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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大学的快乐女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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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洋某著名男高音曾颇自负地说,上帝亲吻了他的喉结。我也可以自豪地说,上帝亲吻了我的胃,而且好几下,我实在太能吃了。大姨家好吃的东西又多,我是白天吃了晚上吃,想起来就吃,吃起来没完。我的贪吃让我胖出了双下巴,成了一个小胖墩儿。大姨有些吃惊于我的胃口,怕我胖出个三长两短,不好向我妈交待,便把我拉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忙活了半天,这里检查那里化验,最后得出结论:没啥毛病,就是能吃。大姨释然,从此便以胖瘦区分我和姐姐。这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姐姐与我相比,已经慢慢瘦了。

  由于家里养蜂,姐姐也曾帮着爸妈刮过蜂蜜,喂过蜜蜂,她便时常给我讲蜜蜂的故事,搞得我特喜欢蜜蜂。于是,我就兴冲冲的,跑到蜂箱那里,想看勤劳可爱的小蜜蜂,结果被蜇得直接休克,险些丢了小命。因为,馋嘴的我,当时正吃着蜂蜜,嘴巴边、腮帮子、手指头、胳膊肘、衣服上满是蜂蜜,漫天飞舞的蜂群自然把我给吞没了。从此以后,我就特别害怕蜜蜂,甚至连苍蝇都怕。我一直以为,和蜜蜂一样嗡嗡叫的苍蝇,也是会蜇人的。不过,最后我还是原谅了小蜜蜂,因为我想继续吃蜂蜜。老K说我是一只泡在蜜罐里的幸福的小蜜蜂。不过,人家小蜜蜂是一滴一滴辛勤酿蜜,而我却是一勺一勺……说好听了,叫新陈代谢。每到槐树长出新叶,我就眼巴巴地盼着爸妈和姐姐早些来青岛,我的蜂蜜不多了。

  老K上小学的时候,我还在幼儿园。每次上学,大姨总往我的小书包里放一个苹果,两个煮鸡蛋,两块桃酥,四块糖,并叮嘱我,听老师话,不要打架。知道了,我点头答应,手就开始往小书包里摸,还没走几步,我就吃光了桃酥。在幼儿园里,我一点也不老实,是一个著名的攻击型宝宝,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人送外号,暴风雪。我的逻辑非常简单,看到别人的玩具很漂亮,而我自己没有,心里就会升腾起想要的欲望,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伸手去拿。如果别人不给,我就明抢,又咬又挠的。抢人家折好的纸飞机,推倒他们搭起来的积木,把别人从翘翘板上推下去……我是坏事做绝。我不怕打架,因为那时的我营养充足,虎头虎脑,壮得像个小狗熊,浑身都是劲。我的最好战绩,曾击退了三个小女孩的围攻,把她们全部打翻在地,并穷凶极恶的,把前来训斥我的老师咬哭。毫无疑问,这是我迄今为止的二十七年人生中,最辉煌灿烂的一段时光。

  可惜,我威风了不足一年,便走了下坡路。小女孩们找到了对付我的方法,每次都有三个以上的人围攻我,还叫来了小男孩。我虽然不敌,但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干等着她们来揍我。韩雪佳有最后的撒手锏,投降。别看我平日里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可骨子里却是个欺软怕硬的纸老虎。人家一强悍,我便吓破了胆,她们还没动手,我就开始装可怜,抹眼泪。大概,这样就不揍我了,我想。谁知敌人之凶残,令人发指。领头的一个小女孩,名叫李程程,非要赶尽杀绝,她统帅众女孩,围住我就死命地挠爪子。天可怜见!我脸上被挠得少皮无毛的,又被赶进了幼儿园后墙的一条排水沟里。我一爬上来,她们就再把我推下去。我爬了几次,均告失败,便干脆一屁股坐在沟底,放声嚎啕。白静傻乎乎跑来想拉我一把,这等于送死,也被她们扔了下来。李程程便带头向我们头上撒沙子,我和白静灰头土脸的,只能抱头痛哭。直到李程程她们走远了,我和白静才抖掉沙土,战战兢兢爬出排水沟。眼见白静与我共患难,我大为感动,便带上白静去大吃一顿。

