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沉沦-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吃完饭，两人先去看碟片，挑了盘郑伊健主演的《中华英雄》。看完后，刘城感慨万千，回想起自己当年练武的事来，忽发奇想说若是哪天自己突遇异人，也得一身出神入化、可翻江可捣海的武功，一定去斩尽人间不平，荡尽人间的邪魔鬼怪。宋丽楣笑其白痴。

　　看完碟，两人又去滑冰，摔了几百跤后，刘城居然也能让宋丽楣带着，歪歪斜斜地在场子里走两圈。

　　尽兴之后，力也尽了。回到学校，刘城觉得浑身有些疼痛，夜间加剧，及至难忍，但痛在身上，乐在心中，倒也不觉得什么。

第四章　早恋之温柔的疼痛（1）
陈飞忽然打来电话，警告刘城小心些，以后少缠着宋丽楣，否则的话——吃不了兜着走。刘城冷笑几声算是对陈飞的答复，对陈飞的威胁恍若未闻。

　　周末，宋丽楣回家去了，刘城一个人寂寞难耐，便整天泡在“民威”俱乐部里。

　　这天，刘城从俱乐部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月明星稀，白天浮华暄嚣的城市，在夜的温柔的怀抱里，完全平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火车进站时的孤寂的长鸣。

　　刘城踱着细碎的步子，夜风轻轻地拂着他的面颊，好不惬意。走着走着，刘城忽觉脑后生风，心知有异，急忙把头一偏，但还是慢了半拍，“啪”，头皮被棍子扫个正着。刘城知是身后有人暗算，身子猛地一蹲，一个扫蹚腿过去，身后那小子“哎哟！”一声倒了下去。

　　“好小子，敢暗算我。”刘城鼻孔里冷哼一声，以为可以把敌人吓得在地上爬不起来，但还没等他直起身来，背上又重重地挨了一棒，好险没将他打趴下。他立即意识到偷袭他的不止一个人，轻敌之心大减，忙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摆一个“夜战八方”式。这会儿，他表哥教给他的那些武功，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他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陈飞那小子领着两个人，一人手里持一条一尺多长的木棍，对他虎视眈眈。他们显然对刘城有如此身手感到惊讶，所以暂时停止了攻击。

　　刘城恨恨地道：“陈飞，你他妈的我哪儿招你惹你了？”

　　陈飞仗着人多，狂笑一声，道：“你他娘的少装蒜，警告过你以后不要再缠着宋丽楣，谁让你不知好歹。”

　　刘城道：“放屁，缠不缠宋丽楣是我的事，妨碍你了？你他妈谁呀你？”

　　“哼！”陈飞冷笑一声，道：“虽是不妨我的事，但碍他的事。”陈飞一指站在他左边的那位。

　　刘城一看，只见那家伙尖嘴猴腮，头发在月光下黄蒙蒙的一片，也是小混混之流，不屑地道：

　　“尊姓大名？”

　　“喻楠。”

　　“寻衅何事？”

　　“宋丽楣是我的马子，你知道吗？”

　　“你的马子？哈哈……喻楠，实话告诉你，你名字虽然不错，可人实在不怎么样。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你那副尊容，宋丽楣能是你的马子？只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吧。”刘城连讽刺带挖苦。他来学校几个月了，从没听说有喻楠这一号人，压根儿就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好你个小子，欠揍。”喻楠气得血气翻涌，率先冲了上来，举起木棍，照准刘城的脑袋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放肆。”刘城大喝一声，颇有当年张飞为退敌喝断铁板桥之威势。随着喝声，右脚斜进半步，一侧身，一扬手，顺势抓住了喻楠劈下来的木棒。再手一较力，底下一脚揣在喻楠的膝盖上，喻楠的身子顿时歪了半截，手中木棒“刷”地脱了手。刘城这招可谓是既惊险又漂亮。

　　“就这三脚猫功夫也敢在圣人面前张牙舞爪。”刘城夺得木棒，哈哈大笑，将木棒在面门前舞了个十字插花，问作势欲扑的陈飞和另外那个家伙：

　　“谁还上？”

　　“这……”二人一下子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城冷笑道：“算了吧，陈飞，省省力气。你们这样跟我斗有什么好处呢？告诉你，我这人素来软硬不吃，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吧。”

　　大凡在街面上混的小混混，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东西。刘城这番话，果然起了不容忽视的震慑作用，再加上刘城刚才的表现，陈飞二人被刘城的威势震慑住，怔在原地，做声不得。

　　谁知，正当刘城颇为自己的威风暗自叫好时，忽然自左侧闪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朝他的额角撞来。正想躲时，为时已晚，额头被揍个正着，火辣辣地痛。伸手一摸，好家伙，粘乎乎的，还见了血。原来是喻楠趁刘城和陈飞说话之际，偷偷地从地下拾起一块碎砖头，为报刚才夺棍之辱，心想明来不行，暗算总成，于是使足力气朝刘城掷去。

　　刘诚中了暗算，气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道：

　　“喻楠，看老子不砸死你。”

