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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轮·今生(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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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雪气极道:“我不许你站在这里,你先走。”
易寒峰道:“这是我的事。”
陈瑞雪呆了呆,恨声道:“好,你,别最后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罢扭身气冲冲地快步离去。
现在我们两个僵在校门口,像两个傻子。
我顿时觉得无比难堪,慌忙道:“我上课去了,再见。”
“柳柳,我们晚上吃个饭好吗。”易寒峰柔声道。我太熟悉他这种声音了,那是很诚挚的意思,可是我却不能像以前一般,开心地说那我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恨我吗?”
“不。”我不恨,真的。可是我真不想去,既然已分手,再这样纠缠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柳柳,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我其实很早以前想找个时间慢慢告诉你,只是我没来得及准备你就……”
“我就发现了你和她在一起,对吗?”我自嘲地道:“能不能给我一点幻想的余地,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撕破了。”
“不是那个意思,柳柳,请你晚上来好吗,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让你和我都不再遗憾的机会。”
“……”我有遗憾吗?是的,我有。
“我放学后来接你。”
“可是,你不怕被小雪看见吗?”
“相反,我会事先告诉她。”
凭我对陈瑞雪的了解,她若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干休,还事先告诉她?这易寒峰莫非脑子进水了!先不要管他的脑瓜子吧,只是我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呢,他莫非打算告诉我一个什么惊天大秘密?
——柳柳,其实我是被逼着才是离开你的。——谁逼你了?——陈瑞雪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啊。
可能吗?
我就在那里荒唐的把电视上那些不可理喻的情节扯过来幻想成是晚上我跟易寒峰的见面情景,这样折腾得一整天上课都不得安宁。
终于在放学前的那个课间休息时间,我叫艳艳过来,把事情告诉了她,指望着她给我点建议。
艳艳听完,想也没想地道:“去,干嘛不去?这个叫做不吃白不吃,给我专点最贵的菜,狠狠放他的血。”
我对这走在时代尖端的理论有些难以接受,犹豫地道:“可是,我并没有对他存着幻想。我真的死心了。”
艳艳就在鼻子里冷笑一声道:“难道我舍得叫你去宰男朋友吗,当然是知道你不想再要他了才这么干,我告诉你,机会难得,他做的事那么绝,你起码让他在好好体会一下心疼的感觉,你要不介意,我帮你叫一大堆姐妹过去吃。”说着果真掏出手机翻通讯录。
我吓了一跳,忙道:“谢谢了,我跟他可能还有些旧账要算的。”
艳艳笑笑道:“你还在维护他呢,看来并没有死心,跟你说,别在那里冒傻气。”
我拼命点头,道:“我明白我明白。”
艳艳就长长地叹了口气,怜悯地望着我,欲言又止,我就露出真诚的笑,她只好去了。
这时,一直在边上没出声的吕天海开口了:“柳柳,要我陪你去不。”
我怔了怔,道:“你都不知道去干嘛,我要去杀人你也去吗?”
吕天海笑道:“当然去。”
“那要是我去女子浴室,你也去吗?”
“……这话就太无耻了!”
“嘿嘿。”
“其实,我很想去女子浴室的。”
“滚!”
放学铃响了,艳艳过来拍拍我的肩,道:“记得。”便跑了。我当然知道她是叫我大吃特吃的意思。吕天海则在那里很反常规地看书,平时上课都还没有这样用心学习呢,也不晓得装这样子给谁看,老师又不在。
我的手机及时响起,是易寒峰。我心里突然很紧张,就好像要被突然推到万人大会堂去发表演讲一样的紧张。
“柳柳,我在校门口等你呢。”
“我……我有点事,我……”
“柳柳,你一直都不适合撒谎,这样吧,如果两分钟内我还没看到你,我就进你们学校一栋楼一栋楼的去喊你的名字,直到找到你为止,等你哦。”
“……”他已经挂了电话。
他仍是如此,帮我决定着那些他愿意看到的东西,以前我是多么依赖他,一种久违的感觉在心中暖暖化开。
易寒峰果然在校门外,骑着一部不知从哪借来的机车,正扫视着每一个出现在他视野的人,直到看到我,他的嘴角泛起了曾经令我着迷的微笑,记得第一次触摸他的微笑时,我就答应做他女朋友。
“柳柳,上车。”他意气风发地说。
我乖乖爬到后座,犹豫了一下,两手扶住后面的机车架子,我没有勇气去抱他的腰,现在他已经是别人的男友。
“柳柳,这样不安全,抱住我。”他轻轻地道。
“没关系,我扶稳了的。”
“听话!”他压着嗓子吼道:“注意安全。”
“不!”我固执地摇头。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车子走了一阵以后,我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目的地呢,便问:“请问,我们要去哪里?”