  我每天都有两块钱的零花钱,这可是巨款,小馋虫白静欢天喜地的,跟在我屁股后面,蹭吃蹭喝。当时,酸梅粉仅五分钱一包,果丹皮一毛钱一根,我买起来眼皮都不眨一下。一毛钱一团的棉花糖更是不可思议的零食,一勺勺的糖进去,一团团的棉花出来,棉花能吃,还是甜的!天哪,怎不令我和白静惊奇,陶醉。最昂贵的一种球形冰淇淋,要一块钱,对绝大部分孩子来说,这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我一发狠,便买了一个冰淇淋,咬了一大口之后,送给了白静。白静口水直流,抱着就啃,又是那一句,韩雪佳,你真好。我又买了泡泡糖和粘牙糖,还有一瓶崂山可乐,犒劳白静。可乐是玻璃瓶装,黑乎乎的,特甜,白静舍不得喝,路上便一直小心抱着。

  我们刚回幼儿园,就被李程程发现了,泡泡糖和粘牙糖全给搜走了。李程程又叫来小爪牙,想抢白静的可乐。白静死也不肯松手,委屈得直掉眼泪,我要带回家给我妈妈喝。我怒了,提拳就要上,李程程一挥手,五个小爪牙一起对我亮出拳头。我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大脑袋就跳进了排水沟,特自觉。没一会,白静也被打了进来。李程程朝我们撒完沙子,便美美地喝了可乐,大口嚼着粘牙糖。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向胆小的白静却毫不畏惧,死死瞪着李程程。突然,李程程捂住嘴哭了,她的牙齿被粘牙糖给粘没了,全掉了。气急败坏的她,拿起一块石头,狠狠朝白静砸去。白静的头破了,直流血,可没掉一滴眼泪。

  我实在气不过,便向老K告了密。我和白静被人欺负了,老K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气势汹汹的,带上家里的鸡毛掸子,就来帮我们报仇。只要老K的自行车往幼儿园门口一停,没一会就会传来李程程的惨叫。遭了老K的毒手之后,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敢惹我了,见了我就跟见了老K似的,远远躲着。于是,我便又放心大胆地欺负她们,连男孩子都不放过。有时,我也学着白静的样子,对老K说,哥,你真好。老K一脸认真地说,谁敢欺负我妹妹,我揍他!哥,你真好,我又说。这次是真心话。

  转眼之间,我快六岁了,欺男霸女的幼儿园生活即将结束。我妈想带我回南昌读小学,我哭,哭得像台水泵,死活不肯跟着我妈回去。我真的舍不得大姨家那些好吃的,更舍不得疼我宠我的老K。最后,我妈笑着掐了一下我的腮帮子说,真是个小孩子。大姨也笑了,把我留了下来,她说要把我当亲女儿疼。我心想,我早就把自己当成你亲女儿了。当时,姐姐也来了青岛,我高兴得不得了。樱花盛开的时节,我和姐姐手拉手去海边嬉水玩耍,又跑到了中山公园的游乐场。那里有碰碰车、跷跷板、还有大象造型的滑梯,虽然现在看来略显简陋单调,但在当时,却是我的梦幻乐园,每每让我流连忘返。我们在当时最著名的的旋转木马上,开心地玩了一个下午。姐姐,以后我们再来玩吧,我和姐姐坐在樱花路下,头顶便是灿若云霞的樱花。姐姐靠在樱花树上,笑了笑,好的。暮色之中,晚风轻扬,摇下了如雪的花瓣。我和姐姐沾着满身的樱花,又拉着手,高高兴兴的,向不远处的大姨家跑去。

  一个月后,我幼儿园毕业了。在茶话会上,幼儿园的老师问我们,小朋友们,长大了之后,你们的理想是什么?别的小朋友,都七嘴八舌回答说,我想要开一架好大好大的飞机;我要当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我要建世界上最高的大楼;我要和解放军叔叔一样保卫祖国……只有我,挺胸抬头,信誓旦旦的,对老师说,我长大以后,要做一个专门吃大白兔奶糖的人,吃光世界上的奶糖。没错,我一直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自从我上了小学,姐姐再没有来过青岛。我妈说,姐姐也在南昌上小学了。偶尔,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会想念姐姐,尤其是吃大白兔奶糖的时候,我知道,她没有奶糖吃。每次爸妈来看我的时候,我就会让他们把我穿不了的衣服带给姐姐,口袋里还会塞满奶糖。我妈夸我懂事了,我抱着我妈哭了。这是第一次,我有些舍不得让我妈走。 。 想看书来

