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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剑三]故人西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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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顾西辞拽了拽唐非鱼的衣角。

    “等等,白兄。”唐非鱼的目光落在了庞云的脸上,他微微皱眉,身形一闪从顾西辞身边消失,下一秒又忽然出现在了白玉堂的旁边。顾西辞被唐非鱼这移形幻影的步法震了震,暗想这人果然在比试的时候留了不止一手。

    唐非鱼扣住了白玉堂的手腕,试探着、慢慢地把白玉堂往后拽了拽,看白玉堂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意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然后他赶紧抬手拂过庞云的脸颊,一把从庞云的脸上拽下了一张□□。

    顾西辞的脸色变了:“这人是假的?!”她冲到架子前面,看到面具下是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

    □□被揭开,那人也不再装了,立马从害怕得要死的表情换成了一张妥妥的嘲讽脸,看着顾西辞微愣的眼神,他嘴角微微上挑,带了讥讽的意味:“呵,小姑娘,你以为那位大人是谁,他会被你抓住?你想报仇?下辈子吧!”

    顾西辞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庞云的脸上,她那一掌带了十足的内劲,直接把人打的吐了血,脸颊肿起老高:“你是谁?朱子宁在哪里?说!”

    “我是谁?我是庞府的管家庞云啊!”庞云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顾西辞,故作夸张地说道:“那位大人让小的给你们带句话:现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那金算盘你们尽管拿走玩吧,大人他不稀罕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你!”顾西辞还想抬手,却被白玉堂握住了手腕,他把顾西辞拽到身后,冷言问道:“金算盘是谁的?那人现在在哪里?”

    “当然……是在该在的地方。”庞云看着白玉堂,微微一笑,“这位是白五爷?江湖闻名啊!白五爷询问这算盘主人的下落……莫不是想知道你大哥去了何处?”

    顾西辞敏锐地感觉到白玉堂的气势变了,比起刚才一算盘差点拍死庞云的时候,现在的白玉堂更加安静,但也更加的冰冷。

    怎么回事?顾西辞转头看着唐非鱼,用眼神询问。

    一会儿再说。唐非鱼摇了摇头。

    “给你一次机会……”白玉堂慢慢地说,说了一半却忽然被唐非鱼打断了:“没有用。”

    白玉堂皱眉。

    “我说,没用的。”唐非鱼用一种十分有兴趣的眼神看着庞云,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人被你们抓住,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给那个幕后之人替身脱罪的,他必然什么都不会说,再怎么问也是没用的。”

    “终于有了一个明白人。”庞云的目光落在了唐非鱼身上,他大概是在笑,但那张脸被白玉堂拍了一算盘又被顾西辞抽了一巴掌,现在肿成了猪头,这一笑显得十分扭曲,比哭还难看。

    唐非鱼不为所动,他摇着扇子对白玉堂说道:“若是白兄相信我,就把这人交给我,我审他一晚上,若是能审出什么来,明天再告诉白兄,若是审不出什么来……”说到这里,唐非鱼停顿了一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庞云,“白兄你知道我唐家堡的手段,若是连我都审不出什么来,我倒要真的佩服这小子的硬气了。”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着唐非鱼:“唐小鱼,你知道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明白,所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唐非鱼认真地点头。

    “很好,那人交给你了,我明早再来。”白玉堂说完,十分干脆地转身离开了院子。

    “他怎么走得这么快?”顾西辞看着白玉堂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他一定有点难过。

    “呵,再不走快点,白五就要大开杀戒了。”唐非鱼把扇子一合,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咔”。潜伏在房顶上的黑衣人们应声而落,他们跪在地上,无声地把院子团团围住。

    “雕虫小技!”庞云看着跪了满院的黑衣人,并不畏惧,他的目光在顾西辞和唐非鱼之间来回游离,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顾西辞的身上:“小姑娘……你急着找那位大人报仇,还和这个唐门的狼崽子混在一起……师父是刀行云?”

    庞云一边说一边昂起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岂料顾西辞这次却没有像之前一样被激怒了,她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今夜死在庞府门口的那个,是朱子宁的人?”

    庞云微微一愣,这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顾西辞的眼睛,她看着庞云的反应,慢慢勾起了嘴角,对着唐非鱼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得意的小样子。

    “小西辞?”唐非鱼也愣了一下,但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顾西辞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赞她一句当真聪明!

