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1-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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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你现在在哪里？我很担心你。　　　　
……半夏，快点接电话，别赌气了。　　　　
……半夏，你关了手机？这么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半夏，方小染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可是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想，〃对不起〃这句话现在根本就没有用。不要恨我，好吗？这样我会心痛的。　　　　
……不，你还是恨我吧，这样，至少你不会忘了我。　　　　
……半夏，你准备就这样走出我的生命吗？不接我的电话以后也不再见我，我真的失去你了吗？　　　　
……　　　　
我以为自己很难入睡，结果一下子就睡着了。　　　　
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机不停地响着，也收到许多短信，照样都是颜无桀发过来的，我一概不予理会。　　　　
终于，我还是接了电话。　　　　
〃颜无桀，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半夏，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轻易地判定我死刑。至少，也应该给我一个机会呀。〃　　　　
〃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伤害我的机会吗？你能不理方小染的痛哭哀求，你能否定她肚子里孩子的存在吗？你能安心地抛弃责任吗？不能吧，既然都不能，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呀？〃　　　　
〃至少，我爱你，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你的爱我已经不稀罕了，你还是把你的爱都留着，方小染比我需要。〃说完，我就按了通话结束健。　　　　
这个时候，我手机居然又响了，动作还真快。我接起电话，飞快地怒吼：〃你别再打过来了。〃　　　　
〃哟，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亲爱的半夏，居然不想接我的电话？〃　　　　
手机里传出的是林小氏的嬉笑声，于是我也缓下脾气重新挂上笑脸，〃对不起，刚才我以为是颜无桀又打过来的。〃　　　　
〃颜无桀？他还有脸打电话给你？真是奇迹。难怪我刚才电话半天打不通，不是没人接就是占线，搞的我都非常的担心。〃　　　　
〃对不起，刚刚是不想接颜无桀的电话才对铃声置之不理的。你放心，我没事，现在很好。倒是你，你是在教室里上课还是在寝室里休息呀？〃当年，林小氏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考好，无颜见人才搞了那么一个失踪，你可不要再来一次。男朋友没有了可以再找一个，哥哥丢了去哪儿寻呀？　　　　
〃这个你别管了，你目前的状况比较令人担忧。我在火车上了，马上就要到北京西站了，车次是T80，你快点到车站来接我吧。〃　　　　
〃我现在手机是漫游，接电话很贵，你不要跟我开这种国际玩笑了。好不好？〃我的声音里面开始出现冷漠，林小氏搞什么鬼，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他贫。　　　　
〃我现在也是漫游，打电话也很贵，才不会拿钱跟你开玩笑呢。半夏，到火车站来接我。快一点，火车已经进北京城了。〃林小氏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信号不是很好，真的有点像在火车上。我傻眼了，他不会是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吧？　　　　
〃半夏，你说话呀。〃　　　　
〃你不会真来了吧？〃　　　　
〃怎么不会，不是你叫我来接你的吗？现今我来了你倒问起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林小氏说话的时候故意用一种小女生娇嗲的语气抱怨，如果是以前我会说他是在闹我，现在我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任性的陆半夏了。林小氏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一点，不要有负罪感。　　　　
〃半夏，我很担心你。你这傻丫头现在心情肯定很不好，在那边还不知道会干点啥，就只有季季陪着你，我能不来看看吗？正好，我也没有到北京玩过，玩几天，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你……〃林小氏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可是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喉咙哽咽着。　　　　
〃怎么，舌头被猫咬着了？〃林小氏故意打趣，又说：〃好了，别说废话了，快点到火车站了，没有接到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终于到了北京西站。已经过了T80到京的时间了。然后我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背着一个双肩包。看他站在那里望着我，似笑非笑，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是我所熟悉的。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叫他来北京接我并不止是一句玩笑话。　　　　
在内心深处，林小氏是很重要的人，每次我受伤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　　　　
那一年，他就这么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我很受伤也很害怕；在学校里重逢的时候，幸福又重新降临。在我被颜无桀伤害的时候，如果可以躲在他怀里哭，也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林小氏。〃我尖叫一声，也不顾季季在身边，飞扑到林小氏怀里，又哭又笑地捶打着他。　　　　
