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处安葬的青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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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那当然马虎不得，现在这种生活就挺好的，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吗？”

　　
　　“是啊，我也挺满意现在的生活，只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要是七溪也在这里就好了。”想到七溪，我不禁悲从中来。

　　
　　“鱼与熊掌虽然不可得兼，但你看，鱼与猪蹄可得兼啊，何必那么执着呢。”好运四夹着一块乳猪蹄放进嘴里说。

　　
　　是啊，早在两千多年前，熊猫还没有被列为国宝，孟子都觉得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何况现在，熊猫已被列为国宝，杀死一只熊猫简直比杀一个人还罪大恶极，我们去哪里要熊掌呢，还不如为了天天有鱼和猪蹄吃而努力吧。。。。。。　。　想看书来

48　我们都还没长大
我可以选择这样默默无闻的生活下去。很多人就是这样默默无闻的活着，然后又默默无闻的死了，历史的车轮在他们的身上驶过，他们都被掩埋了，他们不会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任何的印记。他们是幸福的，又是可悲的。

　　
　　可是我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

　　
　　当猪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意识到，一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回想这一年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倒觉得不是我在过日子，而是日子把我给过了。时间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当你觉得它漫长法无比的时候，它就在这漫长无比的等待中不知不觉的把你给过了。

　　
　　猪头的出现并未给我带来任何的惊喜。

　　
　　“好久不见，你帅多了。”这是最近很流行的用语。我淡淡的说。

　　
　　“你妈个B的，老板着那张脸干嘛，我又没欠你钱，就算欠了，我都连本带利还你。”一年不见，猪头依然没有变。

　　
　　时光不仅会让人变的苍老，还可以让人变的麻木。经过一年的时光，我发现自己不仅苍老了许多，而且变的麻木，对许多事情都提不起任何兴趣，尤其是笑容越来越少的在我的脸上出现，难怪猪头会这么说。

　　
　　“你妈个C的，你敢说你没有欠我钱吗？”

　　
　　“你妈个D的，我什么时候欠你钱过，你说说看。”

　　
　　“你妈个E的，去年你穿了我的*没还我，那不是我用钱买来的吗？”

　　
　　“你妈个F的，这事你都还记得，看在多年的兄弟的份上，今晚我决定把*脱下来还你。”

　　
　　“你妈个G的，你欠我钱我什么时候叫你还过，今晚去喝酒你买单得了。”

　　
　　“你妈个I的，这不是剥削吗？”

　　
　　“你妈个J的，我当你是兄弟才剥削你，别人叫我剥削我还懒得剥削呢。”

　　
　　“你妈个个K的，算你狠。请你喝一次酒又怎样，一瓶桂林三花你还不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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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例外，和猪头见面的时候我们总是这样漫无边际的扯蛋，从你妈个B的一直扯到你妈个Z的，又从你妈个Z的扯到你妈个W的，没完没了。

　　
　　
　　这就是我和猪头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朋友贵在知心，所以真正的朋友见面了。没有必要罗罗嗦嗦的说一大堆的心里话，因为彼此了解，根本不用多说，倒是说一些无聊的话，心情才不会那么沉重。

　　
　　和猪头没有见面已经有一年了，今晚大醉一场在所难免。

　　
　　
　　我们又来到去年那家夜宵摊。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来这里，在自己的店里喝就得了，然而事实上我们都想在外面喝，这和许多人娶了老婆，却喜欢到外面乱搞是同样的道理。

　　
　　当我们的面前各自摆着三个啤酒瓶的时候，我们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从谈话中，我知道猪头今年高考又挂了，离二本分数线仅仅一分，猪头说他不甘心，明年再补，明年不得，后年再补，非要上本科不可，不然这几年就白废了。

　　
　　“猪头，你为什么这样执迷不悟呢，非要上本科不可吗，上了本科那又怎么样？日子是混出来的，不是读出来的。你看，我们现在虽然过的不是很好，但至少比在学校里强多了。”我不厌其烦的开导着猪头，可是一想到现在的生活，我就觉得厌倦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我不知道我想要怎样的生活，有时候想想，自己想要的生活很简单，简单得只要每天可以上几个小时的网，饿的时候可以吃饭，困的时候可以睡觉就足够了，可是我始终都无法使自己开心，难道真的如张爱玲所说的那样“都说世上伤心的人比开心的人多，可更多的时候我认为伤心是会上瘾的”吗？

