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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桃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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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呢。我看很适合桃娘啊,大少爷送了那么久,总该带出来给他瞧瞧不是?”金珠纳闷的问,也不知桃姨娘为何会如此说,她真的觉得带着挺好,既考究又娴静。
桃喜并没有搭理她的话,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将手中的一对发簪放回了妆匣中,随手取出一支发簪,递给了金珠,“带这个吧,我不讲究。”
金珠接下一看,原来是她平日里常带的老银簪子,样式简单普通,只是头上白玉雕的一簇辛夷花还算别致精巧,见桃喜重新端坐,像是在催促着她手中的动作,金珠便不再言语,将它轻轻簪入发髻,倾斜似坠……
只是淡染春山的峨眉,略施粉黛的素颜,配上杏红色的袄裙,桃喜看上去仿若芙蓉刚出清水。
“桃娘,你穿这杏红真好看……”金珠在一旁称赞着,不是她极力让桃喜选了这块料子做新衣,她定不会选上。可桃喜却看过去并不热情,她只是略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就撇开了眼去。
每个女子都有强烈的爱美之心,无论年纪,无论贵贱。桃喜却觉得她已经过了那个爱美的青葱岁月,那时花正好,情正浓……而现在的她,一门心思想把自己丈夫往别的女子那推,她要美貌何用。
午夜梦回,看着身边同样辗转反侧的邵云,她都迷茫自己为何能有如此大的勇气。一味的冷淡,折磨着深爱自己的邵云,也折磨着自己。可他却依旧耐着性子对她,不离不恼,桃喜怕自己的心有一天会突然的决堤,她想要逃开,逃离这里的一切,最后只剩下自己和邵云。但当看到阿籽期盼深情的眼时,她又无助的退缩了下来,她不能,不能……
屋门开启,淅淅沥沥的雪子打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有的被风斜吹进来,落在站在滴水檐下桃喜的身上。她缓缓伸开手掌,有几粒落入手中,嵌进手纹。
“是要下大雪了吧?”桃喜望了望天边青紫色的浓云压的地面很低,团团被风赶着往南而去,扭头问着金珠。
“嗯,也许是吧。”金珠刚应着,又回身折回屋去,“桃娘,我还是回屋取下披风,估计晚上要下大雪呢。”
桃喜轻轻额首,桃喜移步往前,并没有在原地等金珠,想了想还是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下雪了。却想起临在邵云出门时未曾带披风走,刚想回身对金珠开口一起捎上,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邵云从前几日开始就已经歇在家中,一来年关到了,大家都歇下了,二来身子不太舒服,就静养在屋。今日是年三十,大夫人屋里还是老规矩,每逢大节小节聚自己几个人,先在院中庆贺下。一早,桃喜就催促着邵云陪着阿籽去了大夫人那,自己却没有去。谎称身子不适,邵云也没拆穿她,看了看她,默默离去。对于阿籽,他一直在极力配合着自己。他要的桃喜明白,可突然发现越是如此,自己越是对邵云疏离。她怕阿籽孤独终老,得不到丈夫的爱,又怕邵云对自己日积月累的失望,怕大夫人对自己的恨,可最怕的还是日久生情。
微弱的雪子已经在手心中融去,化为一滴小小的水珠,桃喜低头茫然的看着,一条浅浅的细纹横贯手掌。
金珠一出屋就看到在院中出神的桃喜,眼见雪子下的甚密,忙不迭拿过搁在屋角边的油伞,就朝桃喜急急走去。
“桃娘,你在看什么呢,我们过去吧。”金珠撑开伞,站在桃喜的身旁。
