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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牙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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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华丽,谁的惨凄,没有规律的些许,依旧游移。
雨天。木屋细雨淅沥。屋漏偏逢连日雨,于他,偏字显得没有意义。
晴天。主人大汗淋漓。屋里却没有了水滴,于他,纸币有了意义。
断水,断电,断粮,三断从未解决过。如今,多了他。。。。。。西坡想着。他决定。。。。。。书生。巨石。文弱。沉重。四词相恋时,上演的会是一场悲剧亦或相反。不可知。三断的存在,贫弱书生决定上山扛石头,养家糊口。
一个人的生活是安详,两个人的生活却可以彼此慰安。
一个人的生活是简单,两个人的生活却多了些厚重感。
天亮了。黑夜仿若被橡皮擦了去。
小男孩醒了。哭着喊妈妈。
西坡拿了心爱的吉它和铁笛给他玩,直至他不哭。
“你这玩,爸去给你买吃的”。
小男孩依旧好奇地玩着,旁若无人。
西坡以前从不吃早餐的,而今多了个小孩,只能凑和着借了些钱,去给他买早餐。桌面摆放着。嫩白嫩白的豆腐花,只有一碗,也仅此一碗。
小男孩目光炯炯地看着,口水直往下咽。饿了许久的他,嘴一开,叽哩咕噜,喝光了。西坡见他吃得如此香,越发对自己的囊中羞涩感到不安。
“你在这里乖乖地玩,阿爸去给你赚钱买好吃的,要乖哈”。说着拿了本图画书放在床头。小男孩很乖地安坐床上,自娱自乐起来。或许从前的种种,昨天的种种他早已淡忘。只是偶尔会喊“妈妈”。
门反锁。西坡透过小窗,见他没哭,便安心地走了。
他来到一个石场。山中破了个洞,岩石内里,层层递进,在此一览无遗。一个夹公文包的壮年大汉,戴着墨镜,手指在半空中挥来挥去。旁都是着破衣,汗湿背的民工。只见他们动作熟练地或推车或搬石子或挑小石块。炮声轰,石顿松,化成小石众。西坡即以此为生。
他走向前:“先生,我来打工的。请问我能做些什么吗”?
“你,现在这暂不需要,以后再来吧。”
“先生,我家已断粮断水断电了,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那好吧。那你去那边搬大石头吧。很辛苦的哦!你要想清楚。”
“谢谢先生。我不怕苦的。”
“一,二,三。。。。。。”
一阵阵的鼓劲声的喊起,伴随石头的抬起。伴随如雨的汗滴。他加入其中,发觉自己的力气真是微乎其微。多他与少他,似无差。他使劲浑身气力要让自己的劳与得达到等价。一个上午的结束,耗尽了体力,却搬不了几块。
工友倒也挺和善地安慰他,“没事的,新来的都如此,以后就习惯了”。
他道了声谢。拿着盒饭,晃悠晃悠地走回家。脚踏地,却如临空,醉酒般的不听使唤。仿佛那脚是别人的亦或是假肢。恍神间,他想起了小男孩。勉强地拖着双脚加了快了步行的速度。路像棉花糖般的越发的长,他巴不得一步到家。
锁开了。
他摸了摸盒饭,还热着。心里颇喜。推开门。
“儿子,好吃的来了”。
只见小男孩眼帘平静地闭着,嘴微张,似乎等着吃的,又像在呼唤着什么。
他见此景,眼泪掉了下来。“他肯定又饿又困了,如果不能饱食,能睡着也是好的”。西坡心里想着,至少这样会好过些。
“扑哧。扑哧。”两只小鼠轻轻从小男孩身上跃过。小孩的啼声顿时响起,吓跑了小鼠。
正在打钝的西坡也被吵醒。
“不哭,不哭”。看阿爸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饿了吧”!说着打开盖在窝盖里的盒饭。白餐盒,白米饭,躺在上面熟透了的青菜软绵绵。
小孩饿极了。大口大口地吃着。
嘴边。饭粒嵌着。
嘴唇。油腻粘着。
西坡。在旁饿着。
看着他吃得如此香,欣慰的笑容涟漪般在脸上泛开来。
他饱了。泪蒸发了。又继续摸索起那几样乐器。
铁笛。音与气的交替,交集。
吉它。忧伤的催眠曲,忧郁。
美感的享受,灵音的陶冶,胃里的空缺,永远地不和谐。
诗人的眼泪,凡高的子弹,雪芹的血字,永远地不贴切。
