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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扬长发的青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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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学们宛如瞻仰烈士的目光下,我低头走进教室,却发现座位都已坐满,无我立足之处。硬着头皮走到讲台,我小声对老师说:“老师,没位置坐了。”
老师扫了我一眼,说:“那你就蹲着站会儿吧。”
伴随一阵阵大笑,我迅速调整好心态,说:“老师,蹲着怎么站啊?要不您为我做个示范,我好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也没算辜负了你的心意。”
在全班的哄笑声中,老师也许没料到会有学生如此反驳,指着班门口说:“去那里站着。”
我走到教室门口,靠着门框目视班级。全班同学也收到了我的启发,齐齐面向于我。老师发现我的魅力超越了他,这让他更加感到师尊扫地,厉声说到:“你!站直了!”
老师的训斥让我感到刺耳无比,忿忿然扭身准备离开,但转念想到这才刚开学,倘若在此时便上了黑名单毕业恐有威胁,只好乖乖地站正,心里不住地念着:我靠门站着,我把风都堵上,我热死你!
开学的第一节课就这样在众人的自我介绍后结束了。遥想中学时第一堂课,老师没有废话直扑主题,而如今没了高考的制约,大学老师轻松无比,一堂课几乎没说什么钱就揣至兜中,完全违背了按劳分配的制度。
下课铃声响起,我立刻离开了教学楼,对于这样的老师,以我家三代贫农和工人的身份来说,还是敬而远之为上策。
4。大学的梦想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回忆着曾经的日子。黑暗中我点起根烟,不停地吸气吐气,心想为何别人上了大学充满了激动,而我却没有丝毫兴奋,曾经的那种无所谓继续领导着我向前走。
“你还没睡?”正想着,那个睡了一整天的海南舍友叫了我一声。
“恩,睡不着。”说完,我扔了根烟过去。
他点上烟问我:“今天上课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意思透了。”
本地生听见了我俩的对话,一本正经道:“今天下课前老师点名把你们俩记下来了。”
“管他的,反正我上学也是混。”海南舍友吐了口烟说。
“你们明天还是去吧,老师说你们要是这样就开除。”
宿舍里一下子又回归了寂静,只有两个红点在一亮一淡。这就是大学生活,依旧有人酷爱教室,依旧有人拿老师的话当圣旨,依旧有像我这样无所事事毫无方向。每一代的大学生都是如此,80年代的大学生想着进行革命实现乌托邦理想,90年代的大学生想着赶紧毕业下海淘金实现致富梦想,我们这代有的是如何能混在学校里不出去以无聊掩盖无聊的梦想。 。 想看书来
5。我的舍友们
没过几天,我和舍友们逐渐熟知,他们的名字终于被我记住。怎奈汉字博大精深,猋、掱、昍等生僻字比比皆是,稍加组合便绕口无比。在众多面前,我决定将生活里所有人贴上代号,反正名字就是几个汉字胡乱排列,只要我知道是谁即可。
与我在宿舍同一侧的本地生叫做蜗牛,据说出生时随家人到了另一个地方,随后辗转数个城市,直到十几岁时才重返家乡。来回的奔波,使蜗牛没有什么朋友,但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在这间不大的宿舍里,蜗牛最讲究生活品质,我每天只想坐在马路边喝酒,对第二天的生活还未规划,而他则在每个夜晚攻读四级英语,喝着不加糖咖啡,准备毕业后挣洋鬼子的钱。
在我有限的英语词汇量里,除了“am,is,are”之外,还有一个“cinema”的单词印象深刻。中学时有一次和朋友喝酒,邻桌一个年龄相仿的男生不断朝我们这边挤,仿佛坐上了轮椅。一个朋友忍无可忍说“你还有完没完”,那群人似乎没有听到,只有一个直接回答:“I want to go to cinema!”朋友听完火冒三丈,一踢桌子说:“你才死你妈那!”双方开始摔酒瓶吐口水,打得不可开交。后来才知是个误会,于是两桌变一桌,大家称兄道弟互表衷肠。如今那个男孩子的模样早已忘记,可是这个中文直译过来称作“死你妈”的单词却被我永远铭记在心中。
蜗牛规律且清闲的生活让我羡慕不已,于是学着人家扫地倒烟灰缸擦桌子。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位置,油然感受到生活前所未有的美好。但这就像流星一般,没几个钟头我又回老样子,最后不得不认命,让自己继续沦落下去。
睡在宿舍右侧的两个同学尽管都是海南人,但性格却截然相反。与我间隔过道的舍友叫做立成,有一张20岁的面庞和着学龄前的心理,无论什么事都习惯先惊异接着再问为什么,从金字塔到底是不是外星人建造到一分钟为什么是六十秒而不是十六秒应有尽有。我挖空心思地回答着各种古怪问题,心想倘若再这么问下去,等毕业时写本十万个为什么已绰绰有余。
至于另一个叫叉叉的海南同学,开学的头几天我几乎没和他说过话,因为他整日宛如树袋熊待一样在床上,通常我们醒来他睡着,聊天不得不窃窃私语,而我们躺下他依旧在沉睡之中。这让我产生了把吉尼斯请来以示公正的冲动,并建议改名为急死你世界记录,因为人家急死你也不下床。 。。
6。变态的高中
连续上了一周课后,十一长假到来了,除了偶尔去市区里乱逛,绝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是在宿舍里窝着。一天晚上,我坐在桌前听CD,不时与立成随口聊上几句,蜗牛则抱了本二战的书靠坐在桌子上,日子过得简单且平静。
“你在听什么歌?”立成见我说话心不在焉,走到身边问我。
我把耳机递给了他,说:“你听听,别老听两只蝴蝶那些的,听多了上火。”
立成虔诚地接过了耳机,说:“现在还CD机都不多了,我可不能给你弄坏。”一首歌过后,他摘下耳机,问我:“这是谁唱的,怎么是英文。”
“披头士唱的。”
“哦,就是那个叫什么劈头死乐队吧?”
