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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街23号 1到5部-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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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炫外套和衬衣的扣子被挤掉了好几颗，那只没有穿鞋的脚的袜子上还渗出了一点点血迹！凌晨炫浑身上下凌乱不堪，可是他手中那盒巧克力却丝毫无损，漂漂亮亮、整整齐齐地被他紧紧地抱在手心里！
“凌晨炫……”看见这副样子的凌晨炫，苏姬和我们都惊呆了。
凌晨炫眼睛死死地瞪着苏姬，用手抹了一把早已经把他的脸浸湿的汗水，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苏姬的面前。
“白苏姬！你是白痴吗？！没事干吗突然跑出来？！被撞死了活该！”
“凌晨炫！你是神经病吗？！”沉浸在惊讶情绪中的苏姬被凌晨炫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激得怒火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你大脑神经搭错线了吗？！我想一个人出来静一静难道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到处乱跑就是不可以！”
“你凭什么管我？！”
“我……”
凌晨炫和苏姬就像在比谁的脖子更长的长颈鹿一样，拼命地仰着头朝对方大吼。
突然，凌晨炫一怔——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
“哈哈！怎么样？！你没话说了吧？！”看见凌晨炫懊恼的样子，苏姬就像是获胜的将军一样得意洋洋地嘲笑着凌晨炫，“凌晨炫，不要以为你现在受欢迎，我苏姬就会对你惟命是从！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稀罕你！一点也不喜欢你！这个巧克力是我昨天做着玩的，我一共做了100个，这一个是里面最最失败的作品，所以才会把送给你！你少洋洋得意了！我告诉你，我白苏姬……”
“够了！”苏姬像卫星一样围着凌晨炫喋喋不休着，凌晨炫突然抬起头对着苏姬一声怒吼，吓得苏姬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凌晨炫握紧拳头，浑身拼命地颤抖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睛里充斥着无奈、悲伤、痛苦的情绪……
“凌晨炫……你……啊！”
苏姬话还没说完，凌晨炫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把苏姬搂进了怀里，和那盒巧克力一起紧紧地抱在一起！
静静的……静静的……
所有被吸引过来的人群都惊讶得几乎忘记了呼吸，而此时，似乎连空气也都停止了流动，世界上，只剩下苏姬那个因为惊诧而激烈跳动的心跳声和晓影压低的惊叹声……
“对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晨炫终于放开了苏姬，转过身看着地面低低地叹了声气。而苏姬就像没有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凌晨炫的背影，脸红得就像一个番茄，目光因为惊讶和欣喜而拼命地晃动着。
“白苏姬，”第一次，我听见了凌晨炫这么认真的声音，“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希望你不要再做傻事。”
“我……我……”苏姬拼命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可是她心里的那份惊喜还是忍不住溢了出来，让她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满足的笑容。
咦？凌晨炫……他该不会是打算不顾一切也要和苏姬在一起吧？！可是万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真的是兄妹，那……
“这个还给你。”我的大脑正因为担心苏姬而乱成了一团，凌晨炫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把苏姬送他的那盒巧克力递到了苏姬的面前。
“咦？这是……”看见面前的这盒巧克力，苏姬有些摸不着头脑，完全没有办法把凌晨炫现在的这个举动和刚才那个紧紧的、似乎是不顾一切的拥抱联系在一起！
“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给我的巧克力。”凌晨炫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苦涩，苏姬浑身一颤，震惊地瞪着凌晨炫，眼泪被激动的情绪推进了眼眶里。
“为……为什么？……你刚才明明……明明抱着我，难道……难道不是因为……”
“不，不是。”凌晨炫艰难地摇了摇头。
“不是？！”苏姬又惊又恼地看着凌晨炫，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哭还是笑，“那你刚才为什么对我……”
“……”
“到底是为什么？！”凌晨炫的沉默让苏姬更加得怒不可遏！她瞪大眼睛直直地看向凌晨炫，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她有些消瘦的脸庞滑落，滴落在了地面上，“凌晨炫……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这样很好玩吗？！”
“白苏姬……”凌晨炫把头压得低低的，我们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飘忽不定，似有似无，“白苏姬……我是你的哥哥……”
凌晨炫的话让苏姬脸色一变，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颤抖了一下，僵硬在了那里……
“哥哥？凌晨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我们是在演伦理剧吗？你觉得耍我就这么好玩吗？！”
凌晨炫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一时间，空气就像被拉紧的钢丝，绷得紧紧的，让人喘不过气……
