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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笔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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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情况一定很严重,才会让你这么难受。” 
  帕克开始整理他的讲义夹。“我妈说审判时她会来,结果根本没出现。” 
  “她一定是有事才不能来的。说不定车子在路上出了问题,或是碰到塞车什么的。” 
  “不管怎样都不重要了。反正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只是在拘留室里坐了一天,然后进法庭里坐了五分钟,他们就叫我回来了。” 
  “你今晚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妈?” 
  “有什么好打的?我反正再也回不了家了!我妈何必再关心我的死活?” 
  一谈到母亲,其他孩子都安静了下来,有的人转头看外头交谊厅里的义工——那些教会义工们大部分都是妈妈级的中年妇女——帕克开始在纸上画一个小丑。 
  “ 我们还没有听饶舌王子杰森的作文呢!”奈森打破沉默说。 
  凯文看起来有点怯懦。“ 我写的故事也有一点曲折离奇。” 
  法蓝听了把脸埋在手掌中发出哀嚎。 
  “我的题目是《失败的计划》。这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有点恐怖,但也蛮好笑的。你们听听看有什么感觉?” 
  一个湿闷的星期二晚上,大约九点四十分左右,我和朋友阿特坐在阳台上聊天。我们的零食实在够难吃,所以想去店里买点别的东西,但问题是我们买香烟把钱都花光了。我不想自己煮东西吃,就去找我哥。正好他不在家,我就到车库,把他三个礼拜前才买的两部新的脚踏车骑走。 
  阿特和我商量要抢劫在街上碰到的第一个倒霉鬼,我们还没讲完,就看到一个女人在站牌边等公交车。我们立刻交换了一个会意的微笑,骑着脚踏车向那个女人逼近。她已经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手牢牢地抓着她的钱包不放。我的朋友从脚踏车上跳下来对她说:“你要是不干脆地交出钱包,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这个钱包我们是要定了!”其实我们除了拳头以外,什么武器也没有,虽然我不想打人,但我朋友会不会动手就不知道了。 
  那个女人把手伸进钱包里,突然拿出一把零点二五口径的手枪。我一开始有点震惊,然后她说只要我们离开,别再惹她就好。我鼓起了勇气,正想把她的武器抢过来的时候,她却已经跳上我哥的脚踏车,一下子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我今天才想到,她的枪应该是没有装子弹的。 
  帕克的故事引起全班哄堂大笑,连詹先生都走进教室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笑话我也要听,”他说,“光是你们在高兴,我却得在外面工作,这样不公平。” 
  法蓝向他解释,大家是听了凯文的故事才笑得那么大声。     
  “那凯文你再念一次。”詹先生叉着手,靠在门上命令地说。凯文又念了一次,其他男孩像第一次听的时候一样笑得天翻地覆。詹先生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那个女人说不定是我姐姐,或是你们其中一个人的母亲呢?” 
  笑声倏然停止,男孩们显出羞愧的神色,连我都不禁脸红了。 
  “这个故事的启示是什么啊?”詹先生问大家。 
  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 
  “你们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启示吧?少来了!我知道你们很聪明,可以想得出来的。霍尔,你总是吹嘘你有多么天才,倒是跟我们说说看你的心得啊?”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的启示是什么,先生。” 
  “不知道?小吴你呢?” 
  阿杰耸耸肩。 
  “我听不见。小吴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先生。” 
  “裘尼呢?” 
  “不知道。” 
  “你们是怎么搞的?那哈维呢?我确定你一定有答案的。” 
  法蓝在椅子上不安地扭着,直到灵光一现。“这个故事可能是告诉我们,如果没带武器,就不要抢劫别人!” 
  詹先生摇头,沉默了很久。“算了!你们这些爱耍宝的家伙给我离开这里吧!已经八点钟了。”男孩们回房后,詹先生要我跟他回办公室。我以为要挨一顿臭骂,但结果他是要我把凯文的作文念给另外两位执勤的警卫听。当我念到故事结尾,受害人偷了凯文的脚踏车那一段时,三个警卫笑得比那些男孩还要大声。 
  “老天帮忙!”詹先生送我到门口时说,“我们这儿真是个可爱的大家庭呀!”     
特别待遇    
  “你确定就是这里吗?”我问杜安。 
  杜安在碉堡前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我猜只有一个方法可以知道答案。”杜安面前是一扇嵌有铁丝网窗户的门,他用手一推门就开了。“管训院里如果有扇门是不上锁的,里头一定是个不寻常的地方。” 
  我们进入一间小办公室,把名字报给一位接待的秘书后,就坐在一张破旧的塑料沙发上等候。秘书透过一个小型的对讲机,向中央少年管训院的院长通报我们的来访。当院长的响应从对讲机那头传来时,我们才发觉他人就在隔壁房间,不用对讲机就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 
  “柏特先生现在可以接见你们。”秘书说。我们一站起来,沙发就灌进了空气。 
  我们走进院长办公室,威廉柏特坐在书桌后面向我们点头致意,但没有站起身来。他是个年约五十出头的亚裔美国人。“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他问。 
  举办写作营是杜安的主意,所以我让他发言。杜安描述了我们的课程,并将学生的习作拿到院长面前。“我对你们的教育计划很熟悉,”柏特先生把习作放在一旁说,“相信我,郝修女一直在和我保持联络,我对写作班也是全力支持的。”他的身体靠回椅背上,“你们在电话中提到想策划一个活动?” 
