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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燕姿时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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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的跳出来反驳，我们不是“三贱客”！只有KOOK才是“贱客”！我们俩是“侠客”！
此时候我们当中唯一一个男生——KOOK就会一脸窘迫并且开始战战兢兢的反驳。
现在我就忘记了快乐时光到底有多长，那些时候三个人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例如午餐，玩电脑，唱KTV，元旦表演，外出郊游。当然三个人最多的时候还是玩网络游戏。有些时候我一直觉得我们都在逃避，逃避很多东西，而我也不清楚我们究竟在逃避什么，只是想要一些自由的地方，可以一路跑，不停跑，张开双臂不受束缚的迎风大喊大叫，可以大声哭、可以大声笑。
而我和猫猫也总是压榨KOOK，例如午饭和每天一根的棒棒糖，我们都会惨无人道的命令他自费买来。在威逼下不成的时候我们就会开始耍小孩子脾气。这招很管用，成功率是100％。
第七章
一梦三四年（2）
４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组织的作文比赛，Mr唐自然命令他手下的我们这群写手力争名次。不过可惜的是这次我和猫猫不约而同的在作文里狠狠的抨击Mr唐。后来Mr唐就把我和猫猫分别叫进了办公室。然后他问我是不是很不满意他。
我自然摇头。
他说你准备出国留学了？
我也摇头。我只是不想他知道。其实那时候是确实有这打算，并且也很快会成为现实。他们开玩笑的时候总是会和我说：你就可以逃去新西兰了。
我说我就快解放了。
他们就开始左右叮嘱，你要给我们邮寄帅哥的照片回来啊，你要给我们带牛奶回来啊，这些都不成的话你给我们带牛肉回来也成啊。
我于是一歪头，我带头奶牛回来，成了吧？
所以从此以后他们的口头禅就是：你要记得带奶牛回来啊。
回到正题接着和你们说。
我还记得那时候Mr唐看了那篇作文以后还问了我不少问题，各式各样，然后他忽然用他的“招牌笑容”面对我，曰：你们三人的友谊单纯么？
呃……？
然后Mr唐的表情忽然幻变成诡异的图案，你们不会出现感情纠葛吧？
我连连摇头。怎么会呢？我们可是铁哥们儿。
不是嘛？
５
后来的作文课Mr唐还是念了我和猫猫的作文，他说固然抨击了他自己，但是写得不错。并且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把文章拿到学校去参赛了。她二等奖。我三等。学校随便应付我们了几个对面文具店卖２块的小本子，
猫猫的文章在班上念的时候使得整个班那一节课笑声就没停过。我就还记得一段，就是她描写KOOK的脑袋，她说那好像是一颗发了酶的草莓，头发就是黑黑的乱乱的草莓叶儿，又因为KOOK一脸无法治愈的豆豆，所以和起来一看就像是一颗近乎腐烂的草莓。而且靠近的时候还可以闻见他的脑袋腐烂的味道。
那是因为他长期忘记洗头发。
这件事情在我们玩网络游戏的时候常被拿来当笑料，三个人一边端着麻辣烫野蛮的吃，一边在网吧里喊喊叫叫。
那些日子里有一件事只有猫猫知道，我和游戏里一个男生在恋爱。俗称网恋。并且后来在游戏里准备结婚。结婚前一天我和猫猫就把KOOK拉来，我说来帮我忙啊，布置结婚会场。
那天晚上KOOK如往常一样和我们打闹，在游戏里PK，三个人默契依旧不减，可是忽然的KOOK他就问我：你明天真的要结婚了？
当然啊。
我可以来吗？
你说什么废话啊。
你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我爱他啊。
真的？
真的。
他沉默了一会，说：明天见。祝福你啊。
我说，哥们儿，谢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才知道Mr唐那些话什么意思。KOOK那天主持完婚礼就消失了。猫猫之后才告诉我，后来KOOK拉他去游戏中的哈罗山顶看流星，她说那家伙沉默了好揪，最后他哭了。因为他说他爱我。
他爱我。
而我真的说不出话来。
第七章
一梦三四年（3）
６
从那以后三个人就开始勉为其难的友谊。也尽量着维持。我一直很尽力的如往常一样。可是彼此心里都有结。谁也不愿意去触碰，所以根本无法解开。就是任由那些东西滋长并且变质，按政治老师的说法就是量的变化导致质的变化。
而按昕昕的说法就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想到这里就会开始看天，很简单的动作，头一仰毫无畏惧的看着那些遥远的颜色。白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速度快到我可以感觉到他翻滚着远离我的上空。然后我的头顶上只留下一块狭长而苍白的口子。慢慢在天空裂开。然后另一些云慢慢掩盖。这样重复着。
时间很短，一切都很短，但是一切都说变就变。我忽然发现我转过身再回头就真的已经不知道身后的世界过了几亿光年。
７