　　
　　“是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就算你在学校里篮球打的再好，成绩再怎么好，出来后生活还是靠卖保险，所以我们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大多都是没用的。雷峰叔叔也告诉我们，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我们与其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为了考大学而逼自己学这些没有用的东西，然后又让时间将它们遗忘，还不如早点出来混，干一番事业，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猪头喝了一口酒说：“有些人的日子是混出来的，有些人的日子是晃出来的，有些人的日子是数出来的，而我的日子就是要读出来的。虽然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所以他们要去罗马，只有一条路是最适合的，而最适合我的这条路就是读书，这我比谁都清楚，所以，为了理想，我要坚持，不抛弃，不放弃。。。。。。。”

　　
　　“猪头，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你以为读了大学就可以改变命运吗？大学生出来找工作不像以前那样有着熊猫的待遇，现在的大学生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只家猫，再过几年，等你大学毕业了，也许那时侯大学生连野猫都不如了。”

　　
　　“也许你们说的都对，但对我来说，上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这才是正道。以前，我也总是认为，只要像韩寒那样写出一部《三重门》，那他妈的书就不用读了，可是我错了，因为韩寒只有一个。况且读书并不像你们所说的那样一点用处都没有，你想想看，如果你没有读过书，山大的字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识一个，也许将来你连讨老婆的能力都没有，更不用说认识费小雨和七溪，而且和他们上了床。。。。。。”

　　
　　我打断猪头的话：“读书就像喝奶——我们读书，就像小时侯必须喝奶一样，但随着我们渐渐长大，我们就不需要再喝奶了。猪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再读几年书，你都变老了。你想想看，读完大学，你都二十好几了，更要命的是，你还得把几万块钱搭进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年轻把那些钱用在别的地方，如果够幸运的话，到时候你的同学刚大学毕业，出来找工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你已经家缠万贯，这不是更好吗？”

　　
　　猪头举起一杯酒和我们干杯，然后一饮而尽，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我们都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我们都还没有长大。长大的标志并不是你像个*一样站在鲜艳的五星红旗下庄严的宣布你已经18岁了，也不是你买了刮胡刀，天天对着镜子把胡子刮掉，或者你的腿毛长得都可以拿去钓鱼了，更不是你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或者把很多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而是你开是学会低下头，思考着人生，并且肩负起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有一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就是说，走路老是仰着脑袋的一定是小屁孩，他们老是以为自己很牛逼，其实他妈的差远了。

　　
　　还是那个人说，每一个生命都有其自身的价值，可是有些人终其一生，却尚未实现其自身的价值，他们只是经历了从出生到死亡的全过程，期间，他们丢掉理想，埋葬幸福。。。。。。所以，为了理想，我们应该不抛弃，不放弃。

　　
　　
　　我之所以决定补习，并不是因为我上瘾，而是我要达到的终点，必须经过这条路。越时，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现在想起来，我觉得你说过的话就那一句最有道理，你说有七溪的日子，生活就像烈性白酒，没有七溪的日子，生活就像白开水，这些都是代价。没错，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如果不用考试就可以直接上自己想上的大学，那当然好，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想上自己上的大学，必须经历考试这一关，这和我吃香蕉是一个道理：剥开香蕉皮对吃香蕉这一结果似乎毫无意义，然而事实上，这是完全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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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今夜，我不曾将你遗忘
一瓶瓶的啤酒被我们酣畅淋漓的干掉，看着那些空啤酒瓶陈尸累累般躺在我们的脚下，我想我们喝的已经够多了，可是我却发现，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清醒过。

　　
　　
　　以前看小李飞刀求一醉而不可得的情景，我总是认为那样的场景只有在武侠里才能发生，可是现在，它却在我的身上发生。无论我怎么大口大杯的喝，我都不能让自己醉的不省人事，它只能使我的肚子涨的难以承受而数次冲进卫生间而已。

　　
　　
　　那些曾经的往事如浪潮般向我袭来－－－她的面容依然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动人。。。。。。

　　
　　可是，此刻她又在哪里呢？

　　
　　想到七溪，我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烦躁，想叫服务员再拿一件啤酒过来，可是看着猪头低着头双眼迷离的样子，我想此刻他老母站他面前他都不认得了，只好作罢。

　　
　　猪头果然醉的厉害，当我和好运四把他扶上摩托车时，他还挥着两只手说喝醉了他谁也不服（扶），就扶墙。上车后，他还抱着后坐的箱子大喊大叫说谁偷了他的方向盘，我哭笑不得，说*，这是后坐，他才扒在我的背上不吭声，任凭口水在我的背上顺流而下。

　　第二天当我们三个整齐的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我只记得当时我看到七溪向我走来，然后前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据好运四的内衣说，当时已经很晚了，可是好运四这死鬼还没回来，于是就打电话给死鬼问他回来了没有，死鬼说回来了，我们正坐飞机过马路呢。

