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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年草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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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说了,干活儿吧。”我冲刘洋笑了笑。

  “CUT。”我伸了个懒腰,终于拍完了。

  “导演,您觉得行吗?”冲我走过来的是温南。

  “行,没什么问题了。咱们的合作目前就结束了,希望你以后能有更好的角色出来。”我站起来,很郑重地跟温南握了个手。

  “导演,谢谢您。”温南说。

  “不必了。其实看见你,我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我初出茅庐,以为我很懂这个世界。”我冲她笑笑,“其实真正的世界,是需要一步一步踩出来。你有一天也会的。”

  “还是要谢谢您,我会做个好演员的。”温南在“好”字上加重了音量,我知道她指什么。她会一步步地走下去,保持着赤子之心,坚持着对不公的抵抗。

  就像,可能就像当年和现在的我一样。

  给剧组放假之后,我就显得有点无所事事了。这半年多来的忙碌,使我有点闲不下来,总是很早地起来,很早地进入亢奋的状态。而晚上,却总是睡不着。

  那天晚上,我独自走在天涯海角公园,想安静地待会儿。第二天就要回北京了,就要从这种离开的状态里脱离了。不知道老王变了没有,不知道聂子变了没有,也不知道,苏念变了没有。

  想起苏念,我就又停不下来了。我想起我们曾经的一切,它们那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面前,就像我正在亲眼所见它们的过程。

  “别描了,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先告诉你,识相点别碰我,要不然你也得让老方开出去。”

  “男人哪儿好意思说自己累啊,让他撑着吧。”

  “你作孽这么多,路上多看着车,别撞死。”

  “流氓,赶紧起床。今天早上我联系了一个剧组。”

  “喂,明天记得跟着我去剧组。这次去西安,多准备点东西。”

  “行,居然没迟到。是不是昨天晚上都没敢睡踏实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漂亮。我是说我的性格。”

  “明天你跟着你同屋那个摄像助理,多学着点。”

  “你们流氓是不是都这么恶心?”

  “今天你受了不少苦,现在先慰劳慰劳你,明天给你放一天假,给我拎着化妆箱就行了。”

  “你俩好好过年。”

  “宁安,我估计你是让汪伟给骗了。”

  “等等再喝,烫。”

  “说什么呢,你该说谢谢。行了,水不烫了,喝吧。”

  “那是你的电影,我就知道你不会劳而无获的。”

  “你看起来除了留了胡子没怎么变。但其实你变了,你没心了。”

  “白痴,哪儿有什么御用化妆师的。”

  “以后别跟我说谢谢。”“我不爱听。”

  “我不怪你,这是我的选择,我并不后悔。”

  “别幼稚了,你就是觉得你跟我上床了,然后挺愧疚想负责吧?”

  “如果是这样,我不要。我宁愿走。”

  苏念所说过的没一句话,我好像都牢牢地记得,可是这有什么用。与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不谋而合,我跟苏念现在的距离是天涯海角。

  苏念,如果你听得到,我想告诉你,我想明白了。我已经想到了能够挽留你的理由:我爱你。

  海风很凉,我觉得我此刻迫切地需要苏念的一个拥抱。 。。

庆功
半年后,我在我新买的小房子里收到了片子获金像奖提名的消息。

  影片在公映阶段的成绩还不错,公司最然赚得不多,但是很叫好。古语有云,叫好叫座不可兼得,所以公司对这样的成绩比较满意。

  我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我在北京新买的房子里,这是个两居室,听起来不大,但是一个人住起来显得很空旷。我每天在屋子里只是读读书,看看国外的老电影,不看报纸也不开电视,过的像是都市里的田园生活。

  那天是刘洋的电话告诉我提名的消息的。

  整个电影获了四项提名,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配角还有最佳摄像。这个消息难得地让我开心了,不仅仅是为自己,也是为毛一文和温南。当然还有我们那半年的努力。

  颁奖的时候我坐在台上,看着身边的一个个名声在外的名角们,一阵阵的心绪。

  我们最终拿到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女配角。话说当时最感到伤感的就是我和毛一文了。不过我还好,有一个代替公司去拿最佳影片奖的机会。

  后来温南去领奖的时候很激动,有点泣不成声。她在感言的时候,说中间一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台下的我,她说:“感谢导演的帮助,这是我人生道路上最宝贵的财富。”

