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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风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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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那个……”
  他却没有搭理她和小博,抿了抿唇,直接擦着她走过去,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她转过身去,只看到他高大英挺的背影,随着一位女子的身影,稳稳当当地消失在楼梯口。
  
  她怔在当场,有股凉意,从心里渐渐蔓延开来,直冻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说不失望是假的,她又难过又害怕,她竟然是期待的,期待他的追问,期待他的在乎,期待他回头来问她一句,为什么要逃?
  可是他竟然不在乎,他甚至装作不认识她……没有她想象中的气急败坏,甚至可以说是云淡风轻。几天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他爱她,他们要重新开始……原来他这么快就厌倦了这样的游戏,厌倦了她反复的任性!
  原来她竟然这样懦弱不甘……
  她突然又恨起这样的自己来,患得患失的,软软弱弱,一点都不像自己。心里凄楚,钝钝地痛,脸上却愈发浓了笑意。她就着杯里的一点残酒,一饮而尽,又觉得不解气,索性拿了桌上的大瓶香槟,灌了满满的一杯,强迫自己喝下去。
  
  会醉吗?会过敏吗?她觉得她,已经不是自己了……
  小博不解地望着她,扯了扯她的手:“妈妈,Mark怎么不理我们了?”
  “他有事情要忙,我们回去。”她拍了拍泛红的脸,抱起孩子,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扶住了身后的桌子,才站定。
  
  跟卡尔打了声招呼,迅速地离开了游轮。港口凉凉的风吹来,脸却因为上浮的酒意发烫,头隐隐作痛。她带着小博在码头的长椅上坐下,想休息会再走。
  “妈妈,你不开心吗?”小博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她低头问道。
  “因为妈妈你哭了。”小小的手紧紧地攥着她,一动不动。
  “乖,妈妈只是不舒服。”她擦干眼泪,亲亲孩子的脸颊。
  正想起身叫出租车,却见一辆银色的雪铁龙停在前面,打开的车窗里,他默不作声地望着他们,神情抑郁。
  她起身,只带着小博往前走。却听他低低唤道:“上车。”
  她只顾着往前走,他这样算什么,前一刻还装作不认识,现在却来命令她,要断就断得干脆点。
  他却不再有上次的耐心,直接驱车到她前面,打开车门,一把把她拖了进去,又把小博抱了上去,因着上一次的教训,他放慢了动作。看着眼前穿着礼服的孩子,已经有了七八分他的模样,心中隐隐担心。
  
  她生了一路的气,到了酒店也没理他,开了门拉着小博直接往里面走,孩子不安地回头望,眼看着何辰睿跟上来,突然撒了手,等他过来。他抱起孩子,小博贴着他的耳朵,偷偷说道:“Mark,妈妈不开心了。”
  他惊讶孩子的敏感,随即朝小博笑笑:“对不起,是我不好,那小博乖乖睡觉,我来哄妈妈开心,好不好?”
  “好。”孩子仿佛松了一大口气,开心地靠在他肩膀上。
  回头看她,却只是斜靠在电梯一角,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他想伸手碰她,却被她避了开去,正好电梯到了,她直接走了出去。何辰睿苦笑,到底是谁理亏啊,他真是自讨苦吃。
  
  酒虽然喝得不多,却很急,又是混了两种不同的酒,她只觉得不舒服,心下后悔自己太冲动。紧身的晚礼服束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拿了睡衣洗澡。小博愿意跟着他,她自然不担心。
  等他照料完孩子过来,她已经收拾好,躺在了床上。见他进来,索性闭了眼睛。他在床前站了一会,见她没有反应,于是坐了下来,轻轻地推她。她却没睁眼,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的手贴在她背上,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迟疑地掰过她,却见一脸的泪水。
  他拥起她在怀里,吻去她的泪水,忍不住叹息:“颜颜,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你不是不认识我们吗,还跟过来干嘛……”她赌气撇过脸去,口气硬的要命,任性得像个孩子。
  他却半晌没有说话,目光穿过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心又凉了下来,她真是个傻瓜。
  
  “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是那个地方,我们不适合一起出场。”他终于回过神来,无奈地望着她。
  “对啊,我怎么忘了,马克?莫罗还是上流社会的单身贵族呢……”她明白过来,冷冷的说道,一气之下用力推开他。
  他却没让她挣脱:“公平一点,是谁扔下我一个人逃到这里来的?”
  他终于还是问了,她却只觉得不甘和委屈,使劲地挣脱他有力的臂膀,却怎么也挣不脱,狠狠地盯着他,踢他咬他他也不放……到最后,终于累了,停了下来,嘤嘤得哭,她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她心里不好过,也不想让他好过。
  他也不恼她,只等她闹够了,哭够了,一手揽过她,让她靠在他肩膀上。
  