听到立成的话,我手里的香烟险些坠落,心想人越是单纯便越能看到本质,纵使BEATLES再伟大,给麦卡特尼头上劈一斧子难保不死。
我和立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叉叉终于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伸着懒腰走下床。
“现在几点了?”
立成回答他:“8点多了。”
“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早吃了。估计现在食堂都关门了吧。”
叉叉向我要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想了想说:“晚上喝酒吧,反正这几天也是放假。”
立成看了看我,估计是征求我的意见。在听到叉叉说到喝酒时,我的心里怦然一动,酒瓶那婀娜的曲线已将我的魂魄勾走,于是干脆的说:“行,喝吧,喝酒更能增进咱们宿舍之间的感情。”
叉叉见没人反对,洗漱完毕叫上我一起去学校外面的超市买酒。
琳琅满目的酒架前,叉叉看了半天,问我:“咱们喝啤酒还是白酒?”
看着眼前一排排令人眩目的各式瓶子,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喝白酒的情景。
新世纪开始的第一年,从小厌学的我无可奈何地进入了初三。尽管学校如同饭碗里的肥肉一般让我感到恶心,但我和同一个产房出生,幼儿园、小学、中学时永远一个班的LEE整天混在一起,没日没夜想着如何在学校里找乐子,终于将肥肉裹上了一层芡,味道不再油腻,保持了基本的简单快乐。
那个时候,我和LEE正值青春叛逆的高峰期,认为学校外面的一切都是美好。当时网吧刚刚开始盛行,众多青少年找到了灵魂的寄托,厌学情绪急剧蔓延。为了在学生争夺战中获得胜利,学校制定了一系列校规,譬如禁止谈论网络、杜绝游戏类杂志在校园内传阅等。也许在校领导看来,网吧就是那万恶的苹果,倘若让年轻的亚当与夏娃吃到,学校里的男生就会萌发做叛逆摇滚青年、女生妄想把校园变妓院的诸多不良企图。
为了严厉打击上网风潮,7点半上课铃声徐徐落下,政教处主任叫上若干校警,开始对学校附近的各个网吧进行盘查,一旦发现疑似我校的可疑分子,立刻喝令手下一个箭步冲上,将其拿下压至车中等待处理。多数情况下,那些泡网吧份子正玩得尽兴,扭头想告诉同伙自己在游戏中有练出了新技能,没曾想引入眼帘的是政教处主任的那颗黄牙,当即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凭借着极其犀利的眼神,学校两公里范围内、无论多小的黑网吧都没能逃脱政教处一行人的视野。在那几年每个周一升旗仪式上,我都能看见那些被缉拿的同学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惊恐地朗诵千篇一律的检查。当一个个偏僻阴暗的小网吧被逐一曝光后,站在台下的我们不由对政教处这一机构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学生的眼中,政教处堪比东厂,而这些领导和校警就是各位公公。
随着自身功力的不断提升,政教处的权利也越来越大,上课睡觉、下课打牌、互传纸条、拉帮结派,这些都成了他们的打击范围,检查、训话、体罚、请家长等诸多酷刑纷至沓来,因此学校里流传着这样的口头禅:“宁可街上挨顿打,不愿政教一句话”。
可是无论怎样,一小撮网络深度痴迷者还是想出了周旋的办法,他们几个人单独出动,研究出政教处主任的扫荡路线,一个多星期后就开始在各个网吧同追击者打游击战,不穿校服不带证件,每半个小时转战一次活动点。我猜想这些冥顽不灵的学生一定考不上高中或大学,但他们由此却练就了沿街卖盘的本领,灵活机动,随机应变。
尽管当时网吧的风潮愈演愈烈,但我和LEE并未对它产生过分热情,因为我俩迷上了另外一项活动:打台球。经过几次简单的摸索后,台球一举超越了足球的魅力,我俩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有时上课还要凭借着稀少的物理知识在书本上胡乱涂画,分析击球点及白球运行轨迹。
那段日子里,每天一放学我和LEE拎上书包赶往台球厅,最后输的一方就请吃炸串儿。我俩每天靠着这样简单的欢乐度日,最终将我们学校、隔壁中学、辖区内六所小学的校门口炸串儿摊吃了个遍,有些摊位混熟了时常还赠送我们两片炸豆腐。
初三元旦放假的第一天,我和LEE又一次来到台球厅。几个钟头过后,台球室人满为患,四面八方涌来的“嘭嗙”撞球声让我头昏眼花,所有球的颜色宛如交通灯一般来回变换,白球也看花了眼,仿佛失控的汽车胡碰乱撞。
“不打了,咱们走吧,今天我可是大胜。”LEE放下球杆对我说。
“等会儿去哪吃啊?我还想吃一小的人造肉。”
“咱们能换换吗?那些都吃半年了,现在我闻到豆腐味儿就咯溢。要不你给我炸了吧,那绝对不是人造肉而是正宗的人肉。”
“那你说吃什么?”
