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那些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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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梦随感受到了叶零的性格。当他看着屏幕上的那些回复时，他仿佛感受到了叶零的表情、叶零的眼神——多么可爱，多么惹人一探其本真。

　　他明白：梦里反复重演的初遇场景是多么短暂，无法让他真正认识眼前的女孩。或许当他与其对视时，感受到了这个女孩的不一般，但这远远不够。

会导师
这是四个月前，与毕业论文导师的见面时间。有的人很认真，有的人无所谓，也有的人没看多少眼导师，思绪完全飞到了地球的另一端。

　　白T恤，格子外套，球鞋，破牛仔裤，长发，高挑，徐梦随的眼前站着位女孩——凌慕雨。

　　徐就是不明白，长得挺标致的那么一位美女为什么要把自己整成摇滚风？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风格吧，清纯、妖娆、摇滚只是不同的style而已。

　　性格如同着装，也有不同的风格。有的女孩“小鸟依人”，有的“豪爽随意”，也有的“统治欲”旺盛。他们都会有自己的另一半，一切皆存于感觉之中。

　　徐梦随和凌慕雨，他们有着共同的导师，今天因为会导师而遇见。

　　“徐梦随，你也是这导师？”

　　“没错，就是他，和你一样。”

　　“ok，那别愣门口了，走，一起进去。”凌提了提单肩包，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

　　会面结束了，走在返回寝室的路上。

　　“在学校基本没怎么看到过你”，凌问道。

　　“是啊，我大四退宿了，所以不怎么见得到。”

　　“原来如此。”

　　场面停顿了片刻。

　　“你和叶零很熟吧？”徐突然问。

　　“当然，我们都是‘组织’成员。”

　　“哦，呵呵，你们‘组织’很不错，陶望悲也是其中之一。”

　　“切，别口是心非。”

　　场面再次停顿了片刻。

　　“话说，你问我和叶零熟不熟干嘛？”

　　“没什么，如果你们熟的话，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哦？这话里有话嘛，不错。”

　　凌慕雨没有问下去，她知道八卦也要点到即止的精髓，所以她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要和她成为朋友并不难。在快要毕业的日子里，多一个这样的朋友是幸运的。

魔咒
7…332，这是个被魔咒缠绕的寝室。凡是踏进这间房门的男人，大学期间无一在感情方面有所斩获。

　　或许是由于想法所限，或许是由于实在不精于此道，千万个或许，逃不出一个结局。

　　徐梦随——已无须多言。纵然其“自信人生二百年”，也无法在情场上“胜似闲庭信步”。

　　胡宁夫——已无须重复。纵然其“拈花一笑万山横”，也无法将“爱人”和“被爱”交汇。

　　邹晃和强偏舟——从她到她，再从她到她，已不忍再议。

　　陶望悲呢？他不是7…332的成员，但他也被魔咒所困。虽然他自己决计不会承认这点，但表面的“风光”无法掩藏内心的“狂乱”。

　　Ferdinand呢？他也不是7…332的成员，可他竟然会跟那么多男人发“我爱你”，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还有虞世迁，和7…332关系甚密。这致使他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与过去的风范擦肩而过，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和7…332扯上关系而中招的人又何止以上诸位。

　　深中“魔咒”一说最早出自胡宁夫之口，它的“灵感”源于当初也住宿在7…332的禹尧舜。

　　在感情方面毫无进展的他，在大三时毅然出走，并在出走后的最短时间内获得院内一美人芳心，号称速战速决的典范、情场上的尧舜。看来取名字很重要，但离开7…332更重要。

　　也正因为此，魔咒的说法深入人心。

　　其实，胡宁夫他们都知道，所谓的“魔咒”只是无聊时调侃的玩意。若这世界上真有什么魔咒，被诅咒的也应该是玩弄感情、出尔反尔之辈。

　　徐梦随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得不到感情，就说自己还不够好，不是个好人，不配谈爱。他清楚，如果这些人得到感情，或许会比其他任何人都认真。

