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车蹴鞠起娱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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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欣记下来了吗？欣欣说大致差不多，手指头都敲酸了…说着忽然“呀”地叫了一声：“糟了糟了，郑总，玲玲姐还等着呢，这么半天了。”
　　“哪个玲玲？”肖乔乔问，她认识的“玲玲”有好几个。
　　他们推开通小屋的门，见李玲玲站起来，笑着向郑正道打招呼。从来她都是淡妆的，今天不知何意却唇艳齿皓，青丝顺滑，衣饰高雅，容光焕发，只觉阵阵芳馨袭来，郑正道喜涌心头：
　　“嗨，玲玲！我心咚咚咚跳，不过就知道跳错了——你是不会投奔七巧的。”
　　“你们七巧现在名震京城啊，我倒真想来效力，可惜，我要走了，来向你告别的。这是…？”她眼睛示意郑正道身后的肖乔乔，不愧是当秘书的，时时都八面周全。
　　“肖乔乔，我们公司副总。”
　　“好年轻啊，还这么漂亮！不简单，不简单，管一个大公司可不容易啊。”
　　“没有哇，赶鸭鸭上架子吧…一直听郑总提起您，说您身材特别好，见面才知道，他说得远远不够啊。”
　　李玲玲听得哈哈笑，美人夸美人，惺惺惜惺惺，不管真的假的，两人可能确实有些欣赏对方。李玲玲差不多猜出了郑、肖二人的关系。郑正道问她要去哪个国家，李玲玲说去美国，因她丈夫的公司与美方合作要长期住那里，她也只好从神智辞了。肖乔乔说：“我大姐也在美国。”
　　“在哪里？”玲玲问。
　　“旧金山”乔乔答。
　　“我在洛杉矶。”
　　“啊，真好，都在加州，‘他乡遇故人’啊。你们说不一定还能见面呢。”乔乔说。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肖乔乔和刘欣欣见差不多了便说有事要告辞，郑正道对刘欣欣说：“欣欣，你可要向你玲玲姐学习啊，”他向李玲玲那边翘起姆指：“天下第一秘。”“过奖过奖，太过奖了。”李玲玲高兴得脸红。郑正道邀李玲玲到办公室去好好聊聊，便一起出门，在过道里肖乔乔和李玲玲又亲热一番，肖乔乔留下她大姐在美国的地址和电话，说以后她们有事可以互相联系，便忙去了。
　　“郑总，你是‘冲冠一怒成七巧’啊。”李玲玲在郑正道办公室坐定之后笑着说。
　　“咳，说起来挺对不起你的，走也没跟你打个招呼…”
　　“人都气成那样了，还打什么招呼？”
　　“形象丑陋，是吧？真的，我倒想问问，你一走，孙劲…他怎么办，没发怒？”
　　“没有。我的准备时间长，而且老公走是硬道理，他也理解。”
　　“他这个人，就是脾气太坏……”
　　“孙总挺欣赏你的，你走了之后他还老提你。”
　　“咳，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他，这么一闹倒好了。其实…他能力挺强的。”
　　“有些地方你还真得向他学，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
　　“有魄力。”
　　“对，站得高，有点儿领袖气质。”
　　“可是当今社会，主流是民主，太霸道了总是不行。”
　　“嗯…那要看从哪个角度说了。我问你，你觉得当领导最重要的要素是什么？”
　　“这个…多了，能出主意，公平，能团结人…你说呢？”郑正道看李玲玲在那儿笑，像是看他猜谜猜不着。
　　“第一要素就是，有最强烈的要领导别人的愿望。”
　　“嗯？”此说大出意外。
　　“有这个要素，不是当领导的材料，也当上了，当得好当不好是另一回事。没这个要素，把位子塞给他也坐不稳…嗐，我是在瞎说啊。”
