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冲东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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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就杀了吧，我本来也不是因为他们来的，我只是来看看阿柱的姐姐还在不在，阿柱父亲曾对我有恩。可是没有找到，就被他们发现了。”他扭头笑看着我：“你认为我有那么迂腐？我是对雷虎有歉意，毕竟他和我感情不错而且因我而死，但是他确实叛教，在当时神教最需要人的时候带走了大批的人，你说的没错，他是该死的。我后来知道他娶了一个女真的女人，生了这个雷童。雷童更是带着剩下的部下完全投向了女真，这个山谷里是最后的一批人了，其他的都陆续去了辽东女真族。阿柱的姐姐很可能已经跟着走了。”
　　我听了倒是松了口气，“我当时太急了，本来还有些后悔杀了他。现在看来倒是作对了。”
　　东方点头：“我还没怎么见过你那么狠的时候！你为什么好像很讨厌女真人？”
　　我：“……”
　　我怎么说？说女真人后来入关结束了明朝建立的满清，让中华大地迎来了又一次文明向野蛮的大退步？
　　“我若是身体无恙，也是要杀了他们，你知道吗？我大明北方百姓常常在秋天被女真人烧杀抢掠。我看他们渐渐人强马壮，野心勃勃，胆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可惜朝廷却不去征讨。”
　　“也许是无力征讨吧，那是朝堂的事了，咱们管不了，你跟我回家，以后都不要一个人出来，行吗？”
　　他点点同意。
　　我们回去小院子，张婶把阿柱送了回来，这孩子顿时黏住我们俩不放，叫：“大爹爹，二爹爹，你们去哪里了？”
　　童音清脆，我抱起他亲亲，笑道：“大爹爹一个人去打坏人了，二爹爹找到他和他一起打坏人，不让坏人伤害他，你说二爹爹好不好？”
　　“好！”他也在我脸上啊呜了一口。“二爹爹要保护大爹爹！”
　　我们都笑，张婶也跟着笑，我们早就和张婶，唐老伯说明了他们原来以为的“董姑娘”是化名，大家知道了东方是男子，虽然难免对我们的关系有些八卦，但他们早就习惯了我们在一起，倒也没有什么太怪异的目光。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如水，东方原来只是不动用真气使用武功，平常的事还是照做，但现在我却不让他乱动，我实在不知道动作太剧烈对他有没有影响。
　　他脉象每况愈下，从以前的死气沉沉变成剧烈暴躁，但他却大多时候很平静，除了偶尔会咳血。
　　他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我越是痛恨自己作为个医生竟然无可奈何，我甚至不能从他脸上猜出他疼不疼。
　　望闻问切，问是很重要的一环，被问的对象需要真实回答自己的情况，但是他有意要什么都不说。
　　我只是发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水冰寒无比，我让东方和我去试试，果然有些效果，他的情况得到了缓解。我知道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但一时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水泉窑是个山村，我们的院子在山脚，其他人家很多在山腰，大家都去那个很深的山沟里那眼泉水打水吃，那水清冽甘甜，东方早就和我提过，村子的名字就是因为这眼泉水。
　　我最近出诊的一次偶尔发现它的源头竟然是山腹里，我钻进去，发现了巨大空洞的山腹和数条地下河。其中一个地下河的源头处有个水潭，里面的水冰寒彻骨。
　　东方现在泡在里面，我蹲在旁边和他聊天。
　　整个山腹都是寒凉一片，阿柱已经交给张婶照顾，但是他还是偷偷爬进来跟着我们。
　　“阿柱乖啊，你在这里睡觉会冷坏的。快回去睡觉。”我对他说。
