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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萤火森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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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新井绿的那段时间里，自己视线所及之处，都没有了往日的光彩。自己整日浑浑噩噩，却没有什么人能够倾诉，陷入了沼泽中却没有人来拉你一把的感觉，可以说此生都不会忘记。
‘呲呲——’手机和桌面的震动声，因为隔着臂膀的原因有些模糊。
「From 杏里：9点怎么样？」
9点的话，有姐姐她可以负责妈妈的午饭。
去跟她说一下吧。
确定了目标后放下发送了信件的手机，花开院灯从座椅上站起，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姐姐的房间前。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就呆站着吧。
看着紧掩的门扉，花开院灯右手虚握拳，敲了敲房门。
自己本来也不是多主动的人，所以像这样叩击房门的事情以前就很少做。以至于现在就免不了一阵心惊胆战的……
花开院灯紧张地站在门口，然后听到房间里有琐碎的声响，花开院灯刚想再次敲敲门的时候，房门开了。
“小灯有事么？”花开院瞳一脸睡眼惺忪，左脸颊还残留红色的睡痕，头发蓬松弯曲，身上的睡衣有点宽大。幸村杏里在这儿的话，一定会大呼“好萌”的。花开院灯甚至都可以想到那表情了。
“有，就是、能麻烦姐姐做一下明天的午饭么？”磕绊地讲完这句话后，花开院灯莫名的有些心虚。所以索性垂下头，看着姐姐带有蝴蝶结的拖鞋发起了呆。
花开院瞳仔细打量了灯几下，爽快答应了下来。但瞳在灯准备走开的时候又叫住了她。
花开院灯显然不知道姐姐的用意在何，停下了脚步，眼中摆满了疑惑。
真是的……这种妹妹啊……天真的过头了点呐。手指在门背后画了一个圈，花开院瞳专注地望着灯，随后笑得眯起了眼。
“下周三有舞台剧对么？不介意我去看吧。”
像狐狸瞅准猎物一般，不怀好意。
*
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花开院灯洗洗手，拿起包准备穿鞋。鞋柜里除了自己的和母亲的，就没有了别的鞋子。
难道……
也顾不得还要出门的事了，花开院灯急冲冲地跑到瞳的房间里去——枕头、被子……摆放得整整齐齐。
皱起了眉，花开院灯咬住嘴唇，抱着绝望的信念拉开了衣柜。
衣柜里又空了……
想到昨天还那么鲜活存在的一个人，今天开始只能残留在记忆中，这种被抛弃一般的感情，再度在花开院灯的心里滋生萌芽。
花开院灯靠着床的边沿蹲坐了下来，闭上双眼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脑袋里传来满是岁月痕迹的影像。
——‘姐姐呢？’
——‘你从来就没有姐姐！’
‘呲呲——’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花开院灯恍惚地拿起来，接了电话。“阿灯我们已经在你家门口了哦，快点快点~”噼里啪啦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花开院灯望着没有声音的手机，低低地笑出了声。用手拍了拍脸颊，花开院灯努力扬起笑脸起身。
拉开门，不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么？
*
真的是另一番景象。花开院灯打开门后，就恨不得掐住自己往回走。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是两个幸村站在她家门口啊？
视线对峙了足足一分钟，幸村杏里先开口了：“阿灯，你干嘛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看着我们？”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注意到，杏里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呢。花开院灯鼓起脸，转过身关上了门。
