苟且偷生，还不如让我好好的再看他们一眼，然后带着幸福消失。

　　　　……拜托了，社。”

　　　　“……我知道了。”

　　　　伊佐那社有些悲伤的皱起眉，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多多良面前。十束多多良低下头，他看着眼前比自己还稍矮一些的少年，轻轻的眯起了眼睛微笑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啊，无论怎么看，小白都不像是最古老的王呢。”

　　　　伊佐那社没有心情与十束开玩笑，他勉强的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好了，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多多良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之前被小八田和草薙哥那么看着已经够让我胸闷了，你就稍微表现得高兴些嘛。”

　　　　“十束。”伊佐那社的眼神暗了暗，他将多多良的肩膀往下拉，伏在多多良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伊佐那社的表情非常严肃，多多良的笑容却丝毫不变。等到伊佐那社松开他之后，十束轻轻的点了下头。

　　　　“我明白了。”

　　　　伊佐那社扶着多多良肩膀的手没有放开。

　　　　十束的身体开始发出淡色的光芒。

　　　　“呐，小白，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多多良俏皮的闭上一只眼睛，他伸出食指，轻轻的摆了摆。

　　　　“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还能记得我的话，等回去之后，就帮我拥抱一下那些人吧，因为……我已经无法触及他们了。拜托了。”

　　　　“我一定会记得你的。”伊佐那社严肃的说。他有些悲伤却又想要安抚青年般的勾起嘴角。“放心吧，我可是白银之王啊。别人办不到的事情，我一定可以办到的。”

　　　　多多良微笑点了点头，他的笑容温暖得能让天空上的星星都滑落。在星空之上，一个光柱打到了他的身上。

　　　　在白色的光芒为背景之下，青年的笑容干净而美好，如同夏日最温暖的阳光。

　　　　“再见。”

　　　　十束多多良消失了。

　　　　♂♂

　　　　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伊佐那社在前，表情似乎有些忧郁。

　　　　“你隐瞒了什么吧，白银。”刚刚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注视着这一切的无色忽然开口。

　　　　“嗯？你是指什么。”伊佐那社转过头，他冲着无色露出了一个和平常无异的笑容。

　　　　“十束多多良他的状态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听。其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