　　“不，大爹爹泡在里面都不怕冷，阿柱也不怕！”他哆嗦着回答。
　　“快走！再不走我打你屁股！”
　　他大叫：“不打！不打！”
　　“好，你回去二爹爹就不打了。”
　　“我不走！”
　　我站起吓唬他：“你不乖真的打你屁股了！”
　　“哇”他大哭，“二爹爹不乖！大爹爹，二爹爹不乖！”
　　阿柱哭着跑了，我们一直等了两个时辰才泡完，我想着他估计正在张婶家睡午觉呢，回头给他做点好吃的安慰一下。
　　可一出来我就呆住了，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
　　我们急忙往山上跑，一共五十多户，没有一个活人。我们呆呆站在张婶家门前，上午我们走的时候她还笑嘻嘻地说抓了条大鱼，等我们回去一吃喝汤。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凶徒作案应该未久，我们找不到阿柱，我心中一沉，难道是雷童的那些人？他们的胆子这么大？这是来报仇的？
　　“你们找谁？呵呵，是在找这个小子吗？”一个声音传来，我们转过身去，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却不是我想象的那些女真人。而是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一身东厂管事的服饰，我从未和这些人打过交道，但他的面目，我太熟悉了，几乎和我一模一样——他是杨连亭！
　　我一直以为他被东方杀了，没有想到竟然活着。
　　“杨连亭！这是你做的？”东方的声音杀气凛然。阿柱看上去依旧昏迷了，不知道有没有受苦。
　　“东方不败！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本官早就得到密报，你现在对一些乌合之众都无可奈何！哈哈，我忍辱偷生，终于等到你这一天！”
　　“你来做什么？”东方问。“你如果恨我，直接来找我就是，为什么杀无辜的人？”
　　“哈哈哈，东方不败！你也知道有人是无辜的？我被你抓去当做这个家伙的替身，整天被你打骂羞辱！我难道不是无辜的吗？”
　　“你说的不错，但我同样给你锦衣玉食，而且我曾让你走，是你自己要留下，从那时起，你就不是无辜的了，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但教你武功，最后还放你离开黑木崖。我不欠你什么，如今你杀了他们，你，可以死了！”
　　东方说完，就要前冲，我早就知道他忍不住要动手，及时一把拉住了他。我对他摇摇头，他是可以暂时使用武功，但代价无疑是巨大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东方不败，你过来啊！你不过是强弩之末，你以为我还是原来的我吗？哈——啊！”
　　他刚要大笑，就发现被我吸住了，我已经站在他原来站的地方，我一手高举着他，他死命挣扎，我能感觉他力气很大，内力也比之前在黑木崖的时候高了许多，但是我对付他仍然很轻松。
　　他断断续续地说：“怪不得……他总……说我不像你，你原来……武功也……这么高！”
　　我取下他的佩剑，对他说：“他说你可以死了！”
　　剑当胸穿过，我接过本来被他抓着的阿柱。
　　“啪啪啪！”有掌声传来。
　　一个尖利的声音笑道：“令狐少侠，没想到你武功如此高明！不知道为何舍弃恒山派掌门不做，而跑到这穷山僻壤做个山野郎中呢？呵呵呵，依本督看来，你的吸星大法青出于蓝啊！”
　　“你是什么人？”
　　“本督姓魏！”
　　“魏忠贤！”东方问，“你要如何？”他开始把我护在身后，我心中一动，莫非这个人很厉害？
　　我虽然不认识他，可他自称本督，应该是统领东厂的厂公。估计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那个屠杀东林党独揽朝政的太监头儿，此人应该很有政治手腕，难道武功也很高吗？让东方认为我打不过他？
　　“呵呵，本督很好说话，你只要把葵花宝典交出来，我就放过他手里的孩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问。