  她像当年的我一样,对每一次成功都兴奋莫名。我似乎感觉,其实站在领奖台上的是我,我也在哭,只是时光阻挡了我哭泣的声音,我只能看到画面,却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越来越大了以后,发现日子过的越来越快了。有时候转眼就是一个月,有时候转眼就是半年。苏念走了有一年了,满满的一年。没有联系的一年。

  颁奖结束之后,我们这些主创聚到了一起。其实每个获得提名的剧组都是提前就订好酒席的,获了奖的一起把酒言欢,没获奖的更要一起喝次闷酒。这是每次颁奖典礼的奇怪现象,这么多年来,人们都坚持着。

  “下次再拿最佳导演吧,我觉得你没问题。还有你,你也会拿到最佳摄像的。”刘洋坐在我和毛一文中间,正在劝慰我俩。

  “没事的,能提名我已经很意外了。”我冲他笑笑。

  “我也没事,反正比起我那个小公司老板来,现在过的好多了。”毛一文也很释然。

  “哈哈,行啊你俩,来来,干一个。”刘洋举起了杯子。

  “干。”我说。

  “可惜没有最佳剧务这个奖项。”毛一文笑着说。

  “导演。”这时候温南走了过来。“谢谢您。”她很真诚地看着我。

  “别那么说,主要还是你的天分和努力。”我对她肯定道。

  “如果没有您,我以后的路可能就跟现在完全不同了。”温南坚持地说。

  “好吧,我接受你的感谢。不过,以后不要再做蠢事了。”我饱含深意地看着她,我知道她懂的。

  庆功宴结束以后,我又回到了我的家:那个位于北京三环的两居室。这儿已经算是我的家了,我已经这么多年都坚持着说我的房子,从不跟别人说这儿是我的家,但是现在我突然明白了,这儿的确是我的一个家。因为我的所有痛苦和难过都放在这里,被这里包容着。

  这一年我的酒量大增,很久都没有喝醉过了。也许只有肖静可以把我灌醉,无论用酒还是什么。

  刚从三亚回来的时候,老王和聂子都给我打过电话,我们定好了等不忙了就聚聚。老王自从那次被《看电影》采访之后,书的销量大增,现在已经算是一个二流的畅销书作家。但是老王很开心,他说他已经不再幻想获什么奖,只想让书一直畅销下去。

  而聂子在飞鸟已经做到了中层的管理人员,与当年的女经理同级了。他说他终于可以凭自己的实力争取更好的未来了。当我问到他,还想不想开广告公司的时候,聂子说,“开公司要忙的很多,而且需要的管理知识更多,我还做不到。现在只想踏踏实实地继续在飞鸟干着。”

  又是许久不见了,怪想念的。

  我们各自忙着自己的那一摊,各自从失败中走了出来,踏踏实实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们仿佛已经懂得了生活的真谛,也仿佛已经忘记了我们的梦想。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们并非忘记了,我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向它们靠近着。

  我突然想要回石门看看了。

回家(大结局)
第二天我给老王和聂子打了电话,然后就上了火车。

  我在火车上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是该回家去看看。回我那个法定的家,去看看那个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的母亲。

  许多年不回来,我对这里仍然很熟悉。每一个路人,每一个广告牌,每一条街道,甚至每一个摊贩。

  顺着记忆里的路,我到了家门口。敲响了家门。

  “谁啊?”这声音那么陌生,却又熟悉。

  “我,小安。”我像小时候放学回家一样回答着。

  门打开,她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沾染了几条鱼尾纹。

  “妈,我回来了。”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哭出来。

  “快进来,你瞧我,应该高兴的,怎么哭了。”妈妈把我领进屋子,里面很干净,妈妈一直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还是一个人吗?”我没看到这屋里有男人的痕迹。

  “一直忙着,也没工夫找。昨天在电视上看见你了,邻居们都来咱家坐了坐,都夸我生了个好儿子。”妈妈擦干了眼睛,说着开心的话。“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熬点粥吧,这些年胃好点了吗?”

