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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我做主:风流大学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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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成为一个只会“记录”的工具。我还是不够坚强,顶不住外界的压力。他在头上轻轻敲了两下,就从书包里掏出他前几天借的那本《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翻到“异化劳动”那一节。焦老师念讲稿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黑板、白字,同学的身影也都不存在了。鹰云全神贯注,越读越激动。
  “那么,劳动的外化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首先,对劳动者来说,劳动是外在的东西,也就是说,是不属于他的本质的东西;因此,劳动者在自己的劳动中并不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并不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并不自由地发挥自己的肉体力量和精神力量,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到损伤,精神遭到摧残。因此,劳动者只是在劳动之外才感到自由自在,而在劳动之内则感到爽然若失。劳动者在他不劳动时如释重负,而当他劳动时则如坐针毡。因此,他的劳动不是自愿的,而是一种被迫的强制劳动。从而,劳动不是需要的满足,而只是满足劳动以外的其他各种需要的手段……最后,对劳动者说来,劳动的外在性,就表现在这种劳动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劳动不属于他;他自己在劳动过程中也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别人。在宗教中,人的幻想、人的头脑和人的心灵的自我活动是不以个人为转移地作用于个人的,也就是说,是作为某种异己的活动、神灵的或魔鬼的活动作用于个人的。同样的,劳动者的活动也不是他的自我活动。劳动者的活动属于别人,它是劳动者自身的丧失。”
  读到这儿,鹰云停了下来,如果人只要在劳动中不肯定自己,这种劳动就是异化劳动的话,那我今天来上课也是一种异化劳动,因为,我来上课是被迫的,我不肯定我自己,那焦老师上课也是一种异化劳动,因为他上课不负责任,他是为了完成教学任务,为了他的工资才来上课的,他在上课时大概也不肯定自己,也不感到愉快。是不是自己不愿意的、被强制的劳动就是异化劳动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身不由己的“异化”呢?鹰云双眉紧锁,凝视着窗外灰白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

风流大学生(一)(22)
焦老师念讲稿把嗓子念干了,便停下来,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他放下杯子,一抬头,目光恰好落在刘鹰云身上。刘鹰云望着窗外沉思的神态,仿佛是在公然藐视他的存在。焦老师顿感尊严遭到了冒犯。他盯着刘鹰云,怒气腾腾上升。
  随着焦老师的目光,同学们也都把目光投向刘鹰云。他一下子成了众多目光汇聚的焦点。看着他那副沉思的模样,好多同学都觉得挺好玩,低声笑着。然而,鹰云自己却一无所知,仍像一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焦老师盯了鹰云好一会儿,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火气更大了,“突突”地简直要从胸膛里冒出来。
  “刘鹰云!”焦老师喊了一声。
  刘鹰云仍没反应。直到身旁的郑远生推了他一下,他发现老师、同学都在注视自己,这才恍然大悟。顿时,他脸色发白,血往头上涌,他赶紧把头微微低着,竭力使自己恢复常态。
  “你在做南柯梦吧!”焦老师讽刺道。
  全班同学顿时哄堂大笑。鹰云觉得无地自容,心头一阵抽搐。他一抬头,顿时感到焦老师的目光正像刀子似的刺向自己,就赶紧又低下了头。他咬着牙,握紧拳头,等待着更难堪的责难。
  焦老师心里早已对鹰云抱有极深的成见,现在,抓住了这个机会,便想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刘鹰云,你起来!”焦老师朝鹰云走近了几步。
  鹰云站起来,用最大的意志镇静自己,不让身体发抖。
  “你上课不听课,在想些什么呢?”焦老师尽力压着自己的火气,“如果你认为自个儿什么都知道了,不必再听课了,那好,下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谈谈陶渊明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及其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这是我已讲过的内容,也是一个很基本的问题,你说吧!”
  鹰云双唇紧闭,一言不发。脸色由灰白转成通红,渐渐地恢复了常态,身体也停止了抖动。他双目直视焦老师,心里告诫自己:镇定,镇定,慌慌张张,手脚无措,这是懦夫的表现,大丈夫无论遇到什么都要镇定自如,泰然自若。
  焦老师见鹰云好久不说话,就放缓了语气说道:“说不上来是不是?学过文学史的人,这样的问题都答不上来,实在令人遗憾。这太不应该了吧?你自己说呢?不要太狂妄,做学生的,谦虚一些总会有好处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却又经常不来上课,不学习。今天来了,却又不好好听课,望着窗外胡思乱想,这像个学生吗?你自己说说,嗯?”