第二节 小学
第二节 小学

  1987年的春天,大姨家发生一件大事。大姨父在棉纺厂副厂长的位子上,一干便是五年。就在即将升任厂长的时候,大姨父却突然辞职了。辞职的当天晚上,大姨父肚子饿了,想吃点饭,翻遍了全家,竟然找不到一个完整的碗。家里的碗盘杯碟全都被寻死觅活的大姨给摔碎了,连锅也砸了个大洞,酱油瓶子都没放过。大姨摔完最后一把暖水瓶之后,就坐在地上,开始哭诉,这日子没法过了,厂长干得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扔了铁饭碗,你还想吃饭?做梦!大姨父一声不吭地钻进被窝先睡了,虽然肚子还在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大姨父放弃了国营棉纺厂的厂长职位,下海经商,不可谓不鲁莽,用青岛话说,这叫彪子,用南昌话说,这叫搭到了头。第一笔买卖,大姨父便拿出一半家当,购入一卡车水果罐头,堆了满满两屋子,小山一样。好日子马上就来了,一心想赚大钱的大姨父坚信这一点。好日子已经来了,一心想吃罐头的我也坚信这一点。果然,大姨父每天发给我一个罐头,酸酸甜甜的,极好吃,我差点没乐疯了。天有不测风云,这车罐头原定的买主突然赖账,硬拖了大半年,说啥也不肯要这些罐头了。大姨父一下傻了,只好零敲碎打的,卖给小卖部。这批水果罐头,过了一年也没有卖出去多少,算是砸在了手里。大姨父急了,开始一天供给我三个罐头,还让我叫白静来吃,全家老小,顿顿罐头。我和白静系着小围裙,手持汤勺,美滋滋吃着罐头,幸福地打着饱嗝儿。可千万不要卖出去啊,我傻想。到了夏天,罐头眼看要坏掉,大姨父更是对我们不限量敞开供应。我和白静整天趴在罐头箱子上吃啊吃的,终于吃腻了,见到罐头就吐,可吐完了,我们还是继续吃。明知会吐,也要享受吃的过程,这便是馋猫本色。大姨父一筹莫展,想把罐头低价处理,或干脆拉到大街上分掉。早被气病的大姨怒吼,你敢!还嫌糟蹋钱不够啊!大姨父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罐头长出了白毛,唉,只能卖瓶子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全家人齐上阵,丢人现眼的,蹲在街头,往下水道倾倒变质的水果罐头。大姨父拿菜刀在罐头盖子上划出十字,金鑫挑开盖子,老K负责倒掉,我和白静回收空瓶子。此情此景,引得过路人指指点点,瞧,这家人,罐头倒掉也不给别人,真是黑了心肝烂了肠子。这次贩卖水果罐头,大姨父巨亏一万三,更一度成为为富不仁的代名词。

  大姨出院的当晚,便摔碗砸盆的,要和大姨父打离婚。大姨父本就愁云惨淡,整天抽烟喝酒,又被大姨唠叨咒骂,一气之下,便跑去了原来棉纺厂的传达室过了一夜。正是这一夜,传达室里最新的几页报纸,改变了大姨父的人生。第二天早上,大姨父就发狂一般跑了回来,不理会还在嚷嚷离婚的大姨,取出家里所有的积蓄,又借了三万多块钱,总共五万,一瘸一拐的,踏上了开往合肥的火车。这一年正是1988年,中国开始进行国库券的流通转让试点,开放国债交易,由于计划不周,起初各地国库券价格并不一致,这便给了大姨父机会。四天之后,当大姨父从上海返回青岛的时候,他带回了六万元,多出了整整一万。这天晚上,大姨又摔了一个碗,不过这次是狂喜,以至于手都哆嗦了。一年前,大姨父当副厂长的时候,工资已经算高的了,每月也不过200元。这次四天就赚一万,大姨怎能不激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大姨父利用政策漏洞,昼夜不停地往返于合肥和上海之间,吃住都在火车上,在合肥以九十四元的低价买进国库券,再在上海以一百一十二元的高价抛售,一进一出,钱就来了。就这样,在别人还梦想成为万元户的年代,大姨父利用这几个月的宝贵机会,靠国库券异地交易,已然积累了百万家产。

