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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亲保卫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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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被他爸逼问了一下,就招了。说是借给我了。他爸倒没什么,说给我爸听。我爸一张老脸差点掉地上,等我放假回家,抄起家伙就要动武。
老子都16岁了,还想打我?这老小子活糊涂了,他抄了一杆标尺而已,我一转身拿起个扳手。“你别动我啊,再动我就跟你玩儿命!”我警告他。
看着我矫如兔猛如驴一般的二百五样子,老头追悔莫及,早知道当初就多抽几皮带,这孩子现在算是管不了了。最后协商解决,我每月生活费增加100元,附加条件是不许再跟梁家闺女要钱,且每周一次的探望不能中断。我眨巴眨巴眼,那她来我学校行不行,我妈想了一下,和她妈对望一眼:也成。
太好了,一次15,四次60元。在那个时候,60元可以干很多事情。起码可以下三次馆子,买10包烟,看很多场录像,打无数场台球。
我说过了,我“媳妇”太实诚。于是,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夏夜,她真的来我们学校找我了。
我觉得她与我命中应该是相克的,因为她这次造访,我再次遭遇血光之灾。
那时候通讯极其不发达,要了解我的行踪,除非是老爸老妈亲自杀过来,电话没有,那时候连BP机都没有。通讯基本靠吼。一开始还打电话到叔叔家,问我的行踪,后来我叔叔无辜地说:我都想找那兔崽子,你问我我问谁啊。
真逍遥啊。周末不用去探望“媳妇”,和一帮酒肉朋友去玩诈金花,赌资就是学校的饭票。在学校不安全,就去那座古城的城墙上,夜风凉爽不说,还有路灯照明。我极其上瘾,且慢慢发现自己精通此道,从中午起床一直到天黑,都在上面赌。
那天运气不佳,输光了以后观战,无聊得很。就独自回来往宿舍走。宿舍楼门口,就看到她,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低着头看书,抱着书包。
“你怎么来了?”
她抬头看到我,眼泪刷就下来了。原来,我前脚走,她后脚到,来了以后找不到人,举目无亲,只能死等。
我心里很是有些可怜她,从中午到晚上,连饭都没有吃。其实又暗地里骂她死心眼,就不会去买个饭吃。带她去常光顾的小饭馆,点个青椒肉丝,西红柿炒蛋,炒个土豆丝,再来个木耳炒肉,两瓶啤酒,默默开吃。
吃完饭,我掏出烟来抽。心里想着晚上去我们班女生宿舍给她找个住的地方,明天赶紧打发走。
“我想上厕所……”她低声说。这个死心眼,不去吃饭,连厕所都不上。我随手一指,后面就是。她就出去了。
三五分钟后,听见后面吵吵起来了,开始我没在意,后来发现她没回来,赶紧去看看。小饭馆是个门面,一个接一个,厨房和厕所都在后面的大院里,她撞到别家饭馆的洗碗工,那孩子正叼着烟抱着碗往里走,烟掉在衣服上,烧了个印。那孩子狮子大开口,要她赔100块。欺负她外地口音,骂骂咧咧,还伸手拉她。
这个没出息的又哭哭凄凄的了。我过去打了半天圆场都不行,一怒就又动手了。
打架过程不说了,拳来脚往,没怎么吃亏,那孩子打不过我,又没人帮忙。只不过我的手腕被打破的碟子划了个口子,又是鲜血长流。
回到饭馆让老板娘先记账,拿了书包走人。回学校找个女宿舍让她住。我转身就走,她硬要出来送我。
“你的手没事吧、”
“嗯,没事。”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是啊,你以后可千万别来了。”
她再也没来过,我挥手叫她回去的时候,她又哭了,夜色里,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唉,就这么个哭包,让我跟她过一辈子,怎么可能啊。
没有了钱的激励,我才不会巴巴的坐火车去那么远看那个不可能成为妻子的同村姑娘。假期里,我家已经在城里开了一家工厂,举家搬迁了,留下奶奶他们在乡下。我只是回村里住了几天,找朋友们玩一下,就回到城里在工厂干活。用我爸的话说,你自己的学费,自己想办法赚出来。
不可避免地,两家还是要一起吃饭,不过她没来,所以也见不到她。她爸爸,也就是我的“老丈人”冲我举酒杯:来,小子,你一周一次照顾我们家闺女,跟你走一个。
算她识相,知道替我撒谎。
我们再见面,是高三的下半学期,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最重大的十字路口。我们学校一次换教室的决定,导致了我和她的再次见面。也让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恋爱了!!!!