  鹰云一直克制自己,不让自个儿说出话来。他原想:前面站着的是自己的老师,是一位副教授,自己是不能随便辩驳的;如果自己说话失了分寸,伤了老师的尊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要是自己一忍让,让老师占了上风,他一宽容,事情也许就过去了。但是,焦老师刚才的那番话深深地刺激了他——如果我再忍气吞声,默默无语,那别人一定会说我无知,无能,说我。事情既然到了这步田地,也就顾及不了什么老师,什么教授了。无论是谁,决不允许侵犯我的名誉,践踏我的尊严,不然,还怎么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鹰云扬了一下剑眉,冷静而从容地说道:“陶渊明是东晋杰出的诗人,但算不上伟大的诗人。他的诗写的几乎全是他自己,他关心的也就是他自己;对当时的社会现实,对人民的苦难生活,他的诗几乎没什么反映……”

风流大学生(一)(23)
“说下去。”
  “陶渊明从小受儒家教育,重功名,想通过仕途实现他‘大济苍生’的理想。但是,陶渊明仕途不顺,当时黑暗的社会现实使他处处碰壁,因此,他归隐了。陶渊明的归隐应该说是被迫的,不得已的,因此,也应该是痛苦的,但陶渊明不仅不写苦,反而要说乐,大作田园诗,什么‘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说自己热衷归隐,不想做官。从这方面看,我以为陶渊明有浓重的‘阿Q精神’。”
  同学们顿时哄堂大笑,教室里一下子乱了,人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你说陶渊明有‘阿Q精神’?”焦老师维持了一下课堂纪律,说,“真不知天高地厚。梁启超论陶渊明的文章你读过吗?朱自清、朱光潜的文章你读过吗?陶渊明的作品,你又读过多少呢?啊?小小年纪,出此狂言……”
  “我没读过梁启超的文章,也没读过朱光潜、朱自清的文章,但我对陶渊明并不是一无所知,我读过他的评传,也读过他的一部分作品,我认为陶渊明就是有‘阿Q精神’,这是我自己的看法,说得不对,您可以批评嘛……”
  “你还要来教训我吗?嗯?”焦老师脸色发青,有些失态地说,“你……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嗯?”
  “您是老师。”
  “那么,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您是老师,我尊重您,但是,我认为在人格上人人平等,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你不认真听课,你还有理?啊?什么逻辑!学校要我给你们开这门课,我就要对每个学生负责。你如果觉得自己已经学好了,用不着再上课了,你可以申请免修,只要系里同意,我没意见,我的工资并不会因此就少了一分。但是,没有得到允许,你就得来上课,就得认真听,这是课堂,不是自由市场,愿来就来,愿走就走。‘文化大革命’早已结束了,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焦老师回到讲台上,看见鹰云还站在那儿,就说,“你坐下吧,不要影响我上课。”
  下课铃响了,焦老师没有宣布休息,继续念他的讲稿。他满脸通红,声音比刚才更低了,节奏也更慢了。第二节课时间没到,他就提前几分钟下了课,最后瞪了鹰云一眼,怒气冲冲地出了教室。
  十二
  下课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了教室,像刚看完一场激动人心的独幕剧,边走边议论,各抒己见,喋喋不休。
  素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迟迟没有出去。她并没有觉得鹰云有什么不对。她理解他,她认为鹰云此时一定感到非常懊丧、孤独和痛苦,极想走过去安慰他几句。她几次回头看鹰云,可就是没勇气走过去,不是害怕别的同学闲言碎语,而是担心鹰云不欢迎她,不需要她的这种安慰。鹰云是高傲的,强硬的,是一个男子汉。素荫在许多方面对自己都充满信心,可在与异性接触时,却很自卑,她觉得自己不漂亮,不活泼,又来自偏远的山区小县,不会讨人喜爱。对刘鹰云,她很有好感,却觉得他好像从来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几经犹豫,素荫终于没有鼓起勇气去与鹰云说话,只是在走出教室的时候,又回过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素荫走出中文楼大门的时候,正碰见薛霏背着书包站在楼门口。
  “去图书馆吗?”素荫问。
  薛霏微笑着摇了摇头,素荫就独自一人朝图书馆走去。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老惦念着鹰云,心情十分沉重。 。 想看书来

风流大学生(一)(24)
薛霏站在楼门口,心里满怀着希望,又感到忐忑不安。她在等一个人。她想让她等的那个人并不知道她是在有意等他,而以为他们是无意间碰上的。好几次了,她都想找个机会和他在一起,可每一次,都由于胆怯害羞,又放弃了行动。为此,她曾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是胆小鬼。今天,她鼓足了勇气,一定要与他说几句,让他知道自己的心。就在她思考着怎样做、怎样说显得更自然的时候,她要等的那个人出来了,就是自许清高的苏芹。
  “你好。”薛霏想尽力装得若无其事,可脸上却禁不住泛出了红潮。
  “你好。”苏芹礼貌地点了点头。
  “回宿舍吗?”薛霏怯怯地问。
  “是的。”他推了推眼镜,发现她的脸挺红,显得有点异样,就有意地打量了她一下——孩子气十足的圆脸上浮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也是圆圆的,闪着真诚的光,一副甜甜的模样。
  “啊,好,我也回宿舍,我们一块儿走吧。”薛霏目光闪闪地看着苏芹,心儿跳得很厉害,担心他不同意。然而,苏芹却微笑着答应了。
  薛霏和苏芹并排走在回宿舍的道上,她想说点什么,可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嗫嚅了一会儿,说道:“刘鹰云胆子真够大的哇,而且还特能说,弄得焦老师难堪死了。”
  “他那人太缺乏修养了。对老师、对长辈连起码的尊敬都没有,好像他比老师还能似的。人家焦老师是副教授,搞了几十年的教学研究工作,头都秃了,他刘鹰云不知读过几本书,竟狂成这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说陶渊明有‘阿Q精神’,这是啥意思?”