  大姨父的这次发家,颇具戏剧性,当时全国购买国库券的人何止上亿,可又有几人发现其中奥妙。不过,大姨父自己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光彩的事,毕竟有投机倒把的嫌疑,大姨父也从未向外人提起此事。因此,世人皆知上海有个杨百万,不知青岛有个金瘸子。同年冬天,大姨父创立了青岛凯联商贸公司,这便是日后名震青岛的凯联集团。大姨父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了自己的商业传奇。他先是倒卖在当时极为紧俏的彩色电视机,轻松获得了数百万的利润,又买下了青岛的一家化工厂,并购入十辆大汽车,搞起了运输……大姨父也开上了崭新的奥迪100轿车,手里握着大砖头一般的摩托罗拉8900,可谓风光无限。

  大姨家的暴富,却给我,确切地说,是给白静带来了一场小灾难。这年夏天,我刚刚升入小学,白静和我一个班。每天放学,我们都是形影不离,一起回家。那天,我们刚从学校出来,一个戴墨镜的叔叔就拦住了我们。他和蔼可亲地问,谁是韩雪佳小朋友啊?我想都没想,就指了指白静,说,她是!说完,我就扔下还在发愣的白静,一溜烟跑了。电视要播《葫芦兄弟》了,妖精正要抓水娃和火娃呢,这种紧要关头,我哪还有心情在大街上和这个奇怪的叔叔玩啊,就算有什么事,白静明天也会告诉我的,我当时想。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我欢快的歌声,唱笑了一路晚霞……

  吃完晚饭的时候,白静的妈妈打电话过来,我接的。她问,静静还在和你玩吗?我挠了挠头,说,没有啊,我没有见她。这时候,大姨端着洗好的苹果进来了。我急忙扣了电话,去抢苹果,心说,这么晚都不回家,白静不乖。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老K接的电话。他奇怪地咦了一声,瞅了瞅正在啃苹果的我,便对大姨说,妈,有个叔叔说,他抓了妹妹,要我们拿钱买她。大姨一听,不禁皱眉,问,你哪个妹妹?老K说,他说是韩雪佳,就是她。说着,老K指了指我。我继续啃苹果,因为,很明显,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大姨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接过电话,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你这个神经病。啪,大姨扣了电话。

  这天晚上,电话响了个不停。大姨父正好出差不在家,电话里的人便和大姨吵了半晚上,我和老K则围在电话边啃着苹果,听着这起莫名其妙的绑架案。电话里的人好像挺委屈的,带着哭腔儿劝大姨说,大姐,你就别嘴硬了,装什么糊涂啊,赶紧准备钱吧,你闺女就在我手里!大姨也是哭笑不得,我再说最后一遍,我闺女她好好的坐在这里,疯子!电话里的人怒了,吼道,我说你这当妈的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不负责任?真气死我了!好,我不跟你废话,你等着,别挂电话,我让你听听你闺女!大姨也忍无可忍了,说,你也等着,我也让你听一听我闺女。大姨将我拉到电话边,说,小雪,你告诉这个疯子,你到底在哪儿。哦,我特听话地点点头,接起了电话。喂?我小心地问。啊,韩雪佳!电话那头竟是白静,她兴高采烈地对我炫耀,说,韩雪佳,你猜我在吃什么呢,哈哈,冰淇淋!叔叔给我买的!我要什么,叔叔就给我买什么。还有蜡笔、文具盒、草莓橡皮,你听到了吗,韩雪佳?我正琢磨着向白静讨一块草莓橡皮,电话就断了。我转过头来,刚想问大姨电话为什么断了,却发现大姨一脸慌张,嘴里喃喃说,快报警,快报警……

  小人质第二天就被英勇的人民警察解救了。当时,白静正背着书包,蹲在李村大集的一个水果摊前,盯着香蕉,一边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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