　　“谢谢指教，谢谢指教。”郑正道连连地说。
　　“我可不是来指教你的啊，我是来告别的。”
　　他们又絮絮地说了好多话，郑正道留李玲玲一起就餐，李玲玲不肯，说时间紧，这还是专门挤出来的一点时间呢。郑正道只好给她送行，分手时很有些惆怅。李玲玲说今后联系不要断了，说不定有些事她还能帮忙呢。

第二十章　脑力激荡　浅水赛球（2）
更新时间2007…10…23　9：51：00　　字数：5829

　梁自然刚吃完午饭就急匆匆来找郑正道，说上午光顾斗嘴，把重要的事给忘了：他对浅水足球有很多想法。
　　“郑总，”梁自然打着手势语调昂扬：“提示三点：一、必须增强文化味道，否则球打过了，‘雨过地皮湿’，风吹天光光，什么都没得。所以运动服、运动器械都要有体现七巧形象的东西，这个要好好设计，从颜色到图案，我已经拟了草稿。还要有公司的歌子，旗子，以后搞其它活动都得使用。还要有仪式，这还是浅层的。要和媒体联系，宣传我们的理念。你第一次和我见面讲的那些我特别特别赞同，我们要创造一种新的娱乐方式，和现在的以数码工具为载体的‘新娱乐’不同，我们是改造翻新传统娱乐，就像你说的‘把人们从屋子里拉出来晒太阳’。这样，比赛完了，人们就记住七巧了。想到七巧，就想到七巧文化了。”
　　“好。二呢？”
　　“二，要造一个明星。”
　　郑正道笑了：“造一个贝克汉姆？上哪儿找去？”
　　“不不不，我们自家的，家生仔。明星效应不得了哇，一个明星可以带火一方人。”
　　“那你看谁能被‘造’出来？”郑正道加重语气说出这个‘造’字，觉得古怪可笑。
　　“刘欣欣哪。我看了她们好几次练习，那个女娃子生来是个运动明星的料，不但灵活有技巧，长得也还蛮靓。”
　　“对，她学过几年花样游泳。”
　　“怪之不得。郑总，你说说我是什么眼光！”
　　“好好，”郑正道笑，“你就说具体的吧。”
　　“明星一要靠练，二要靠炒。要专门为她编几套高难度的观赏性强的技术动作，这是练，然后比赛时众星捧月让她亮相吸引眼球，让媒体报导跟上，这是炒。三……哎，我说到哪里了…对对，三、为了增加观赏性，我们比赛不要分男女，要混合队。另外，要保证我们七巧队最后夺冠，必须有外援，公司人才不够，光有一个刘欣欣还差得远。”
　　郑正道几乎完全同意梁自然的意见。接下来，他就让郭迪准备相关产品。郭迪等设计部把服装、器械图样都在电脑中做好刻了盘之后，便带着光盘去拜访各位老搭档去了。肖乔乔四处奔波联系各类媒体报道“新传统娱乐”的事，也基本搭上线了。郝喜秋见肖乔乔面容疲惫，不由“疼”上心来，说：“姐姐，也该配俩秘书了吧。我都想辞了主任给你打下手，变牛变马随您吆喝。真的，绝对真心。”
　　“快不要虚情假意了，去疼一疼欣欣好了，尽在这里说嘴。”
　　“这怎么说的？这怎么说的？”郝喜秋罕见的有点狼狈。
　　南海子小学有一个长２５米、宽１５米、深半米的少儿专用泳池，天生一个标准的“浅水球场”。肖乔乔和郝喜秋得知有这么好的泳池之后便去与学校商洽，校长很爽快，只要钱给够又不影响孩子们学习又能促进某种“新娱乐”，行善助人，有何不可。
　　队员已经敲定，女有刘欣欣、赵丽和策划部新招来的林冬；男有李良、许飞。许飞在制作部那边和大伙儿闹得僵，但他游泳踢球都还行，郝喜秋就把他叫来先参加比赛再说。又请了两个外援，一个叫黄海，是Ｈ省手球队的；一个叫吕山，是体校的学生。肖乔乔、张丽娟、梁自然、贺人强有时也跑来陪练。“南小”泳池的激浪逐球成了一景，课间休息时许多孩子们都来观看，叽叽喳喳指指点点，有时还发出尖叫和哄笑。他们从没见过这种球，见大人们玩得欢快，都想试试，可惜上课铃一响，就像一张无形大网将这些小鱼儿都捞回课堂去了。