　　“呵呵，令狐少侠，啊不，胡大夫，你既然是名医，不防自己看看，他是怎么了？”
　　我低头查看阿柱的眼睛，舌苔，又把了脉，他种了剧毒，嘿嘿，他以为我解不了，可我正好对这一种毒熟悉的很，我心中大定，却装作焦虑的样子，问：“能否让我仔细检查一下？我们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
　　东方奇怪地看着我，我冲他使个眼色，我相信他的判断，他认为我打不过这个老家伙，那多半就是很难，我必须另想办法。
　　“哈哈！令狐少侠是聪明人，你的要求我当然可以满足，你们随意！只是你要知道，你是跑不出这个村子的！”
　　我抬头四顾，各个方向的树木，山石后面，突然站起一片弓箭手。即便没有这些人，只是这个姓魏的，就让我无法带着两个人走。
　　魏忠贤似乎十分自信我们跑不了，一个人也没动，任由我们随便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令狐冲！你带着阿柱冲出去，我留下，反正我活不久了，能把他拖上一起到地府也不亏了，还能为大明除掉一害！”
　　“不行！我绝不许你这样！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能使用武功！你记住，无论什么，对我来说都没有你重要！”
　　“嗯，那你有办法了？”
　　他真是了解我。“对，如今，只好这样！”我们很快商量好，我开始搜寻家里平常储备的东西，要给魏忠贤一个惊喜！


☆、25　同生共死

　　以前看动物世界，记住这样一句话：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种猫科动物，即使是看上去完全无害的家猫。
　　我想说，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医生，即使他只习惯拿着手术刀和药物。手术刀也是刀，药物里很多同样是毒药。
　　我在这里没有手术刀，但是有毒药，我常常行走山野，看的病人中，很多都是不小心山中所受毒伤，家里各种供研究的毒物和用来以毒攻毒的毒药林林总总，我取了几种药配伍好，给阿柱灌下去，剩下的毒药都拿出来备用。
　　魏忠贤用毒药来要挟我们，他自己不知道有没有做好几十种毒药一身抗下的准备？即使不都是剧毒，混杂一起，够他喝一壶的！
　　当然他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我发个袖箭啊，暗器啊的毒倒，林平之能中暗箭是因为全无准备，魏忠贤在现在的情况下却不可能不防备我们。
　　我开始制作炸药包，材料实在是很充足。我上次在雪狼山上放了烟花，东方虽然叹为观止，但我自己是见多了更漂亮烟花的，总觉得不很满意，没事就自己折腾研究，阿柱最喜欢顿旁边看我试验。
　　说起来炸药这个东西，其实是穿越古代最容易研究出来的一项产物，火药是中国古代的炼丹师们发现的，药王孙思邈就在他的书中详细记录一种叫做“伏火”的炼丹手法，就是使用硫，硝，碳让他们发生反应。后世的炼丹家们也都用这三种东西，按照不同的比例，顺序，增加别的添加物，让他们反应，反应完了，就叫做压伏了火毒。
　　但实际这三种东西在一起不能成为让人长生不老的金丹，却成为了火药，《本草纲目》中提到火药能治疮癣、杀虫，辟湿气、瘟疫，不过，它最常见的表现还是炸飞了无数炼丹家的炉子。
　　因此，慢慢军事家们对他的兴趣远大于炼丹师和医师了。宋朝已经有了“铁火炮”，到明朝已经有了很多种炸弹了。
　　我想魏忠贤虽然没上过战场，也许没有真正使用过炸弹这种军用武器，但做为东厂厂公他肯定见过炸弹，现在的炸弹有木弹，铁弹，石弹，泥弹几种。
　　木弹铁弹外形类似手榴弹，但大的很，石弹类似地雷，更加巨大，泥弹倒不和前三种一样是说包裹火药的外皮，而是铁弹里面除了火药还有碎石碎铁等，炸飞的时候另多了伤害。
　　现在的炸弹多数又大又笨，因为火药成分不够精纯，比例也是靠摸索，往往需用很大的药量才能发挥巨大的爆破力。
