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多少平方米以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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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齐天浩错了。女人的好奇心，强烈得可怕。特别是朱娜菲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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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海市蜃楼
齐天浩准备离开的时候，朱娜菲说，“天浩，你好像黑了。”

　　“哦，是吗？刚从厦门出差回来。对了，我回了家里，妈妈很挂念瑶瑶，问你能不能带她回厦门去看看她们，或者他们过来看你。”

　　“哦。我看看吧。”

　　“娜菲，你不去看看齐术吗？你可以跟齐瑶说那是一个叔叔。”

　　朱娜菲沉默。

　　回到易默的世界——

　　下午没课，我一路飞奔，想去齐那里帮他收拾房子。想想都觉得高兴，能为自己心爱的人收拾房子，多么美好。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当听到开门声音，看到内门被打开，我几乎被吓到要晕倒过去。可能是被吓到了吧，我迅速沉着脸，刚才那么开心的笑脸一下子被吓得跑得无影无踪。

　　当时，我脑子立刻奔出一个想法，齐不会是没去上班吧？这个家伙，害我被吓到，我非常不高兴。我还在心里盘算着要劈头怎么骂他，“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句很了不得的流行语几乎就要从我嘴里喷出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不对劲，于是咽了咽口水，就把这句话咽到肚子里去了。隔着防盗门，我看到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烫头发，身材不算苗条，看不清她的脸，但似乎不怎么年轻。

　　“难道是齐请的钟点工？”想到这，我立刻努力的拉出一张笑脸，想想我即将是这里的女主人，我好歹也要表现得有水平一点才行，我可是很落落大方的呢。

　　哈哈。

　　女人伸手打开防盗门。

　　我越想越不对劲，她看起来比我还落落大方，好像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我想，她可能不是钟点工。

　　难道她是齐的表姐？齐告诉我他有一个表姐，丈夫早年病逝，她现居日本。

　　我往后退了一小步，防盗门打开，女人“露脸”了，她站在我面前。

　　这么仔细一看，发现她更加的不年轻，约莫四十几岁的样子，而且可能要奔五张了。看到她粗糙且发黄的皮肤，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趁着年轻把皮肤保养好，做一个像赵雅芝那样的女人，她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但皮肤保养得确实相当好，那样的皮肤状态，压根不逊于一个保养功课做得不错的三十岁女人。

　　我强烈地感觉到，女人一定要懂得疼爱自己。

　　出于礼貌，更考虑到要给这位“自家人”留个好印象，我张口就喊她阿姨。其实我当时在心里盘算了很久，不知道该叫她姐姐，还是该叫她阿姨。后来，心里拿不定主意，于是看着她实在不年轻的脸蛋，我真实地喊了她一声阿姨。她一听，脸一沉，阴沉的脸显得更加沉重。我一看情形不对，以为她没听到我喊她阿姨，于是我再次礼貌地并且大声地喊她阿姨。

　　“你是见谁都喊阿姨啊？”虽然她只说了一句这么短的话，但我已经“嗅”到很浓的火药味，并感到她不是什么“信男善女”的类型。

　　“阿姨，你好，我是齐的女朋友，我不是外人。”我觉得自己说得真好，已经在和她攀亲戚关系了。

　　她的表情，说不清是吃惊，还是失望，总之，她一直都拉着脸。

　　我心里在想：“齐，你家人那么和蔼，怎么你表姐这么严肃啊？”

　　气氛很不好。

　　“我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你们谈多久了？”她问我。

　　坦白说，她的表情和她说话的语气，给我的感觉是她是一位尖酸刻薄的女人。

　　我刚要回答她，她忽然打断我。

　　“进去里面说吧。”

　　我跟在她后面，她走进去，我顺手关上防盗门和内门。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习惯了，经常是我关门。”

　　她走路的样子，似乎是训练过，有那么一丁点跟专业沾上边，有些许的端庄。她坐在沙发上，我跟着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她与我的关系，并不是像我与齐的关系那么亲切，我不敢靠得太近。

　　与其说我和她不熟悉，不如说是我觉得她有些可怕。

　　“你们认识多久了？”她问我。

　　“两年多了。”我说。

　　我注意到她脖子上那条精致的白金项链，项链的吊缀是一颗很耀眼的钻石，她手上戴着一颗克拉数不小的钻石戒指，手腕上戴着一只质地不错的玉镯子。

　　她的这些首饰令我想起我的妈妈，我见过我的妈妈，以及许多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都喜欢戴这种风格的首饰，看来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是喜欢戴这样的饰品。

　　但我同样注意到她脖子处的皮肤，以及她粗糙的双手，我的妈妈和我见过的这个年纪的女人，脖子处的皮肤和双手的粗糙程度都和她差不多。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她的戒指不是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我的眼里在下雨
“怎么认识的？”她问我，扫视着我。