“花开院さん是在吃惊我怎么也在吧……”幸村精市拍了拍杏里的肩膀，用一种幽怨的口吻说了出来。杏里马上笑了出来，直言不讳：“阿灯，你知道么，哥哥被我妈赶过来陪我们逛街了。说是‘让两个女孩子一起也没个拎包的，精市不是练网球的么？’，然后笑得一灿烂。”
可以想象的出伯母的那番模样，本来花开院灯不想笑的，但是视线一触及幸村精市那张哀怨满满的脸的时候，花开院灯也笑开了花。
“花开院さん……”幸村精市忍住想咬后槽牙的冲动。
“嗨，对不起，幸村さん。”花开院灯装模作样地道歉，实际上光憋住笑就很不容易了。
看到自家哥哥脸色变幻莫测，幸村杏里连忙打住，“好了，我们出发！”不然，自己回家后就惨了。
逛街这件事，花开院灯知道有些人是可以像打了鸡血一样，怎么逛都不累的体质，比如幸村杏里。
“阿灯，这个饰品店好可爱，一起去看看吧？”看着自己和杏里牵着的手，花开院灯一步一步地也跟着杏里走了进去。
幸村杏里左看看，右看看，脸上始终洋溢着笑脸。反观自己，已经累到走不动路，连话都不太想说的程度了。
“花开院さん不要见怪呐，杏里她遗传妈妈，比较有活力。”幸村精市看着暗自喘气休息的花开院灯，拿起了一个嫩绿色发箍套在了花开院灯的头上。黑色的发让嫩绿的颜色更加明艳。
“诶！”
幸村精市看着抬起头，睁大了莹绿色眼睛的花开院灯，不急不缓地解释：“花开院さん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呢。”
不愧是幸村精市，观察力好敏锐。花开院灯一想到空了的衣橱，空了的房间，就一阵胸闷。
“而且……这个颜色很衬花开院さん的眼睛，不是么？”幸村精市按住花开院灯的肩，让她面对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及站在自己身后的幸村精市，脸上隐约有点发烫。
松开了花开院灯的肩膀，幸村精市顺手取下了发箍，跑去结账。
站在原地的花开院灯看着他精致的侧颜，定了格。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有力跳动的心脏，呢喃，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幸村さん。
噗通、噗通。
*
告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晚霞早已迫不及待地笼上苍穹。像是一朵巨大的玫瑰绽放在地平线那端一般，层层叠叠的颜色随意拼接就已经美不胜收。
摸着头上戴着的发箍，花开院灯看着被染上暖色的道路，心中也暖洋洋的一片。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希望也可以染上这种颜色呢。
花开院灯提着蛋糕，疾步行走在人群中，不一会儿就湮灭了踪迹。
阿绿，今天的你，还好么？
第10章 ACT。10 舞台剧
最美好的那一年，连空气都在微笑。
※
走到医院的时候，双腿都有些麻木了，毕竟一整天都在走，而且中途还不带休息。但是一想到在病房里的新井绿，花开院灯还是忍着脚底的疼痛，走上了医院前的楼梯。
“花开院……さん？”
脚步停住，花开院灯看着位于自己左方，拿着一个文案袋的小野友树。“小野さん。”花开院灯欠了欠身。
“哈，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小野友树清浅一笑，随后疑惑道：“不过，花开院さん生病了么？”眉宇间夹杂着担心。
花开院灯摇了摇头，举起手中拎着的蛋糕盒，“是来探病的。那，我先走了。”
小野友树看着花开院灯走远，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捏紧手中的文案袋，加快了步伐走出医院。
天空仍残留着大量紫红，云朵一丝一缕都映上了颜色，最顶端的苍穹却还保留着青藏色，邻近夜晚，气温下降得有点厉害，再加上不时掠过的风……
站在窗边看风景的新井绿毫不犹豫地拉上了窗户，头靠置在冰凉的玻璃上，俯视着医院外人来人往的人行道，车水马龙的街道。
因为总有一天会看不到这些东西的，所以只能好好地记忆下来。这么想着，新井绿的眼中也不由沾染上了几分悲戚。