易寒峰笑道:“现在才想起来问,马上就要拿你去卖掉了。”
我扁扁嘴,才不相信呢。
很快,车子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我突然记起,去年他考上高中时的那个假期,曾经带我来过这里。
进到饭店,他自顾自地找位置,然后点菜,竟然也不管我爱不爱吃,好在我这个人不是太偏食,没有太多深恶痛绝的食物。等等,艳艳还叫我尽拣最贵的菜点呢,我可没有机会干这个哦。
“柳柳,来尝尝这个。”其实以前两个人出去吃东西,他就是喜欢给我拿这个拿那个的。
总而言之,在我的努力下,当然他也吃了一部分,桌上的食物很快扫得差不多了,然后他让服务生撤去盘子,再送上两杯咖啡。
“柳柳,吃饱了没有?”他明知故问。
“是啊,今天天气真好。”我懒懒地道。
易寒峰就笑起来,道:“你还是这么调皮,我其实呢也想切入正题,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轻轻啜一口咖啡,好苦,桌子上有个装满白花花物件的瓶子,这不就是糖嘛,赶紧抓过来扔了两大勺进咖啡杯,继续搅拌。
易寒峰等了几秒,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叹了口气,道:“柳柳,我知道你在怪我。”
我自嘲地道:“有什么好怪你的呢,只能怪我魅力不足罢了。”
易寒峰深深地望着我,柔声道:“不,你仍是那么可爱。”
我道:“可怜没人爱?”
易寒峰吸了口气,道:“柳柳,我们都不要再提往事吧。无论如何,我发现自己心底总是惦记着你,我们能不能……”
“等等!我不明白,”我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过去,而是现在进行时。”
易寒峰道:“柳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为了抢时间进学校,硬是把我挤到边上,结果便摔在一起。”
“是的,我的早餐和牛奶撒了一地。害得我饿了一上午。”
“当时你就要我赔早餐,那时眼看快上课了,我没法子,只得被逼答应帮你买一星期的早餐。”
“嘿嘿,我省下一星期早餐钱去买了那本早就眼馋的《小王子》。”
“我却连续一星期勒紧裤腰带,天天早上只能吃个馒头!”
他满眼愤慨,我偷笑着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哇,还是苦!我愤愤地又拖过那个瓶子扔了两大勺进去,边搅拌边道:“这个糖也太假了吧。”
易寒峰指着那个瓶子笑道:“这个不是糖,是奶精,你还是那么冒失,也不仔细看看瓶子上的标签。”
寒!瓶子上果然标着黄豆大两个字“奶精”,难怪加了这么多还是苦。我皱起眉道:“糖和奶精的样子很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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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爱怜地嗔道:“不许皱着眉,会提前长皱纹的哦。”
我吓得赶紧舒展开,以前,每次我皱起眉来,他就会这样威吓我,他说他喜欢看我笑,那些痛苦的样子就算是装也不许装出来……回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让我本来坚硬的心慢慢柔软,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跟他坐在这里将是最幸福的一对,可是,现在我跟他算什么呢?
“柳柳,”他深深地望着我,柔声道:“我想你,从来不曾间断过。”
我的鼻子一酸,泪就涌了上来,轻轻地道:“那么小雪呢?”
易寒峰顿了顿道:“那是个意外,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你不用担心。”
“寒峰……”我颤抖着叫出这个许久未曾开口的名字,心里隐隐作痛。
“我在听呢。”他将身子前倾,近距离的温柔让我想挣扎,却无法挣脱那份温柔的牵扯。
“柳柳,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他的温柔让我难以拒绝。我心里仅存的微弱理智,在拼命呼救。
“你……要我怎么做?”我傻傻地问。
“不需要,柳柳,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静静呆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可是……”
“没有可是,柳柳。”
跟他相处的日子,我一直习惯于听他安排,也许就是因为这种习惯,才让我不知所措,我的脑海闪过陈瑞雪那些刻薄的话语。
“柳柳,我喜欢你。”
“请让我仔细想想,”我慌慌张张地甩开他,站起来道:“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他也站了起来。
我的脑瓜子里晕乎乎的,随着他上了机车。
外面黑乎乎的下起了雨,清凉地滴在皮肤上,很舒服。我的脑瓜子仍是晕乎乎的,什么都理不清楚,甚至连自己想理什么都不知道。
他专心开机车,我们都没有说话,很快看到校门口了。
我跳下机车,轻轻地道:“再见。”
易寒峰道:“柳柳,明天放学后我来接你。”
“去干吗?”我警觉起来。
“又不是拉你去卖,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带你去吃法国菜,我知道有一家餐馆的法国菜做得很美味。”
“可是……”
“可是什么?”他调皮地笑起来。
“终于让我等到你这女人了!”是陈瑞雪,随着声音煞神似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叭”!脸上已开始火辣辣的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耳光?我傻在那里。
“陈瑞雪!”易寒峰赶紧从机车上下来,站在我们中间。
“我都叫你小心的,唉!”他这声叹息饱含着幸灾乐祸。我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你,叫那么大声害我回头望你。”
“又赖我?”他委屈地道:“你根本就没看路,我若不出声你照样要跌倒。”
“胡说,我走了十几年路难道还要你教吗!”