年级上流传一种说法，说年级上分五个世界，省理科实验班是第一世界，另外纯靠实力考进来的那些班级里的实验班是第二世界，其余的实力班是第三世界，还有我们这些出钱靠关系的班里挑选出来的潜力选手组成的实验班是第四世界，而余下的，就是第五世界。
这些世界在一个学校里。分多种形态生存，互不干涉，好像多维空间一样。老师们也是一样，如果从第二世界的走廊走到第五世界的走廊，沿路就可以看见教师的脸部表情变化。迅速而准确。并且真实性极高。
我总以为这是畸形发展，可是后来又有人告诉我，第一个分这五个世界的，是第二世界的某班班主任。
妈的。
８
我们班越来越不像样。
高二的时候忽然就换了班主任。女的。比Mr唐大了十岁左右。在暑假的时候她就开始四处走访我们班的这些顽固分子。猫猫自然在其中。于是Mr唐这个整天乐呵呵的语文老师也宣布“留级”去带领高一的小孩子们。
Mr唐就走了。没有任何交代，他甚至至今还没有归还他借的我的那本《爱尔兰咖啡》。之后我们只在走廊里遇见他，看见他用横肉堆积起来的微笑，看见他的黑色西装。
我却开始怀念了。
我开始觉得我在变老，因为开始苍老的人才会开始怀念往昔。
新的语文老师在看过我们的第一次作文以后，第二次作文课上就“拍案而起”，怒吼曰：你们就是要写应试作文！你们不要交给我看那些长篇小说！我不喜欢看！
其实在那以后我们班的窗帘才被被拉得紧紧的，一切都开始灰，我甚至觉得厚重的空气里都充满了灰尘，吸一口我都会粗粗的喘。而在这种环境下，我渐渐回复了上课“钓鱼”的习惯。
９
我开始一个人走，一个人频繁的看天，一个人在我和猫猫曾经一起管理的BBS里写一个人的日记，一个人冷漠的在城市的人流中穿梭。每天重复的走在步行街的导盲线上。视力开始下降，世界在我眼里渐渐开始模糊，所以我开始试着依靠导盲线来牵引我的方向。因为我开始发现，我甚至会开始学会忘记语言。
特别是当新班主任因为我频繁迟到而妄图赶我出班的时候。我看着她我什么都不说。我学会用极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只到最后我觉得眼睛开始疼，然后有温暖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涌出来。可是，我还是看着她。虽然我忘记了语言。但我不想她瞧不起我们。
因为不管在什么样的世界，我们依旧可以飞，因为翅膀，从来不是别人赋予的。
这样的重点学校，老师喜欢用激将法，而当他们用得不成功的时候，就等于送我们一把刀让我们自杀。
虽然我不想这么形容。
我依旧觉得我是在混日子。果果和我说这是熬，说不定某天可以看见尽头。
后来天气开始转冷，我渐渐发现猫猫的身上时常披着KOOK 的衣服，她说冷的时候他还会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哈气，温暖她。眼神暧昧。
我转头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一个人走在前面，他们俩手牵手走在后面。他们看着我，他说她是她妹妹。他在照顾妹妹。
可是我还看见他跪下身来帮她系鞋带。一副细心体贴的样子。我觉得异样。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开始怀疑自从那次婚礼以后我们是不是依旧是从前的我们。
再一转头我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我开始觉得一切在转，以很高的速度，我总算了解我其实一直在停滞，而这个世界就在我踌躇的瞬间已经足够变化到我无法领悟，甚至无法相信的地步。
第七章
一梦三四年（4）
１０
有一次，猫猫和我最最敬佩的美术老师上课顶撞争吵，我诧异了好久，最后我发讯息和远方的烟烟，我说亲爱的烟烟，你知道么？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喜欢的老师吵架，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帮哪一方。
我真的不知道。
１１
我终于和猫猫还有KOOK闹翻了。
她不说话，在人潮熙攘的马路中央，我看着她突然转身离去，他看了我一眼没多想就跑上去追他。我的嗓子忽然丧失了发声的能力。我又开始忘记语言。我只是看见迎面驶来的卡车，两盏硕大的橘色的灯向我靠近，我没有躲，可是我这样对面卡车的时候。车却闪开来。只剩下一阵长风不停的刮，不停的刮……割在我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１２
谁错了？
１３
我腻在网络里，有一天我忽然猫猫的BBS里看见了她隐藏起来的日记，她说她想我，她想对离开的人说：我要我们在一起。可是我们却都转身离去。
而我也终于知道她真的和KOOK在恋爱。他们在一起。可是她却又写到“我一直相信，他喜欢的依旧是她，不是我。”
我低头，伏在电脑前。这座城市今年下了很多很多次雪，并且一次比一次大。纷纷扬扬的覆盖了这个城市的表面。所有丑陋所有贫苦所有这城市虚有的表面就被这一层白色掩盖。看不见的我们可以当做不存在。
可是我心里的那些荒凉呢。
我伸出手扳了扳我僵硬的指头，不停的算，可是不管怎么算，三减二都是一。
所以，我只有一个人了。
从前。
以后。
１４
终于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质问KOOK为什么要说他爱她。我说你让我日渐厌恶。