　　世界也许就是如此，坏人永远把自己装扮得像个好人，而好人永远说自己是个坏人。

女性朋友
进入6月，7月已露出了她的额头。

　　在徐梦随的寝室、胡宁夫、邹晃、强偏舟、虞世迁、胡王月等人正在攀谈。

　　“大家好啊，那么多人啊！”禹尧舜拉着他的女朋友张羽琪走了进来，并说道。

　　“咋地啊，人多不行啊？”胡宁夫开玩笑似的回应。

　　“不就说说嘛，那么冲干吗。”

　　“唉呀，小禹啊，你太幸福了，一离开咱寝室就有女人了，我们弟兄们还苦闷着。”强偏舟大大咧咧地说。

　　“别女人女人地叫好不好”，张羽琪脸上泛起红晕。虽然大家都是同学，但强的话还是太粗野化了，这恐怕就是7…332的风格。

　　“行了，跟你们说正经的，中午羽琪有位女性朋友要来，大家一起吃饭认识认识吧。”禹严肃起来。

　　“啥？羽琪的女性朋友来，跟我们啥关系啊，你们自己去吃呀。”邹愤言。

　　“邹晃啊，你不能这样啊，羽琪是你叫的吗？羽琪可是小禹叫的啊！我们只能叫小张。对不？小张？”胡又开始了他的说话风格。

　　“靠，你们两个太贱了，就知道捣浆糊。羽琪这朋友长得很不错，大家认识认识，也是给你们机会，别到时候老说兄弟我不想着你们。”

　　张插话：“是啊，我那朋友很不错的，交大的，人也很甜，也很高挑，你们不要错过机会哦。”

　　“哎，人生沉沉浮浮，许多个季节已渐渐飘散，我的心已经累了，不想再涉江湖事，你们还是把这机会留给梦随吧。而且，都要毕业了，还搞那么多事情干吗啊！”胡故作深沉状。

　　“反正大家都有工作了，毕业了更该抓紧啊。梦随我知道他，他不要女人，你们几个还是去吧。”禹说。

　　“哎，算了，看在小禹和小张的一番苦心，我去了。”虞世迁接话。

　　“还是世迁看得清，你们这几个男人也拿出点行动来啊。”张回应。

　　最后，徐、胡表明不去，虞、邹、强三人同去。

　　在“一条街”的饭馆，张的女性朋友来了。邹、强二人没什么反应，虞世迁呆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阴差阳错
虞世迁呆了，张的女性朋友也呆了。可在场的其他人并未看出二者的异样。

　　“大家坐吧，那么拘谨干吗？我给大家介绍，这就是我的朋友，交大的，也是今年毕业，叫王云溪”，张羽琪继续介绍道，“小溪，这是我的大学同学，虞世迁、邹晃、强偏舟。”

　　“大家好”，王云溪打了声招呼，将眼神微微转向虞，说了声：“你也好。”

　　……

　　这已经是4年前高中刚毕业的事情了。虞世迁不知何故，既无第三者，也无感情破裂，向眼前的这位王云溪提出了分手。

　　当时，王痛不欲生，再三挽回，可虞毅然决然，铁了心要分手。最终两人劳燕分飞。俗话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可是没有理由的分散恐怕并不多见。

　　多年过去了，当虞厌倦了随意之后，他忽然感觉当初被他亲切称之为“小溪”的女孩才是他的最爱。他一直想再去找小溪，可是他怕，他怕被拒绝，他怕当初加注在小溪身上的伤害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一切是多么的讽刺？拥有和失去是一对孪生姐妹，而后悔和珍惜则是一对百年世仇。

　　老天让虞和王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了。分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的他们在临近毕业1个月的时候再次相遇了。当虞看到小溪的第一眼，他便决定再次追求小溪，他要把她重新带回自己的身边。

