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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阳光的方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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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琳也坐在第三排，在第二组以里，肖溢萍和朱晓琳同桌，肖溢萍就是那个眉宇之间很有灵气的女生。余简明坐在第三组以里，不知道是应老师疏忽了，还是她潜意识觉得，如果让李小云和朱晓琳挨着坐，那实在是太过分了。
排完位置，应老师开始指定班委，她指定朱晓琳为班长，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李小云歪头看了朱晓琳一眼，朱晓琳的表情近乎麻木，没有一点喜悦之情，她是当班长都当麻木了。
“学习委员，李小云，兼理科课代表。”应老师看着李小云说。
这很出乎李小云的意料，他忽然感觉浑身的血液在沸腾，心狂跳了一阵，但不一会就发现这是很严峻的事情，他心里发虚，心想：我是那块料吗？
李小云紧张了一上午，他努力想着自己小学那会是怎样当学习委员的，他模糊地记得自己每天要从小组长那里把作业本收齐，一组一组错着码好，记下没交作业的同学的名单，送到老师的办公室或家中，然后把老师批改好的作业拿回来，再交给小组长分发。这似乎就是学习委员的全部工作。但李小云觉得还应该有别的什么，中学和小学总会不同的，何况已经是高中了。
李小云是个实在人，下午跑去问应老师，应老师乐了，她说：“没当过还没看见人家当？学习委员除了收作业本发作业本外，还要在学习上起表率作用，人家问你问题要有耐心。。。。。。”李小云心里塌实了，半个月过后，李小云心里更塌实了，原来学习委员就是个跑腿的。
每天上午下了第二堂课，老师也就刚走出教室，他便站起来喊道：“还有没交作业的吗？”他的声音也大了点，个别女生嘟哝道：“谁没交谁活该倒霉，你着什么急。”这时总有一两位同学举着本子冲过来。也有时，李小云从教研室回来，上篮球架那做完引体向上回到座位上时，发现自己位置上有同学刚交上来的作业本，而这时预备铃已经响过了，李小云拿着本子就往教研室跑，等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教室，上课铃声也响起了，后面的高个罗卫会冲他挑个大拇指，他便得意起来，自己给自己竖个大拇指，嘴里炫耀着：“这速度都赶上朱建华了。”惹得同学们大笑，有人就告诉他：“人家朱建华是跳高的。”李小云倒有理，他要是跑不快能跳那么高吗？
李小云快乐地跑来跑去，有一次却不快乐了。他在教研室遇见了赵老师，赵老师责备他：“预备铃都响了，不在教室准备上课，跑这来干吗？”李小云说：“交作业。”赵老师严肃地说：“作业要按时交，别在课间赶作业。”
李小云琢磨着，一定要让赵老师知道自己不是当年的李小云，一定要他明白：“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想到这，李小云竟然得意起来，没事就嘴里念叨着：“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边念叨边晃着脑袋。王丽娟冷不丁看他这模样，觉得奇怪，问他：“小云哥，叨唠什么呢？跟老太太似的。”李小云就敷衍着：“背历史呢。”
时间过得很快，一单元的学习很快结束了，单元测验过后，同学们便等待着开学以来第一次的成绩。有心急的同学向李小云打听：“成绩出来了吗？”李小云也想早点知道自己的成绩，虽说自己是以582的高分考进一中的，但是，班上入学成绩在600分以上的不下五位，自己的成绩最乐观的猜想也是10名至15名之间，应老师委任自己为学习委员，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成绩优异，当然，如果自己成绩很次，也是不可能当上的。无论如何，应老师这样信任自己，自己得给她争气，至少数学得冒尖。李小云估摸着成绩改出来了，他交作业的时候问了应老师一句：“应老师，成绩出来了吗？”应老师说：“啊。明天讲试卷，下午第三节课你到我这来拿卷子，先发下去。”李小云问：“我考了多少分？”应老师摸着李小云的头说：“九十二，努力啊。卷子在我家呢，下午我给带过来，别忘了过来拿。”
李小云没琢磨明白应老师的意思，为什么要说“努力啊”呢？九十二分还不行？
下午第三节课是自习课，李小云去了教研室，应老师不在，试卷放在桌上，李小云拿了卷子走出教研室，在走廊正好遇见赵老师，李小云礼貌地和赵老师打着招呼，刚要走，没想到赵老师和他说了两句话。
“是课代表吧？”赵老师问。
李小云点点头，他忽然感觉脑子很空。这样的时刻应该有很多炫耀的话，他就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可是他见着赵老师就说不出话来，莫名的紧张感向他袭来。