他说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不是你！他说我白交了你这个朋友！他说你总是令人觉得可怕！你的思想太可怕了！你太自以为是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可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正如你不知道我是真的爱她一样！
面对他的话我低下头。所有从前的一切就在脑袋里被搅拌，搅拌，不停的旋转，形成一个大大的旋涡，我一看那些圆圈就丧失了语言。我又丧失了语言。
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
我只是还有些称为知觉的感受，我只觉得觉得电脑屏幕开始慢慢模糊，我低头的瞬间眼泪滴落在镜片上，然后不管我如何眨眼我的世界都不可能如往日一样清晰。我的头也开始疼、视野开始错位，一切开始晃。不停的晃。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有这种毛病，每当头痛的时候总会波及到我的视野开始有频率的旋转，让我找寻不到这个世界真实的方向。
我开始觉得我一直在迷路。
Lose way。
第七章
一梦三四年（5）
１５
之后我开始疯狂的写，填补我空余的时间和思绪。我害怕停止，害怕某天停止下来的时候又让过往的事情插入我的思想里。所以我开始写，写很多很多的小说，让主角冷静从容。让她一个人。我觉得我甚至有些人格分裂，我的思维和记忆在多个空间里发展，当我无法面对的时候，我学会逃，去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地点。用我最完美的行动去掩盖另一个世界里的荒凉。
有一天果果告诉我，她终于知道她看完我那么多文章以后心里最深的那种感觉，她说你就好像是里面的主角，总是可以一个人，一个人很好的生活。也许你已经不需要任何了。
她说的时候我满不在乎的笑，呵呵，我笑，我说也许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不停的，走，走啊走，走啊走……
我却突然记起我在猫猫的BBS后面写了一段话。
“我说亲爱的，他是真的爱你。我相信。
我曾经说过两个人会在一起是因为有利益关系，所以他们才会在一起。可是你我都知道，爱不会是这样。
所以。
亲爱的。
我爱你。”
１６
新班主任每天持续在班上发大小脾气，她总是一副极度厌倦的样子说：我才不想接你们这个班……谁想接这个烂摊子……你们这叫烂泥巴扶不上墙……
她这么说，这么骂，她应该包有风韵的脸上整日堆积着阴郁和厌倦，在她想逃离我们这个班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班的孩子们一样想逃出去。她开始迅速变老，因为生气可以使人迅速变老。
而我也在变老，因为我总在怀念过去。
并且一边怀念过去，眼泪还一直不停的掉。我却依旧想起以前和猫猫抱在一起哭泣的时候，彼此的眼泪顺着脖子往下滑落，由温热，慢慢变得冰冷。
而我不知道，那些眼泪会不会凝固下来，保存在我的心里，变成不可磨灭的记忆。
１７
我爱我们班。爱猫猫，爱KOOK，爱果果，爱昕昕，爱爸爸，爱妈妈，爱很多很多人……我爱他们。
１８
冬天过去，春天过来。
３月里，夜晚当风吹过胸口的时候我还是会听见心里的东西在碰撞着，发出空洞的声响。并且会疼。
我甚至可以听见花朵在慢慢绽放的声音，然后感觉到春天悄无声息的从矮矮的天空上掠过。
１９
果果总是挽我的手出游，她总是边走边说为什么一转眼就已经高二下学期了。而我们似乎什么都没做。似乎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真的。好像只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一梦，我们就长大了许多许多。
而现在，是要醒的时候了。
我忽然抬头。一切还是那副老样子，我的上空依旧只有苍白的伤口，大朵大朵的云不停的流过。而我真的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而这一梦，时间就悄然掠过。
后：
我边写边对“阿甘”说我又写东西写到哭了。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我努力想把这篇文章写得华丽点。虚无点。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无法把那么真实那么残酷的现实幻化到那种地部。
果果和我说这一年多我们真的都变了。都一瞬间长大了。我们停滞不前那么多年，却在这一年全部成长起来。就那么一个瞬间。那么一眨眼。
可是成长真的是一种血淋淋的过程。
我还记得“阿甘”那天和我说：我妈妈说，生活就像是一块巧克力，你不尝，永远都不知道他的苦，并且，也不会知道他最后的甜。
第七章
弥补（1）
她记得她遇见他的那天下过一场雨。
那座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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