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迟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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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陶涛一类的，也马上就是一知名大学的高材生了。而我，跟刚进入中学时一样，只是身高有所见长。越想越觉得窝囊，整个人就像是要发疯一般，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呼吸。

　　在那一时期，除了内心空荡荡的彷徨，我似乎感觉不到生活的真谛！

　　突然想起母亲的房间里有一本《圣经》，听说能能驱散烦恼，让人看淡一切，索性拿了过来。但越看越觉得荒唐，并对着书自言自语道：“这都讲些什么呀！全他妈一派胡言，鬼才信呢！”并一把将书丢到了门外。

　　这一幕刚好被我那痴迷于此的母亲看到了，虔诚的基督徒赶紧走了过来，十分恭敬地把所谓的圣书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清理干净上面的尘土，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在耶稣像前双手画十！我十分厌倦母亲的这种动作，有时甚至会觉得她的思想特幼稚，是被人洗脑了。

　　但母亲并不这么认为，走过来时，口气中虽带有一丝的责备之意，声音仍然很温柔，说：“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可是对主的不敬！”

　　我刁侃的说：“那是人家西方的上帝，他是不能越权来管理我们东方人的，再说了，那耶稣也不懂汉语啊，到这儿来办什么事可都不方便！”

　　不料母亲却面条斯里的说：“世界上只有耶稣是真正的神，我们每个人都是他的子民！”

　　我反问道：“那他在哪儿呢？站出来让我看看啊！”

　　母亲说：“主是无处不在的，他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时时刻刻保佑着他的每一个善良的子民！”

　　我更加感到不可思议了，似乎要在这一刻为全世界若干亿受到蛊惑的可怜人揭穿这个千年骗局，于是耐下性子继续说：“这都是谁忽悠的呀！那好，就算这个世界上有耶稣、有基督，而且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时刻保卫者自己的子民，那么这世间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悲剧发生呢？当坏人作恶时，主为什么不出来拔刀相助？还不如《水浒传》里的那帮土匪！就算真的有主，那也是一个只会躲在一阴暗的角落里看热闹的主！”

　　说完我们母子两都沉默了片刻之后，我依旧不依不饶地说：“还有像那《圣经》上说的，什么什么人都是有罪的，都应该向主忏悔！你说我好端端的又没做什么坏事干嘛要忏悔！我忏悔什么呀！”

　　妈妈有些失望的说：“等到世界末日的时候，上帝会惩罚每一个坏人，而每一个好人都会进入天堂！”

　　我苦笑着说：“都世界末日了，一切全都完蛋了，天堂和地狱也都消失了，不管是惩罚还是奖励都没有意义了！这么明显的、荒唐的骗人的把戏也有人会相信！要说*功是害人，那基督教就是误人，同样属于魔教！”　

　　‘魔教’二字她吓了母亲一大跳，但一时又没有什么话可以辩驳我，于是暂时放弃了把我也转变为基督徒的努力，憋了我一眼，愤愤不平地回厨房做饭去了。

　　跟母亲吵了这一架，甭说，当时心里还真舒坦了不少。饭做好以后，母亲只朝我这边喊了一句“吃饭了！”然后就再也不理我，我知道，她老人家气儿还消呢！虽然觉得自己没有说错什么，但他还是后悔不该这样跟自己的母亲说话。耶稣没有让我考一个好成绩，但毕竟也没有忽悠我去天安门*或者*示威啊！况且《圣经》里的某些东西去过编入小学的《思想品德》课本里还是有点作用的！尤其是给监狱的囚犯们做教科书！

　　吃晚饭出去的时候，父亲问我去哪儿？我说去乔磊家。

朝阳迟暮　第一部分（7）
乔磊是我一个初中时的同学，那会儿成绩还不如我。所以初中毕业后，乔磊就宣布自己的学生生涯到此结束，因为他的户口本上的年龄比实际年龄还大3岁，打算年底去当兵，后来因为身高只有1米6的缘故，只好放弃。乔磊当时还义愤填膺地对我们说：“妈的，邓老板长的还没我高呢！”只可惜他不是邓老板的子孙后代，不能享受到世袭罔替、雨露均沾的恩泽！

　　不久之后，乔磊就去了一海边城市打工谋生，每年最多回家一次。乔磊这次回来时，还带了一女朋友，说是让家里人先过过目，不行了再换！

　　乔磊是在我高考前的一个礼拜来找我的，说他回来还带了几瓶那边特产的好酒，让我有时间去品尝品尝，我说我现在就有时间，走吧！乔磊说，现在不行，等你考完试，好酒哥们儿给你留着！

　　我们那时在一起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喝酒的男人整个就一废人！”所以，我此刻动身前往乔磊家的动机，姑且可以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男儿本色！

　　我到的时候，乔磊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正优哉游哉地抽着烟、看着DVD，我四处瞟了一眼，乔磊问我找啥呢？

　　我说：“你不是带回来个对象吗？甭金屋藏娇了，叫出来给哥们儿瞧瞧！”

　　乔磊说：“噢，在厨房帮我妈洗碗呢。”

　　我说：“那不错嘛，还没过门就知道干活儿了！”

