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恶魔:仰望45度の幸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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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主治医师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话，赶紧问。”慕夜枫回头不耐地丢出一句，他可没这个闲工夫在医院里耗着。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头晕乏力，全身使不出劲，而且还经常流鼻血？”　


　　慕夜枫闻言，惊讶地皱了皱眉，暗自诧异这个主治医师怎么会知道他最近的身体状况。事实上，在半年前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只是最近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没错，最近经常这样。有什么问题吗？”他以为这只是体虚的症状，而他又是个讨厌医院的人，所以从来没有去检查些什么。　


　　主治医师的脸色有些黯然，似乎在压抑内心的话，想讲出来又怕慕夜枫听了会无法承受。　


　　“我再要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你……也得了白血病。”犹豫了许久，主治医师终于将这个噩耗说了出来。　


　　慕夜枫就如同遭雷击一般，顿时僵立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有了。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医生搞错了，从小到大，健康正常的身体怎么会突然被宣布得了癌症。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难道真的是医生搞错报告了吗？　


　　“有……有没有搞错？”他的心慌到连话都差点说不完整。　


　　“不会有错。这也证明了你跟安以枫是双胞胎的几率非常之高，你们都是遗传性的血癌，到了某个年龄段就会自动爆发，只是安以枫的病情显然比你早发现，而你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晚期了，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主治医师见慕夜枫如此坚强，索性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慕夜枫呆若木鸡，双脚就像被钉在地板上，怎么也移动不了了。如果不是他那该死的自尊支撑着，或许他早就站不稳倒下去了。　




喝的烂醉如泥　

白血病……白血病……为什么也是白血病？是上帝在跟他开玩笑吗？他突然好想放声大笑，笑自己的生命就像一场玩笑，到头来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留不住。　


　　“慕夜枫，你还好吗？”主治医师一脸担心地走到慕夜枫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般的人听到自己得了绝症，通常不是难以承受地昏了过去，就是疯狂地大吼大叫。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安静得让人可怕，他当医生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想慕夜枫这种得知自己身患绝症而能这么镇定的人。他开始怀疑，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经过主治医师一拍肩膀，慕夜枫终于回过神来。他神色冷清地将视线转移到主治医师脸上，沙哑地声音响起：“配对骨髓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我的病……就当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如果泄露一个字，你马上会在医学界消失。”　


　　他的话冷漠而空灵，仿佛一道冷气，直从脚底窜了上来，让人忍不住打了哆嗦。主治医师机械地点了点头，就像是服从上级领导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异议。　


　　慕夜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房间的，只记得他叫了几瓶洋酒，一个人在房间喝得不省人事。服务生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人回应，以为是总统套房里的贵客出了什么问题，大动干戈地找来了酒店的客房经理，拿着备用钥匙慌张地开门进去，一进门才发现满房间的酒味，熏得让人受不了。　


　　“先生，真抱歉，您没什么问题吧？”　


　　慕夜枫醉意朦胧地睁开眼，瞥了一眼擅闯房间的几个饭店服务人员，心头一阵烦躁，毫不犹豫地丢出两个字：“出去！”就连说话的余地都不给对方留下，直接下了逐客令。　


　　客房经理笑容一僵，只得讪讪地转身，带着几个服务员一起退出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地关上，慕夜枫撑起晕乎乎的身子，挣扎着从沙发上起身。他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待了几天，只知道不想让自己清醒，于是不断地喝酒，喝醉就睡，睡醒就喝。如果人生能这样一直醉下去，不去面对事情，直到死去的那一天，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恶意扭曲的好意　

“叮咚……叮咚……”门铃又响了。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拉开门就大吼：“不要再来烦我！”他以为又是酒店的服务生，却没想到一个熟悉是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桑夏被慕夜枫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可能主动跑来找他？　


　　“我看你好几天都没有出现，所以就跑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桑夏如实以告。她是真的担心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她就觉得莫名的心慌，害怕他出什么事情。　


　　慕夜枫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开口，转身回进房间。桑夏不解地皱了皱眉，跟着他进了房间。只是一进房间，扑鼻的酒味迎面而来，桑夏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好大的酒味啊！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她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那个爱啰嗦的管家婆，慕夜枫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　


　　多怀念这种感觉！只可惜，他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拥有了。嘴角浮出一丝苍白的微笑，他逼着自己冷酷以对。　


　　“你是怕我出了什么事，就没人帮安以枫配对骨髓了，所以才跑来看我的是吗？”　


