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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 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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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渐渐往下,顾明珠被他深入的手指扣的动情,忍不住低低的“嗯”了一声。她伸手下去拉住了他。
  容磊齿间咬着她红透的耳垂,声音有些含糊:“放开。”
  “不放。”顾明珠紧咬牙,声音按耐的都颤了起来,去还是女王式的傲慢,“……不放!”
  容磊于是不挣扎了,反而顺着她按住他的手势,入的更深。
  他的吻越来越热辣,手指越来越放肆。顾明珠耳热面赤,弓着身子在他怀里扭动。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咬着她的后颈狠狠的吮,从她背后趴了上来,危险的抵近。
  顾明珠撅臀往后撞他,容磊小心的挪开,扣住她的腰恐吓:“别乱动!小心你的脚!”
  他说话间,她已经转了过来。容磊情动,低头去吻她,她乖乖的送上唇,吮着他的舌头细细的舔,容磊舒服的哼,没防备间,双手被她牵住了往上引去,她猫样弓身翻到他身上,容磊只以为是情趣,护着她受伤的脚,任由她胡作非为。
  等到容磊察觉事态不对之时,他已经被睡衣的腰带捆住了双手,整个人被拉成“太”字形绑在了床上。
  那一夜,容磊在冰与火之间窒息徘徊,她要他生,他便快活似神仙,她要他生不如死,他便如坠地狱。快感汹涌,他醉在她如丝的媚眼里。
  “你是我的,这一生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爱其他人。”顾明珠咬着他的肩肉,仿佛要把这些话语都刻进他骨血里去,“石头……我不会放过你,哪怕你死,我也追去地下……”
  容磊在那最是销魂的一刻,灵魂几乎出窍,心智迷惑。他不懂,难道说错的是他么?
  他想要一份纯粹的爱,难道是错的?
  “明珠……”他困难的吞咽,汗湿的下巴仰起,闭着眼千回百转的哀叹。
  “不要说话!我不需要你回答我!”顾明珠凶狠的咬他。长发在上上下下的动作里花一般散开在她幼白的背上。
  容磊被发梢滑过的妩媚曲线迷了眼。
  天明春意来,一室缱绻。
  爱情真的是奇怪的东西,哪怕两人之间有再多的纠结怨恨与欺骗隐瞒,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恋人之间还是甜蜜温馨的。
  所以爱情再伤人,古往今来才子佳人也还是飞蛾扑火永不言悔。
  因为人的一生,如此甜蜜的事情只此一件。
  顾明珠不复之前百依百顺的小媳妇模样,自那顿划时代的暴揍之后,她完完全全做回了女王。而由她主导的生活,两人之间的关系貌似比之前的如履薄冰改善许多。
  容磊还是那个淡淡的欠揍状态,她女王,他冷眼旁观。配合?谈不上。反感?没必要。
  似乎女王是对了,女王赢了,女王一步步接近她规划的幸福了。

  幸福之后

  顾博云住进了疗养院,顾明珠频频往那边跑。她不在的晚上,容磊又开始靠安眠药辅助睡眠。
  春风熏人的深夜里,他下楼倒水,在离地面四五个台阶时,脚一软摔了下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昏昏沉沉的扶着扶手,忽然觉得悲凉。
  他现在,是什么?
  年少之时,他想成为世界顶级的建筑师,和顾明珠结婚,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安然等老。之后,被顾明珠遗弃之后,他把自己的梦想捏的粉碎,发誓要成为一个呼风唤雨的人。
  而现在,放眼整个C市,等他蛰伏两到三年养精蓄锐,梁飞凡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做到了,成为了顾明珠想要的男人。
  然后呢?
  明明做到了,为什么他还会在这样一个深夜里,万分孤独的摔倒在楼梯上?
  幸福之后,无路可走。好像成功也是一样,容磊成功了,却不知道,下一步往哪走。
  这成功,到底是谁想要看到的?
  这六年,他历经千辛万苦,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容磊正沉浸在失意里独自忡愣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然后伸来了一双手,拉着他的领口,大力的扯着助他站了起来。他回头一看,是容岩。
  容岩今晚也是心烦意乱,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就下楼找酒喝。没想到他轻手轻脚的从楼梯下来,正好看见容磊软倒在那里,一手搭在扶手上,露出袖口的手腕处,赫然现着被捆绑后留下的几圈紫色痕迹。
  他吃惊不已,连忙把堂哥拉起来,举着他的手细看,嘴里不由得“啧啧”称奇:“老大,你家的‘小笨猪’可真是……重口味。”
  容磊被他眼里暧昧的遐想之色弄的极不舒服,轻轻一拧挣脱了他,一言不发的往厨房去倒水。
  容岩跟在身后,轻轻吹着一声俏皮的口哨。拿了一瓶酒和一个杯子,他回身正想上楼,却看见喝水的人孤苦伶仃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整片黑暗,影子比夜色还要寂寞。
  容岩动了恻隐之心,又回去拿了个杯子,过去坐下,和他一人一杯,把酒言欢。
  容磊的眼神有些茫有些倦,容岩把酒递给他,他摇摇头,清清冷冷的说:“我吃了安定,不能喝酒。你回房间喝去,别在这里烦我。”
  “为了顾明珠和方非池的事情烦?”容岩问,他刚刚稍稍获悉了容磊最近的几个小动作,都是针对方非池的,“你要弄死方非池、还是整个方家?”