“不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赵老师说完摇摆着走了。
李小云有些发楞，呆看着赵老师的背影。
回到教室，李小云把试卷一分为二，一半交给朱晓琳，两人一块发。李小云还不能叫出所有同学的名字，尤其是女生的名字。他认识的就把试卷直接发给同学，不认识的就喊声名字。
“李悠铃。”李小云喊到，他猜想这肯定是位女生，却没人应，倒有一位女生看着他，并没有答应。
“奇怪了，没来是吧。”李小云自言自语。这时，朱晓琳过来看了看，把卷子交给刚才看着他的女生。
李小云问：“刚才怎么不答应？”
那女生说：“我还奇怪呢，班上怎么有叫这个名字的！我叫李筱铃。”
“干脆改叫李小铃。”不知是谁嘟哝了一句。
这下把李小云羞得够戗，脸红脖子粗的，他脑子倒挺快，忙解释道：“我把竹子头看成草头了。”
李小云回家查了字典，还真有草字头的“莜”。否则，这脸丢大了。看来学习委员不是那么好当的，还不真是跑腿的事。更出乎李小云意料的是，朱晓琳告诉他，这个李筱铃是自己初一、初二的同窗。李小云不信，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朱晓琳就让王丽娟作证，这下好吗，本来王丽娟不知道的，王丽娟一听说这事，笑得她肚子都疼了。 。 想看书来
座位问题
班上七位女生当中，数朱晓琳和肖溢萍长像出众。朱晓琳和肖溢萍风格各异，朱晓琳是不大的眼睛，双眼皮，眼窝比普通的女孩深，她一瞪眼就格外有威慑力，鼻梁不是很直，但有个好看的鼻尖微微翘起来似的，薄薄的嘴唇不说话就总是闭着的，笑起来也努力不使自己的嘴张开，当然，她抿着嘴笑的样子是很漂亮的，嘴角总是挂着两个迷人的酒窝，她的皮肤很白，江南水乡的女孩皮肤都是白的，但她的白似乎是在奶中泡过一样，奶水在她皮肤上形成了透明的膜。肖溢萍的漂亮就是漂亮，好象除了漂亮就不再有别的什么，是个标准的美人，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笔直的鼻子好看的嘴唇，并无什么特色。她性格内向，没什么话，倒和朱晓琳说得来。而朱晓琳浑身散发的青春气息和洋溢的活力，使得她的美丽更加鲜艳、更加夺目。
在李小云眼里，朱晓琳仿佛在一夜之间长成了大姑娘，胸脯更挺了，让人不敢正眼看，白净的小腿在裙摆之下运动着，偶尔能窥见迷人的大腿，这样的美丽，恐怕不是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所能欣赏的。当她从你身边走过，一阵迷人的幽香更是让人陶醉，仿佛一闭眼，便不知置身于何处！
而朱晓琳的美丽，却是对余简明的折磨。余简明上课时，从不敢看朱晓琳，甚至不敢把脑袋向右偏，他认真听课，认真做笔记，只偶尔看一眼李小云的笔记本。
余简明的入学成绩是六百二，朱晓琳有不懂的地方自然就要问他。常常是物理课或化学课过后，余简明刚要起身，朱晓琳就叫住他：“简明，你给我讲讲刚才那道题，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她就这样象叫“小云”那样称呼余简明为“简明”，好象是因为李小云这样称呼他。这样次数多了，就有多事的同学说三道四，朱晓琳不知道，余简明吃住在学校，不那么好听的话很快就进了他的耳朵，甚至有人还拿朱晓琳跟他半开玩笑，有“好心人”劝他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什么事情都禁不起说，余简明挺纯洁一个孩子，他脑子里除了读书就没有别的什么了，被同学们这么一说，他仿佛才发现朱晓琳长得漂亮，几次偷偷地欣赏着，终于落下了单相思，多少个失眠的夜晚酝酿着不该有的情感，他满脑子是朱晓琳美丽的脸和焕发青春气息的身姿，他常常独自漫步在深夜的校园里。
他在小测验中的成绩一次不如一次，他的心就更乱了，下课的时候，他努力不去看朱晓琳，可是，他忍不住要看，尤其是朱晓琳站在讲台上布置大扫除或传达老师的话时，朱晓琳的魅力就更让他心跳不止。
“不能，我不能这样！”余简明在心中喊着。他在惶恐中清醒过来，他不能这样下去，他必须找到一个解决方法。
他真琢磨出一个办法，办法很简单，就是和李小云换一下位置，尽量减少与朱晓琳接触的机会。
但是，怎么开这个口呢？他琢磨了好几天。
一天早上，他挎着书包进教室，心神不宁的，他现在甚至害怕进教室，看见朱晓琳的一瞬间，他会禁不住颤抖。
