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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大学的快乐女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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钡男∥堪哺荆螷前些日子憋坏了,我想。刚刚升完国旗,第三代领导核心还在念稿子,我的眼睛不行了,疼痛难忍,再也无法坚持。我只得在雄壮的军乐中,摸索着,吃了一些糌粑和手抓羊肉,又喝了两碗奶茶,便蒙头大睡了一个白天。黄昏,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的春梦中吵醒。我眯着眼睛,摸起电话,是老K,随即便是他的小传奇。
这家伙看完了阅兵式,心血来潮就买了个花圈,给中国足协送了过去,自然,被人家撵了回来。老K不甘心,又扛着花圈跑去外交部。5月8日,我们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美国佬给炸了,外交部仅仅唠叨了几句,跟蚊子哼哼似的,这让老K出离愤怒。这个小愤青,扶着花圈就赖在外交部大门不走了,一口一个“乌龟主义”、“丧权辱国”的,一骂一个小时。这真是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你却恶心你,外交部忍无可忍了,便要捉拿老K送去官府法办。老K不傻,急忙将花圈点燃,一溜烟的逃了。老K办完公事,又领着新交的女孩到酒吧,一杯青草蜢,一份莎朗,再加1500块钱的遣散费,就把她打发走了。仅仅两天,老K这个王牌败家子,就把一万块钱挥霍一空,结果,买火车票钱不够了。老K翻遍口袋,还是差三块钱。我急了,哥,你怎么回来啊,钱不够还给我打电话?老K大笑,我弄到钱了。我问,你借的?老K得意洋洋说,我卖了辆自行车。我迷糊了,谁的自行车?老K语气挺无辜的,说,我怎么知道!我叹了口气,原来是偷的。
我刚在家休息了一天半,这天早上,我正美美吃着“杂碎汤”,就是煮熟的牛羊的头、心、肺、肠、胃、蹄的大杂烩,老师就电话通知我,说,来上课吧。我吃了一口嫩嫩的口条,又把细软的肠子舀进小勺,不紧不慢的,说,老师,我的病还没好,会传染别人的。老师怒了,我们已经被你和马可传染了,一个也没漏,还怕什么!我大惊,当即放下杂碎汤,背起书包就往学校跑。我这个大罪人要是不快点去,老师非杀了我不可。我到教室一瞧,果然,满满一屋子火红的眼睛,特喜庆。老师迫不得以,拿出班费,批发了一箱眼药水,分发给大家。我也恬不知耻的,要了一瓶。从此以后,我们这个班,便被人戏称为兔子班。我和可可怪,又是这一窝兔子中的两大病原体,遂有老兔女、老兔男之称。
这两个绰号很快引来了麻烦,有人开始散播谣言,说我和可可怪早恋,是一对兔子情侣,马可是韩雪佳的兔儿爷,韩雪佳是马可的兔女郎。至于我们之间一句话不说,则是我们关系暧昧的反证。老兔男和老兔女在教室故意装得不说话,其实啊,他们一出去就抱着亲嘴儿!真可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夫妻。我真欲哭无泪,韩雪佳的第一次绯闻,竟然是和一个从未对我说过一句话的男人。就算把我和可可怪塞进北京的正负电子对撞机里,我俩铆足了劲撞个稀烂,也不可能撞出爱情火花。他眼睛这么小,找这样的男人,多丢人啊,我想。可惜,老师不这么想。没过两天,老师震怒,对兔子情侣进行拆迁,我被调去和一个藏族小女孩一桌。这还没清净,人家又说,瞧,分了吧,果然是兔子爱情啊,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以后的日子,我见了可可怪就远远躲着,保持十米距离,免得又被人说三道四,蜚短流长。偶尔的,我们也会在楼道里擦肩而过,这一错身的瞬间,我便感觉出他有什么不对。以前,可可怪虽说冷漠,小眼睛却还闪着光,时不时对我笑笑,毕竟曾在同一张桌子上战斗过。