  “都不是。下一届的选举二叔很有把握,我没必要整谁。不过握一点东西在手里,总是有备无患——方亦城最近风头很劲。”
  容岩“切”了一声,“你看着好了,那小子要再敢来招惹顾烟,迟早会被五马分尸。”
  “哎!老大你说,我上辈子是杀了顾家全家呢,还是杀了方家全家?干嘛这两兄弟都跑来跟我两个大哥抢女人?跟鬼打墙似的!我烦都烦死了。”容岩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困惑了很久。
  闻言,容磊“嗤”一声冷笑,不置可否。
  “顾明珠承认她知道方非池洗黑钱了——她为了掩饰情绪、恼羞成怒,所以把你绑起来给……那什么了?”容岩顿了顿,挤眉弄眼的连声问,以八卦下酒,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可容磊眼里射过来的冷光,急速冷却了他一腔沸腾的兽血。
  容磊喝尽杯中水,冷冷的语气带着警告意味:“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待在你该待的地方,过你的小日子,离她远一点。”
  看他一副护短的小气样子,容岩顿时倍觉兴致扫地,放下酒杯冷哼一声,站起来上楼去了。走了两步他还是到底好奇难耐,于是转身站住,“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你才死活离不开她?”
  容磊黑了脸,抓起身边的抱枕狠狠的砸过去,容岩抱头鼠窜。
  终于一室安静,容磊往后仰倒在沙发上,闭着眼不适的活动着颈椎。
  方非池在银行安排了势力,将黑钱零散入户,通过特定渠道伪装成国外资金,根据政府相关政策对引进外资的各大优惠条件,钱滚钱利滚利,将黑钱翻倍的洗白。
  这次容磊先发制人,现在手里攥着一大把足以致方非池死地的证据。他也成功的安插了更大的势力在相关银行。只要他愿意,C市即刻就会变天。那时的方非池,将会比六年前的容磊更为落魄。
  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在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里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他要是真的想让方非池死,那么她一定会受到连累。
  大大的底楼空无一人,容磊陷在沙发里,低低的长叹。
  要不要那么做呢?把世界抖乱,再证明给她看——顾明珠你做到了,你看,因为你,我成了神。
  六年磨一剑,容磊就像锦衣夜行的人,极想放一把火,把这天地点亮。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
  时光如梭。
  清明,谷雨,立夏,小满。
  情事交错。
  容磊和顾明珠各有各忙,一个星期见上一两次,大多是在夜里,身心俱疲的两人竭尽全力的纠缠,仿佛要把彼此按进血脉。
  容磊总是用让顾明珠胆战心惊的眼神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而他深而浓黑的眸子里,有顾明珠不能理解的犹疑和杀伐果断。
  大学城那个项目终于开始动工拆迁,容磊把后续工作移交给下属,却时不时的会特意关心一下进度。
  顾明珠消失了好几天,忽然在这天下午打来电话,约他去拆迁现场视察。
  那是一片围绕大学城而建的特殊民居。房子整齐划一,都是小小的公寓,用来出租给周边当地居民,大学城里的教职工,或者像当年的容磊、顾明珠那样的情侣。
  前面几排楼的拆迁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容磊和顾明珠当初租住的小窝所在处还没被动到。
  顾明珠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两人像当初一样爬楼梯上五楼,停在五一二的门前,顾明珠竟然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容磊进屋时,步伐僵硬。
  顾明珠放下包和钥匙,在室内女王般的巡视了一圈,然后在小小客厅的红色手掌型沙发上坐下,满意的对容磊笑着说:“你看这里,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容磊无语,点头。
  就是在这里,容磊度过了他这一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哪怕是那如同炼狱的六年里,每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容磊呆望着澳洲灿烂的星空神伤,只要一想到那个温暖的小屋,他都会不由自主的黯然微笑。
  故地重游,容磊的心,被这一屋子的往事浸泡的软如棉絮。
  他正惆怅着,却听顾明珠在那边很得意的说:“去年我一收到内部消息说政府要对这片拆迁重建,马上就买了几套。‘有容’慷慨的补贴条款下,我后来可是又赚了好几套哟!”
  听她说罢,容磊心头方才浓到化不开的情绪,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怎么会对这个女人还抱有期待?容磊心中暗自唾弃自己方才的动摇。
  顾明珠仔细观察着他眼角眉梢一丝一毫的情绪,一眼不眨。他沉默了一会儿,被她盯的不自在,转身四处的转。
  过了好一会儿,他身后有温热的气息环绕上来。
  顾明珠从后面抱着他,双手扣着他的腰,整个人驯服的贴在他背上,她的脸贴着他的背,一开口说话,容磊背上那处便灼热,热到他正在痛的心顿时便揪成了一团。
  “石头,我又说谎了。这房子我好早之前就买了,我经常来,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你想的在地上打滚。
  你看,我就是这样子的。我不能容许自己软弱的一面被你看到,我希望你只记得我的美好,记得我最光鲜亮丽的一面。所以我当时不敢留你,我不害怕过贫贱凄惨的生活,可是如果是和你一起,我就受不了。石头,你不要怪我。”

  一起

  容磊静默半晌,“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爱我,就是参照这个标准?”