“……阿绿？”
闻声，新井绿赶紧收回悲伤过度的眼神，转过头看向花开院灯。
花开院灯拿出摆在身后的蛋糕盒，没有等新井绿有什么反应，就笑嘻嘻地说：“阿绿，生日快乐！恭喜你又老了一岁呐！”
一刹那，宛若记忆重现。
*
五年前新井绿的生日。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将树叶和青草都笼罩在一片金黄的光晕之中。淡淡的青草香混合着樱花瓣的空气，似乎都美好的不像话。
“阿绿，今天是你生日吧。”
因为没有去参加社团，所以荣幸归置于回家社的新井绿和花开院灯就能很早回家。走在路上，花开院灯看着随风飘舞的樱花瓣，恍惚间想起了什么，不确定的出口问询。
看着一旁走路都不专心的花开院灯，新井绿憋屈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倾泻而出：“是的，只是没人记得……”
花开院灯被这句话叨扰了心绪，她收回了观赏花瓣的眼神，大步向前走了几步，让自己与新井绿保持面对面。
“阿绿，生日快乐！”莹绿色的眼睛里倾注了足够多的认真，一下子，饶是新井绿也顿住了。
眨动了几下眼睛，花开院灯笑得狡黠无比，“恭喜阿绿又老了一岁呐~”说完，向前跑动了几步，待回过头来看到仍旧没有动作的新井绿，她才停下了步伐。
“……阿绿？”花开院灯不知新井绿在发什么呆，又唯恐她会追上来打，只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着她。
新井绿扇动了一下眼睫，鼻尖迅速泛红，语带哭腔。“谢谢你阿灯。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美的话。”
“阿绿？”不能理解突然眼中含泪的新井绿，花开院灯也停驻在一片樱粉色中。
当即收好眼泪的新井绿再次面露凶相，“没什么，笨蛋阿灯！”脚步跺得很响，花开院灯夸张地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的双脚。
阿绿啊……
“今天我去你家写作业！”语毕，花开院灯掏出手机就开始发短信。新井绿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在说谢谢。
一路上相继无言，但她们小小牵着的手，摇摆出那些日子最欢悦的弧度。
坐在沙发上的花开院灯远远地望向准备杯子的新井绿，扩大着嗓音说，“阿绿，晚饭我来做好不好？”
新井绿倒水的手一顿，随后也跟花开院灯一样，扯着嗓子，“只要你不把厨房炸了！”
“嘻嘻……”得到了回复的花开院灯傻傻地笑着，眼中流光四溢。
晚饭时，新井绿在厨房门口张望了很久，但是自己又使劲忍住，没有认真去看。就这样在门口徘徊到花开院灯做好饭。
看到杵在门口的新井绿，花开院灯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沙发上坐好。然后神秘兮兮地嘱咐道：“阿绿要闭眼睛哦~”
新井绿虽也狐疑，但也只能乖乖闭眼。
“好了，睁眼吧。”入眼的是一碗面，上面加了一个蛋。氤氲的热气蒸腾，融入新井绿的眼睛中，渐渐模糊了双眼。
花开院灯在她对面席地而坐，挂着笑容，“我水平有限，而且在阿绿家也只找到这些东西呢……”惴惴不安地瞄了新井绿一眼，瞥见她脸上僵硬掉的表情，声音像是为了给自己鼓气一样变大声，“长寿面哦！满满爱意的长寿面呢！”
献宝一样地，花开院灯掏出手机，静静地播放起了《Birthday》。
静默了几分钟后，俩人默契地笑出来，然后嘻嘻闹闹地开始吃饭，哪怕新井绿眼中的泪水都快跌撞出眼眶。结果那天的结尾，是花开院灯被爸爸训斥说‘到别人家都不说一声’。
现在回忆起来，真的是遥不可及的回忆呐。
新井绿看着吃着蛋糕的花开院灯，感觉眼前的人变了，但是某些地方又保留着。矛盾的存在着。
抹茶味的蛋糕清爽不甜腻，新井绿就算胃口不好也吃下了一整块。“阿灯，周三你要表演舞台剧是么？”
花开院灯安静吃东西的动作停下，稍稍抬起下巴，莹绿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我要来看。阿灯，我会去看的。”新井绿眼中曾经熄灭的光，再度点燃。花开院灯大力地点头。
“嗯！”