林小氏闷声笑，轻抚着我的长发，〃你这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你不会不欢迎我来吧？〃　　　　
真的很开心，能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看见他，多幸福啊。止不住心里的激动忍不住又想哭了，我很快乐地把脸贴在林小氏的胸前磨蹭着，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身上，嘴里胡乱嚷着：〃小氏，你真的来了，我真的看见你了？我好开心哟，日思夜想就是想见你，没想到真的就见到你了。〃　　　　
林小氏仔细看我的气色，还趁机吃我的豆腐捏了我的脸蛋一把，〃嗯，看来这几天你的伙食很好，脸上肉都变多了。不要占我便宜，我的胸膛岂是随便哪个女孩都能乱靠的？还把鼻涕都弄到我衣服上，你看看，脏死了。〃　　　　
我还想重复刚才的动作，林小氏心思缜密，赶紧后退一点。我不依，上前一大步直接拉起他的衣角，擦……鼻涕。真舒服，林小氏的衣服质量很好衣服料子很柔软，〃我不是随便的那种女孩，这个胸膛目前还是我的专属。等你哪天想不开交女朋友了，我再转让。〃　　　　
林小氏笑着摇头，感叹我的小孩子气，不过他继续容忍着。　　　　
〃对不起！小氏，一直以来我都很自私。〃　　　　
终于，我将这句话说出口了，说出口好难呀，〃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对不起，我无法用等同的感情去回报。〃　　　　
轻轻搂着我的肩膀，林小氏点着我的鼻子笑着说：〃傻瓜，爱情不是这么计算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回报什么。只要看见你开心的笑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忍不住，我扑进林小氏的怀里号啕大哭，〃小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爱上的不是你，而是那个该死的颜无桀？〃　　　　
林小氏一边拍着我的背安慰我，一边柔声说：〃好了，别哭了，你这样哭着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有时我也在想如果你爱上的是我那一切就好办了，我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你，绝对高兴有你这个好儿媳。可是我不够优秀，我们的缘分不够，所以你才看不上我呀。〃　　　　
我继续赖在林小氏怀里抽嗒着，林小氏搂着我，两人相依偎的情景在外面看来是那么的亲密无间，那么的暧昧不明，只有季季明白一切。　　　　
现在，我知道，只有林小氏会关心我了。而那个我记忆里无法忘怀却已经很遥远的人，已经离我的世界好远好远了。那个曾经说爱我一辈子的人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泪雾又开始蒙上我的眼睛，我使劲地眨着眼睛，把泪水逼回去。　　　　
〃心，已经不疼了，我已经忘记那个男孩了。〃灿笑如花。　　　　　　
12禁不住不得不（can'thelp）所有的生命都为等着你　　　　　　
半夏和季季都睡了，我一个人坐在季季家里的客厅用MP3听着《寂寞沙洲冷》：　　　　
自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落花似人有情这个季节/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不断拨弄离人的眼泪/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慌乱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蝶/孤燕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等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落花随人幽情这个季节/河畔的风放肆拼命地吹/不断拨弄女人的眼泪/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慌乱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蝶/孤燕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当记忆的线穿杨过往支离破碎/是黄昏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蝶/孤燕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我反复地一次次地听着，想着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上午，季季送我和半夏一起到北京西站。一直到我和半夏上火车，她才离开。我跟季季很少说话，尽管我们都是一起玩长大的。在小时候，我和她就是这样，常常都是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并且多数时间都是她问我一句，我回答她一句。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半夏，我和季季将会是谁也不认识谁。因为我和季季从小就一致认为，〃我们不是一路的人！〃季季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非常嚣张。当时，半夏也在，我们3个人一起去上学的时候。　　　　
我和半夏一起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3点了，半夏的心情仍然不好，虽然她对我说话的时候，仍然保持着微笑。但是，我知道，那是装出来的，非常的明显。　　　　
在必胜客吃东西的时候，她也没有怎么吃，几乎是我一个人吃完的。搞得服务生常常往我们这边看，他们一定认为是我和她吵架了，或者就是害怕我们吃完了没有钱付。郁闷死了！　　　　
虽然这地方的东西既贵又吃不饱，但是从上初中开始，我和半夏就常常把爸爸妈妈给的零花钱一起加起来去吃。有时，季季也会加入我们的队伍。每次季季和我们去，吃完出门时她都会大骂一句〃靠！MD，我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就这么完了！〃　　　　
星期六上午，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林小氏让七七给我带了许多零食。什么饼干糕点之类的东西。　　　　
七七告诉我说，〃是林小氏叫她给我的，说你肯定还没有吃东西。〃　　　　
就在我和七七说话的时候，桌子上电话响了起来。　　　　