  “不是。如果是你,我愿意和你生死与共。可是换了是我自己,我就不舍得了。我心疼你,心疼到连我自己有多疼都不愿意给你看。我希望你过得好。”顾明珠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
  “就是说,是我不对。你可以和我生死与共,我却在你大难临头的时候独自飞了。”容磊淡淡的调侃,逻辑清晰,竟然丝毫不为她刚才情深意切的那番话所动,“什么样叫做好?是按照我自己的人生规划,还是说按照你希望的那样,变成现在这个我?嗤——顾明珠你清不清楚你自己心里不舍得的到底是什么?是不舍得我当初对你的心意,还是不舍得我当初没有的权势?”
  顾明珠一开始还撑得下去,后来她听出了他的理智,心里暗叹,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放在以前,她这番话绝对能把这个傻小子骗的热泪盈眶。
  “呼,”顾明珠放开他,舒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神态语气,“好,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Fay是谁?”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顾明珠从细细点点蛛丝马迹里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她通过各种渠道查,却连她是法国人还是中国人都没有确认得了。她考虑了很久,决定当面来问他。
  “与你何干?我也从没问过你这几年和谁在一起——当然,不需要问。”容磊一手扶着门框,闲闲的打量屋里的家具,“再说,我这样身份的人,有一两个情人小妾养在外面,作为正妻的应该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间屋子里,面对着她,背对着那张他不眠噩梦开始的床,容磊格外的有攻击性。
  顾明珠也不怒,静静的听着他尖锐的话语,她只冷冷的笑,“小妾、正妻?容磊!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嫁?”
  “嗯哼。”容磊很欠揍的点头,微微笑着,“难道不是?”
  他在挑衅,顾明珠暗自对自己说。
  她笑的相当大方愉悦,甚至有些娇俏可人,“当然是。”
  她柔柔的回答。和他隔着一尺不到站着,他们脸上都是赏心悦目的表情,顾明珠暗自捏紧拳头,默然一阵,她冰冷冰冷的吐字:“容磊,我愿意和你打个赌,我赌你这一生,从今往后,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赌注么——等我忙完这阵,过了爷爷对我的考核,我会亲自送到你面前。
  你说过,之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显然,你不是个守信用的人。但我是!所以这六年里你在外面沾惹了多少花花草草,我既往不咎。
  从今天起,到我嫁给你那天为止,你好好清理那些女人,该给钱该了断的,你自重。如果要留到我来处理,田思思就是榜样。当然,对那个FAY,我会比现在狠十倍。你不用得意,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所谓田思思的下场就是:路欣楠一声令下,C市绝大多数的时尚派对立即把田思思列上了黑名单。但凡有遗漏,在场的明星贵客也绝对把她当透明。
  田思思唯有把活动范围缩小至她的名媛会。谁知道名媛会此时横空加进来一个顾烟,因为有梁氏撑腰,顾烟立刻取代了田思思,成为名媛会里最为夺目的明星。田思思再无立足之地,彻底失意,哭着喊着出国念书去了,之后便再无消息。
  容磊对此事件一直保持沉默。就好像他对顾明珠其他所作所为一样,不肯定,不拒绝,不干涉,还有……不承诺。
  顾明珠知道两人之间这种互动很不妙,可一来她摸不透容磊的心思,不敢轻易尝试再进一步。二来,她自信她手里握着的杀手锏,足以让容磊低头,把那什么FAY抛去九霄云外。
  所以顾明珠把精力都放在了通过容老爷子的考核上,除此之外,父亲的病和妹妹婚事,也忙的她整天头晕转向。
  顾烟的初恋情人方亦城衣锦还乡,直接导致了梁飞凡和顾烟之间大小战争不断。顾家的娇蛮二小姐搬出了梁宅,号称要独立。梁飞凡对此又气又爱,小两口整天打打闹闹乐此不疲。
  顾明珠照顾着父亲,把妹妹招进了公司,顶替高幸的缺。容老爷子定下的考核是梁氏的一件招标案。顾烟的加入,无疑极大程度的增大了顾明珠的胜算。
  顾明珠有意无意的向顾烟透露了这次梁氏招标案对她的重要性,又强调容老爷子要容岩做监军,所以不能直接要梁飞凡下令放水。
  顾烟单纯若斯,傻傻的听了,傻傻的埋头苦干。
  梁飞凡对顾明珠这个一无是处的妹妹着了魔,平时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哪里舍得看着心爱的小女人因为这点小事皱眉。
  于是出身国外名校建筑设计系的梁氏总裁亲自操刀,以顾烟的名义完成了韦博设计方案的三稿。
  招标会时,顾明珠和对手公司比拼的三个招标方案。前两个上“韦博”和对手公司一胜一负打成平手。最后一个方案评比时,“韦博”得到了压倒性的票数,赢得了这场招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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