　　浅水球的有趣之处在于玩时可以奔跑，可以起大脚踢，不像水球完全被水限制住了；它又可以游，不怕摔，不像足球着地硬邦邦的。再加上手足并用双方赛起来场面激烈趣味横生。九高校和七巧公司商定：比赛时同时使用红黄绿三个球，红球进一个九分，黄球二分，绿球一分；黄绿球进门得分不必重新开球，连进连得。这样的玩法就增加了许多智力因素，因为除了拼抢红球之外，还要考虑黄绿两个球的作用。黄海和吕山很快就玩出了一些花样。黄海特别善于用一个球去击打抛到空中的另一个球，差不多百发百中，因而获“飞碟杀手”的称号。吕山更绝，虽然击球不如黄海那么狠，但他手法细腻，会甩出急旋球去撞那空中球之侧面，使之改变方向，打得妙时，球会像台球入袋一样从空中折转角度落入网中。由此他得到“空中台球手”美名。刘欣欣自然是水中一枝花，最常见的技巧是仰卧水中单芭蕾举腿下沉，然后突然浮起抬腿将同伴喂来的球一个倒踢紫金冠，一球中的。有时也来一个直腿剑鱼式击球，不知她在这么浅的水里是怎么翻转身的。如果她在水面摆一个“火鹤”姿势，那就是一个信号：做个假动作，把球传给别人。郝喜秋又给她设计了一个特别的技巧，让两个男运动员两双手紧紧地握住成一个“垫子”，欣欣从远处跳上“垫子”，“垫子”猛一举将她抛入空中，挺身扣球，然后翻转360度落入水中。这当然有些危险，两个男孩必须在她落水前到落点去保护，保护姿势做得优美大方本身也成为一种范式。
　　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所需物品在郭迪的努力下大部分已经由各厂做好运来锦云大厦，球衣球帽球裤球门和红黄绿三种颜色的球全堆放在一间平时存储闲杂物品的房间里。各高校体育部均派人来领去了自己应有的一份。所有物品都有“七巧”字样和七巧板拼成的各种图案。有一批女式泳衣质量特别好颜色鲜丽材料结实且手感光滑在水中不易抓住，上面特别印有“欣欣”两个漂亮的美术字和笑容灿烂的卡通女孩像。这是梁自然的主意，他对郭迪神秘地笑笑说：“郭老伯…哦，对了，郭总，你看吧，到时候一定抢手得很，你这点货还不够‘欣迷’塞牙缝的。”
　　“什么‘心迷’？我看你魂儿别让人给迷了去就成。”
　　可是不知为什么欣欣练习不太积极了，她总说有事儿。郝喜秋着急得不得了，说她：“你有什么事啊？天大的事儿也不能耽误了练习。”
　　刘欣欣低头不吭声。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人言呀，”见刘欣欣仍然没打算出声，郝喜秋说：“大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公司的大局就是咱们的前途，什么事儿都得让步。”
　　张丽娟走过来，一眼就明白了，她把喜子揪一边：“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亏你按还整天‘关爱关爱’的！”
　　“哦……”郝喜秋失声叫道：“例假，例假！”
　　“呸！粗人。胡吼乱叫什么？”张丽娟用手指头戳一下郝喜秋的书页头，转身拉着欣欣的手说：“走，欣欣，回公司休息去。”郝喜秋急着要道歉赔罪，张丽娟挥手把他赶走：“去去，去忙去吧。”
　　比赛是在“京津唐联合大学”举行的。“三联大”以自己的游泳馆为自豪，也难怪，他们竟有三个游泳馆：一个是带跳水高台的，一个有四个泳池的，还有一个是有两个少儿专用水池的。比赛就在少儿泳馆举行，为此，在少儿泳池四周临时搭了一圈多层梯看台。
　　观众都挤满了，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端着摄像机瞄前跑后“捕风捉影”忙个不停。华夏政经大学、新都金融学院、世纪电子技术学院、友谊外语大学、京津唐联合大学……七巧公司，各队举着各自的队旗在《运动员进行曲》中列队走到泳池边。校方和体育界有关头面人物作了简短讲话，祝贺“新传统娱乐”的新项目成功举行。比赛随即开始。