废话,恋爱对象显然不是我!!
学校通知:为了让高三备战高考的学生更加专心学习,不受干扰。全体应届学生将从北校区搬迁到南校区。
其实我到高三倒是不怎么混了。本质上,我是个贪玩的人,但玩来玩去就那些,从初中到高中,也三五年了,腻歪了。我从高三开始,每天都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
看书。
副校长那个流氓侄子居然看书了,老师们奔走相告。后来数学老师聪明,说不对呀,这小子怎么可能一下就转性了呢?一看,狂晕。我看的都是小说什么的,王朔的,钱钟书的,王小波的,金庸的,古龙的,琼瑶的,鲁迅的,季羡林的,反正能弄到的书,我都看,还看过《平凡的世界》,路遥的心血之作,差点没累死我。
班主任曾经撕掉我一本书,或者说杂志,我记不得是《知音》还是《灌篮》,要不就是《婚姻与家庭》,总之他气急败坏,还给我几个耳光。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特别规律,除了吃饭睡觉看书,就是给他的自行车胎撒气,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班主任受不了每天推着自行车回家——从学校到他们家,有一个长长的很陡的坡。后来他和我进行了一次开诚布公的交谈,他不管我看什么书,只要我不干扰别人学习就好,我则不再给他的自行车撒气。
接到搬教室的通知后,我找个改锥把课桌的锁撬掉了,于是看到了她给我的信。
我当时读书成瘾,只要是字儿都有阅读欲望。信一共7封,我按照邮戳上的时间顺序,逐一津津有味地看完了。
最后一封的大意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男生喜欢我,他学习很好,人也很好,我好像也喜欢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发展的可能,那我就做自己的选择了。
年代久远,大意如此。当时我看完以后嘴巴半天没合上。这叫什么?老婆出轨?不是。被戴绿帽子了?也不是。我年纪轻轻,居然跑了“媳妇”,太TM怪异了。
我一直认为她是我生命中最多余的部分。却没想到,十几年后,居然接受不了要失去她的事实。
我喜欢她吗?不喜欢她吗?喜欢吗?不喜欢吗?……我茫然得很,我只知道,我似乎应该去找她。
写信太麻烦了,当面说清楚。
第七节
我吃完饭擦擦嘴,假装满不在乎地东看看西看看,心却像小鹿乱撞。半天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最终是她打破了沉默。
“我今年就毕业了。”
“嗯,我也是。”
“你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考大学考不上,你知道为什么。”
“你一定要争取,考上大学最好,现在就去工作不好。”
“你不是今年就要工作了吗?”
“嗯……但是我考虑好了,我要考大学。”
“啊,护校也能考大学?”
