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坏小子-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大大脸上开始青一块紫一块。此时正在车上享受美遇的贾耀威看张大大睁开了眼睛，故意提高嗓门急切地关怀道：“哎哟，总算醒过来了，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没事吧！？”医生也靠了过来。　
　　“没事，大概是中暑了。”张大大强忍着内心的屈辱轻声嗲气地继续装病，眼睛却向贾耀威狠狠地扫了一下，眼里分明扫射出的是电火花。贾耀威被刺痛了一下，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向窗外欣赏美景。　
　　张大大在空调和营养液的滋润下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救护人员随即叫他们三人下车，并鼓励他们团结互助，争取早点赶上队伍。　
　　“靠，就这样对咱们不闻不问啦？”贾耀威大声吼叫。　
　　张大大一言未发，此时他也学聪明了，把争吵的劲放在了余下行军的跋涉上，背着包独自走在贾耀威和马小爵前面。　
　　人说六月骄阳似火，现在是九月底的晌午，江南的温度似乎一点不比六月逊色，连鸟儿、雀儿也躲进了自己的窝里，一路上只有鞋底踏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三人心里都明白，加快速度才能吃到午饭。下午一点时分，三人快马加鞭的结果使他们的午饭有了着落。这样一来，马小爵背着一口锅算是白费力气了。他甚至想过用这一口锅煮上香喷喷的米饭让胡蝶美食一餐。　　　　　　　　　　　　　　
　　他甜蜜而又周全的想法泡汤了。　
　　不过军训也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谁也没有说什么，谁也没有做什么。　　　　　　　
　　再见了，最可爱的黑人。第三章PK班长　　　　　　　　　　　　　　
第三章　PK班长　　　　
　　马小爵刚回到学校就收到两张寄给失学女童的退汇单，上面批有“查无此地址”，一时弄得好生尴尬。马小爵只得把钱从邮政局取了出来，还没等他把钱揣进口袋，隔壁柜台的女营业员就“大兄弟，小兄弟”亲热地喊了起来。这隔壁是代办邮政储蓄的窗口，一般客户取了款后她都要动一动嘴皮子，如此一来，这邮政局一年也要吸收不少存款，存款多了，储蓄员的腰包自然跟着鼓了起来。　　　　　　　
　　女储蓄员一张铁打的甜嘴以及从甜嘴里伸出的一条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征服了左右摇摆的马小爵，他想这样也好，省得现金留在自己身边丢了。况且这也是不义之财，天天看到大把的雪花票子心里也不是什么好滋味。　
　　马小爵隔几天就去封信给乡下的爷爷报平安，爷爷想要的也只是孙子的平平安安。每次同学给他香烟，他都要在信中夹带两根寄给爷爷，他想到这会儿爷爷要是吸着孙儿的烟卷，一定会乐呵呵地挠着白花的胡子，一边哼着《打虎上山》一边得意地吐着烟圈儿，旁边的阿黄也在烟圈里安静地眯着小眼。　
　　爷爷的回信总是姗姗来迟，山里交通不便，一封信从县城经过乡里，再到村上的小学，由学生们顺便把它转到爷爷手里要好些时日，等马小爵寄去第三封信时，爷爷的回信才到学校。夜晚繁星点点，马小爵又把爷爷的信拿出来，他读爷爷的信读得泪流满面，爷爷说，他抽不惯过滤嘴的香烟，就把外面一层卷纸撕下来，将烟丝揉成一个个小团放进烟斗里，这烟味道确实不一样，可是他还是喜欢自制的土烟，想放多少油就搁多少，焦油完全不需要被限制。　
　　偶尔马小爵也被同学喊去上网，此时，他也想着爷爷可能会带着他的渔网和阿黄，静悄悄地守候在河边的某个拐角处等待一条条黄花鱼的光临……　
　　人像素描课开始后的几天，辅导员召集全班同学开会说要在班里公开竞选班长，所有参加竞选的人必须做八分钟的演说，然后民主选举。　
　　拿破仑留给后人的话没有骗人——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马小爵想这可是个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他立即在心里头拟起了竞选词。　