“苏姬，别这样，我们先回好吗？凌晨炫的脚也受伤了，让他也先好好地休息一下再和你说……”趁苏姬还没有完全崩溃，我赶紧走上前想要把苏姬从这个悲伤的漩涡里拉走，可是苏姬的心已经沉没在了悲伤的海底，任我怎么拉怎么劝，她就是纹丝不动，死死地瞪着凌晨炫！
“苏姬！你在干什么？！”一个洪亮的女中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沉寂，所有人惊讶地转过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李哲羽正带着气喘吁吁的白校长和崔校长跑了过来。
“李哲羽！”看见李哲羽，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看见两位校长，我的心又紧紧地揪了起来！
看来事情已经遮掩不下去了，我有预感，今天晚上，关于苏姬和凌晨炫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吧……
崔校长看见苏姬和凌晨炫表情僵滞的样子，有些惊讶地走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当他看见凌晨炫握在手里的那一盒巧克力，崔校长立刻明白了一切，重重地叹了口气。
“苏姬，阿炫，你们两个跟我来……看来我和白校长必须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两个了。”
终于到了解开谜底的时候了吗？我看着面带疑惑的苏姬，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3
半小时后，我们全体来到了崔校长的办公室里。
我拉着茫然的苏姬和晓影坐在办公室靠墙放着的一排沙发上，李哲羽默不作声地坐在我们的旁边，而凌晨炫则一个人站在办公桌后的窗户边，对着窗外一声不吭。
崔校长轻轻握住了有些不安的白凝校长的手，拉开沙发对面的椅子，让白校长坐了下来，自己则坐在了白校长的旁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白校长和崔校长亲密的举动，苏姬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
“苏姬，阿炫……”崔校长轻轻吸了一口气，和白校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下定了决定一样挺直了背，“就像阿炫说的那样，苏姬，你是我的女儿，你和阿炫是堂兄妹的关系。”
虽然我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当我听见崔校长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我的脑子里还是“嗡”地响了一下！我紧紧地握住苏姬的手，想要安慰她，给她力量，可是不管我怎么做，苏姬浑身依然像是在地震一样，拼命地颤动着！瞳孔因为惊恐而不停地放大！
“我和凌晨炫是堂兄妹？……我是你的女儿？……你……你在胡说什么？！”
“苏姬……”看见苏姬激动的情绪，白凝校长习惯性地推了推金丝眼镜，此时，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完全被悲伤和自责蒙蔽了，让平日坚强的她看起来有些脆弱，“苏姬……你先冷静下来……刚才……崔校长说的是真的……对不起，这件事情一直都瞒着你……”
“妈妈……你……你说什么？……”
“我看，我还是把事情的原委都说出来吧，否则苏姬是没有办法相信的。”崔校长说着，转向头温柔地看向白凝校长，询问她的意见。
白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了允许。
就这样，在我们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崔校长说起了他和白校长十几年前的往事，还有那个当时曾经震撼整个明阳高中的“圣凝之约”。
二十年前……
“哇！你们看！是崔启圣和白凝！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他们俩果然是一对！”
“看来不管别人怎么反对，他们都一定会在一起了！真让人羡慕！”
天使街上，一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男生和女生背着书包并排向前走着。身后挤满了艳羡的同学小声议论着，像是生怕打扰了他们面前这幅美丽的图画一般。
“圣，”白凝温柔地看向从高二开始就这样一直走在她身边的崔启圣，“我们马上就要高三毕业了，毕业后你想去哪所大学？”
“嗯，我想去星华大学。虽然那所学校很难考，但是我很想去那里。”崔启圣自信满满地笑着看了看白凝，“凝，你呢？凭你的成绩，想要考星华大学应该也不难，虽然你总是比我差0。5分，哈哈！”
“圣！我要生气啦！”白凝不高兴地瞥了崔启圣一眼，“总是跟你在一个地方念书，害得我总是只能拿第二名！我想我一定是被诅咒了，不然怎么总是只比你少0。5分呢？可恶……”
“呵呵，别这样啦凝，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考同一所大学吗？”崔启圣笑着挑了挑眉毛。
“嗯，我已经决定了，”白凝坚决地点了点头，“我想去念智雅市的师范大学，毕业以后我想当老师。”
一直走在旁边的崔启圣突然加快了脚步，绕到了白凝的前面站定。
“凝，等我好吗？大学四年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吧。”
“结婚？……”
“嗯。”崔启圣认真地点了点头，伸出手和白凝打了个勾勾“就让天使街23号做我们两个人的见证，凝，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四年后，这对年轻的恋人果然相守回到了母校，成为了明阳高中的两位副校长，各自执管文理学院。他们虽然在教学观点上各有偏重，但是惺惺相惜的感情让他们在工作中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并逐步形成了默契，要幸福地结为夫妻。理事长也打算把明阳的事务全权交付给其中一人管理。
可是，就在他们的新婚前夜，白凝无意中听到崔启圣和理事长的对话……
“崔启圣，你怎么会想到跟白凝结婚呢？”
“理事长，还不是您教导得好。我跟白凝结婚就可以让文理合一，成为新一任的校长啊……”
一气之下，自以为“看清楚了崔启圣真面目”的白凝毁约逃婚了。
可是冲动的白凝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已经怀了崔启圣的孩子。后来，白凝在外地独自生下了一个女孩，取名白苏姬。