“好好好,我错了。”
我懒得理他,忍着痛没事似走了,他仍是跟在后面。
“喂,你别跟着我!”
“路是你家的吗?”他悠悠地道。
“哼。”我拼命往前冲,但始终不能甩掉他。
虽然我已闯进了这片林子,但听到雨打叶子声越来越大,间或有一大颗雨点恰好从叶子间的空隙里砸在我头上,唉,在雨中走林子里的路是很不明智的,我的裤子一直湿到裤腿,两个肩因为擦到树叶,也是大块大块地湿了。
“冷吗?”吕天海问。
“不冷。”我生硬地道。
“可是雨会越来越大,到时这片林子是没法躲雨的。”他说得对,但我不肯开口赞同。
吕天海等了会儿见我没出声,只得又在我身后道:“好吧,这附近有个华尔贝丽教堂,你是知道的,我们去那里躲一躲雨。”
我虽然很想骂回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但这句话的诱惑力无疑是太大了,所以我乖乖地往教堂去,并说:“我本来就要去的。”
夜色中的教堂,看起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黑黢黢的怪物,圆形拱顶上的塔尖亮着一盏明亮的灯,似怪物的独眼。再也找不出白天的热闹痕迹,很寂静,连虫儿的鸣叫都听不见。
一阵凉风夹着大雨滴袭来,我们快速跑到教堂大门的屋檐下躲起来。
我立在教堂的屋檐下,才发现教堂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从微开的门缝往里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两间屋子有灯光。
“柳柳,还记得那天我要给你说的事情吗?”
“莫明其妙。”
“就是你问我占卜的内容,那天我并没有跟你说完就走了。”
“我并不是特别想听。”
吕天海脸上有很明显的失落,但很快又笑道:“你在生气?”
我坦诚道:“我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然后你的脑瓜子里的那堆话又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吕天海道:“本来就有的啊。”
我知道他不肯说实话,便换了个话题:“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校门口的?”
吕天海道:“因为我一直在等你。”
我苦笑道:“虽然跟你一向打打闹闹的,就算谈不上交情,你也不必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易寒峰是我的男友,我们在一起三年,虽然现在有些事情发生,但未必我跟他就真的走到了尽头,现在你这样一闹,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吕天海道:“顶多是他不要你,这有什么关系呢,他本来就背叛了你,别存什么侥幸。”
那可恶的命运之轮!
“你向来是被人追着,没有尝过被抛弃的滋味,跟你怎么说你都难以理解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的事情?”
“啊哈,只是听说。”
“听谁说?”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别问这个啦,要不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
“别跟着我。”我推开虚掩的教堂门,走了进去。很快走到那个院子里,这时吕天海果然在我身后,我扭头吼道:“别跟着我!”
他吓了一跳,道:“我,我去那边。”我理也不理他,大步乱冲,听得他在身后嘀咕道:“女人的心说变就变……”
我懒得理他,胡乱转了两个弯,顿时傻了眼。这教堂的内部布局如此复杂,过道穿来穿去的,我已迷路。
过道上的灯又稀拉又昏暗,恰到好处地映着那种阴森的气氛,我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吕天海这回却真的没有跟来,这个蠢猪,不该跟着我时偏要跟,这回想要他跟来时又不见影子了——其实好像是我叫他不要跟来的。
这时一阵脚步声在空旷的过道上回荡,不不,不是我,我站着没动。是吕天海吗?不像,他不是这样走路的。
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害怕得直想尖叫,脚却半步都挪不动。这时过道那边转过一道长长的身影,“啊!”我的尖叫终于破喉而出。
“咳咳。”一阵干咳声,墙角转过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这个……这个老家伙不就是那天给我占卜的吗?虽然对于他的捞钱手段颇为让人不齿,但我此刻但凡见着个活人,就绝不肯再放过。
于是我赶紧跑上去打招呼:“老爷爷。”
老头子并不领情,双眼一瞪道:“我很老吗?叫我大叔。”
我哭笑不得,只得挤出十二分温柔道:“大叔,请带我出去好吗?我迷路了。”
老头子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回,道:“我见你印堂发黄,两目略有些散光,估计有不好的事了,不如请我帮你算算吧。”
我此刻有求于人,只得点头。
老头子道:“因为是晚上加班,你得先付钱。五十块占卜费,十块夜班费,共六十块。”说罢摊出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我暗赞老头子有赚钱的天分,难怪教堂把这个差事让他管呢:“大叔,能不能少点,我并不是特意来占卜的,你看看……”
老头子脸一板,道:“我还不乐意晚上加班呢。”说完就要走。
吓得我赶紧挡在前面,求道:“大叔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嘛,那就请带我去占卜室吧。”
老头子这才转为喜色道:“可是你求着我的,到时别扯不清。”
我又狠命点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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