    “之前白老五在,有些话我们自己懂就行了,不方便说出去。”唐非鱼轻轻一笑,转身老神在在地坐在了椅子上,拎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现在他离开了,我们可得好好掰扯掰扯……”

    “毕竟爷还答应了他一个解释呢,今晚你要是不吐出点什么来,那岂不是辱没了我的名声?”唐非鱼慢吞吞地说道。
第9章 【第九章 】互相试探
    唐非鱼挥挥手,满院的黑衣人瞬间消失了。但顾西辞却知道,这些人只是分散到宅子各处去警戒了,一有情况会立马出现的。折腾了一个晚上也有点累了,顾西辞站直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在唐非鱼饶有兴趣的目光注视之下,走到了庞云的身前。

    庞云的脸色有点僵,自从他被拆穿了身份,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死在庞府门口那个,是朱子宁的人?”顾西辞又问了一次,语气轻快,尾音上挑。

    庞云咬牙,什么都没说。

    “隐元会内部的确不是铁板一块,否则我师父和他爹也不会这么多年连朱子宁的影子都没抓住了。”没在乎庞云会不会回答,顾西辞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她在庞云的身前来回踱步:“不过那没什么可丢人的,毕竟以朱子宁的能力,混到商会之主的地步,还不能在隐元会插下几枚有用的钉子,连我都替他害羞。

    “那些钉子能让他安然无恙地躲了十几年,想必一定能力不小,如此有用的暗桩,为何在今日却暴露了?”顾西辞的脚步猛地一停,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庞云。

    庞云的呼吸频率加快了一些。

    “大概是他撑不下去了吧?中毒了?受伤了?还是快死了?”顾西辞伸出手指一根一根认真地数着,数到三,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唐非鱼:“我记得叔叔说过……他跟朱子宁打了一架?他还受伤了?”

    “人有失蹄……”唐非鱼咳嗽一声,想帮自己老爹开脱,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太对,于是赶紧改口:“咳,不对,是马有失蹄……”

    “唐门老大,隐元会无名,武功一定很高啊!”顾西辞想起了自己曾经跟唐七叶“对过一掌”,那人轻轻松松就把她推出去老远,不由得衷心赞叹道:“但商会之主听起来怎么也不像是擅长打架的人,虽然师父一直教导我不能以貌取人……好吧,我们就假定朱子宁的武功跟叔叔不相上下好了。两个势均力敌的人全力以赴,没道理一方受伤了,另一方却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啊。”

    “况且……”顾西辞语气一转声音压下,陡然变得冰冷起来:“我师父的内伤也跟朱子宁有关系吧?”

    “呵。”唐非鱼忽然撑开扇子冷笑道:“小西辞,你知道么?十七年前,武林中有个说法叫做一剑双气六宗师,是讲当时武林大会之后,江湖之中武功最高的六个人,分别走六种不同的套路。这个说法是按照武功高低排列的,排第一的一剑就是你师父刀行云,而剩下的五个人则分别是相国寺住持道苦大师,落凤阁主钟离鹤,霸刀山庄柳文素,藏剑山庄叶临川和封刀楼刀梓林。那五个人的名头随便拎出去一个,在江湖上都是震动一方的人物,你师父还在他们之上。虽说这个排名有前辈相让的嫌疑,但当时刀行云天下第一的名头绝对是公认的。可这样一个公认的天下第一却被人陷害到为武林中人所不容,最后群起而攻之,差点儿连命都丢了。”

    说到这里,唐非鱼顿了顿,他看到背对着他的顾西辞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死死攥成了拳头。

    “我觉得你话还没说完。”过了一会儿,顾西辞慢慢说道。

    “刀前辈被江湖中人围攻,身负重伤杀出重围,又跟朱子宁对上了,然后这一战,是平局。后来我爹来找刀前辈,又跟朱子宁交了一次手,还是平局,不过这次的平局却是两败俱伤。”唐非鱼从石椅上站起来,慢悠悠走到了顾西辞的身后站定,抬起头看着庞云,似笑非笑:“谁能想得到朱子宁竟然在修炼生死决那种阴邪的功夫?不过,我唐门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当年我爹送你主人那一掌蚀心腐骨,他可还受得了?”

    庞云喘着气,怒视唐非鱼和顾西辞。

    “看来是受不了了。”唐非鱼把扇子一合,恍然大悟般敲在了手掌心中,“也对啊,生死决原本就是至阴至邪,虽说练成之后邪气不侵,但练功过程却容不得半点差错。朱子宁在邪功未成之时被刀前辈冰心诀的阴性内力所伤,又受了我爹一掌毒掌,生死决再无可成,反倒被内力反噬日日经受折磨……忍了这么些年,也算是他有能耐了。”

    听到唐非鱼说朱子宁这十七年来过得也不是很好,顾西辞心中微微畅快了一些——凭什么只有刀行云一个人被陷害赶出家门不容于武林,每月还被内伤折磨的睡不着觉?而始作俑者就能逍遥法外那么多年!他活该日日经受苦难,东躲西藏,心中满是随时直面死亡的恐惧!这才是坏人该有的下场。

    “朱子宁现在最希望的应该是怎么才能活下去,那毒和内伤他撑了这么多年也快到极限了吧?所以这次在我们查到他的踪迹之后,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抹掉痕迹直接离开,反而甘冒风险继续留在了开封府,还光明正大的来隐元会发了悬榜,为的就是搅浑了开封这潭深水,从而达到自己最希望的……”唐非离慢悠悠地说道,“去查查这次庞太师的寿诞贺礼有没有丢失的东西,如果有,丢了什么,什么时候丢的。”

    唐非离话音一落,几道黑影刷刷刷飞出了庭院。

    “他留下来是为了偷东西?”顾西辞想了想,问道,“某种可以治疗他疾病的珍贵药材,就在庞太师的贺礼之中?”