  杜安大略地说明整个计划,柏特先生则把一本簿子放在腿上,边听边做笔记。当杜安提到活动的时间要持续一整天,包括午餐,并有来自五个辖区的班级要一起参加时,柏特先生打断了杜安的话。“等一下,你是说包括女学生吗?” 
  “是的,有一位老师带的是女生班。” 
  “而你打算一整天把她们和男生放在同一个教室?” 
  “没错。” 
  柏特先生的脸垮了下来。我看到他在本子上用大写字体写着女学生,后面还加了惊叹号。 
  听完杜安的说明后,这位院长先生做了个深呼吸。“好吧,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以前也办过营队,大部分是和教会合办的,办这种活动要考虑到的因素有很多:首先我必须雇用额外的警卫,付加班费请他们来维持秩序。我们不能从原来的警卫中调派人手,因为他们仍然得看守其他没有参加写作班的孩子。我也必须另外安排一些厨房人员,帮你们准备食物和清理场地。除此之外,我还得控制学生们的集会路线,把不同辖区的孩子集中带到活动场地,然后再带回辖区,确定没有人会迷路。”院长把笔记本扔回桌上,俯身向前对我们说:“我非常重视你们的计划,所以刚刚提到的这些工作都可以试试看。但是让男女学生同处一室那么长的时间——这可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柏特先生说完后,交叠着双手,一副准备好要听我们抱怨的样子。但是杜安仍维持他一贯的沉默。 
  “你们必须了解,”柏特先生又解释,“在我们这种地方,把男女生放在一起是件非常令人头痛的差事。这些孩子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少年,被拘禁在这里已经够寂寞的了。一旦让他们接触女孩子,男生们一定会兴奋过度,拼命作怪来吸引注意;女生也会百般地挑逗男生。总之男女混合的活动,要监督起来非常困难。” 
  杜安点点头,偏着脸看着柏特先生,好像在询问以上的困难是否能够克服?柏特先生只好更详尽地说明:“我们可以让男女生分开坐,但即使我们每一秒钟都盯着他们,还是可能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们要知道,这些女生的性观念很早熟,很懂得怎么用身体来操控男生——包括男警卫。她们可能在厕所、在桌子底下甚至在大庭广众的场合公然引诱男生。” 
  杜安又沉思了一阵子才开口。“话虽如此,如果要排除女生参加,实在是说不过去。她们也一直很努力的。” 
  “你们不能为女生另外开办一个写作营吗?”柏特先生说。 
  “女生的写作班只有一个,这么做的话,她们就没有机会和其他班级的学生作交流了。” 
  “只有一个女生班的确是个问题。”柏特先生承认,“因为这里的女生人数比男生要少很多,她们也比较没什么活动,是有点被忽略了。但这种情况正在改善中。”他从小小的窗户朝外面的院子看了一眼。“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地方比我刚来的时候要好多了!以前这里有很多差劲的警卫,也有很多虐待犯人的情况没有通报给上级,我接管以后就把不胜任的人都辞退了。现在每个工作人员都知道,如果不够专业,出了错就得负责。我在这里不是很受欢迎,但至少还没有被人恶整过。” 
  我觉得此时是加入他们谈话的好时机,就对院长说:“要管理这种地方一定很具挑战性。” 
  “那是当然啰!就拿你们写作班的一个学生来说……”柏特先生望向杜安,手指着桌上一个厚厚的活页夹,“那个叫小白的孩子,被郝修女称为莎士比亚第二!我和修女共事很多年了,虽然有时会意见相左,但一向彼此尊重的。不过这一回,修女实在做得太离谱了! 