“话说你头上这个嫩绿的发箍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以前都不太喜欢这种发饰的。”
“……最、最近比较喜欢。”
“阿灯你脸好红。”
“没有啦，是夕阳染红的！”
……
*
三天后。
从礼堂里传来的喧嚷声，即使在后台也能略闻一二。后台人头涌动，拥挤不堪，场地窄小，所以不免热了一些。
“阿灯，你没事吧？”幸村杏里帮着花开院灯扇着扇子，花开院灯整个人被毛茸茸的服装包裹住，密不透气，窝在里面的花开院灯仅仅是呆在这里就已经汗流浃背。
“花开院さん要不要喝点水？”坐在一旁的小野友树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花开院灯道谢后接过，猛灌了两口后拧紧瓶盖，手握住瓶身，眼神放空。
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明明很热火朝天的心情，但又有紧张得快要崩断的心弦。
“花开院和小野，成败在此一举！”松本蓝拿着剧本，对他们俩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然后随着人流走开了。
礼堂里安静了几分。花开院灯率先站起来，回过首来看着俩人，“上场吧。”
一切表现都安好。在放花火的时候，花开院灯突然想起来这场戏最后的歌还没有着落。于是她分神望了一眼幸村杏里，望见她气定神闲，花开院灯心里也放下了担忧。
她这个音乐总监都不急，那就是一切正常。
退了场后，花开院灯接过幸村杏里递过来的纸巾，擦拭了下汗水，然后看着一架钢琴被移到了正中央。因此，观众席上似乎还引发了一场小小的讨论。
正在众人都揣测着演唱者是谁的时候，一身校服的花开院瞳上台端坐在钢琴前，没有多余的话语，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舞动，随后清朗的声音也流逝而出。
并不是一开始和新井绿说好的《やさしい花》，而是《蛍火》。一首更加契合剧本的歌。
“夏の梦こぼれた花火”
“会いたくて会いたくて终わらない恋。”
花开院瞳在舞台上，聚光灯聚拢在她身上，却分不清哪个是她自身的光了。台下一片静谧，所有人都沉醉其中。
花开院灯看着大绽光彩的她，眼中的落寞蒙蔽其上。光有点暗了。她脑袋里也回响起了音乐，只属于她们的，童年的乐章。
——‘我会给小灯做一辈子的伴奏，就这么约定了哟。’
——‘嗯！’
回忆不堪一击的支离破碎在无尽光芒中。
第11章 ACT。11 真假心
人有了眼睛，才会常常忽略一些重要的东西。
※
“一直很想问，花开院瞳是不是阿灯的姐姐啊？长得好像。”看到花开院灯一直注视着舞台上的人，幸村杏里一把抱住花开院灯的胳膊，两只眼睛睁得很大。
再看了一眼舞台上的人，花开院灯双手在大腿处交握，十指相扣。“我先去换下衣服……实在是太热了。”花开院灯不敢看幸村杏里此刻的表情，她挣脱了杏里的手，退出了后台。
对啊怎么这么热呢，连眼睛都流汗了……
湿热的感觉包裹住全身，花开院灯扯了扯衣角，低着头赶路也没看到前面的人，一下就撞了上去。
“花开院……さん。依旧这么巧呢。”小野友树笑得温润如玉，眼角处透过了背后的光，莹莹发亮。
依旧？忽然意识到前几天在医院门口也碰到了他，花开院灯连忙退后了几步，弯下腰，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坠地，晶莹剔透的水珠碎满地，“对不起。”
小野友树怔住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花开院灯说：“花开院さん快去换衣服吧，这种衣服很热呢。”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朝拥挤的后台走去。
因为新生欢迎表演的缘故，走道里又只剩下花开院灯一人。
冗长的走道让人产生一种没有尽头的感觉，被窗户分割成几个块面的阳光落在地面上，空气中随风飘动的浮尘轻轻落地。安静得祥和。
窗外热气膨胀，绿林静谧地围着校园伫立，投下的林荫中间穿插着金色的光芒。安然得祥和。
花开院灯保持着鞠躬的样子，不会动了一般，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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