　　乔磊“嗨”了一声，说：“这算什么。”接着朝屋外喊了一声“黄燕，过来一下！”一分钟之后，那个叫黄燕的女孩儿就跑了过来，问乔磊：“怎么了？”

　　乔磊说：“你过去弄一盘花生米，再弄几个小菜。”

　　黄燕说：“不是刚吃过饭吗？”

　　乔磊这时指了指我，说：“这不来个哥们儿吗？喝两杯。”

　　黄燕这时才注意到我，笑眯眯的向我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去了厨房。

　　我无比羡慕地对乔磊说：“不错，绝对的美女！”

　　乔磊笑着说：“就这样了。”

　　我接着问：“那事儿干了吗？”

　　乔磊说：“废话，已经打过两次胎了，你说那事儿干了没有！”

　　我不由得向乔磊竖起了大拇指：“真他妈先进，干那事儿是什么感觉啊？”

　　乔磊‘切’了一声说：“低级、趣味，自己找一个试试啊。不说这个了，把陶涛也叫来喝。”

　　我说那你打电话吧。电话上陶涛说：“你们喝吧，我就不过去了，反正又不会喝酒！”

　　乔磊说：“不会喝可以学吗？赶紧过来，好好聊聊！”陶涛说：“我待会儿还得到地里去干活儿呢，你们俩喝吧！”

　　放下电话，乔磊说：“这家伙还真是品学兼优，也不对啊？他整天跟你混在一起，你那抽烟喝酒拍马子的优点都没有感染给他。”

　　我说：“把陶涛改造成一个酒鬼，那是早早玩玩的事儿。抽烟已经学会了，而且烟瘾现在比我还大！”

　　乔磊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说：“再接再厉，可不能眼看着陶涛这个书呆子继续废下去！”说完一股脑把一杯酒全喝了下去。我看的有些惊讶，那一杯最少有2两，而且喝的还是白酒。乔磊看我举着杯子不喝发愣，问：“怎么了？赶紧喝了，见底儿。”

　　我说：“我的酒量还没练到你那种程度呢，还是慢慢来！”

　　乔磊说：“没事，这酒度数不高，比啤酒高一点点，喝吧，醉不了！”

　　我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液体，跟普通的白酒一样，正在我犹豫之际，乔磊又给自己到了一杯，举到我的杯子傍边，说：“真没事，来，喝吧，男子汉，干了！”我于是重复了一遍乔磊刚才喝酒的姿势，一口闷了下，感觉头脑还算清晰，于是把空杯递给乔磊，说：“继续，给我满上！”乔磊十分满意地给我倒酒，说：“这就对了！”

　　酒过三巡之后，乔磊问起了我考试的情况，我手一挥，说：“不提这事，扫兴！”乔磊说：“明白了，行，那就不提了！”

　　我说：“说说你那边，好混不？”

　　乔磊说：“就那样了，马马虎虎！”

　　我说：“活儿重不？你看看我能不能干？”

　　乔磊说：“不重，怎么？你不上学了。”

　　我说：“有这打算，主要是考不上啊。”

　　乔磊说：“那倒也是啊，跟我一个车间的有好几个都是大学生呢，职位、工资都跟我一样！”

　　以前我也想过放弃上学这条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小道，而直接去外地打工，但一直有怕自己将来后悔，听乔磊这么一说，妈的，大学毕业了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跟初中生混在一起。我给自己满满到了一杯，一饮而尽，说：“你什么时候走，把我也带上。”

　　乔磊说：“我后天就走，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跟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也不着急这几天啊，我那边你随时来都可以直接进厂上班！”

　　我说：“行，过两天报考完自愿，再休息几天哥们儿就去投奔你！”

　　乔磊说：“行，反正还有几个月，万一哪个名牌大学不长眼，把你录取了，再回去上学也来得及。”

　　我郁闷地说：“就算上了大学，毕业了还不跟你一样？”

　　乔磊说：“完全不一样，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有机会还是上学好！”

　　我说：“那就这么定了！”　。。

朝阳迟暮　第一部分（8）
回到家里，我跟父母提起这个想法时，原本以为他们会坚决反对并怒吼两声，没想到父亲说：“还是先把自愿报了，要慎重一些，如果还没考上，那你就去吧！”母亲也没有说什么，但从他们的眼神里，我很明显的可以看到他们内心的无奈与失望。

　　很多事，虽然你不喜欢，但还是得去做，一点都不能马虎，仅仅是为了生存，跟生活一点关系都没有！　

　　报考自愿的那天，我跟陶涛去的很早，但不是着急报自愿，而是去网吧占机子。一直困扰了我三年的思虑终于得到了解脱，所以那天上网我请客。一打开电脑就聚精会神地玩起了CS，每一次将敌人爆头之后，我似乎都能得到一种类似考试作弊成功时一样的*！现实是苍白的，游戏又是随心所欲的。生活如果跟游戏一样，那么的随意操控，该有多好！

　　陶涛陪我玩了一会儿就退出，查起了自己钟情的那所位于杭州的大学的资料，还兴奋地对我说：“哇塞，这学校离杭州西湖不远！”