　　一散会，贾耀威便喜滋滋地对大伙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希望大家晚上有时间参加他的生日PARTY。有意参加竞选的马小爵只好忍声吞气，心想这家伙果然卑鄙阴险。自己的高考专业成绩名列全班第一，组织能力决非贾耀威可比，凭综合实力自己当之无愧该是本班班长，他贾耀威凭什么和自己PK班长？　
　　按照惯例，生日PARTY都要送礼，但贾耀威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收了大家祝福的卡片，其他诸如手表、布娃娃等礼品一概退回，酒足饭饱后，贾耀威找来水果摊的老板给每个女生宿舍准备了一大筐时鲜水果，男生则每人一包“555”香烟。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白吃了人家一顿还有回赠礼品？大部分人对于贾耀威的阔举都心满意足。张大大多喝了几杯，刚一出酒店大门就开始找不着北了，贾耀威刚给他点上一支烟就醉醺醺的翘起了大拇指，一个劲地学着高秀敏口气坚定地喊道：“纯爷们，纯爷们！”　
　　贾耀威借酒发挥：“只要兄弟们快乐，以后经常聚就是啦，酒还没得喝吗？”言下之意除了张大大之外谁都明白。　
　　“好，好的，嘿嘿。”张大大已经语无伦次，此时贾耀威赶快暗示胡蝶将他搀住，哪晓得胡蝶并不理会，丢下“什么呀？”三字就径直回自己宿舍去了。　
　　张大大是被马小爵和贾耀威夹着臂膀一路瞎嘿嘿地进入宿舍的。刚脱了鞋，张大大就带着脚和袜子的恶臭呼呼地睡着了。这时，贾耀威把口袋中的半包“555”甩在了马小爵的桌上：“兄弟，我们兄弟中就数你文笔最好，明天的竞选词就靠你了。”接着，他也随张大大进入了呼噜的对垒之中。　
　　想着刚才贾耀威的做法，马小爵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两眼都快要冒青烟了。这不明摆着要拆自己的台吗？贾耀威这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小伎俩让马小爵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之地：写不写呢？我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他，但人心都被他收买了，连我也吃了他的“饼子”。哎，写不写他都有可能当选，还是写吧，省得被人家骂作“王八羔子”。　
　　马小爵暂且窝住内心的愤怒，准备写一篇滑稽的竞选词让他也尝尝尴尬的滋味。“尊敬的辅导员老师、各位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写到这儿，他顿了顿，这词要是写得华丽无比，辅导员还真以为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呢？要是自己故意写得太差，那些不知个中原委的同学肯定会认为自己平时的夫子模样全是假斯文。思来想去，马小爵找来贾耀威的简历，还是决定写一份颇为别致的。　
　　“本人姓贾，和宝玉哥是本家，可没有宝玉哥的艳福。（要是有，还不注定比他厮混的疯狂？）平时相当注重自己的言行。（一般官员在公开场合有如此之言者大都是作风不正派之徒。）名‘耀威’，想必大家一定知道‘耀威’之意，在此我贾某人失礼了。（你有个屁礼！）这是尊父取的名字，（可见贾父学识之浅陋，哪及贾政之一根毫毛？）除了平时在小场合小打小闹，（大场合你进得去吗？）可惜不才至今没有耀武扬威过。（你他妈的拿什么耀武扬威？）　
　　不才今天能和大家同窗四年，真是三生有幸啊！（和你同窗，难道我前三辈子都是挖霉（煤）工，怎么这么‘霉’？）　　　　　　　　　　　　　　
　　不才出生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家庭。（出生在知识家庭你老爸会装斯文吗？）由于父母教导有方，（从小教会拍领导马屁，不到大学就成了专业‘马屁精’。）从小就表现得乖巧懂事。（唯唯诺诺兼投人所好。）历任江城红旗路小学102班第4小组组长、江城红旗路小学102班副班长、江城红旗路小学中队长、江城红旗路小学大队长；1997年考入江城锻炼初中，先后任班级劳动委员、体育委员、宣传委员、组织委员、生活委员，后因工作表现出色任班级团支部书记兼学校学生会保卫部部长兼食堂卫生监督员兼校书画协会秘书长；2000年以　　　　　