此刻。
西坡的胃,残留的剩饭,对他来说亦是一种美感。现实与理想,多近一点点,美感就有生的希望。往往这一点点,并不好等。有人等了许多年,有人却只发生在一瞬间。劳力的恢复,一点残羹剩饭,远不能足。家境如此,他不免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
起程。用一道伤口去平复另一道伤口。拖着一身的疲惫,开始了下午的石场生涯。就这样一点点,以泪和汗换取小男孩的成长。
这天晚上,星光明亮。他从邻居那提了些水。**的肌肤,光泽顺滑。如水般轻柔。肩上烙着一个“一”字,特显眼。西坡边擦着边想着一字何义。悟出的结果,给他取名“一飞”。
一擦十三个年头。
扛石头的第二个月起,停电停水的日子结束。生活一天天好过起来,伴随着西坡的背一天天驼了下去。皱纹的成长总是悄无生息。
十三岁那年,一飞已经很高很俊。西坡却越向问号靠拢,面容苍老,皱纹漫布。
此时,家里依旧一房一桌几小样,一样不多一样不少。所有血汗钱,只够温饱与一飞上学。平淡安详的日子总如花开花谢般短暂。小学毕业那天,一块石头引起一个贫困家境的再次变迁。一块石头不经意的落下,血迹洒了一大片天空。西坡脚骨头碎了,一飞平静的生活碎了,仿佛水纹被风撩起。
“毕业那天,上天夺去了阿爸一条腿。从此,我扛起了生活的担子。”事故几天后,溢满泪水的日记本里,他写道。就这样。擦身。按摩。煮饭。学习。一如既往,成为他的家常便饭。没有怨言,一点都没。穷人的孩子,向来如此。生活的磨难,从来不能成为他们悲伤的借口。虽然年轻的心也会累,也偶尔流泪,便并不懦弱。毕业的成绩单,门门全满,却代替不了家境的不圆满。祸福相倚,统一对立。总不尽如人意。
又三年。
这年他初三。迷茫永远都在,纵使他坚强。
六月的中考,四月的烦恼。他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着。
父亲走了。也许一个人更自在了。
然而,他却更孤单了。唯一的依靠,没了。
物质上他从没能完整给过他,心灵上却是完全地足够。
时不时的,父亲从前讲过的话总会在脑海闪现。重复着。
一句“有阳光的地方都是我们的家”。让他回味了好多年。
他怀念父亲,怀念父亲的豁达与善良。善良是人性的终极。他诠释了。
中考。并不是善良的天使,它并没有给一飞喘息的时间。
在它面前。只有一律平等。只有公平竞争。然它身后的阴影,却始终不自知。
希腊神庙深深印下的“认识你自己”,它却不知。故而显得无知。
自知是一种高级的智慧。无知却装懂,人性中走得最远的悲哀。
考前的缓冲,于他,如平常时日般。
两个月来,紧张感从没占据心房。他还沉浸在感伤与迷茫。
十六年的感情,二个月难以遗忘。
那天。他的门缝里塞着一张纸条。
一周没出门了的他,起床,拿了字条。
只见秀气的字里写着。
“你应该将身后放在未来里。但无须看得太远,悄悄走出迷茫的世界”。
他似懂非懂。只是欣喜,只是感动,有人关心的日子于他早已是种奢求了。
中考结束了。
成绩的不理想是理所当然。他看透,一种通透感油然而生。
学生时代在十三岁那年,似乎已经凋零。
走出考场。
她看了他。他也看了她。
两人就在那站着。
她给他的纸条,给他安慰却没能让他振作。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感激然更多的却是浓浓的爱意。
他认得她的字迹,秀气的字迹。清逸脱俗。如人般。
她认得他的忧郁,淡淡的气息。淡然气质。如诗人般。
夜来临。
他骑着她的单车,载着她。一路星光,摘在花篮。
紧张的初三岁月,自然与青涩的青春奉献给了夜的台灯。
情调,自由,单车,月光,闲情雅质一点点回归着。
他们来到海边。
夜的海边,浪的汹涌,在纸缝中滑过的月光里显得轻柔。
细软的沙滩,让你永远也想不起忧伤,只想静静的轻淌。
此刻。浪漫的种子在沙滩上开花,他们多想每天自由自在地在这里飞奔。
他们在沙滩上坐下。
彼此青涩地笑着。
他开口。
她开口。
“你先说”。
“好的”。
“夜好暗。终于有点月光。我暗暗地喜欢你三年了。我能否在今夜看到点月光呢?”他希望有个人陪伴,他已经孤单在太久了。
“我。。。。。。我也喜欢你。曾还为跟你借了块橡皮高兴了好久好久呢。只是太晚了。”
“太晚了?”