  “小白在这里是个问题人物,他不但对警卫们讲话无理,也常是带头惹麻烦的人。警卫们上个礼拜才联名写了抱怨信,要求我将小白转到郡立监狱去。本来这是规定的程序,警卫们的陈诉表经过我签名后,就可以把犯人调走。但结果你们猜发生了什么事?郝修女竟然跑到我的办公室……她一心只要小白留下来,继续上你们的写作班,根本不在乎警卫们在想什么!她整个人扑到我桌上,一把就抢走那张表,当着我的面撕了个粉碎!她还对我说:‘柏特先生,如果你把小白调走,我们之间也就等于离婚了!合作关系到此为止!’我回答说:‘修女啊!我还以为你早已嫁给上帝了呢!’其实我很欣赏修女这个人,愿意为了她破例这一次,但绝对下不为例!警卫们知道我这么做的话,一定会抗议我不支持他们,我还得想办法安抚大家。唉!处理这种烂摊子就是我的工作。” 
  柏特先生吐完苦水后,心情似乎好多了。他和杜安又谈了一会儿小白的事,然后话题回到女学生的身上。 
  “我们的考虑是,”杜安说,“这个活动对孩子们而言也许是个好机会,让他们能从新的观点来看异性。这些孩子之所以会捣蛋,似乎有大半原因是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太少。我班上大部分的男生说他们从来没有和女生好好交谈过。女生也觉得男生总是不正经,从来就不懂得倾听她们的感受。藉由这个活动,孩子们可以听到对方朗诵自己的作品……这些文章都是发自内心,表达个人想法的……这样让他们增进彼此的了解,对于建立正常的两性关系,也许是个很好的开始。” 
  柏特先生显然有些被说服,又拿起了记事簿问杜安:“总共有多少孩子要参加?如果连女生也算在内的话?” 
  “大约有三十多人。” 
  “有多少义工会出席?” 
  “至少有五位。” 
  柏特先生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叹口气说:“我想如果多雇几个女警卫,让男女生分开桌子坐,而且小心地监督厕所的话……”他在本子上加写了一些字,“日期呢?预定什么时候办写作营?”     
  “11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怎么样?” 
  柏特先生翻阅桌上的日历,摇了摇头。“不行,那天有访客要来这里参观。再下一个星期六可以吗?” 
  杜安不用查看他的行事日历,就立刻回答:“这个时间很理想。”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在举办活动的前一个星期,要拿到所有成员的名单,这样才能计算确定的人数。我也需要所有义工或来宾的名字,好让警卫放行。你们需要什么特别的设备吗?” 
  “我们自己会准备纸笔,如果您能提供麦克风更好。” 
  “没问题。还有别的吗?” 
  “我想没有了。” 
  “好,就这样一言为定。不过在你们离开前,我对于你们的写作班有一点意见。” 
  杜安表示乐于接纳任何建议。 
  “谢谢。我要说的是,警卫们告诉我,参加写作班的学生们觉得自己很特别。” 
  我听了不禁微笑,以为柏特先生是在表达赞许之意。他看到我的表情,就把矛头转到我身上,“你可能觉得这是好事,其实并非如此。这些孩子在班上习惯了你对他们的注意,下课以后仍然觉得自己应该受到特别待遇。这样一来,他们要再适应我们原本的计划就会很困难。他们会用一些狡猾的伎俩来抗拒警卫们的命令,这就是管教小白时遇到的问题。我们很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 
  因为柏特先生的话是冲着我说的,我觉得有义务做回应。“那您觉得我和杜安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我希望你们在每一堂课结束前,能有一段训话时间,提醒这些孩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在这里应该听谁的命令。” 
  我很难想象自己要怎么站在台上,训诫男孩们不要忘记身为犯人的本分。一旁的杜安向院长承诺,会提前一个星期呈交学生和义工们的名单。 
  “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来安排。”柏特先生说。他指指杜安之前拿给他看的习作问:“这些可以留给我看吗?” 
  “当然可以。” 
  柏特先生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我的女儿想当个作家,我想她已经很能写了,但她说想把写作当成职业。你们二位对她有没有什么建议?” 
  “还是改行吧!”杜安说。 
  柏特先生叹了口气。“我会转告我女儿的。”     
对母亲的思念     
  为了万圣节而举办的艺术嘉年华活动当天,我推着大提琴盒走过管训院,来到位于教堂的表演场地,途中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因为琴盒非常的庞大,外表看起来就跟一具棺材一模一样。我预定在两点钟上场表演。 
  经过一堆迷宫般的铁丝网围篱后,我走到一个屋顶有十字架的建筑物前。建筑外环绕着一圈女人的半身塑像,全都带着花冠和水果项链,看起来不像是宗教艺术,反而像一群罗马时代正要赴晚宴的交际花。 
  许多警卫站在大门外。教堂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我试着提高嗓门,向一位拿着广告牌和无线电的工作人员自我介绍。他翻阅了半天节目表才找到我的名字。“喔!没错,舞台上那群人表演完之后,下一个就轮到你上场了。” 
  他把我带到牧师的办公室,让我在里面把大提琴拿出来热身一下,“听到我们叫你的名字,从那扇门出去就是舞台了。”工作人员解释说。他离开后,我很好奇在我之前表演的是什么节目,就决定把他说的门打开一点空隙,这样可以偷看到舞台上的情况。正在表演的团体中,有两个人分别弹奏电吉他和管风琴,其他八个人则是表演手拿的打击乐器。他们演奏的音乐,似乎是融合了嘻哈曲风和1960年代的街头吟唱风格。扩音器将音乐放得很大声,台下的少年犯观众们又拍手又扭身体的,显然十分开心。表演者中有一个迷人的年轻女孩,穿着紧身牛仔裤和一件露出肚脐的短上衣。虽然她没有唱歌,而且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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