茶白伞面,描着青山远黛,山嶂叠翠,这是邵云的伞,他似乎回来过……桃喜放下抚着伞面的手,“走吧。”
金珠为桃喜掸去肩头上的几颗雪子,才搀过她的肘弯,拾步而起。
刚出大院门,绕着湖边,府上早已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只是桃喜的院内没有准备罢了。几步一只红纱宫灯,玲珑别致,又几声爆竹响彻天际,桃喜闻声抬起头来,闪烁的青白爆竹光在苍茫的天空中一闪即逝……桃喜终于感觉有了点年味,可她过的却是个注定不团圆的团圆夜。
第56回 从命何谈悔
黄昏刚过,夜却已早早放下帷幕,天空中飘起了雪花片儿,不过不大,缓缓的漂浮而下,似乎不舍得掉落,一触及冰冷的地面没有顷刻融化,停留了一会才慢慢散尽。
偌大的祠堂内,三面壁上悬着邵家历代祖先的容像,正前方的供桌上由高至低工整的排列着各位祖宗的灵位。浅绛色的檀木灵牌,沉寂伫立,威严审视着每一个前来奠祭的子孙后辈。堂内擎天的楹柱上挂着金泥联匾,一面刻着“祖德流芳思木本”,另一面上刻着“宗功浩大想水源”。一旁的供桌上备满了丰盛的贡品及水果,还有几摞垒成小山似的白馒头,清一色的在上面点了红印。逝者已矣,这是活着的后辈对先祖的一份诚孝。
邵政民静静焚起三柱香,高举过头,虔诚的朝着祖宗的画像和牌位拱了拱身,心中默念五谷丰登,祷告儿孙安康,请愿家族兴旺。遂以,把手中拈的香柱没入供台正中的绿釉四方冲天耳炉内,青灰烟雾带着邵政民诚挚的祈语和对故人的追思,缭绕直上。邵云早已将供台两侧的红烛点燃,掞光缓缓绽放,恰似在等候着邵政民,将他依旧虚弱的脸衬的满面红光,一场伤寒并没有让他完全恢复过来。
身后的男性子辈们,随着邵政民也虔敬的跪拜下来,感恩邵家祖宗基业,宣告一年的得失,辞旧迎新。礼拜结束,邵云将斟满酒的木托几端至父亲的面前,邵政民端起酒杯,扬手酹祭,洒成一个“心”字。最后又恭敬的三拜,才带着众人出了祠堂,燃起预先供着的经文和纸钱。
熊熊的火焰在安静的黑幕下燃烧着,浅灰的经文碎片扶摇而起,随着漫天的雪絮一起飘舞。
邵云望着一朵带着微弱星火的残屑渐渐飘飞……心中彷徨的思忖着,自己的祈愿是否已被先人知晓,他们是否会佑护他的桃喜安康,幸福……
直到零星的光亮消逝,再也无法在天边寻到它的踪迹,邵云依旧保持着仰首遥望的姿态。
一旁的邵政民却和邵文开怀的聊着,“现下好多钱庄都因为周转不上,被挤兑的破产,这次多亏了有你,我们才能转危为安呀……”又转身拍了拍邵云的肩胛,问道:“云儿你说是不是?”
“爹您说的没错,多亏小文力挽狂澜。”邵云将目光转向邵文的方向,立刻缓过神来。
“爹和大哥谬赞了,都是青澜父亲的大力帮助,还有邵家祖宗的保佑,我实在没有做什么,只是从中协调联络一下,商讨研究了些钱庄改革的事宜罢了。”邵文虽笑着,却极其认真的撇开自己的一切功劳。
“唉,小文你太过自谦了。”邵云脸上挂着浅笑,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弟弟,除却冯中泽的势力,邵文果真也是个经商的能手,不比自己,只懂些文墨之道。回过头去看身边的邵政民,已收回了搭在自己肩胛上的手,原本笑容可掬的他微微皱着眉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邵云瞅了瞅天边愈来愈密的飘雪,虚扶了父亲一把道:“爹,雪下的大了,我们先回吧,花厅还等着您开席呢。”
邵政民点了点头,出乎意外的将手搭在邵云的手腕上“走,别让她们等久了。”
邵文看了一眼身旁的父亲和大哥,又立刻平视前方,他放缓步履,静静的跟在两人的身后,没有说话。
行至半路,思考了许久的邵政民调转头来,对邵文说道:“小文,那个新式银行的事情先暂时搁一下,我心里总还没有想好,这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容不得半点闪失呀。”