　　规定每方出场六人，但七巧队有九人下了水，他们要表演点儿小花样。只见五个女队员身着红泳装，四个男队员身着蓝泳裤，下水后红蓝相间手拉手一字横排，整整齐齐高抬腿，好似马术的盛装舞步，哗、哗、哗、哗，一排浪花被有节奏地向前推进。到了池中间，队形缩紧，欣欣站在中间，以她为圆心，一字队形若长长的指针绕圆心转动，他们弯腰用双掌推着水波，池水像在洗衣机里一样旋转起来，观众鼓掌喝彩。这时就见队员们开始直起腰来加速跑，边溅着水花边喊：“七巧七巧，健身之宝！”突然他们停住，转身，然后反向跑，池水很快就反转起来，他们又开始喊：“水浪阳光，保证健康！”口号声引起了更热烈的掌声。这都是梁自然的创意，他现在坐在观众席上，圆圆脸上露出万分得意，等着接下来更精彩的一幕。口号喊完，四个蓝泳裤队员纵向隔一些距离排开，然后躬下腰成四个“鞍马”，五个女队员从头开始一个接一个从鞍马跃过。收拢队形后，只见两个男队员在池中间面对面站定，双手互相握紧躬身将手沉入水里，其它队员成弧形站在泳池一端，刘欣欣从弧中快步跑向二蓝，纵上水中四手，二蓝迅猛起身向上一托，将刘欣欣抛向空中，欣欣在空中翻了一个完美的跟头溅入水中，掌声如雨随风溅响四遭。观众席中有人举起牌子喊道：“欣欣，加油！”那牌子上贴着刘欣欣的大幅照片。这又是梁自然的杰作。郝喜秋坐他旁边说高兴吧又有些不是滋味儿：“嘿，你这南蛮子，招儿出得不错。”梁自然并不买他的账，回道：“蛮？蛮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你智商有问题呀！”郝喜秋吃了一瘪，心里不免梗梗的。
　　表演完毕，七巧队三个队员离水上岸，留下六人开始正式比赛。这一天十个队淘汰了六个，剩下四个队第二天进行循环制半决赛。郝喜秋带队员们回公司，要学马俊仁给他们吃“药膳”，补一补，特地请了潮州一级大厨来给大家烹调。梁自然说：“你这是‘学得皮相不入骨’，人家马俊仁是科学研究，科学配方，不是乱吃乱喝养肥婆。”
　　“就你蛤蟆嘴大会说话，马俊仁给队员配的是天鹅肉，有你吃的份儿？”
　　“北莽汉，跟你扯不清！”
　　第二天一进游泳馆就觉得有些不对头，有些观众打的小旗图案看着陌生，并非七巧标识。等到对手华大队进场，队服也变了，前胸后背赫然印着大大的“神智”二字，而且运动员全是人高马大的男生。郝喜秋气冲神庭，急找肖乔乔询问怎么回事。肖乔乔惊讶不已，梁自然来了也气得要命，三人一起去找华大学生会体育部主任。找一圈没见到，后来总算碰到该体育部的一个干事，肖乔乔强拉住打听，才弄清楚，又是神智捣乱！他们给了华大学生会一笔赞助费，并且，这些“钻空高手”发现九高校和七巧订的协议中并未规定不许半路更换名号，而且也未规定只许男女混合组队比赛，那只是口头约定，法律效力不足。
　　“卑鄙卑鄙，学界不幸。”梁自然叹息。
　　郝喜秋急打手机叫郑正道快来。郑正道来听了之后，沉思片刻，问：“大伙状况怎么样？”
　　“没事儿，休息得不错，情绪也挺高的。”
　　“刘欣欣呢？”
　　“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那咱们照常赛，不用理它。这种新的运动，还没有谁来得及达到咱们的水平，它全是男生也不管用。只是……咱们得防着他们犯规伤人，有事儿立刻叫停。只要赢得第一，他神智想挤也挤不上镜头。”
　　郝喜秋稍稍镇定下来，急去与刘欣欣李良他们研究对策。此时观众席上有些骚动，原来，昨日七巧拉拉队出尽了风头惹得各方观众纷起效仿，只见观众台上标牌林立彩旗飞舞，各路“粉丝”开始碰撞火花。
　　一个眼角鱼尾上翘的女子两嘴角向下一撇对同伴说：“什么‘水中足球’，早就有了，七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