　　喻楠自知不敌，一时心虚，立即脚底抹油——溜了。陈飞二人见状，也只得溜之大吉。

　　第二天，宋丽楣从家里回学校，打电话让刘城到校门口接她，说有东西要给刘城。

　　由于昨晚刘城光荣负伤，此刻头上正裹着纱布，纱布上隐隐浸着血迹。刘城到了校门口，宋丽楣一见，不由大吃一惊，忙问：

　　“阿城，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刘城一笑，轻描淡写地道。

　　其实，那块砖头比刘城脑袋硬多了。刘城的额角被砸了一道足有三厘米长的口子。医生给他缝了三针，还给了他一大把红伤药。

　　宋丽楣急切地道：“受伤了？怎么……跟人打架了？”

　　刘城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额头，还在隐隐作痛，说：

　　“还不是你朋友干的好事。”

　　“我朋友，谁呀？”

　　宋丽楣不解。

　　刘城道：“谁？你想除了陈飞还有谁？”

　　宋丽楣惊讶的道：“陈飞？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事实如此。不只是陈飞，还有你那所谓的男朋友呢。”刘城不无妒意地说。

　　恋爱中的人感情是自私的。刘城明知道宋丽楣不会是喻楠的女朋友，因为纵使是瞎了眼的女孩子也不会看上喻楠那么一块垃圾的，但心下还是忍不住醋意翻腾。

　　“我男朋友？谁呀？”

　　宋丽楣更加不解了，心说我男朋友不就是你吗，你难道还会自己打自己不成。

　　刘城没好气的道：“喻楠，你该认识吧？”

　　“喻楠？原来是那家伙。”

　　宋丽楣恍然大悟。

　　“唉哟！痛死我了。”

　　刘城故意大叫一声。他希望宋丽楣此刻狠狠地关心他一下，虽然肉体上不需要，但精神上需要。

　　“痛得厉害吗？阿城，这些家伙，这么狠，要不要去医院？”

　　宋丽楣柔柔地问。那声音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当然痛得厉害呀，唉哟——，只怕要成脑震荡呢。”

　　刘城挤眉皱眼，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啊？真那么严重吗？阿城，咱们快去医院吧。”

　　宋丽楣急得快哭出声来，两颗亮晶晶的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

　　刘城见目的已经达到，哈哈一笑，道：

　　“傻丫头，放心吧，死不了的，只不过是逗你玩而已，别当真。”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啊？”

　　宋丽楣还是放心不下。

　　“真的，死不了的。”

　　刘城心灵上得到满足。心情大快，信口拈来任贤齐的歌词道：

　　“痛快哭，痛快笑，痛快的痛死不了。”只差没唱出来。

　　宋丽楣见刘城真的没事，也心下大快，道：

　　“阿城，他们是怎么找上你的呢？”

　　刘城说：“他们在‘民威’俱乐部前等我，就像老朋友约会似的。咦？喻楠——真是你男朋友吗？”

　　宋丽楣小嘴一撇，不屑的道：

　　“鬼呀？他那副熊样子，能做我男朋友吗？上初中的时候，他曾经死搅蛮缠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仍旧死搅蛮缠，实在没办法了，我就跟他说，我们最多只能做一般的朋友，可谁知那小子厚颜无耻，四处宣扬说我亲口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哼！想起他就恶心死了，怎么那么一个人。”

　　“原来这样。”刘城道，“那家伙无耻倒是事实，若不是他突施暗算，我哪会受伤。”

　　宋丽楣说：“他们两个一起打你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早恋之温柔的疼痛（2）
刘城说：“不，是三个，还有一个家伙不认识。”

　　宋丽楣说：“那，你是怎么跑掉的呢？”

　　刘城大笑一声，道：

　　“什么？我跑掉？笑话，是他们夹起尾巴逃跑了。要不然，哼！”

　　刘城为自己能以一敌三，并且大获全胜而自豪，那一哼哼得特别有力，仿佛敌人就在眼前的话，不被他哼死也只剩半条命。寻思要当着宋丽楣的面将自己吹捧一番，道：

　　“老实说，像他们那种小混混，别说三个，就是十个也不在话下。”

　　“你有那么厉害吗？”

　　宋丽楣有些不信。

　　“你不信？”

　　刘城的虚荣心多少受了点打击，但依然吹兴不减，遂又抬出其表兄，道：

　　“要说呀，我这点功夫的确算不了什么，但要提起我表兄，那可是真的厉害。他是少林寺第三十二代俗家弟子，曾在我们中学所在的那个镇开了家武馆。我的武功就是他教的。”

　　“哦！”宋丽楣见他说得有板有眼，稀里糊涂也就相信了。

　　光阴荏苒，转眼之间就到期中考试了。

　　对刘城来说，这期中考试来得太突然了点，就像六月天的暴风雨，虽然下雨前有些征兆，却不为刘城所感到。这些日子，他的心一直在文学社和宋丽楣之间转悠，丝毫没想到要考试。但考试并不因他的想到与否而停止，依然如期进行。几场试考下来，刘城觉得心里闷得慌，感觉上每场试都考得不是那么顺心，这是他以前考试从未有过的感觉。考完最后一场化学时，他甚至有点儿沮丧。化学十有###要挂红灯。晚上，刘城感到百无聊赖，因为大考过后就放假，是学校雷打不动的规矩，所以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刘城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感到无限地落寞。偌大个校园只剩下了一架躯壳。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映着月光，树影斑驳陆离，愈发使人感到孤独与凄迷。忽想起宋丽楣，不知她回去没有，忙打电话叫宋丽楣。宋丽楣果然在。不到五分钟，宋丽楣就从宿舍下来了。刘城的脸上写满了忧郁，被宋丽楣一眼看出，忙问：