    “恐怕是这样……”唐非鱼从桌上拿起了黄金算盘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原本我只是猜测,但看这人的表情就知道*不离十了。”

    “那到底是谁杀了那个朱子宁的暗桩?你的朋友?”顾西辞又问。

    “你不是很能猜嘛,猜猜看咯。”唐非鱼有意逗逗顾西辞,但看着顾西辞微微眯起的眼睛,还是举手投降了:“这我也不知道,我得先看看那人是怎么死的才能断定。尸体在开封府,有展昭和包大人在,现在去太不安全了,等明天给你问问。”

    “好吧。”顾西辞想了想,妥协了,然后她指着庞云说道:“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白玉堂,跟他到底有什么仇?”

    “哎呦!光顾着查你师父的事情,把白老五的事情给忘了!”唐非鱼猛地蹦了起来,一拍脑门。

    “你别想我会说什么!你杀了我吧!”这个时候庞云忽然喊了起来。他已经默默地听了好久顾西辞他们的“自言自语”——其实就是说给庞云听的,看看这人能扛到什么时候去。

    “呵。”唐非鱼冷笑,“我们已经问出了想要的,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朱子宁把你推出来假扮他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这么忠心地为他卖命啊?你不说怎么了?顶多我明天告诉白五我啥也没问出来,让他多一条鄙视我的资本,然后换他亲自来问你……啧啧啧啧,你以为白五爷是什么贤良淑德温文尔雅的好人?那白耗子疯起来比谁都要命,事关他哥,他只会更加疯狂,你不说,没关系,就等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庞云双目赤红,怒视唐非鱼。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唐少主对于庞云的目光毫无感觉,他拍拍顾西辞的肩膀说道:“今天晚了,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应该就有消息了,你得休息好了,才能有精力揪出朱子宁,为你师父报仇。”

    “是么?”顾西辞眯眼看了看唐非鱼,唐非鱼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的无辜,然后顾西辞嗤地一笑,摇摇头转身往往客房走去。

    等到顾西辞也走了,庭院中只剩下了庞云和唐非鱼。唐非鱼脸上那种似笑非笑吊儿郎当的神情终于消失不见了,他整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绑在柱子上的庞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庞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支走白五,是为了让小西辞问她想问的。”唐非鱼慢慢说道,“支走小西辞……自然就是问我想问的。我想问什么,你一定知道。”

    “说?还是不说?”唐非鱼晃了晃手里的金算盘。

    ******

    一夜无梦。第二天顾西辞早早就醒了过来,这是刀行云多年来帮她养成的习惯之一——早起练一遍剑法再去吃饭。于是顾西辞顶着睡成鸡窝的头发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把江海凝波剑又复习了一遍,这才打着哈欠摸着扁扁的肚子去找唐非鱼要早饭吃。

    路过昨晚他们审问庞云的那个后院的时候,顾西辞的脚步顿了顿,她看到了唐非鱼正跟白玉堂坐在石桌前,一边对饮,一边说着些什么。

    那个白玉堂来的这么早?顾西辞眨眨眼睛,想到自己昨晚被赶走睡觉的时候,唐非鱼还没问出来有关白玉堂想知道的消息,又想到这位白五爷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但那发脾气的威力可是相当的大,常人并不敢跟其正面对刚。不知道当白玉堂得知唐非鱼并没能问出他想要的消息时会是怎么样的怒火。

    本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态,顾西辞溜进了院子里面。刚靠近两人身边,就听到唐非鱼“咔”得一声撑开扇子,对白玉堂笑道:“……白兄客气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一定会给你个结果,况且咱俩以兄弟相称,你大哥的事情我自然也是责无旁贷的。”

    唐非鱼一边说,一边躲在扇子后面对顾西辞跑抛了一个媚眼。

    想偷听呀~来晚了呦~

    顾西辞:“……”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看自己来了就匆匆结束话题!太烦人了!

    白玉堂点点头,对着唐非鱼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举杯示意道:“那我就不谢了。”

    咦竟然笑了哎……想想昨晚白玉堂的大黑脸,再看看他现在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顾西辞忽然明白了什么——果然唐非鱼那个死狐狸昨晚是故意把自己支走的。

    “大清早的……你笑得很开心嘛。”顾西辞勾勾嘴角,她抬腿朝两个人走了过去,看似轻巧地拍了拍唐非鱼的肩膀,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笑的一脸纯良:“在说什么?说出来也让我开心开心嘛。”

    “是白兄的事情……”唐非鱼脸上的表情在顾西辞拍他肩膀的时候扭曲了一下,然后他慢慢地深吸一口气,对着顾西辞呵呵。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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