  “我可以有无数绯闻,但是我的妻子,只能有一个。颜,我必须保护你们。”他缓缓地说道,语气疲惫,“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除非你对我有足够的信心,否则我根本没有把握。”他直直地望着她,眼神中闪过期冀和不确定,复杂难辨。
  “看你今天的状况,就知道你对我根本没有信心。”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她的头低了下去,“我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发泄过了,渐渐冷静下来,说话变得底气不足。
  他抬起她的脸,让她与他平视:“那告诉我,为什么要逃?”他不是不生气,她那样仓皇地一走了之,根本就是无视他之前的真情流露,可是他竟然不忍心责怪她,派对上,他是对她冷淡了一点,却没想到她反倒先慌了阵脚,这算是意外的收获。
  “我害怕,Mark,我很怕……”她抱紧了他,靠在他肩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很少这样叫他的名字,带着一丝软弱和示好,让他心中一动,竟不忍责怪她。
  “怕什么?”他放缓了的声线,低沉动人,说不出的好听。
  “怕你会丢下我们不管,怕小博不接受你,怕你有负担……”她软软的唇瓣擦着他的脖子,难得的真情流露,“我从前很怕依赖别人,因为一旦依赖上,就仿佛上了瘾,戒不掉了,所以你对我的好让我觉得害怕。”
  “你可以放心地依赖我了,两个人在一起,要比一个人安全。”他搂紧她,坚定的声音让她安心。
  “可是今天晚上我才发现,我之前的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你不理我和小博时,我才是最害怕的。”
  她终于抬起头来,温柔地望着他。他低头浅浅地吻她,“颜,我不会再放开你们了,请相信我。”
  她微笑着抱住他,眼波柔软,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只觉得安心,仿佛在海上漂泊多年,终于找到了陆地。原来是这样的,原来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即使明天崩塌又如何?
  他惊讶她难得的主动,眉毛一挑,一个俯身,把她压了下去。
  
  身上突来的压力不由让她痛呼了一声,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他没忽视她的痛楚,轻柔她的眉心:“怎么了?”
  “腰有点疼,今天喝了酒,神经会抽痛。”她低低地抱怨,神情沮丧。
  “真是活该。”也不知道在说谁,他懊恼地起身,去卫生间帮她拿精油。
  
  “翻身。”他让她趴在床上,掀起她的睡衣,倒了一点迷迭香的精油,在她细致的腰上,匀匀抹开。他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轻灵的手指按摩着她的脊椎,只觉得神经一点一点舒展开来,脑中一片清明,舒服地只想闭上眼睛。
  掌下的肌肤光滑细腻,美好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去轻吻,手掌沿着脊背一路往上走,又缓缓滑到她胸前,轻握她的柔软。清清浅浅的吻落在她背上,却半天没见她的反应,低头一看,原来已经睡着了。折腾了一宿,也确实倦了,他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轻啄她粉嫩的唇,帮她拉上被子,起身去洗澡。
  



在你掌心之中合上自己

  在何辰睿的坚持下,颜若芙和小博搬进了他在巴黎的公寓,理由是那里离她和小博的学校都比较近,也比较安全。住酒店里人来来往往也不方便,她只由着他。
  他的公寓一如从前,简单清冷。客厅里依旧用恒温装置养着荷花,白净的花瓣,可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问他,才知道一直是为了纪念他的母亲才养着的,何曲如,曲如荷,难为他还知道这名字的意义。
  
  偶尔去衣帽间,竟发现有一整个柜子收拾着她从前的那些东西。她留在这里没来得及带走的衣服;中法航空来回的机票;她假期旅行寄给他的明信片,上面还印着着蓝色海岸的邮票;一起去格拉斯手工作坊制作的香水,茉莉淡香氛,花瓣蒸馏后剩下的油脂就做成了香皂;偷偷从酒吧墙上掰下来的五彩磁铁,一度被她用来粘贴冰箱上的食谱;在情侣餐厅吃饭后拿到的优惠券,服务生一再承诺不会过期;那次赌气买的一堆烹饪书籍,有些甚至还没翻过;游轮上赌场里的餐巾纸,因为觉得LOGO太漂亮了所以一直没有扔;他送给她的希腊之神,难怪后来总也找不到,原来还在这里……
  却似乎没有一张合照,以前照过一张,只觉得各怀心事,貌合神离,从此以后再没这方面的念头。
  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装在一个圆形的玻璃盒里,一格一格,细致地分开,她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扔掉,他竟然会有这样的耐心,忍不住去猜测他曾经会不会跟她现在这样,坐在地板上,翻开尘封多年的盒子,一件件地看过来,一件件地回忆,然后又一件件地放回去……
  想到这里,鼻子忍不住发酸,原来他们拥有的那么少,又是那么多。
  
  他回来,寻她不见,找了一会才在衣帽间看到她,正坐在地板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终于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他把一束白色马蹄莲递给她。
  “没什么……哦,谢谢!”她笑着接了过来,莹洁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生生嫩嫩的,扑面一股清妍之气。他只看得到白嫩的花瓣后面她笑意绽放的脸,“人面桃花相映红”,不是桃花,也不映红,可是只觉得应景。只是含笑望着她,仿佛此生都望不够。
  蔷薇、荷花、马蹄莲……他们终于学会了妥协,也真正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许,这就是生活。“忠贞不渝,永结同心”,误打误撞许下的承诺,终于有一天能够鼓起勇气来将它兑现。
  