可现在,他一点不理我,脸上笑意全无,总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小眼睛也黯淡多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消失。上课时,他也不再看小说,只是呆呆趴着,颓废得不行。有时老师叫他,连叫三声,他浑然不觉。到了十一月,可可怪更是时常缺课,一连好几天不见人。可可怪不正常的情绪,让他的成绩滑落颇大。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我毫不克客气的,痛打落水狗,一举击败可可怪,蝉联了全班第一。你就消沉吧,要不,我怎么拿第一名啊,我美滋滋想。不久之后,可可怪干脆不来上课了,听说,他去了理科班。马上高考了,这个老兔男却自废武功,一定是疯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年轻人,冲动啊。
没几天,张扬又打电话问候我,韩雪佳,这么能吃,胖死了没?我大怒,老子道经第一句,胖可胖,非常胖,我胖点怎么了?!咱能吃不假,可也号称中国的胃啊,哪儿那么容易就吃死了?张扬笑笑,吃不死,你也快死了,李程程想杀你。我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酥油糌粑,我又怎么得罪她了?还为那一砖头?张扬没吭声,只是嘿嘿坏笑。我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心想,大不了让李程程拍回来就是了,我脑袋这么大,一砖头应该拍不死。老半天,张扬才说,她把你当情敌了。我怎么又有桃色新闻了?我热血上涌,真是雪佳不出门,绯闻传千里。我气哆嗦了,问,这次又是哪个男的?张扬大笑,某虽不才,正是在下。我做了一个愤怒的深呼吸,啊……呸!
原来,李程程自从见了张扬,和他做了同桌,便对这个肌肉男一见倾心。尤其是天热时,张扬不经意露出6块腹肌,李程程一不小心就看直了眼。这可是张扬腿上绑沙袋,每天早上十公里长跑,又猛做俯卧撑和单杠练出来的。肉臭招苍蝇,李程程盯着张扬傻笑了三天之后,便对他展开了热情如火的攻势。李程程每天都带一块巧克力,不管张扬愿不愿意,掰开嘴就往他嘴里塞。张扬正傻眼呢,李程程又上来扒他的外套,要帮张扬洗衣服。张扬大惊,不想让她洗,李程程当场就抹眼泪……以前都是张扬可怜巴巴的,去追求女孩子,这次竟有人要死要活的,主动投怀送抱。张扬哪见过这阵势,吓得提起书包就去找老师,请求调换座位,坚决不和李程程一桌。座位调开了,可李程程又为张扬割腕了,差点死掉。张扬走投无路,只好去向李程程坦白。李程程眼泪汪汪,委屈地问,是我不好吗?张扬急忙摆手,不,不,你非常好,只是我们……李程程呜呜大哭,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张扬脸都白了,没有。李程程大怒,你瞎说,我听别人说了,你一直喜欢韩雪佳!韩雪佳哪里比我好?她又懒又馋又矮又胖又坏,身材像个菠萝,又傻得……住嘴!不许再说!我怒了,当即扣了电话。
这对狗男女,爱不爱的,商量着来呗,干嘛把我牵扯进来,害得我也被臭骂了一顿。我愤愤不平地想着,拿起一串葡萄就猛吃。我吃葡萄,从来不吐籽,挤到嘴里不嚼就咽,速度飞快。不到五分钟,两斤葡萄就没了。张扬和李程程的事,我不再关心。我就不信,李程程真敢来找我!我扫着满地的葡萄皮想,大概,李程程被拒绝之后,很快也就放弃张扬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李程程刻骨铭心的初恋,她是真的喜欢张扬。正是这份执着的爱,造成了将来的一幕悲剧。
青海的生活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期末考试就已结束,寒假开始了。我花时间去淘换了一些昆仑彩石、孔雀翎、藏刀和铜酒壶,打算带回青岛做礼物。王叔叔也特意买了天山野生雪莲、鹿茸片、新疆黑蜂蜂蜜、和田石榴酒,让我带给大姨父。临行,我又美美吃了麻辣羊蹄和羊肠面,这才辞别王叔叔和王阿姨,提着奶皮和酸奶,坐上了西宁开往青岛的火车。到了青岛,大表哥和嫂子早已在车站迎接我,他们帮我把大包小包的礼物提进了宝马车,就拉着我火速去了医院,大姨想在第一时间看到我。全家人都在医院,我当场分发了礼物,欢庆了一家团圆。我还给大姨唱了一首我在青海学的花儿:
清凌凌儿的长流水
当啷啷儿地淌了
热突突儿的离开了你
泪涟涟儿的想了
半山的云彩半山雾
雾拉了荷包儿岭了
哥哥是绸子妹妹是布
布粗着配不上你了
我一唱完花儿,老K就揪住我的耳朵,对大姨说,妈,我看我妹妹八成是恋爱了,瞧她唱的,伤风败俗!我大怒,没有,人家都这么唱!大姨笑了,急忙让老K松开手,瞎说什么,你妹妹可比你听话多了。我受到表扬,便高昂着头,与老K对峙。老K翻着英语词典,坏笑着问,听说你在青海还考第一了?我的头昂得更高了,特骄傲地说,那当然,一连考了三次!老K一脸鄙夷,全青海还没青岛人多,又净是少数民族,你也就欺负欺负他们,不知你全校排名几何,全市又是多少?我顿时泄了气,这两项数据我比不过老K。他早已坐稳全校第一,全市前五十,堪称光宗耀祖。老K见我不吭声,又乘胜追击,向我炫耀说,我这次期末考试,肯定可以进全市前三十,兴许能进前二十,甚至前十。我煮烂的鸭子嘴还硬,特不服气的,讥讽他说,你这是白日做梦,典型的妄想症,前三十?前二十?前十?纯粹是吹牛,吹骆驼,吹大象!不过,我心里明白,这家伙没准儿真的能做到。估计,成绩单下来,我刚刚在青海积攒起来的一点才女的优越感,又要荡然无存了。因为,就我那点脑容量,全市排名?我做梦都没梦到过呢。
寒假里,我一直都在疯玩,不修学业。我又没啥大的理想,目前的成绩,足以让我金榜题名。老K不一样,他的目标直指清华,又有大姨这个病号的激励,因此假期也不懈怠,一直伏案苦读。一直到了腊月二十七,老K才鸣金收兵,带我去牛排馆*,美美地享受了一份菲力牛排和一份美式牛小排。老K嫌吃七分熟的丢面子,要了三分熟的。我是个小土鳖,不赶时髦,便对服务生说,使劲给我煎,一定要煎透!服务生很鄙视地笑着走了,老K骂我,浑身冒傻气儿,以后要学得聪明点,至少装得像一些。我拿白眼翻他,哼,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和老K吃饱喝足,打闹着跑回家。刚进门,就看到大姨父坐在客厅等我们。他作了个手势,让老K先上了楼。大姨父示意让我坐到他身边,然后,缓缓的,他说,小雪,明天回家吧。你姐姐,死了。
那年冬天,南昌真的下了一场大雪。
我记得,大姨父告诉我姐姐的死讯之后,整整一个白天,我都没有说话。就连爸妈的电话,我都没有接。我凝噎无语,真的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说,也说不出来。我的胸口特别的闷,一种疲惫而压抑的闷。我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心里很冷很空,我只想把自己关在安静的房间里。我想大哭,却又哭不出来,只是,我的眼泪一直都在无声的流着,自己都没有发觉。我蜷缩在自己的床上,茫然翻看姐姐的照片和信。我蓦然发现,姐姐已经三个月没有给我写信了,不论是青海,还是青岛。大姨父也被我吓坏了,因为,听老K说,那天下午,我一直在对着姐姐的照片和信呆笑,流着泪呆笑,笑得很木然,像是傻掉了,这让大姨父和老K揪心的疼。
老K一直坐在我身边,安安静静的,陪伴着我。但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我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一个我和姐姐的世界。我的眼前,全都是回忆,全都是姐姐。曾经的小姐妹,在海边的沙滩上玩耍嬉水,在中山公园的旋转木马上欢笑飞舞,在红谷滩破旧的小巷里冒雨狂奔,在老八一大桥上向江心撒花瓣玩……我呆呆抚摸着姐姐给我绣的祈求平安的十字绣,一株漂亮的樱花树,花团锦簇,开得正盛,一个小女孩,在飞舞的落樱中,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我翻开姐姐的一封信,她说,我已经忘了樱花的样子,只好看电视上的樱花,很美,好像是这样的。我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去,打湿了薄薄的信纸。泪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一切又都是那么的清晰,十字绣上的小女孩,似乎也变成了姐姐的样子,她在飘零的樱花中,翩然起舞,对着我笑。