  “什么‘阿Q精神’!我看他既不懂阿Q,也不懂陶渊明。陶潜历来就是文人骚客、君子雅士效仿的楷模。不为五斗米折腰就是他高风亮节的写照。如果说陶潜有‘阿Q精神’,那李白,王维,孟浩然,苏东坡,那些中国的大诗人、大文豪,岂不都有‘阿Q精神’?他们对陶潜都是尊崇备至的。刘鹰云纯属无稽之谈。他这人呀,总以为人人都要像他那样生活才对,哼,如果都像他那个样子呀,社会真不知会成啥样哩……”苏芹侃侃而谈。
  薛霏仔细地听着,不时侧过头看苏芹,投去崇拜而又温情的一瞥。真不愧出身书香门第,真有做大学者的气概。薛霏年方十六,正在做着那妙龄女子纯洁的春梦,她幻想着爱情,幻想着心中的恋人,一个风度翩翩,浪漫多情的诗人,或者,一个学识渊博,温文尔雅的学者。现在,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心中的骑士,找到了她的白马王子。
  焦老师带着满脸的怒气走了,素荫藏着爱和担忧走了,薛霏陪着自己所爱的人走了,其他同学也都带着各自的观点和心理走了。教室里只剩下刘鹰云。他双手撑着下巴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双眉微蹙,满脸愁容。他觉得空虚,苍凉,寂寞。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有些后怕。
  是我错了?错在哪里呢?鹰云内心深处在自我反省。我真是个笨蛋,傻瓜,在老师面前就不会装得恭敬些,老实些?我为什么要与老师对抗呢?我是来燕大学习深造的,学习知识才是我的天职与本分,为什么总要与人争吵?可我又错在哪里?我不能像奴才一样驯服,我有我的思想,我的尊严,我的追求。无论是谁,只要他伤害我,侮辱我,我就要与他斗争!鹰云的脑子里像有一窝纠缠不清的乱蛇,万头攒动,无法平静。
  “喂,刘鹰云,干吗坐在这发愣呀?”仿佛是天上飘来的声音,既甜又脆,充满了温柔与关切。

风流大学生(一)(25)
鹰云抬头一看是任湘芷在向自己问话,就把头又低了下去。他不想对她说什么,他认为像湘芷这种养尊处优的女孩是不会理解他的。
  湘芷见鹰云低头不语,以为他很痛苦,就凑近一步道:“鹰云,你何必在这儿折磨自己哩,你并没做错什么嘛!”
  “我没做错什么?”鹰云重又抬起头,用惊疑的目光注视着湘芷。
  “是的,你没错儿!”湘芷目光透露出理解与信任,这顿时使鹰云感到一阵温暖。
  这么一个时髦女郎说我没错,她能理解我?鹰云盯着湘芷漂亮、热情,充满青春活力的面庞,问道:“为什么?”
  “你是真实的,勇敢的,不像别的人那样虚伪。焦老师的课讲得太差劲了,什么副教授!我看这种课根本没必要上。现存的教育体制太僵死了,已经是八十年代了,可实行的还是五十年代从苏联搬过来的模式。教育思想这么陈腐,教学方法这么呆板,那些个搞教育的人也不下来调查调查,了解了解,听听咱们学生的意见。他们高坐在办公室里制定规章,守则,用来约束我们,真可恶!你是不愿做奴才、不愿做机器的人,敢作敢为,像个男子汉!”湘芷说得激动起来,脸上焕发出一种迷人的光彩。她把长长的头发往后甩了一下,妩媚的神态又平添了几分英武。
  鹰云突然觉得生命里增添了一种力量。这是一种他从未感觉过的力量。他凝眸注视着湘芷,仿佛在一条通向峰巅的崎岖山路上遇到了一个同路人。一时间,他觉得有许多话儿要对她讲,可嘴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湘芷被鹰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推了一下鹰云:“你待在这儿干吗,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忘掉刚才的事儿。”
  他俩并肩出了教学楼,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燕湖。因为身边有漂亮风流的湘芷,鹰云显得有些不大自然。湘芷却是毫不在乎,神态依然是那样妩媚,步履也依然是那样轻盈。
  “我想焦老师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你说呢?”鹰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件事上。
  “管他怎样哩,你并没做错什么嘛!不就是没听他的课,与他争吵了几句,这又没犯什么王法,他不能把你怎样的。”
  “别的同学会怎样想呢?”
  “你还怕这个?——走你的路,让人们去说吧。”
  “走你的路,让人们去说吧。”鹰云看了湘芷一眼,竟不由自主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你经常不上课,而每天又来去匆匆,都在忙什么呀?”湘芷转换了话题。
  “在读《资本论》,研究经济。”
  “是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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