“是的。我要走了。搬到很远远的地方,我爸妈让我去那读书。”
“我们可以写信的。不过。。。。。。”他想说他要开始过流浪的生活,终没说出口。他想,“不能影响她的学习与前程”。
“我刚是跟你开玩笑的啦”。他一脸傻笑夹着莫名地说着。
“你!可恶。我伤心了。呵呵。”她笑了。
转瞬即逝的开心,跟着月亮,渐渐消散。
他们谈了许多。
一些旧句子。
一些旧片段。
一些旧衣裳。
往往给人以美感。
祥和静谧的世界。
此刻。
永久的成为海中永恒的回忆。
黎明的阳光悄悄爬上窗。
一飞一人坐在沙滩。
涟漪。一个如她性情般柔顺般的名字。
他写在了沙滩。
偶尔。
明恋是成熟的稻穗,垂头丧气。
暗恋却是成长的麦苗,生机勃勃。
他的麦苗却一夜枯黄。
红笺轻飞,此情何寄。
长放长舟里,随水去。
行吟诗
空房间,空床板,夏天的阳光带来的光线总是有限。
一扇破旧的窗,永远能见到的光线可以一条条地数清。
他在床板上坐下,神情漠然。
一个晚上的记忆却要用好几天来回忆,好几年来淡忘。而一次次努力地淡忘却像对自己心灵的摧残。
他想到唐代惠能禅师的话。“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瞬时心如平野阔。收拾了几件尚能用的衣物,带着吉它,口琴。走了。
踏出家门的一刹,他想到老爸。又走了进去,对着西坡的画像深深的鞠了三恭。闯荡是他唯一能选的道路。不然各种各样的死亡方式都即将对他敞开怀抱。而他最恐惧的是饿死,因为这样一种死亡方式对于年轻的他似乎显得太残忍。告别的家门,看着那承载了他十几厚重记忆的家。眼泪湿了空气中的尘土。他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只能一步步计算着自己看不到一点阳光的明天。但他始终坚信生活是明亮的,总有一天他会看到童话里的天使,带他飞翔。身上的钱,少得可以用手指头掰着数。
“去哪儿呢”?他站在十字路口,愣愣地想着。没有课本里丛林里分出两条路的诗兴。有的只是何去何从的茫然。
“那。那里富得遍地是黄金。纵然那的乞丐生活都比我好。”他想着,走着,肩上的吉它和那一身不拘随性的装束颇有点流浪歌手的气质。
三十八公里。夏天里这样一段路程的步行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显得特漫长。可是囊中羞涩,步行是没得选的选择。口袋的空很多时候会让人挺不起腰杆。
家乡的柏油路渐渐远去,一条黑道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宽阔的水泥道,中间的花草丛里有自来水管道。他走了几个钟头了,口渴难耐,看到水,顾不上看是否有车辆来往。一个劲跑上。甜甜的,透心凉的水。他洗了脸,又冲了头,他巴不得赤祼的在这水里浸上一整天。浇花的水都比自己家里吃的水来得干净且随便用,可想这地方多发达。只差了几公里,生活水平却差了几千里。这就是现实。
休息了一会,他又继续赶路。他不能逗留太久,天黑前不能赶到的话,不能早早的赚点钱,就只能饿一个晚上。
太阳光越发的烈,要烧掉他似的。
将近一天的时间,他走完了行程。来不及看的风景,早已被夜幕遮得严严实实。无着落时,人是会屈从于现实,放弃自己的喜好的。如他,对大自然的喜爱在求生的大现实下,隐没。
市区的人,市区的楼,在华灯下色彩缤纷。可是在他身上却反射不出一点光芒。只有穷酸。路旁的行人没有人会去多看一眼这个乞丐似的小孩。“或许怕要施舍或许怕弄脏自己或许他们太忙”。一飞想。
饿与渴如情人般形影不离总是相生相伴。他在天桥光亮的角落坐下。他太累了,太累了。但吉它拿起来,很熟练地弹了起来。一首齐秦的《外面的世界》。
干噪的喉,悲伤的口,疲惫的身,的确唱不出齐的几近完美的音色。他唱着,弹着,泪水早已滴满那收钱的盘。在破碎的灯光下倒映着一飞年轻却略带沧桑的脸。此时,走过的行人依旧视而不见。人心早已被各种欺骗揉捻得淡然。人性中的善必须以真为前提。
一小时过了,又一小时过了。他声音嘶哑得已经唱不出来了,只能用哼着。
绝望的一刻。
一个戴着墨镜的少女,往盘里放了一张纸币。
一飞从没拿过这么多钱,在他的眼里见到的永远只是小钞。这足够他吃好几天了。他正要抬头道谢时。
那女孩对他说:“饿了吧!快去吃点东西吧”。说着走了。
一飞没来及道谢,她已消失在人海。人性还是有善的。
面包。汽水。纵然他再饿,也不敢多花。每分钱的来之不易,他深有体会。
路灯彻夜未眠。
流浪汗。醉鬼。乞丐。精神失常人。残疾人。各式各样的人在天桥上,各种举止怪态各种声音夹杂。而他却是其中一员。
一只黑色的流浪猫跑到他身旁,眼神带着怜意,似乎要一飞收养它似的。一飞摘了一点面包屑给它,它可能饿了,竟然吃了起来。吃完“喵”了声。带着谢意与感激。却停住不走了。
这是个不夜城。华丽的灯光由一片渐而成星星点点。却依旧亮丽如初。商店有些打烊了,有些正门庭若市。
他困了。沉沉地睡着了。小黑猫没走,炯炯的眼神看着周围,很有灵气的似乎保卫着睡着的一飞。
夏的夜,天桥大街,蚊子,苍蝇逛街直至深夜。他们却不觉,只因困意太浓了。
晨光暖暖地轻抚一飞的面容。空寂的天桥,早早的只有卖早餐的车,人们起床似乎还太早。喵喵声,在一飞耳旁打转。他醒了。只是腿有些麻。他摸摸了小黑猫柔顺的毛发,轻快地说:“小咪咪,走,又是美好的一天”。
“小朋友饿了吧。怎么睡这呢?跟家人吵架了?”
“没…。。不…。哦……是的。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吃点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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