我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窗外,天色已然黑了。这一瞬,不知道为什么,窗外的那片漆黑,触动了我的什么,也撕裂了它。哇的一声,我大哭了起来,眼泪犹如决堤的湖水,奔涌而出,再也无法止住。老K也哭了,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紧紧抱着我,说,妹妹,哭出来就好受了。我把头埋在老K的怀里,狠狠揪着他的衣服,哽咽着哭叫,我要我姐姐,我要我姐姐……老K将我抱得更紧,他轻轻揉着我的头发,颤声安慰我说,妹妹,别这样,听话,先吃饭,好吗?算哥求你了。
第二天,在青岛凛冽的寒风中,我和老K踏上了飞往南昌的飞机。我丝毫没有第一次坐飞机的新奇,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没有留意飞机何时起飞,又何时降落。一路上,我都靠在老K怀里,紧紧攥着十字绣,泪流满面。其实,姐姐在我期末考试前就失踪了,打捞到尸体时,姐姐已经死了四天了。最后的法医鉴定,姐姐怀孕五个月了,死亡原因是自杀,但当时也没有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当我回到家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门口的风铃,我泣不成声。姐姐已经葬了,我无法去想像姐姐死后的样子,也不忍心去想。我只希望,自己的姐姐,永远在自己的回忆中微笑。在回忆的世界里,我和姐姐一样,永远也长不大。我永远都是一个跟着姐姐一起去买菜的小孩子,每晚姐姐都搂着我睡觉,天亮时叫我起床,然后,手拉手,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我妈也病倒了。姐姐死后,我妈的神志有些模糊,她一直都在喃喃不止,哭着自责,说她不应该那样逼问姐姐,让姐姐走上了绝路。我爸神色黯然,只是沉默不语地抽着烟。他平素不喜欢抽烟的,现在却也是一支接着一支,不时的,还会被烟呛得咳嗽。家里的事,全靠哥哥处理。我哥当时正在实习,听到消息,就匆匆赶了回来。他的眼圈也红红的,看到我和老K,才强打起精神,淡淡笑了笑,问,回来了?累坏了吧,快进来。我一下子扑到我哥怀里,又哭了。王老伯似乎认出了我,他微微笑了笑,随即又缓缓的,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我哥给他喂了一些饭,叹口气,对我说,刚才王老伯可能把你当成雯佳了。我帮王老伯擦掉嘴边的米汤,问我哥,王老伯知道姐姐死了吗?我哥点点头,知道的,以前都是雯佳喂他吃饭的,还有,家里的事,这些天王老伯也都看到了。前两天王老伯一直不肯吃饭,直到我给了他一张雯佳的照片,他才肯吃……我哥说不下去了,便走出去哭了起来。王老伯吃完了饭,我帮他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王老伯伸出那只还能动的左手,颤颤巍巍的,从枕头下面,翻出了一张姐姐的照片,呆呆看着。照片上的姐姐笑得很美很甜,王老伯却老泪纵横。
一个星期之后,姐姐的死因查清了,的确是怀孕之后自杀的,有人看到过姐姐从新八一大桥上一跃而下。至于自杀的原因,有很多说法。不过,传得最多的,还是因为失恋。更有人言之凿凿,说某天早上曾亲眼看到姐姐和一个男孩子,从旅馆手拉手走出来。半年前,那个男孩子走了,就把姐姐给甩了。姐姐已经怀孕,便想不开,寻了短见。看起来这么文静的一个小女孩,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很多人小声议论着,茶余饭后多了一份谈资。爸妈也去学校查过,但学校方面也是讳莫如深,并没有问出什么。
晚上,我和老K到了新八一大桥,一如姐姐信中曾说的,桥头矗立着两个铜狮子。我慢慢的,扶着冰冷的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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