“爹,新式银行的模式我看可行,业务比起我们的单一要丰富许多。现在的时局一日一新,传统有好的一面也有自己的缺陷,我们应该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还未等邵文想好如何回答,邵云却突然开口道。他对邵文和冯中泽合作预将钱庄改革成银行模式经营也有所耳闻,父亲是个守旧的人,虽然墨守成规有一定的承载性,却很难在新的时局下稳定,更别谈是发展了。在国外银行纷纷入境的形势下,它们的身后是雄厚的资金,传统钱庄很难有立足之地,也许不改革就只能一次次面临周转不上的危机,最终破产停业。
“可是……”邵政民看着邵云脸上的笃定,还想说什么又觉得没有反驳的力道。
“再者,小文是在冯大帅的支持下革新,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资金是无法与我们筹办新式银行的,您刚才还夸小文能干来着,怎么关键时刻又害怕放手了。一切都在日新月异,唯有不断顺应时代,才能百世长存。您应该放手让小文去尝试才是。”邵文诧异的听着哥哥的一番言论,没想到他竟会对新式银行的改革有所见谛,还帮着自己劝说父亲。
“云儿,你一旦高谈起来,为父还真是说不过你。”邵政民拍了拍邵云的手背,欣赏的点了点头,“想不到,你虽然没有着手钱庄的事务,却心里一直记挂着。这点让我很安慰。”
“爹,您这话太见外了,我身为邵家的长子,本因如此的。现在是小文代着我的职责,我落得个闲人而已,但不管如何,我的心还是和他一般,谈不上光耀门楣,但求无愧祖宗家业。”邵云话毕,只是静静的看着父亲,无欲无求,不喜也不悲。而邵政民却被他的话深深触动,防着李晴语那么多年,却不该迁扯到邵云的身上,他终是自己嫡亲长子,和他一样,身上流淌着邵家的血液。
“好……好……”邵政民再次握住了邵云的手腕,带着不为察觉的颤抖,“云儿这番话让我很感动。”随后又将邵文招至身旁,将另一只手递过去,邵文赶紧上前接过。邵政民就这么一手一子朝花厅的方向走去,长子慈孝,二子干练能挡一面,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云儿,虽然你的身子时好时坏,不便打理家业,但你沉稳慎密,有些地方还是要多给小文一点意见。”
听着邵政民如此说着,邵文低垂着头,睃了一眼另一首的大哥,邵云容颜浅淡,嘴角微扬,回答着邵政民:“父亲大人,我会的。但是儿子只不过纸上谈兵,不足为道。”倏忽间,邵云已将欣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邵文匆匆收回眼神,默不作声。
大哥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看淡一切名利,摒弃一切世俗,只愿孤守一份淡然的心性。他不争,随意阔谈,却毫不在意,难道只是如此简单。这简直与他亲母李语晴的性子天壤之别。不,绝不会如此简单。邵文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他在嘲讽自己此时的想法,邵云怎么会如表面那般简浅,光从对桃喜的那份心思就能看出来了,差点就被他维护自己的三言两语所蒙蔽了。
花厅布置的喜庆洋洋,邵政民刚跨步迈入花厅,邵云和邵文便何时宜的松开了搀扶着父亲的手。跟随着邵政民一同进入。
只一抬首邵文便看到几个女眷呷着茶,坐在八仙桌旁,她们正在谈论着什么,甚是热闹。而桃喜则倚在近门边的太师椅上,神情显得有点孤单,她正垂着螓首,轻蹙娥眉,失神的望着桌几上摆着的水仙盆栽。扁舟般的葱郁中,藏着素白蕾骨,有些已经悄然绽放,吐着鹅黄的香蕊。金盏银台,绿裙青带,亭亭玉立在水波上,高雅脱俗。她是被那缕馥郁芬芳痴迷了还是沉在了思念的花语中。近在邵文身旁的邵云也没有前行,也并没有朝桃喜走去,他只是静静的驻步,深深凝望。
见邵老爷带着祭祀回来的众人进堂,李夫人端庄的站起身,又对身旁的阿籽额了下首。阿籽含笑点头,欠身朝邵云的方向踱去。看着阿籽的背身,李夫人满意的笑了。阿籽款款轻步的背影怎还看的出是那个羞赧青涩的小丫头,仅仅只是如此短的时间,她已出落的这般持重大方。