　　我说：“那你以后可以在那儿跟江南美女花前月下了，晚上在西湖边儿找个草丛干那些禽兽不如的事儿了，上哥们儿祝贺你！”

　　陶涛充满自信地说：“那是那是！”口气好像他一定能考上。

　　我说：“行了啊，赶紧进来，陪我再玩几把。”

　　陶涛说：“行，我就在让你发泄发泄！”随后关掉杭州某大学的网页，全神贯注地进入了游戏对打之中。

　　玩CS陶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差距就好比是学习上我不如他一样，我们两可谓是各有所长，尽管有许多人把我的这一特长归结为‘不务正业’。

　　转眼间，我们两在游戏上的比分已经是50比1，当然50是我将陶涛干掉的次数。陶涛有些泄气了，准备退出游戏并关机，我急忙阻止：“再玩一会儿吧，哥们儿正尽兴着。”

　　陶涛态度十分坚定地说：“不玩了，你尽兴，我觉得扫兴！”

　　我说：“再玩50个回合，你只要能赢我一次，中午饭我请了！”

　　陶涛本来已经站起来，准备关机了，一听，马上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不由分说，以从未有过的认真劲儿开始了战斗，而且中间是一句话都不说，结果是50比0，这时陶涛是非走不可了，当我再次邀他再玩时，陶涛说：“你看看时间，该去报自愿了。”

　　我说：“在陪我玩50回合，不论胜负如何，中午饭我都请了。”

　　跟我预料中一样，陶涛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不过没有刚才玩的认真了。娱乐之余还想起了关心我的事儿，问：“自愿的事儿你定下来没有？”

　　我说：“定下来了，就上次说的，西北大学中文专业！”

　　陶涛又试探性地问：“那一二自愿，还报清华、北大吗？”

　　我说：“当然了，英雄不改初衷。”

　　陶涛笑着说：“据说咱们学校从建立至今快50年了，好像还没有人高考报过这两个学校，你这次可要破纪录冒尖儿了，说不定还会有点小惊动！”

　　我在游戏之余腾出一只手，狠狠地点上一根烟，说：“妈的，在这破地方卧薪尝胆了5年了，走时应该惊天动地一下。”

　　正如我们预料的那样，此次的确是惊动了全校。当天下午消息就传开了！全校师生都在议论着同样的一个话题：“这一届有个补习生第一自愿报考清华、第二自愿报考北大，太悍了，爷们儿！”让然所有人都想知道这名爷们儿是哪个班的？人群中有知情的说：“是18班的，据说平时学习并不怎么地，都连续落榜两回了，有一回考得好，分数才勉强过了大专线！”而大部分人认为：‘人家这或许就是真人不露相。’也有人认为这爷们儿家里一定找到后台了，而且很硬，高考只是走个过程而已！而我当时的班主任刘老师请说这个消息时，大呼：“这不是胡闹吗？那家伙就整个一混世魔王，绝对不可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朝阳迟暮　第一部分（9）
我认为学生时代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小学，形式——背书！

　　第二阶段为中学，形式——啃书！

　　第三阶段为大学，形式——藏书！

　　读书似乎已经是业余时间干的事了！　

　　随着高考的结束，书似乎已经被啃得剩下骨头了！高考之后的那个暑假，注定是学生时代最漫长的假期，它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喜怒哀乐第一次全方位的覆盖了这一批不谙世事的天之骄子身上。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还有人在挨揍！

　　在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不论是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是入伍通知。有的人之后可以顺利地进入大学深造，据说毕业后可以飞黄腾达；而有的人或许还得继续再像狗一样的继续啃着这枯燥无味的骨头，再次重返高中。有些还算是识时务，放弃与学校继续较劲的念头，开始一门心思的继承祖业，开始与地球较劲，正如古人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一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打算年底穿上军装，开始为*效命；也有一些人从此成了令社会感到不安的闲杂分子，开始经常性的与警察闹误会！还有相当一部分像我一样的，早就对送录取通知书的邮递员没抱什么希望，趁机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打算等玩够了好外出打工，尽早的开始跟社会较劲，妈的，才20岁，跟你他娘的事儿还没完呢！

　　我上的那所所谓的“市级重点高中”历年参加高考的1300多学生中，能上本科线的从未超过300人，我成绩最好时，总分排到了900多名，英语很少超过20分。只有对高考而言，不算重要的化学与地理每次还能名列前茅，也能写一首好作文，所以语文成绩在学校还算是一佼佼者。但无论你的国语学的再好，国家不需要。党最需要的是会说英语或日语的，而我，则把学这两种语言归纳为‘学狗叫’，我是人，还是愿意继续说人话！

　　好些东西，我因为觉得没用，所以即使拿刀架在脖子上也学不会，于是干脆不学了。就像那些有关天文的物理知识，我就没兴趣，因为我从未想过去当什么天文学家或是宇航员。

　　在我们的学习意识里，分数似乎已经成为了学习的目的，而不是参照。老师也经常暗示我们，说现在分数与将来口袋里的钱跟情人的数量是成正比的，于是贪财好色的芸芸众生开始为了这个目的而学习，周总理的“为了中华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