　　直觉告诉我，我不能告诉她我和齐怎么认识的，这不仅是我们心里最浪漫的秘密，更关键的是，像她这个年纪的人，一定接受不了我们是因为发错信息而认识的，而且她一定会把今天的对话告诉齐的父母，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顿了顿，迅速地在脑子里构思了最佳的答案。

　　“朋友介绍的。”我说。

　　“哦。你今年几岁了？”她问我。

　　我想了想，没回答她，反而转移了话题。

　　“阿姨，您刚从日本回来的吗？”我问。

　　她好像有些不高兴，可能怪我没回答她的问题，事实上，我觉得她从见到我的那一刻，压根就没高兴过。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我。

　　“齐跟我说过，她有一个表姐定居在日本。”我说。

　　“哦。是吗？”她说，“你很喜欢编故事对吗？”她说。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的样子咄咄逼人。

　　“我是喜欢写小说。是齐告诉您的吗？”我说。

　　我想缓和气氛。

　　“我猜你也就是二十岁出头，对吧？”她说。

　　“对。我二十四岁了。“我说。

　　“你戴的那些首饰是他送给你的吗？戒指呢？”她问我，眼神锐利，真的很可怕。

　　“对。”

　　她可能还不知道我见过齐的妈妈，我刚想告诉她，齐的妈妈很喜欢我。

　　“我不是他的表姐。”

　　她刚说完，我就被吓了一大跳，原来我猜错了，我不仅搞错对象，还那么亲切地管人家叫阿姨，难怪她一直都不高兴。

　　“对不起，阿姨。我不知道您不是他表姐。”我其实还想问，但没说出口，只敢在心里暗暗地想，她不是齐的表姐，那是齐的什么人？

　　“我是他老婆。”她只是淡淡地说，但她双眼仿佛要冒火，像要把我吃掉。我被这种可怕的眼神吓到了，立刻低下头。

　　我心里在哭，我觉得世界都塌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这样，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看她。但我能说什么呢？说齐骗了我，说齐是爱我的，还是应该向她道歉，说自己不知道成了第三者。

　　我说过，我不会去跟别人抢东西，我尤其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在跟别人抢丈夫。

　　我快崩溃了。

　　那么，厦门，厦门的一切，齐的爸爸妈妈，齐的邻居，全都是假的吗？

　　“我告诉你，我们的女儿已经十岁了。”

　　我低着头，沉默，震惊。

　　“天浩是个好人，他更是好爸爸。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低着头，沉默，难过。

　　“你爱他吗？”

　　我脑子里除了难过，还有许多许多的歉意，我居然成了第三者。现在，我能告诉齐的妻子我是爱他的吗？我如果这样说了，或许会铸成大错。

　　张爱玲说：“女人有时候冷静起来，简直是没有人性的。而且真会演戏。恐怕每个女人都是一个戏子。”

　　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此刻的我，再正确不过了。我镇静地抬起头，假装很无所谓地说，“我不爱他。”但，我的心里在流血。

　　她摇摇头。

　　“我也是女人，你就不要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她说。

　　我低着头，点点头，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好吧。看在你只是个小女孩，我就不追究你抢别人丈夫的过错，但是，你一定要离开他。”

　　我没有掉眼泪，看了看这所房子，这里到处是我的痕迹，连冰箱门上都贴着我的照片。

　　“妈妈。”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齐的房间里传出来。

　　“来了。”她回答。

　　她站起来，很不客气地对我说：“这里有纸和笔，我希望待会我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摆着的是你写给天浩的留言，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转身走进齐的房间。

　　我迅速地写下一张留言，乱七八糟的内容，不合逻辑的情况。我准备离开齐的家，脑子里只记得那张留言里写着我不爱他了，我爱上别人了。我回头望了望防盗门上的那些猪猪贴纸，心里痛得想死掉。

　　齐，看到我的留言，你会和我一样心痛吗？你会觉得我背叛了你吗？就像你欺骗了我一样，虽然你很可能是真的爱我，但你毕竟还是欺骗了我。也许你看到我的留言之后，会和我现在一样痛。

　　疯了，全世界都要发疯了一样。

　　我走在大街上，没有分方向，见到有拐弯，就往拐弯处钻。我没有哭，我难过得心痛，耳朵嗡嗡作痛，手痛，脚痛，全身都痛，真的要死掉了一样。我的眼睛很痛很痛，我以为眼泪会像大雨一样倾泻而下，但我哭不出来。眼泪躲在眼睛里，但就是出不来，我的眼睛涨得很痛。

　　我，怎么就哭不出来了，我是怎么了？

　　

总这样习惯你的拥抱
我不知道自己经过了几个红绿灯，也不知道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又走到一个红绿灯的路口，四面八方的车子都静静的，一动也不动。我头晕得很，思维很不清晰。