　　桑夏的眼神一黯，一抹悲伤掠过眼底。她是真的担心他，而他却恶意扭曲她的好意，让她十分痛心。只是，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说什么？　


　　“你要这么想，我也无所谓。没错，我是等急了，想问清楚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去配对骨髓？”经历过许多事以后，人的性格也会变得扭曲。就如她一样，原本乖顺安静，就连说谎都会脸红的个性似乎全都不见了，而现在的她，倔强，内敛，沉静得连她自己也捉摸不透。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见他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骨髓。慕夜枫，这一次终于可以彻底死心了吧！　


　　“哈！是吗？你来的正好，本少爷正准备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他的笑容除了残忍，再无其他。　


　　桑夏的心忽然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听到慕夜枫的话，她似乎能预料到接下来他要说的话。　




彻底的绝望　

“骨髓配对不成功？”她小心翼翼地问到。　


　　他挑了挑眉，残忍地回答：“不，而是我后悔了。我不准备救活那个人，让你看着他慢慢死去，也许会是一种乐趣。”　


　　“你……”桑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慕夜枫竟然会临时反悔。而且还说出这样残忍的话，看着安以枫慢慢死去，他居然说是一种乐趣。一瞬间，满腔的愤怒从心底升起。她不愿相信，眼前的人会突然变得跟恶魔一样。　


　　不愿面对桑夏愤怒而怨恨的眼神，慕夜枫的嘴角冷酷地扬起，接着丢出一句话：“难道你不求我吗？为了那个人的命，我以为你会跪下来求我。”　


　　慕夜枫的话就像一把刀直刺进桑夏的心脏，让她痛得差点倒下去。他竟然要她跪下来求他？呵……呵呵……她现在终于明白，他要的只是报复。报复她欺骗了他，玩弄了他，所以就拿安以枫的命要挟她，他要以同样的手段，将她伤得彻底。　


　　“如果下跪可以让你改变主意，那么……我求你！”她含着痛苦的泪水，屈膝在他满前跪了下去。　


　　没料到桑夏真的会下跪，慕夜枫慌乱地退后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下跪的身子。为了安以枫，她居然不惜丢掉自尊向他下跪。他眼底的绝望越来越浓，还有什么可挽回的呢？　


　　“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容绝美的令人迷惑。脸上仿佛蔓延着胜利的喜悦，可眼底含着无可抑制的悲伤与绝望。“伊桑夏，你真的……很有勇气。只可惜，下跪并不能改变什么，你就等着看那个人慢慢死去吧！”　


　　桑夏整个人僵在那里，神色冷然，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只剩下彼此呼吸的声音，然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慢慢从地板上站起身。抬起头，她闪着泪光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慕夜枫那张带着邪恶笑容的脸，接着，过分压抑的声音响起：“不要让我恨你。”　


　　慕夜枫闻言，愣了愣，随后嘴角的笑意渐渐扩散到无限。突然，他一把抓住桑夏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拉入怀里。　


　　“陪我上床，或许我会改变主意！”他恶劣的建议在她耳边响起，桑夏愤怒地握紧拳头，狠狠挣脱他的怀抱，在慕夜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啪！”一记清脆的掌声，她的手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他的左脸颊上，白皙的脸颊留下一个火辣辣的掌印。　


　　“慕夜枫，你太过分了！”愤怒地转身跑出房间，她的泪水终于绝提而出。　


　　房间里一室的黯然，慕夜枫呆立在原地，嘴角的弧度渐渐隐去。　


　　“除了恨，还有什么方法让你一辈子记住我。”泪水在下一秒涌出眼眶，瞬间摧毁了他伪装已久的坚强。　




慕夜枫反悔了　

桑夏垂头丧气地回到医院，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显然在外面收拾好了情绪，只是红肿的双眼却还是证明了她哭过的事实。　


　　安以枫坐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一直到桑夏进了病房后，才缓缓转过身。　


　　“你去见他了吗？”　


　　桑夏点了点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她不能让安以枫知道这个坏消息，慕夜枫拒绝配对骨髓，这会刺激到他。　


　　只是，安以枫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她红肿的双眼，心细如他，聪明如他，转念就猜到了原因。　


　　“是骨髓配对失败了吗？”　


　　桑夏闻言，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他。没想到安以枫观察入微，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　


　　“不是。”她摇了摇头否认。一想到这件事，就让她很愤然。如果是骨髓配对失败，那么她会彻底的死心。可明明宣布“死刑”，而慕夜枫却拒绝配对骨髓。难道他真的残忍到要眼睁睁地看着安以枫死去才会高兴吗？她的心在那一瞬间，冷到了冰点。　