　　我做的是董存瑞炸碉堡的炸药包，人的思维很容易被限制，魏忠贤应该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薄薄的衣服包是他认识的炸弹。他也不会想到我们有炸弹这种兵器库里的东西。
　　炸药包最外面是一件衣衫，上面有血字，书写了葵花宝典的前几句，我把毒药还有东方用的很多针放在中间一层，里面是成分精纯而配比精确的火药，因此威力很大，量却不大体积也小，整个衣服包很薄。看起来不过比那时候记录辟邪剑法的袈裟折叠起来的时候稍微厚了一些。
　　我装好隐秘的引线，和东方抱着阿柱出了院子。
　　魏忠贤在村口一块很大的平地上悠闲地背着手踱步，身后一众人已经无需再藏着了，都举弓围绕着他。
　　我皱着眉头，我想大概看上去一副解不了毒无奈地样子，反正他看见东方抱着昏迷的阿柱而我手拿写字的衣服，笑的真心愉快。
　　我手托着衣服包，往前走走离他只有几步，叹道：“我学艺不精，葵花宝典我们写在这里，你把解药给我！”
　　他大笑夸奖我们识时务，过后，我们很有默契地交换。
　　我拿到解药自然要赶紧后退去给后面抱在东方手里的阿柱去吃，因此我明晃晃的急退，他也丝毫没觉得奇怪。
　　他满脸喜色地展开折叠的衣物——一声轻响——引线被拉开了，几乎在同时他双手一丢我精心准备的炸药包被他甩了出去，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炸药炸响了，却不是炸在他手中，而是身后几米。
　　我顾不上看他最终如何，拉着东方开始跑，我们要乘乱冲到山腹，然后从地下的暗河里跑。之前他们屠村，抓住了阿柱，却没有带人进入山腹，说明他们没有发现那里。
　　东方开始是被我拉着，后来开始拉着我，他运内力使用了轻功！我大急，他却不理我，我只好紧紧随着他。
　　我们进入山腹之前我朝后望去，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拐拐弯弯的山路左右，山石很多，他们是看不见我们的。
　　我放了心，一进去我就搭东方的脉，其实已经不用看了，他脸红似火！
　　抢过他抱着的阿柱放下，我硬让他跳进了水潭里。
　　“不行，他们人多，一旦到处乱找，很快也许就发现了这里！”东方不肯进去。“必须趁现在走暗河离开。”
　　我却坚持：“不行，你这样我们更加没法走！你不好转我就不走了。”
　　他妥协了，只泡了一会儿，我们就进入了暗河，他说暗河走着走着会进入地底，一样很冰寒，虽然不像那水潭那么神奇地能比拟寒玉，但也是有些用的。我一想也对，也就没有坚持。
　　我也知道，需要快些离开此地。
　　我们在水里游了很久，需要轮流背负已经醒来的阿柱，他很虚弱，还需要吃好几次其他的辅助药才能彻底好转。
　　地下河情况复杂，我们也不知道是最终通向哪里，河流究竟有多长。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过我们运气很好，这地下河果然有出口，两天后我们就找到了，出口也在大青山脉。这里有一些牧民的村庄，有的我去过。
　　我们现在必须面临一个选择，带着阿柱，我身上没有足够的药材，奔波中也无法得到好休息，这样很危险。而不带着他，就要找一个村子把他放下，熟识的可以相托的人倒是容易找到，但是，前面屠村的惨剧让我们有些迟疑。
　　“必须把他留下，这样我们走不快。”我说。
　　东方同意了。因为我不让他使用轻功，带着孩子确实不行。
　　我们进了一个山谷村落，我写下了剩余需要的药材，托一个我之前的病人照顾阿柱。然后我们很快离开了，我们留的越久这里越危险，若正好这时被追上，那难保魏忠贤气急败坏之下迁怒他们。
　　我们沿着大青山继续往东走，但是因为东方的缘故，我们走不了太快。
　　第四天，我们被追上了。
　　山坡下，黑压压地一片人。装束却不全是东厂的样子，有地方官军和捕快。剩余的东厂之人没几个，有的没耳朵有的没胳膊，我笑了，那毒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看看本来白白净净的魏忠贤吧，他一张脸发着绿，眼睛肿的老高；他也不装风度了，咬牙切齿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