“嗯,学校变政策了。”
“哦……”
突然的新话题,搞得我像上次被打破头一样晕呼呼的了,她要考大学,那意味着,她可能出省了,去北京?上海?广州?去大城市,也是我的一个梦想,不过只是奢望,没想到今天来这里,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考上大学,我就可以梦想成真。
“你来找我有事吗?我这个月还有两百多块零花钱,是我省下来的。……”我被她的话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是来要钱的……真的,”有遭到报应的感觉,“我以后都不跟你要一分钱了,”这句话像是发誓。
“那你来干嘛。”
“来看看你。”我只求她别逼问了。
长时间的沉默。
“你的信我看了。”我还是没能忍得住。她只是淡淡地笑,说还以为是地址什么的写错了,我没收着。我只能胡乱编个理由,把传达室无辜的老胡头骂了一顿。
“你最后一封信写的是啥意思?”鼓足勇气捅破这个窗户纸。
她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落落大方地说,读到二年级后来,那男生就表白了,她一直不答应,后来也觉得还挺好的。“一个人在外地,有人照顾挺好的。”我听了这句话超级内疚,偶尔去一次都碰到了小流氓,她这三年不知道遇到多少烦心事。所以说“两地分居”害死人啊。
“你们有没有那个?”我不改无耻风范,既来之,则问之,把该搞清楚的都搞清楚,也不枉此行,不然每次来都是吃一餐就走,跟饭桶没区别。
“哪个啊?……噢……唉,你呀。”她居然没有不好意思,她说,你这个人,老是以自己的眼光看世界,“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我可没有,一直都没!”涉及到贞操问题,我比娘们还紧张,连忙声辩。
可以断定,她也没有。
C男和C女,太好了。事情显然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虽然号称无耻,但第一次和一个姑娘讨论这么深入的问题。虽然是自家“媳妇”,但毕竟还没过门。她提议去校园里走走,我连声说好。
校园里凉风一吹,刚才紧张的气氛随之消散。我们聊东聊西,说说这几年自己的校园生活,她说她在护校学到的急救知识,说到解剖课上的惊心动魄,说到我在课堂上起立靠墙头顶黑板擦依然能呼呼大睡的故事,居然相谈甚欢。说到未来,她说还没有找到最终想考的大学,因为那些专业还需要了解。“你选吧,选好以后我就考,咱好一起去。”我说。
“你?你不是巴不得和我离得远远的吗?”她一蹦一跳地走,背着手在石板路上跳房子。
TMD,当初就你那个样子,谁知道你会长成前凸后翘的仙女呢。早知道那样的话,打死我也不做小流氓,我要好好学习,当时也能考上护校,那不就没那小子什么事儿了么。
护校里女生多,叽叽喳喳走过一群又一群。“娘娘腔才上这种学校。”我突然冒出一句,傻子都知道我在说谁。“你别乱讲话啊,人家没惹你。”她警告我。
“你们牵手没?”
“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只不过是喜欢呆在一起。你怎么思想那么龌龊啊?”
连手都没牵过,那算个屁的谈恋爱啊。我彻底放心了。溜溜达达到了校门外,我准备回去了,必须赶上末班火车。来过那么多次,第一次觉得依依不舍,她每次都说送我,都被我拒绝了。这次我却不舍得上车。
“他长啥样啊?”我贼心不死,在车站没话找话。她笑了笑,眼望远方,没说话,头发被风吹起丝丝可见,脸蛋吹弹可破,我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车来了,我上车,挥手告别。
“没你帅!”车门没关前,她突然大喊一声。一阵幸福的漩涡袭来,我差点晕倒。
考大学!!这次卫校行虽然没钱拿,但却给我浑浑噩噩的青年时代第一次订了一个清晰的目标。
练武是为了救媳妇,救出媳妇就等于救出弹珠。考大学是为了追媳妇,追到媳妇就等于拥有未来。
原来我一直就不曾走弯路。
第八节
考大学不是喊口号,谈何容易。从初中二年级下半年开始,我基本上就没听过课。理科直接放弃了,叔叔是副校长兼历史老师,他客观冷静地认为,以我的文化功底,这辈子也搞不懂数理化了,或者没那个时间。我只能用速成大法,狂背书,走文科路线。