　　“阿城，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丽楣，我心里很烦，大概是受了考试的影响吧。”刘城说，一脸的沮丧。

　　“别太在意，阿城，不就一次考试么，这次不行下次来。”宋丽楣轻轻的安慰道。

　　“是吗？那只好寄希望于下次了。”刘城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陪你去逛逛吧？”宋丽楣说。

　　“好吧，那咱们干什么呢？”

　　“你说吧。”

　　“打台球吧。”

　　“好啊。”

　　别看校园里冷冷清清，游乐场所却是热闹非凡。“民威”俱乐部里充满了夜的狂欢的气息，那些在学校里受了压抑的学生，在这里尽情地释放着他们的郁闷。刘城和宋丽楣挑了一个灯光和位置俱佳的台桌。但宋丽楣的台球技术臭极，和刘城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当年刘城在中学时就被人称为“神杆”，何况现在又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战斗的洗礼，那台球技术可谓炉火纯青，只差没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了。

　　刘城和宋丽楣打了几杆，见宋丽楣根本沾不上自己的边儿，便越打越心烦。再加上隔壁溜冰场里震天价响的流行歌曲和摇滚乐，让他如芒在背，强忍着打了几杆，不料一杆劲使得太大，将球打飞，遂将球杆一摔，道：

　　“不打了。”

　　恰在此时，溜冰场里的音乐声停止了，接着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尖叫声和男孩子的哄笑声，只差没将溜冰场震翻转来。刘城忙拉了宋丽楣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有个狂妄无知的家伙，自恃溜冰技术高超，蹲着身子单腿着地，结果因方向失灵，高速运动下刹车不及时，撞倒了一队结成一条龙的女生。刘城随着众人一起，也嘲笑了一番那个无聊的家伙，结果更感无聊，忽然天地一片黑暗。

　　“停电了——”

　　有人狂呼。

　　刘城只得拉了宋丽楣踏着月光悻悻地回了学校。

　　第二天，刘城决定回家一趟，一来腰包瘪了，二来离家也快三个月了，多少有那么点儿思乡的愁绪。

　　回到家里，刘城见整个山乡都变了，由离开时的大红大紫变成了一片灰暗，恍然大悟已时至深秋，不觉有些凉。于是，心情更加灰暗，一如深秋。幸好刘母见儿子好久没回家了，特地为他做了丰盛的饭菜。席间，刘父刘母不断地向刘城问寒问暖——实际上是问暖，因为没到冬天，所以不必问寒。

　　在家住了几天，刘城的心情稍微有所好转，考试带来的影响已基本消失殆尽。临走时，刘父刘母不断地叮嘱：

　　“城哪，到了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谈恋爱，不能跟城里娃子比吃比穿，咱生在农村，你是农村娃，应该多懂些事，你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这些，想必你都知道。在学校，不比家里，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经刘父刘母这么一叮嘱，刘城的心就又变得沉重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父母的期望带给他的压力。父母是爱他的，他想。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的生活空间变小了，变压抑了，到学校去，他有一种走向地狱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仔细回想自己在市一中这几个月来的生活，他忽然有一个惊骇莫名的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厌学了。这个发现让他郁闷不已，惊骇不已，忧心不已，揪心不已。如果真的厌学了？自己以后的学习怎么办？父母的期望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刘城一回校，期中考试成绩就公布出来了，刘城总成绩在班上排第二十名，并且有代数和化学两门挂了红灯。刘城大为震惊，要知当初他是以全班第二名的成绩进校的，可如今下滑到了二十名，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距离啊！他想起了他以前考试，每次想的都是能否考第一名，从没想过考试会不及格，而现在，他竟然有两门没及格。一种考场落弟的感觉让他想哭。

　　在现行教育制度下，学生的成绩才是唯一让学生骄傲的资本。学生应以学为主，除啃教科书外，干其他的虽不致被视为旁门左道，但至少也要落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骂名。班主任郝梅几次找刘城谈话，让他以后小心点，成绩下滑得太厉害了，如不及时补救，恐怕就得步方仲永的后尘，变成刘仲永。教训完毕顺便询问了一下刘城近期的生活和学习情况。刘城大脑一片空白，在郝梅面前草草地敷衍了一下，便借故离开了郝梅的办公室。

第五章　明媚的忧伤（1）
期中考试带给刘城的创伤不轻。痛定思痛，他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特制定了如下学习计划。该计划目标明确，既有近期任务，又有远景规划。内容如下：一是在期末考试中，坚决消除不及格现象，并且将名次提升到前十名。二是在二年级时，一方面要夺取文学社社长的宝座，另一方面继续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