“大少爷,您回了。”阿籽站在邵云的面前,福了福身,抬头却见邵云只是轻点了下头,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侧首的桃喜姐姐,心下顿时有点苦涩,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一丝的改变。
桃喜听到阿籽的声音,才意识到邵云回来了。她望着门边的几人,默默的站起身来。桃喜立在太师椅前和邵云两两相望了许多,他不动她亦不动,只是这般静静的对望。半晌,桃喜才收回目光,一不小心触到了一旁的邵文,他的眸底毫不掩饰的情思涌动,让她局促的低下头去。
邵文见桃喜低下头不愿多看自己一眼,轻轻摆了摆头,眼角瞥到邵云身边的阿籽,不禁促狭一笑,“大哥好福气,又得了一位湘夫人。”
阿籽虽然听不明白二少爷口中的湘夫人是何意,却也深知是在暗讽她,羞怯的低下了头。她心里知道,邵云对自己的态度都是桃喜姐姐一手促成的,如果没有她,也许他连装都懒的同她装下去。
“阿籽,我们入座吧。“邵云终于收回了在桃喜身上的目光,当看向阿籽时,面上却毫无神色。
阿籽额首,侧身轻轻挽住邵云的胳膊,却发现他蓦然攥紧的手。待到两人迈出几步,桃喜才移步跟了上去。
“后悔吗?”邵文一直没有动,似乎在等着桃喜的经过,他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他的。
桃喜顿了顿,缓缓抬起头来,她不再躲闪,直直的看着邵文。只在这一瞬间,邵文看到了她眼中的一抹伤痛,可转眼间又被莞尔的微笑所代替,如朦胧的月色,娟娟渗入心中。桃喜径直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低低的道:“不……后悔。“
桃喜已经无暇在邵文的面前佯装什么,后不后悔是之于决定可言的,她的命运从不由己,不曾做过任何决定又何来后悔……
第57回 瑞雪飘飘落
佳肴满席,欢喜迎新,大家纷纷举觞称贺。直至开席后好一会,才见翠碧一身的三姨太,姗姗莲步而来。
缪霁蓝目不斜视,颊如冰花,只与桃喜打了个照面,看着她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眸中笑意点点。桃喜欠身向三姨太福了福,再抬首时她已娴雅落座。
原本热闹非凡的家宴却因为三姨太的出现而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被这个仿若瑶池玉台刚归来的凌波仙子所吸引。青澜肘了下身旁的邵文低声道:“娘来了。”而他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酒杯,连头都未曾偏侧一毫,对青澜说的话假意未闻。青澜知他性子,也就不再言语。
“大的也就不说了,愿邵家的每个人康健和美,八方来源,六路通顺。来,大家都来干一杯。”邵政民突然站起身来,举起面前的酒杯,朝一桌人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三姨太的身上。
缪霁蓝并没有回应邵政民的注视,直到一桌人都擎杯起立,她才绰约的起身,轻扬脖颈,满杯入喉。随着拈杯的手徐徐放下,她莫名的对上邵政民的眼睛,浅浅一笑。这一笑对他来说太意外了,意外到大家都已坐下,他却仍然站着身,手中的空杯呈倾倒的趋势悬在两指之间,久久不曾回神。
李夫人表面上不言不语的平时着前方,私底下轻轻扯了扯邵政民的衣角。邵政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下手中即将划落的杯樽,将目光移至冯青澜的身上,笑容可掬的说:“青澜可是我们家的大福星呢,爹借今个儿除夕佳节,代表邵家敬你一杯。替我感谢亲家老爷的大力襄助。当然,还有你。你为小文孕育后代,真是辛苦了,到时给邵家添个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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