于是,我玩儿命了。不就背书么?我把崭新的课本摞在面前,开始夜以继日的死记硬背过程,老师讲的我全部不听,不是不尊重他,是确实听不懂。期间写过两封发骚的信给“媳妇”,只收到她一封鼓励的信,让我加油,并且不要分心,同时不要再写信给她,打扰她正常的备考计划。
我只坚持了两个月,因为那是特殊的一年,应该说,是伟大的一年。我认为那一年考上大学的学生都是典型的无趣的书呆子(我“媳妇”除外)。
那一年,乔丹绝杀爵士,然后宣布退役。那一年,齐达内横空出世,罗纳尔多突然状态全无。
超级大赛年,我实在挡不住那样的诱惑,又看世界杯又看NBA还得背书,我是神仙也忙不过来。
代价是:高考败北,我“媳妇”顺利考上广州一所大学,眼看要离我远去了。
气氛凝重的家族大会。
我奶奶,我妈妈,我爸爸,我哥哥,我姐姐,她爷爷,她奶奶,她爸爸,她妈妈,她,我。缺席成员:她弟弟,她妹妹,我嫂子,我姐夫。
外族不参与,低龄不参与,原则问题。
会议的议题是该怎么办。女的考上大学了,男的很可能修地球,或者修汽车,总之完蛋了。人生的轨道上,列车虽然有小维修小意外,但也算平稳行进。4岁到18岁,14年来,为了维护这门亲事,在我们背后有不为我们所知的故事。
我家早已跳出农村,爸爸果断停薪留职,脱下警察的一身虎皮,下海做生意。机械加工厂生意越做越大。农村那个小学校有一半的教室是他出资重盖的。从小村通往县城的柏油路也是他发动朋友一起修的。村里的风言风语很多,老梁家就是图钱,才订了娃娃亲。其实老梁比我爸的年纪小了一轮都多,性格耿直,从来就没那想法。一气之下和我家交往逐渐减少。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情,很少在一起。
梁家曾经也是村里的大户。农村讲究劳力多,梁叔兄弟五人,俗称梁氏五虎将,靠勤劳的双手创造财富。但随着各自成家立业,父母老去,他和妻子勤劳简朴,却跟不上形势的瞬息万变,能供养一个女儿读书已经不易了,接下来还有一儿一女,负担不可谓不重。
以当时小农的逻辑,女儿考上大学,就算是全家看到光明了。我们那地方,能出个大学生绝对是爆炸新闻,老梁家祖上积德,修来的福气。
简而言之,先是他家配不上我家,现在我家又配不上他家了。现在看来,这是很荒唐的逻辑,但在当时,连我都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我奶奶的意见是:不管怎样,订亲了就不能不算,要不早点办了亲事。
我妈妈的意见是:办亲事也得领结婚证,到了年龄再说。
我爸爸的意见是:听大家的安排。
她奶奶的意见是:考上大学也没什么,先结婚(奶奶英明)
她爷爷的意见是:听老婆的。(爷爷也英明,咳咳)
她爸爸的意见是:不排除退亲的可能,要看大学毕业后什么样子。
她妈妈的意见是:听丈夫的
搞笑的是,没人问我们俩的意见,从头到尾虽然说的是我们的事情,但我们没有发言权。所以这个会开得很紧张,甚至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我们俩反倒落个轻松。她说出去给大家倒水,我跟着说去帮忙。
“乔丹真的退了啊?”她问。
“嗯,再也不打球了,我的偶像。”我回答,没想到乔老爷子后来从奇才复出。
“齐达内的头球很厉害吗?”
“他的盘带更厉害……”
我们扯完闲话,相约去城里的公园走走,不理会那帮故弄玄虚的所谓大人。
我们到底该何去何从,答案要自己揭晓。
小城市的公园,无非是脏兮兮的假山,臭烘烘的水沟,树上都一层灰蒙蒙的尘土。走来走去的男女老少都被太阳晒到打蔫,生活如同一弯小溪,缓缓地流动。
走出农村是第一步,走出本省是第二部。我发现在骨子里,我和她都不是安分的人,至少现在看来,我们有相同的追求。
“我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她的声音其实透着强烈的期盼,“我8月份就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也想走,没人要我啊,“我看我爸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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