　　
　　
　　好运四的内衣听了这话顿觉不妙，于是飞奔出门，半路上发现我们三个凌乱的躺在路边的花圃里，于是叫人把我们抬往附近的医院。

　　
　　好运四醒来最关心的倒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自己刚买的那部爱车怎么样了，当被告知摩托车已经被交警扣留，他再次昏了过去。

　　
　　其实我们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据医生说真正使我们昏迷不醒的是喝了太多的酒。

　　
　　这件事给我最大的教训就是：酒后确实不能开车。

　　
　　“你没事吧？”我对身边的猪头说。

　　
　　“我顶你个肺，想害死我啊，老子还没有搞过女人呢。”猪头不满的对我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有一天你终于搞了很多女人，想起这件事你还得谢谢我呢。”

　　
　　“谢你个鸟蛋，不过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气愤，你小子除了比我高一点，脸上的青春痘比我多一点，还有哪一点比我强，我真的想不出了，可是你这小子却已经吃了好几个，老子一个都还没吃呢，真是太没天理了。”猪头愤愤的说。

　　
　　“那是你不懂得利用自身的资源，这能怪谁？”

　　
　　“什么资源？”

　　
　　“你还记得你曾在校刊上发表的那首诗吗，虽然那诗确实写的不怎么样，可是那时侯连坦克女都主动给你写情书，这证明文学对女人是有吸引力的，只要你好好的运用它，它不仅可以俘虏女人的心房，更能直接攻占女人的乳房。

　　
　　
　　古往今来－－－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近的，你看人家鲁迅之所以得到许广平的青睐，徐志摩之所以得到很多美女的投怀送抱等等，那还不是因为文学的缘故？以此说来，你虽然不算是个富翁，但也勉强算个白领，可是你却不懂得该如何花你的工资，所以你没有搞到女人，那是你自身的问题，怪不得别人。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才这样说你，是别人我还懒得说呢。”我不厌其烦的开导猪头。

　　
　　“我靠，人家夸你两句，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情圣了。你以为老子真的泡不到女人吗，只是老子不想泡而已，哪像你，看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口水就飞流而下恨不得像只狗看到包子一样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把她干掉。”

　　
　　“吹牛吧你，反正花口水又不用钱，不过看在你我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告诉你一条追女人的法宝，那就是脸皮一定要厚，人家越讨厌你，就要越去追她，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这个时候她还执迷不悟，那你就非出绝招不可了——放弃攻心为上，首先攻占她的乳房，乳房都没你攻下了，那其他的就不攻自破了，这招对那些清高的女人特别管用。”我“叨叨不绝”，可是抬头一看，猪头已不见，只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声音，他奶奶的。

　　
　　“你演讲完了没有？”猪头从卫生间里出来得意的说。

　　
　　“我操，不听老人言，到时候准吃亏。”我生气的说。

　　
　　“我操，我们还躺在这里干嘛，钱没地方花也别花在这种地方啊。”

　　
　　从医院里出来，我和猪头的心情不错，只有好运四因为丢了爱车一直闷闷不乐，以致于我们叫他一起去逛逛时，他说先去把车搞回来再说。我们很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因此也不再勉强。

　　
　　我和猪头又来到了南湖。

　　
　　看着波平浪静的湖面，我不禁心潮起伏。

　　
　　去年我还和猪头坐在桥头上，看着过往的美女，从她们走路的姿势和双腿叉开的程度来判断她们是否已经被开发过，或者从她们险峻的山峰利用逆向思维来判断她们内衣的尺寸，或者从她们身边的男人联想到夜色下她们被抵在墙角下的情景，乐此不疲，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这样的心情，甚至看着猪头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人家的臀部我都觉得有些恶心。

　　
　　“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我老是觉得你有点神经质。”猪头把一枚石子丢进湖里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莫名其妙的烦恼，照理说，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可是我却无法使自己开心，有时候我还真的挺羡慕你。”

　　
　　“积极向上当然需要勇气，可是安于现状更加需要勇气。人总是会这样，还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总是沿着那个目的走，可是达到目的之后，你又开始不满于现状，很多贪官就是这样产生的。而你明显不属于这种情况，你的情况充其量只不过像寓言里的那只狗，为着追求水里的肉骨头而丧失了到嘴的肉骨头，不同的是，你追求到了那根水里的肉骨头，可是却又对着水里那不可再见的影子怅然若失，因为那肉骨头的味道也不过尔尔。”猪头又发挥了他的一贯作风。

　　
　　我承认猪头的比喻的确很形象，也只有猪头才能够想到这样的比喻，但我并不同意他的看法，可是我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只好望着湖心发呆，因为此时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如此而已。txt电子书分享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