　　我走在斑马线上，眼前模糊，没有理会身边有几个行人，没有理会一切的一切。

　　突然听到一阵汽车鸣笛声，响彻在耳边，这样的声音，好黑暗，暗暗地钻进我的心里，再一次刺痛我的心。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把我抱住，我整个人被他抱住。我的世界突然静止不动，这样的拥抱太熟悉了，这个把我抱住的人，我太熟悉了。可是，又太陌生了，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没有回头看。

　　齐走到我面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默，你还好吧？吓到了吗？”

　　我抬起头，看到齐，他应该还不知道刚才那些事情，他应该还没看到刚才那张留言。

　　当时我的样子肯定很冷漠，我不笑也不哭，我只是瞪着他，看着他的脸，觉得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我，毕竟还是爱他的。

　　汽车鸣笛声又一次响起。

　　齐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到他的车里。

　　他是看到我走在马路上，红灯已经闪了，我却还继续往前走，差点就被一辆公交车撞到了。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他从车里跑下来把我抱住。

　　齐把车开走，其他的车跟着开走，有些司机从车窗探头出来，把我们臭骂了一顿。

　　“你们这是在演戏呢。”

　　“想缠绵，赶紧回家去啊。”

　　“太过份了，你们有没有道德啊？”

　　。。。。。。

　　各种各样的骂声。

　　齐大笑，我却笑不出来。以前，我们见到这样的情景，一定都会大笑。但是现在，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我失去了一个我最爱的男人，他骗了我，可我心里还是爱他的，他现在就在我面前，我却已经失去了他。

　　“我不爱你了。”我低低地说。

　　齐没听清楚。

　　“什么？”

　　“我说我不爱你了。”我咆哮。

　　齐将车停下来，靠在路边。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不爱你了。”我放低声音。

　　齐将我的脸移过来。

　　“看着我。”

　　我看着他，眼泪往下掉，原来我伤心时是会哭的，只不过，看到齐的时候，我才哭得出来。

　　“默，怎么了？”

　　“你也不相信吧？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呢。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我说着，眼泪不断往下掉。

　　齐帮我擦眼泪，可是，我的眼泪太多太多，齐的双手都沾满我的眼泪，他伸手去拿纸巾，我看到纸巾盒旁边放着的两张VCD，上面那张VCD是谢霆锋早期的专辑，我想起了谢霆锋的那首《今生共相伴》。

　　“那是什么？”我问。

　　“这个啊，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里面有《今生共相伴》的MV。”齐扬了扬手中的VCD，一脸得意。

　　他又拿起另一张VCD，将它放到我面前，跟我解释起来。

　　“这部电影《西雅图不眠夜》很好看，很浪漫。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我们改天一起看。”

　　齐，如果你没有老婆该多好。

　　齐天浩的世界——

　　齐天浩回到家门口。看到防盗门上的贴画被撕得乱七八糟，他非常吃惊和愤怒，是谁这么没道德，可以趁别人不在家，就乱损坏别人的东西。齐天浩想，是易默撕的吗？她今天怪怪的，她为什么不让他送她回家，难道对他还是不够信心吗？原以为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天去拜访她的父母，但是，她为什么突然说不爱他了，还不告诉他发生什么事情。他知道这个丫头很感性，有时候会说些很孩子气的话，可能她怪他从厦门回来之后，就没那么多时间陪她，她感到不习惯吧。

　　齐天浩走进房里，关上门，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他坐到沙发上，想给易默打电话，问她到家了没有。他是很牵挂易默的。

　　他刚坐下，就看到桌面上放着一张字条，还有一支笔。

　　齐天浩看到易默的留言后，他觉得这简直是个玩笑，他们是这么相爱的两个人，他曾经消失过两次，但易默都没有放弃他，她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

　　难道在一起的那些感觉是假的？

　　齐天浩突然发现什么，他盯着眼前的这支圆珠笔，他想起易默跟他说过，她不喜欢用圆珠笔，她一向喜欢用水性笔。齐天浩也有这种爱好，他喜欢用水性笔，他觉得用水性笔写字更流畅。所以呢，眼前的这支笔，是谁的呢？

　　齐天浩觉得有些奇怪，他感觉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

　　圆珠笔上有兰花的图案，兰花不是易默最喜欢的花卉。但，齐天浩突然想起来了，朱娜菲很喜欢兰花，他们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全校都知道校花朱娜菲最喜欢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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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能爱你了
这次见面，朱娜菲没有带上齐瑶。

　　“齐，我好惊喜，你怎么会主动约我出来。”朱娜菲难掩内心的惊喜，她笑靥如花。

　　齐天浩内心的愤怒，已经直接写在了脸上。朱娜菲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她根本没发现齐天浩的愤怒。

　　齐天浩把圆珠笔放在朱娜菲的面前，朱娜菲一看这支圆珠笔，她的双眼差点要掉下来，她吓得不敢说话。

　　“你见过易默？”齐天浩问，他嘴角在抽搐。

　　朱娜菲看到齐天浩如此严肃，她很害怕。

　　“天浩，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