十分优异的成绩被江城理想高中录取，任班级语文课代表兼数学课代表兼化学课代表兼物理课代表兼英语课代表兼政治课代表兼历史课代表兼地理课代表还有生物课代表。（看我是不是比更年期的老妇女更啰嗦？）　
　　……　
　　上任后，我会像自己承诺的那样对待工作（承诺一般与放屁无两样），如果同学们对我不信任，随时可以提出‘不信任案’，对我进行弹劾。你们放心，弹劾我不会像弹劾克林顿那样麻烦。　
　　同志们、同胞们、亲爱的兄弟姐妹们，幸福的曙光就要把最后黎明前的黑暗冲破了，你们还等什么？支持我一票（全班仅此一票）吧！”　
　　翌日清晨，马小爵将书写潦草的“竞选词”递给了贾耀威，贾耀威心存感激地将它折成方块塞进上衣兜里，又赶紧拉着他跑到一家豆浆店急急忙忙解决了早餐。　
　　贾耀威到了班里还不忘做选举前的最后拉拢和游说。此时胡蝶、刘婷婷一些人对这小子昨晚的用心才如梦方醒，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经过一阵小声的讨价还价之后，胡蝶、刘婷婷等人的意见取得了一致，终于答应投他一票。　
　　此时的拉拢和游说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同一个宿舍的女生并不能结成同一个团结联盟，有几个女生推举出了心目中的“霸王花”决心和贾耀威抗衡。上哲学课时，两派之间的争论和横眉冷对已在悄悄进行，戴眼镜的男老师提醒保持课堂纪律，收效甚微，几分钟之后便涛声依旧了，此时的选举气氛已经剑拔弩张，大有不可收拾之势。还好这是社会主义，要是在美国不出人命算是耶稣真的显灵了。马小爵哪见过这等“残忍”的局面，庆幸的同时心里似乎又有些失落。有时候权力确实代表点什么，甚至在爱情的决战中都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权力可能就会失去自己的爱恋，失去一个姑娘的芳心。　
　　爱江山更爱美人，假如一个男人失去了“江山”，他的“美人”会不会爱上他呢？马小爵想起了张大大昨晚说的一句话：　男人奋斗是为了女人，女人奋斗是为了钱！　
　　就在两派相互指责的同时，贾耀威从口袋中拿出了马小爵为他准备的“竞选词”，一打开傻了眼，他妈的，这简直是天书，比起怀素的书法还要狂草七分，叫天庭判官来恐怕也只能抓耳朵了。贾耀威急得满头是汗，强压住内心的哆嗦赶快向马小爵求救，“兄弟，你搞什么飞机啊？我咋一个字都看不清楚？”　
　　“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挑灯夜战了一宿才完成的啊！”马小爵以为贾耀威在指责内容花哨无章。　
　　“噢？求您珍惜点时间，咱啥也不说了，我看不清您写的字，太潦草。麻烦阁下发扬国际人道主义精神，好人做到底，帮我认真誊写一遍您的杰作好不好？我的命运可全部掌握在您的笔下了。”　
　　马小爵看他一副阿谀的可怜样甚是好笑，这人要是想当官，在关键时候真是什么都装得出。　
　　马小爵只好同意贾耀威的哀求，在哲学课堂上抄起了“竞选词”。戴眼镜的哲学老师的讲演立刻被他抛在脑后，但老师并没有把他抛在脑后。课至中途，也就是马小爵快抄完时，哲学老师突然开始点名，凡是没回应的全被他一一记录了下来。据说这是他从教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他知道一部分学生会自以为高明，趁着老师板书时从后门开溜。　
　　“怎么回事，今天缺这么多？”老师对缺勤的学生不满。　
　　“马小爵！”他接着按照花名册的学号往下点名字。　
　　“马小爵！物质运动存在的形式有哪两种？”在没有听到应答之后，老师又重新喊了一遍并提了一个问题。　
　　“马小爵又没有来吗，这个班够可以的啦，一节课缺这么多人。等着补考吧！”哲学老师有些气愤，这些学生显然对这门课不重视。　
　　贾耀威纳闷地看着仍在伏案疾书的马小爵，马上推了推说：“四眼田鸡在点你的名字呢！”　
　　“啊？！”马小爵一时没有缓过来，接着又莫名其妙地应了声：“没有来！”　