七七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喏，你的电话。〃七七把电话递给我，然后冲我笑，七七知道我和颜无桀分手后，心情一直都不好，如果不是林小氏在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的话，我早就已经崩溃了。　　　　
〃喂，我是陆半夏。〃接过电话的时候，我的心情激动无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有什么好激动的，但是，毕竟还是激动了。非常真实的。我分明已经强烈的感觉到了。　　　　
〃半夏呀，吃午饭了没有？看见我托七七带回去的东西了没有，多少吃一点。〃电话里的声音温柔依旧。我知道是林小氏，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会打电话给我了。　　　　
〃小氏，是你呀！〃我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哦，看见了，不过我不饿，还不是很想吃。谢谢你了，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半夏，你怎么了？你的情绪不对。〃　　　　
我用轻快的嗓音说：〃我很好啦。〃　　　　
〃没有关系，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只是陆半夏，我想让你知道，我很关心你，希望你能快乐一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我是很开心呀，你没看见我每天都乐呵呵的吗？哈哈，我是一个乐天派的人，天塌下来当被子盖。〃　　　　
〃是吗？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又何必计较一些烦心的琐事？半夏，忘掉你的烦恼，你是乐天的陆半夏。〃　　　　
〃是吗？〃我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小氏，我能见见你吗？立刻，马上，现在。〃　　　　
〃立刻，马上，现在？你等着我，我立刻过去。在你们的寝室门口等你。〃　　　　
放下电话，我开始换鞋子，准备下楼。　　　　
我走到楼下的时候，林小氏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我和他一起来到旁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下。　　　　
他递给我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面包和酸牛奶。　　　　
〃七七带回去的东西你都还没有吃，对不对？你怎么能饿着肚子呢，快点吃了它。〃他的口气是难得的严肃，我开始啃着面包，面包是肉松馅的，是我最喜欢的种类。　　　　
他把吸管插进酸奶盒子，把酸奶放在我的手上。　　　　
〃小氏，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是什么话呀？〃　　　　
林小氏看着我，温柔的眼神里有着犹豫和迷惑，只是那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一口气吃完面包喝干酸奶将垃圾扔到垃圾筒里，肚子吃饱了心情也跟着振奋了许多。　　　　
我豪气干云拍着他的肩膀说：〃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多不像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憋得慌你可以去厕所。〃　　　　
林小氏轻轻地笑了，说，〃你呀，我有正经事跟你说你却偏偏要胡搅蛮缠破坏气氛。女孩子说话，怎么也这么不拘小节呀？〃　　　　
〃女孩子又怎么了，女孩子还不是一样要吃喝拉撒，这个社会对女性太不太公平。从三千年前的孔老夫子开始，你们男人已经习惯了自大和自傲。好了，小氏，我说真的，有什么话你快说。我现在的心情非常适合倾听，你说什么我都会全盘接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过了现在这个时候，你想说我还不一定想听呢，好了，一二三，快说……〃我不依不饶。　　　　
林小氏闭着眼睛做深呼吸，然后终于开口了，虽然说得很轻很淡但是语气却是那么的坚定：〃陆半夏，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也许是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只是傻傻的鹦鹉学舌：〃你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　　　　
沉默了一会儿，我故意笑着叹口气说：〃哎，我为什么老在这种非常有情调的地方跟你聊这么严肃的话题呢？我们说说别的吧。〃　　　　
〃半夏！〃　　　　
〃小氏！〃　　　　
〃好好好，这一年来你改变好多呀。在家里的时候，你妈妈说你晚上两三点都还在书桌前呆着。好不容易肯上床睡觉了，你又要翻来覆去的折腾好一会儿，根本就无法好好睡觉。睡着的时候，你经常做噩梦，梦里脸上还挂着泪水。这些，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在别人面前，你还是那个乐观开朗的陆半夏，脸上经常都挂着笑容。你似乎想证明给所有人看，你已经从那段情伤中走了出来，你已经完全好了。何必这么固执坚强呢，半夏，你知道吗？你的笑容好假、好勉强，让人看了好心痛。你总是一个人站在窗边眺望远处的风景，眼神是那么的茫然。〃　　　　
我哈哈大笑，笑得很猖狂，笑我的痴傻劲。可是我很认真，板着脸严肃的看着她。于是，半夏也跟着正经起来，〃拜托，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肉麻呀，这些可都是台湾文艺小说中的对白，生活中根本就用不上。我现在不是生活的很好吗，你敢说我表现的不好、不优秀？〃　　　　
〃那当然了，谁敢否认你的优秀呀，真正算起来你陆半夏才是最厉害的，只是你没有那么锋芒毕露罢了。半夏，说真格的，我做不到，我也不明白，你是用什么办法让自己各科考分都在八十到八十五之间的？这种高平衡的分数，在学校里这么多年，我还没有遇到过。〃　　　　
我只能皱眉苦笑，林小氏这个人的观察力好可怕。没有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别说得这么夸张。〃沉默了一会儿，我说。　　　　
〃半夏。放松一点，知道吗？你老是泡在图书馆里忘了出来吃饭，每天坐在那里也不运动一下。〃　　　　
〃小氏，你对我太好了！这样下去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一辈子都会内疚不安的。〃　　　　
〃那还不简单呀，你以身相许，不就不用还了？小俩口当然就不存在谁欠谁的说法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