骄傲的白凝终于在两年后重新出现在明阳中学，继续担任明阳的副校长职务。她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崔启圣，而是选择独自把小孩抚养长大，并声称孩子的父亲在很早就去世了。
再后来，因为意见分歧越来越大，再加上昔日的恩怨，理事长突然离开了明阳高中。明阳高中也由此分裂成了“明德”和“崇阳”两所办学方针截然不同的高中，在天使街的两边划地为营。
而当崔启圣无意中得知白苏姬的身世可能与自己有关，向白凝求证的时候，却遭到了白凝的拒绝。两人矛盾再次僵化，但是白凝最终还是和崔启圣定下了一个约定——如果在明德和崇阳的九年之战中，崇阳能够获胜，白凝就坦白所有的秘密……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凝之约”，也是一直以来两个人心目中的一块心病。
……
4
“白凝，我从来没有因为想得到校长的位置而利用你。”崔校长说完整段往事，幽幽地看着白凝校长。
“我知道。是我一直误会了你……”白凝校长抬起头，眼睛里有亮亮的东西在闪烁，“没想到我十多年的执著，竟然只为了一句简单的玩笑话……”
看着眼前的两位校长，我的鼻子酸酸的。忽然一只暖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转头看到李哲羽安静的双眼，浅浅的眸子平静如水，却又仿佛带给我温暖和安心。
“你们……你们骗我！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你们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告诉我？！”苏姬“噌”地站了起来，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位校长。
“抱歉苏姬……”崔校长轻轻吸了一口气，“爸爸……我也是最近和你妈妈长谈过一次以后，才知道了事情全部的真相，所以……”
最近……难怪我觉得最近崔校长和白校长之间气氛和谐了许多，也不像以前那样争锋相对了……
“爸爸？妈妈？我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爸爸和妈妈！”苏姬气急败坏地怒吼着，浑身散发着冰冷而又绝望的寒气，“你们知不知道，我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因为没有爸爸，从幼儿园开始我就被同学们嘲笑！被欺负！要不是佑慧，我早就……早就……”
“苏姬，你先别激动……”我站起来，轻轻地摁住苏姬颤抖的肩膀，“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崔校长和白校长一定有他们的苦衷，你和崔校长好不容易才能父女相认，还是冷静地好好谈一谈吧……”
“冷静？！佑慧，你要我现在怎么冷静？！”苏姬已经气到爆炸了，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可是当她看见一脸沉重的我和李哲羽还有晓影时，她突然怔了一下，“凌晨炫又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苏姬，阿炫是在夜的叔叔要卖掉夜的房子时偶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当时我和佑慧也在场。”看见凌晨炫依然看着窗外没有打算说话，李哲羽站了起来，轻声替凌晨炫回答。
“什么？！李哲羽，你和佑慧也在场？这么说……这么说你们几个早就知道我是凌晨炫的妹妹了？！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苏姬已经惊慌失措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和李哲羽，身体不停地往后退着，像是想要逃离这个现实。
“苏姬……对不起，”我担心地朝苏姬的方向迈了一步，紧皱着眉头，“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想等事情水落石出了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说，没想到……”
“白苏姬，你不要怪羽和苏佑慧他们。”凌晨炫终于出声了，他转过头，神情复杂地和苏姬对视着，似乎已经下定决心面对这个现实，“是我要他们暂时不要告诉你的，因为你的脾气太坏，我怕你乱来。”
“怕我乱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姬的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可是却仰天大笑着，仿佛在嘲笑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愚蠢的一个傻瓜，“凌晨炫……看着我蒙在鼓里就那么好玩吗？看到我难过你是不是很开心？！哥哥……我永远都不会用这个称呼叫你的！你这个无耻之徒！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恨你！”
看到这样的情景，一边的晓影也急得满脸通红，往苏姬这里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凌晨炫的方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姬，不要！凌晨炫他这样做也是害怕伤害你啊！他知道你可能是他的妹妹以后一直都在疏远你不是吗？就是怕你在这个泥沼里面越陷越深啊！他这么做都是故意的！”我赶紧抓住苏姬的胳膊，想让她恢复理智，冷静下来。
可是苏姬却眼睛一瞪，用力甩开了我的手，第一次用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看向我们。
“还有你们……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和凌晨炫的关系，居然还在一旁看着我耍猴戏？！……好看吗？好玩吗？！我苏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愚蠢的蠢货！是最最好笑的小丑！你们……我恨你们！”
“苏姬！”
苏姬说完，痛哭着没命地跑出了崔校长的办公室。白校长和崔校长赶紧跟在苏姬的身后追了出去！
我跟在两位校长身后，拔腿就想去追苏姬，李哲羽却突然伸手将我拦了下来。
“佑慧，让苏姬冷静一下吧，给她一点时间来接受……”
“李哲羽……”我难过地看着李哲羽，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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