　　贾耀威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个半死，张大大也是惊奇，以为他吃错了药。　
　　“什么原因，也生病了吗？”哲学老师猜他要掩盖逃课的真相，就故意问了一句。　
　　“嗯，他发烧49度——39度2，正在医院挂吊水。”马小爵将错就错，继续编造他的理由。这一句说完不要紧，胡蝶和刘婷婷顿时大笑了起来。　
　　“你是他一个寝室的吗？怎么连请假条也没有写？我看这其中有问题吧？”哲学老师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他试图用心理学的某些方法来证实他说话的可信程度。　
　　“他发烧很突然，来不及写就被送进了医院挂急诊。”马小爵继续辩解道。这时贾耀威实在忍不住了，班上一群人也都跟着笑。　　　　　　　　　　　　　　
　　这笑声听在老师的耳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有些愤怒了，“什么话，叫他明天亲自来我办公室把事实说清楚！”　
　　“好，好的，我一定转告。”马小爵从稀里糊涂开始变得有些麻木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卷入这种搞笑的逻辑漩涡中。　　　　　　　
　　“既然马小爵没有来，你就替他回答这个问题吧，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今天你在课堂上听了课就可以回答上来。”　
　　“啊？！”马小爵一股冷汗突然从背后渗出，偌大的一个教室里笑声一浪高过一浪，马小爵被笑声冲击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抱歉老师，我坐得靠后，没有听清楚您的问题。”　
　　“没有听清楚？”哲学老师推了推眼镜，此时他火冒三丈，“难道我口齿不清吗？哎，你们这些学艺术的学生啊，真是自由散漫惯了，怪不得我们教研组的老师都不愿意带你们艺术系的课呢，现在我总算是见识到了！那好，既然你没有听清楚没关系，我再重复一遍，物质运动……”　
　　还没有等老师将题目说完，马小爵就赶快打断了老师的提问，“别，老师，我不会回答！”这句话简直就是条件反射的子弹。一听说“物质运动”这么陌生而又高难度的词语，马小爵的脑子里迅即嗡嗡作响，麻木不仁也立刻被惊涛骇浪、雷霆万钧击了个粉碎，他只好“视死如归”了。　
　　哲学老师两耳变得通红，这简直就是天大的人格侮辱，他血压升高的同时完成了他紧捏在两指之间一支粉笔的粉身碎骨过程。　
　　“好，你有本事，那就不用回答了，明天你和马小爵一道来我办公室把问题解释清楚，不然补考也甭想通过！”听完这一通严词厉句，班上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捂住了肚子，有人抹起了眼泪，张大大这个胖子更是笑得几乎冒出油水了。　
　　马小爵傻呆呆地听着老师叫他坐下，就那样纹丝不动，连眼珠子都不动地傻愣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　
　　贾耀威听到铃响后就跑到马小爵的座位前，他拾起“竞选词”，顺便用手摸了摸马小爵的额头。　
　　“不烫啊，怎么啦？”　
　　“甭说了，今天他妈的真是中邪了！”　
　　“就是，我们都觉得你不可思议，用超乎寻常的热情完成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壮举。”　
　　“什么壮举啊，你是不是在挖苦我？”　
　　“你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啊。马哥，等会就要参加选举，你悠着点，不要将选票填错了，中饭我等你啊！”　
　　“哪有胃口？还等着秋后算账呢。”　
　　“那明天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吧，权当借酒消愁，哥们能理解你现在的处境和心情。”贾耀威劝慰时不由增添了几分愧疚，这马小爵的稀里糊涂和他写“竞选词”的认真劲是分不开的，别人不知道个中缘由，他贾耀威可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