  生活仿佛回到了从前,闲散地上着课,然后窝在他家里打发时间。没有了上班的压力,在零零碎碎的生活里铺开一点一点属于他们的幸福。相处从一开始的小心谨慎,逐渐回归平淡自然。有了孩子的牵绊,彼此渐渐升温了的柔情,只觉得那点暖意,从心头漾开,播撒在空气里,然后无处不在。
  在厨房洗着碗的时候,她忍不住要想,也许注定要这样子的,他们从这里开始,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幸福隔得太久,来得太难,所以倍觉珍惜。
  偶尔路过家居饰品店,橱窗里陈列着漂亮精致的手工布艺,才想起家里的装饰太过冷清,挑了一些东西回来跟小博两个人一起收拾。主色调没法改变,换了的话他可能也不喜欢,于是只能在细节上点缀。小孩子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于是厨房的杯碗盆碟,换成了耐摔的彩色瓷器;玻璃的吊灯太单调,她添上了几个布艺的灯罩,又加了几盏落地灯;窗帘的颜色也换成相宜的暖色调……他回来看见,只是拥着她轻笑,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就好。从前是任着自己的性子,从心底推翻对方肯定的一切,以为你不喜欢了,就真的当你不喜欢了,其实不是的。
  她喜欢他说着,你喜欢就好,即使有着微微的迁就。那是他对她独有的在乎和满足,已经被彼此放在心上。 
  
  陪她留在巴黎的这段时间,他变得更忙,似乎在解决一些纠缠已久的问题,他也不愿跟她讲,只怕加重了她的负担,问他时,他只是笑笑,说放心,只让她相信他。
  只是有时半夜醒来,会看到他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抽烟,一根接一根。他知道她对烟味过敏,很少在她面前抽,只是在烦闷时,出去呆上一会,回来后身上就有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习惯了这种薄荷的烟草气息,她也不会排斥。
  她睡眠很浅,他翻身起床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拉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走了出去。有凉凉的风鼓进来,随即又被玻璃隔开。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得到门外深宝蓝色的夜空。伸出手去,抚开床单细密的褶皱,隐隐还带着他的体温。
  她知道他们还面临着一个更大的挑战,她和孩子的存在,对莫罗家族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她不想成为他们父子谈判的另一个筹码,他独自承受了那么多年,现在她想为他分担。
  没了睡意,缩在被子里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床垫轻轻晃动,他掀开被子,又躺了回来,身上是熟悉的薄荷烟草气息。翻过身去,伸手揽住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他气息一滞,随即展开手臂搂紧她,清清冷冷的气息就覆了上来。 
  
  那天她提前下了课,顺道去私立小学接了小博。走出狭窄的弄堂,大街上环城有轨电车飞快地驶过。1937年有轨电车在巴黎消失,2006年它又重现天日。她倒是喜欢这样有点历史的东西,不过她读书的那会,还没赶上。小博从没见过电车,一时新奇,拉着她的手停下来看。她顺便看了一眼站牌,竟然有到B大研究所的站点。犹豫了一下,带着孩子站到后面去排队。
  “妈妈,我们去哪?”小博用法语问她。她丢了三年的法语,忘了大部分,又怕小博跟不上,有意识地带着他一起练,跟何辰睿三个人在家里时,也尽量说法语。
  “去见一个小博想见的人。”她低头朝孩子笑了笑。
  “是爸爸吗?”小博反应很快。
  “嗯。”跟孩子讲是讲不明白的了,一时也改不了口,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车很快就来了,她拉着小博上去。
  
  她读书那会交友甚少,留学生中有不少是B大的,却从没去过B大。到了才发现完全摸不着方向。找了几个人问路,才确定了大概的位置。
  到了科学研究所前才发现根本进不去,里面制度森严,不是打卡就非得熟人才带的进去。她为难了,换了个手机根本没存林易磊的电话。一筹莫展时正好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还是华人的面孔,只觉得十分亲切,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追上去问信。
  “哦,林易磊啊,跟埃米出去喝咖啡了。”问对了人,只是没想到他不在。
  “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说不定,要不你等等吧。”对方估计赶时间,留了句话就先走了。
  她想了想,反正也没事,既然来了,起码要见到人。
  
  于是带着小博在对面的草坪上坐了下来,怕他饿着,又拿出包里带的面包,撕碎了喂给他吃。孩子吃饱了,枕在她腿上看插图版的百科全书,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让她解释。她问起一些学校的情况,不知道孩子能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毕竟,不合群的人很容易被欺负。不过,看起来情况还好。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她低头轻轻抚着孩子柔软的头发,心里胀胀的,思绪万千,悲喜不明。
  舒缓的风迎面拂来,低低吹散头发,有什么呼之欲出,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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