　　饭后，都散了。虞借故摆脱邹和强，折回寻找离开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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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溪！”虞看到了小溪的背影。

　　她回头，用好象已经预料到的眼神看着虞，没说话。

　　“这些年你还好吗？”

　　片刻，但似乎很长，“你已经4年没问过我好不好了，现在还有必要问吗？”

　　“我只是关心下你。”

　　“关心？4年前你放弃关心我的权利，从此你便再也没有这权利了。”虽然过去那么久，但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投入，她似乎泛着泪光。

　　“你……你现在有人关心了吗？”

　　“没有。”简单的两个子。

　　“我……我们能不能……”

　　“别说了，我要走了，再见。”

　　……　。。

熟悉
经过上次的误传，徐梦随和叶零渐渐熟悉起来，这种熟悉理应发生在3年前，而非现在——这个短暂的6月。徐梦随确信他是喜欢这个女孩的。

　　“秋叶”、“飘零”、“final”，这三个词对她来说是快乐，因为它们让他在浮躁的生活中享受淡淡的滋味——喜欢一个人的滋味；这三个词对他来说也是无奈，因为它们让他在乐观的求索中感受浓重的压抑——不能放开手脚喜欢的压抑。

　　“大眼睛”，“短头发”，“小黑痣”，这三种印象对他来说是幸福，因为它们让他在混乱的现实中享受做梦时傻笑的憨直——久违的憨直；这三种印象对它来说也是苦恼，因为它们让他在独来独往的作风中感受相思的煎熬——喜欢的人不能喜欢自己的煎熬。

　　滋味，压抑，憨直，煎熬……一切都是生活的必需品。在事业上，徐可以因为追求任何平凡或是卓越的梦想而拥有他们；而在感情上，他却只能因为追求叶零而拥有他们。

　　在徐看来，叶零是个本真的女孩。

　　她会因为心情舒畅而向你投去明亮的眼光；也会因为情绪糟糕而对你冰冷无理。

　　她会在无聊的时候让你帮她填充时光；也会在忙碌的时候向你大吐苦水。

　　她会在任何场合显示其强烈的统治欲；也会在难过之时偶尔的小鸟依人。

　　她会把希望留给未来的日子；也会把生活批得体无完肤。

　　她会在看你不顺眼的时候对你说“滚”；也会在舍不得你的时候对你说“momo”。

　　她会突然拿出不同寻常的坚强和乐观；也会立即将另一种心情显现在脸上。

　　她捉摸不定，她本真自我。

　　徐梦随想解开“叶零”这个谜，他想拾起这片秋叶，但似乎秋天还远未到来。

男人ktv
毕业的日子里，毕业电台成了大家抒发最后情怀的场所，不同的人主持着每一期不同的专场。这个时候，任何无关毕业的歌曲都能和毕业的感伤联系起来。

　　今天，毕业电台由凌慕雨操办，主题是《毕业了，你想对谁表白？》。本是个很柔情的主题，却被凌搞成了摇滚风。其实，越是伤感的时候，越需要一种疯狂吧。

　　……在3小时真真假假的表白与被表白之后，凌号召在校的各位朋友前往学校附近的ktv唱歌，不乏响应者，可能大家都需要发泄。

　　伴着《教父》主题曲，徐梦随的手机响了，那头传来了凌慕雨的声音：“喂！徐，来唱歌吧！”

　　“现在，人多吗？都要0点了。”

　　“人多不多不要紧，关键叶零也来。0点有什么，没人会劫你色的，放心！”凌似乎知道徐的心事，一言击穿。

　　“是吗？这样吧，我在家过来需要时间，你们先唱，45分钟内我不到，就不用等我了。”

　　“好，超过45分钟也等你，bye！”