　　“那么……是他突然反悔了吗？”安以枫真的很聪明，看桑夏的表情就知道，结果不外乎这两种，总之不会是高兴的事。　


　　桑夏默然地点了点头，眼眶再次湿润了。“对不起，枫！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对不起……”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安以枫，明明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却因为她的关系，让这个机会消失了。　


　　如果……如果当时她再坚持一下，再求他一下，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可是……慕夜枫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了，她恨极了他那样的态度和语气，这比初次认识他的时候更恶劣，更残忍。也许这一切应该责怪她自己，因为她，他才会瞬间变成了恶魔。　


　　安以枫淡然地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温柔的微笑。　


　　“不怪你，本来就是多出来的一个希望，我并不奢求什么，而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可以坦然接受。”他早已将生死看透，医生下达的死亡通知早已到期。若不是桑夏的突然出现，激起了他仅存的求生意志，或许他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找到骨髓了　

桑夏含着泪扑到他怀里，满腔的内疚和委屈全都化作了泪水倾巢而出。她不知道现在还能怎么办？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安以枫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了。　


　　接下来几天，桑夏还是想往常一样照顾安以枫的饮食起居，只是安以枫的身体状况似乎越来越差了，昏倒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看着他消瘦的脸庞，桑夏只能偷偷地流泪。　


　　直到有一天，贝司晨忽然跑到病房，兴奋地喊到：“找到骨髓了！找到骨髓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桑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看到贝司晨高兴的表情，她终于相信这是事实，骨髓真的找到了！　


　　“这是真的吗？真的找到骨髓了吗？”安以枫也同样不可置信，撑起虚弱的身子，不断地反问。只剩下几天的生命，真的还会有奇迹出现吗？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我刚刚在护士总台那边遇到了主治医师，是他告诉我的，还说这几天把你的身子补一补，过两天就准备手术。”　


　　贝司晨说的清清楚楚，应该不会有错了。桑夏顿时也高兴地跳了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相信世界上会有奇迹出现，果然是真的！可是……他们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的骨髓，才这么几天的时间，又是从哪里找到的呢？　


　　“那么医生有说这骨髓是从哪里来的吗？”她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慕夜枫后悔了。　


　　“不知道哎，不过听说那个捐献骨髓的人现在好像就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　


　　“现在吗？”桑夏急切地反问。　


　　贝司晨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接着“嗯”了一声。　


　　下一秒，桑夏便急切地跑出了病房。病床上的安以枫安静地看着桑夏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心底有一道暖流似乎正在渐渐消失。他一样能猜测，捐献骨髓的人或许就是慕夜枫。而桑夏，却是如此紧张。　




证实是双胞胎　

桑夏不顾一切地跑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门口，却在伸手敲门的时候犹豫了。如果门里面的人真的是慕夜枫，她该说什么？那天在酒店，她那样骂他，现在该怎么面对？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桑夏愣了愣，尴尬地退后了一步，抬起头才发现开门的人竟然是贺雷鸣。　


　　“贺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地问到。　


　　“我是陪同董事长来的。”贺雷鸣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董事长？慕夜枫的父亲？桑夏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视线下意识地瞥向室内。只见主治医师和慕宏业一同走到了门口，慕宏业见到桑夏，意外地挑了挑眉。　


　　“桑夏？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双方的反应都是惊讶，谁也没想到彼此会在同一个城市的同一所医院遇到。　


　　“呃……我来照顾一个朋友。”　


　　主治医师发现他们双方认识，便站出来介绍：“既然你们双方都认识，那么就最好不过了。慕先生就是安以枫的骨髓捐献者。而且经证实，安以枫就是双胞胎的哥哥。”　


　　“他们……真的是双胞胎？”桑夏愣愣地吐出一句话，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虽然早就怀疑他们是双胞胎的事实，可现在亲耳听到的证实，还是忍不住被冲击了。她竟然会先后喜欢上双胞胎的两兄弟，真是太荒唐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慕宏业点了点头，回答：“他的本名叫慕日枫，乳名叫大枫，是小枫的双胞胎哥哥。我和他们的母亲离婚的时候，他们还只有一周岁。当时，小枫是由他母亲带走，而大枫则由我照顾。但是因为我常年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照顾孩子，所以大枫在三岁那年走失了。这件事我一直没有说出来，就是怕他母亲会伤心，怕小枫会恨我。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寻找大枫，可是都没有结果。直到前几天，小枫突然打电话来告诉我，他在C城人民医院遇到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以我马上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