  “不用了,我吃过了。近几年胃已经好多了。你也别总自己过,该找个人陪陪你了。”我发觉自己的眼眶也湿了,便用手抹了抹。

  “这些年挺难的吧,连个电话都不往家里打,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妈妈说着说着,又要流泪了。

  “不难,好多人帮我,都挺顺利的。”我们两个人很奇怪,好像都已经彻底忘记了当年的不愉快,现在坐在一起说着互相关心的话,就像一对普普通通许久不见的母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告别了妈妈,答应她过些日子再回来看她。

  “现在就回北京吗?”临出门的时候,妈妈问我。

  “不,跟朋友约好了,吃个饭再回去。”我回答。

  “下次回来就别拿东西了,妈这儿什么都不缺。”妈妈又要哭了。

  “妈,对不起。”我转身前说了这句话。这句我早该说出来,却一直都没有说出来的话。

  妈妈什么都没说,我就这么走了。我会再回来看她的,丢掉的时光已经太多,我再也丢不起了。

  “宁大导演来啦!”我刚刚到跟聂子他们约好的地方,就听见聂子熟悉的声音。

  “你都公司的部门经理了,怎么还一点正形都没有。”我笑着说。

  “你现在确实是大导演了,幸亏我们俩是男的,要是女的肯定得上娱乐周刊。”老王也附和着聂子的腔调。

  “都过的不错吧。”我把话题引到了正题。

  “托老天爷的福,温饱解决了,正奔小康呢。”聂子哈哈笑着。

  “现在大小也是个作家,靠版税和约稿基本也保证生活无忧了。”老王也笑着。

  “那就好,我就怕今天过来不光吃饭还得扶贫。”我们仿佛回到了大学那个胡言乱语的时代。

  “咱们能混到今天都不容易,得喝一个。”聂子端起杯子。

  “喝了这么多年久,就属今天痛快了。”老王也一饮而尽。

  “老王你现在习惯拄拐了吗?”我问。

  “哈,你别说。今天来的时候老王走的跟飞一样,我他妈开足马力都撵不上。”聂子又开始扯淡了。

  “你那是*过多,肾虚。”老王也一点不含糊。

  “咱们三个老光棍又聚一起瞎侃了。真当浮一大白。”跟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没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你没再找一个?”老王诧异地问。“不属于你们这帮导演的风格啊。”

  “我现在一门心思等苏念回来呢,我现在是非她不娶了。”喝了酒,更容易把实话说出来。

  “爷们!”这是聂子给我的评语。

  “我接个电话。”正喝着,突然电话响了。我边走向包厢外面,边接听了手机。

  “刘哥,有事?”是刘洋的电话。

  “我有一个朋友昨天跟剧组的时候看见苏念了,肯定没认错,以前他也跟苏念一个剧组干过活儿。”刘洋很肯定地说。

  “哪个剧组?”我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程子恩的剧组,不说了啊,我媳妇儿叫我呢。”刘洋挂掉了电话。

  我回到包厢里,端起酒杯说:“弟兄们,我先自罚三杯,有点事,得先撤。”我不等他们回话,就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了。

  “什么事?”聂子坏坏地笑着,只有老王还没弄明白,还想问清楚。

  “苏念回来了。”我说完也没理他俩,径自冲出了饭馆。

  火车上的时候,我通过公司问出了程子恩的剧组所在地。

  一下火车我就打车到了目的地。他们在离我北京的家不远的地方拍外景。

  到那儿以后有人上来拦我,不过我说我是程子恩的朋友,那人就放行了。

  苏念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吃着盒饭,就跟我当年第一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那情景差不多。

  “挤挤。”我凑了过去。

  苏念转头看见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是去日本了?怎么一年就回来了?”我冲她笑了笑。

  这时候苏念也回过了神,眼睛里虽然有泪花,但是她还是没哭出来。

  “短期培训,不许吗?”苏念假装坚强地回答着。

  “许,怎么会不许呢,我盼着你回来呢。”我也笑笑。但是我觉得自己好像要哭了。

  “没准什么时候还要走。”苏念头偏向了别处。她好像还在为当初的事耿耿于怀。

  “我这次能把你留下来。”我很坚定地告诉她。

  “凭什么?”苏念哭了,说的这句话还是当年在机场的语气。

  “凭我爱你。”我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流氓。”苏念扔掉了盒饭,扑进了我的怀里。

  “以后你就天天叫吧。”我抱住了她。

  “你都成名导演了,还来找我这个小化妆师干什么。”苏念在我怀里说。

  我把她扶起来,变成面对面的姿势,认真地看着她。

  “娶你。”我用了我浑身的力气,用了我已消逝的青春,用了我所有可用的东西来诠释这句话。

  苏念笑了,笑的很开心,开心得像是再也看不到任何烦恼。

  她的背后一捧月季开花了,开的很鲜艳,开的很美妙。她看不到,但是,我们看到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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