李小云坐在余简明的位置上正和朱晓琳说话，说得挺高兴。李小云在说：“你说，娟子多傻，那么简单的证明题，等号两边分子分母对乘，挪到一边就得了出来，她楞是死死地从左边推到右边，写了一大张纸，她做完了还来考我，我就写了三句，她真的是傻了。你没看见她昨天晚上的样子，简直跟疯子似的嘴里骂自己骂个没完，你猜她几点睡的觉？十二点，她发誓一天不做出五道难题来不睡觉，这不是跟自己较劲吗？今天早上，好嘛，要不是你提醒，她非得从车上摔下来，有她这样的吗？趴在我背上就睡，以后我可不敢带她了，她不至于自己骑着车就睡着吧！没准。我敢说，她上课准成瞌睡虫了。”朱晓琳冷不丁地蹦出一句：“娟子怎么不长个，还跟小孩似的。”李小云说：“就是，还以为自己小呢。”他一抬眼看见余简明进了教室，说道：“下了早读，你去她班上看看，她准趴在桌上。”说完就要挪动屁股，余简明却坐在外面的位置上，李小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余简明说：“你就坐里面吧，别来回换了。”说完眼皮都不抬读起课文来。李小云不好意思打扰他，摇头晃脑开始念书。朱晓琳也小声念书，她感觉李小云象是对着她耳朵喊似的，她用手碰了一下李小云，李小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朱晓琳写了张条：“满教室就听见你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声？”李小云挤挤眼睛，声音小了下来，可不一会又渐渐大了。
下了早读，朱晓琳出去了。李小云站起来对余简明说：“换回来吧。”余简明说：“你就坐里面吧，你坐里面挺合适的。”李小云说：“班长大人嫌我念书声大，吵了她，你声音小。再说，我和她挨着坐别扭，做小动作都不敢。”
余简明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小云就这么轻松地说他和她挨着坐别扭，自己憋了好几天，不就是这个问题嘛。现在得借着这个机会说说，这比主动提出来换位置自然多了。想到这，余简明半开玩笑地说：“我也觉得别扭，我比你更别扭，你俩好歹还是邻居。”李小云也没多想，就说：“我适应适应，她明天再嫌我声大，还得换回来。”
上课铃声响了，朱晓琳回到位置上，她看见李小云仍坐在那，脸上现出惊异的神色，嘴角动动想说什么。李小云冲她一乐，开玩笑说：“晓琳姐，咱俩好象又同桌了。”朱晓琳没理他，心里说：怎么不注意一点影响，瞎换什么位置。
上完第二堂课，课间操过后，李小云感觉没活动开似的，跑到篮球架子那做引体向上，他这样做了三年，初中那会是为了练腹肌，现在好象成了一种习惯，一天不拉感觉浑身僵得很，他能一口气拉二十五个，第二遍也能拉十五个。
余简*里在琢磨李小云的话，仍觉得不塌实，他老远看见李小云一个人在篮球架下做引体向上，就走了过去。李小云见他走过来，指指横杠说：“试试。”余简明说：“我不行。”李小云说：“不行就得练，这还是体育课规定的项目呢。”余简明问：“你早读时不能小点声吗？”李小云以为是他嫌自己声大，就说：“没问题，我声一大，你就踹我。”余简明说：“那你就坐里面吧。”李小云明白了，怪不得他满脑门的官司。李小云问：“简明，是不是班长大人不好伺候？”他想，朱晓琳成天穿得干干净净的，余简明虽说在农村的孩子当中算是爱干净的，但黑黑的脸和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尤其是低着头把鼻涕擤在地上，然后用脚去蹭的动作，象朱晓琳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去忍受！言谈和举止就流露出来了，肯定无形中伤害了余简明的自尊心。
余简明忙说：“没，没，我就是觉得别扭，人家成天干干净净的，我真觉得别扭。你就当是帮我吧。”李小云这回彻底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没错。既然，余简明说就当是帮他，李小云也就没说什么，自己倒喜欢和晓琳姐挨着坐。
朱晓琳以为李小云临时和余简明换一下位置，可一连几天，李小云楞是没动窝，朱晓琳感觉不太塌实，有时心跳得慌，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手老碰到李小云的手，好象以前坐在一起没这感觉。
一天放学，朱晓琳晚走了一小会，她骑车骑到太和*店的位置，看见李小云，就下了车，李小云一看是她，很快活地打着招呼：“晓琳姐，怎么才骑上来，我带你啊！”说着就要去接自行车。
朱晓琳一甩手，脸阴阴地问：“你怎么和余简明换位置了？”
李小云脑子挺快，答道：“他习惯坐外面。”
朱晓琳问：“你坐里面就习惯了？”
李小云说：“我无所谓了。”
朱晓琳又问：“你怎么无所谓？”
李小云楞是没听出朱晓琳的话外音，像是在吹嘘似的，挑着大拇哥说：“我倒数第二都坐过，位置对于我来说当然是无所谓了。不让我在教室外面听课就行。”
朱晓琳觉得可气，冷冷地说：“你不知道随便换位置是违反纪律的。”
李小云这会听明白了，他看着朱哓琳，忽然对朱晓琳反感起来，心里说：真是班长当出毛病来了，同桌换位置也管。
“看什么看，明天就换回去。”朱哓琳严厉地说道。
李小云没想到朱哓琳会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朱晓琳撇下李小云骑着车消失在人流中，她很快骑到了五一路和解放街的十字路口，巧得很，一辆轿车正向沿河路驶去。朱晓琳正生李小云的气，心想，小黑脸竟敢跟我油头猾脑。她没注意轿车，她的车上了五一路，轿车也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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