　　电话刚落，徐梦随便套上T恤，冲向夜色中。

　　……

　　推门，见人，众多。

　　“哇！梦随啊，你真的来了啊！”陶望悲、邹晃、密小俊等人纷纷喊道。

　　“怎么啊？那么多人唱歌，我干嘛不来。”

　　众人继续唱着，徐落座，陶坐了过来，右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说：“哎，梦随啊，很久没碰到你了啊，哎，最近好吗？”

　　“我？无事一身轻啊，不错。你呢？”

　　“哎，周茜啊，哎，烦！”

　　突然，凌坐近插话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那么你浓我浓干嘛，大陶你让开，让我和梦随谈谈”，她接着轻声对徐说：“你真的来了啊，那么晚，特地从家过来，没想到。”

　　“你不是说叶零在吗？她人呢？”

　　“其实她没来，我只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而已。”

　　“你想证明我是不是看上叶零了，对不对？”

　　“没错，事实证明我想对了。”

　　“你不会问我吗？要我这样赶过来证明。”

　　“你说话转几个弯，谁搞得清楚。再说让你来，也为了大家一起唱歌放松，有什么不好。”

　　“嗯，是该放松放松了，快要毕业了还是那么累，哎。”

　　“别装老沉！来，唱歌！”

　　你是我的女人——歌声悠扬……

毕业辩论
辩论——这无疑在徐梦随及陶望悲的大学生涯里占据着重要位置，即使说最重要，也并不为过。

　　为了纪念它，纪念03级各位辩友共同的事业，03级明星辩论赛将于6月12日举行。孙茹华、陈喜力、浦天宇、黄赛亚、陶望悲、徐梦随等将悉数参“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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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号晚上能来看我们的毕业告别赛吗？”徐梦随拨通了叶零的电话。

　　“看情况吧，不一定有空。”思绪犹豫、语气干脆。

　　“好吧，尽量来，你知道你对我实力的发挥起着妙不可言的作用。”

　　告别赛当晚。

　　徐梦随和陶望悲第一次作为对手上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们仿佛都回想起过去并肩而战的日子。从一同进入协会到选拔，从“烛光辩论赛”到十六校辩论赛，犹如昨天。

　　当下，他们分别就“毕业之后更幸福”以及“毕业之前更幸福”展开辩论。

　　其实，这个问题又有谁能告诉他们呢？毕业之后的价值实现同毕业之前的单纯快乐，哪个才是人真正想要的呢？不管怎样，生活不容犹豫，它还得继续。

　　20分钟过去了，叶零还没有来。虽然如此，徐梦随还是表现得很出色，他并不会因为她的缺席而影响发挥，他分得很清楚。

　　25分钟，叶零来了，红色短袖上衣加牛仔裤，剪了一头“54”短发，拎着包，进来了。

　　徐看到了，他很高兴，说不出的高兴，理由只是她来了。那一刻、那一秒，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在场上；那一瞬间的思绪无法祈求复制，无法奢望重演。

　　每当徐发言结束，他总会看一眼叶零——看她的表情，看她的眼神。他怕她对此感到无聊，他怕她只是勉强才来，他怕她下一秒消失于他的视野。

　　托着下巴、大大的眼睛看着场上的人手舞足蹈、偶尔捋一捋头发——这一切徐都看在眼里，另他难以忘怀——“霸道”的个性掩盖不了她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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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结束了，没有胜负，没有最佳，只有快乐和留恋。或许正如赛后播放的纪念DV中，同为国关学院的协会“大内总管”戴诗仁说的那样——我要我们在一起。

　　那一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么一句话——我要我们在一起。

　　一切都过去了，无法回来。今后大家各奔前程，消散在风雨之中，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联系他们的，不是发达的通讯，而是共同的回忆。

　　沉浸在伤感气氛中的徐梦随似乎忘记了叶零。

　　他飞奔出去，刚要拨打叶零的电话，告诉她想送她，便收到了叶零的信息——今晚你表现得真好，我已经上车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