LEE想了想,说:“要不晚上咱们喝酒吧,明天也没课。我看你爸和我爸老是坐一块儿喝。”
“行,咱们喝点白的,我也想尝尝了。”我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7。第一次喝酒就喝多了
出了台球厅,我们顺着那些醉汉们的呼喊,在一家电影院门前的烧烤摊坐了下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突然恐怖地意识到:“是不是喝完今晚这顿酒,我就该长大了?”
在刚刚迈入新世纪的头两年,我们这个城市的路边被各种小贩占据一空,哪怕是条死胡同,城市生活可谓丰富且多姿。初一时,我曾破费15元买了一套四大名著,老板见我年龄之小却如此热爱文学,又送了我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鼓励我多读书读好书,并对我说:“这些你好好看,我都看了好几年这本书了,但是还没看明白铁和钢到底是咋炼成的。”
抱着厚厚的书,我头一次意识到原来外面世界比我想象的有趣的多,密西西比河畔的顽皮孩子汤姆索亚、凡尔纳的神秘海底、皮皮鲁的离奇经历,它们每天绝不重复地摆在我的面前。从那以后,我每天开始积攒零花钱,每半个月就去他的书摊光顾,为此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掏钱买书,他发我烟抽。一年下来,我的屋子被一摞摞书占满,像《百年孤独》这类大学生都不一定看过的部头,我在初中便囫囵吞枣地将其啃完。
多年后,每当我经过路边的书摊时,总会由衷升起亲切感。尽管这些盗版书装帧粗糙,没有署名,纸张透光,插图失真,不时还蹦出错别字,可是它的经济实惠,《金庸全集》仅需6本,远比书店里动辄五六十元的糊弄人玩意儿高出好几个档次。那些豪华的书倘若买回家去,它的功能依旧同在书店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那就是摆设。
但这让我留恋的城市风景,却在初三毕业那年因为市容规划而全部取缔。这些各行各业却被统一冠以不法商贩高帽的建设者们逐渐消失,与我相识的那位书摊老板也淡出视野之中,只剩下不多的坚守者小心翼翼地打着游击。在这里,我要衷心感谢那位中年书摊老板,尽管您其貌不扬,对文字的理解有着巨大偏差,可正是您在合适地的时间出现和不懈地谆谆教导,才使一个刚刚产生世界观的少年没有走到杀人放火、*爆破的歧途之上。
LEE坦然地靠在椅子上对我说:“娱乐场,这个酒摊儿的名字挺特别的。”
我眯着眼睛,对着烧烤摊的霓虹牌端详起来,却未发觉何种异样,不解地问:“怎么了?我觉得挺正常啊。”
LEE凑到我耳边低声耳语:“你看,那上面写着‘大学生刷锅’,咱们还是别上高中了,要不就算上了也只学会了刷锅。”
“你以后可别说和我认识,那两个字念涮锅,我看你上不上都有刷锅的潜质。”
“啊,那叫涮锅?你要是不说我都准备走了,还以为让咱们喝刷锅水那。你点东西吧,多来点肉,我去买瓶酒。”说完,他站起来朝对面的一家小超市走去。
我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便点了几十个肉串儿。服务员的身影刚离开视线,LEE拎着一瓶白酒走了回来。他拧开酒瓶,然后倒满杯子,举起来说:“来,咱俩干一个。”
我拿起杯子看了半天,心想这酒倒出来与盐酸貌似血浓于水的同胞兄弟,于是谨慎地将被子放到鼻子前闻了下。刚凑到鼻子,一股浓烈的辛辣酒精味直冲大脑。
“全喝了?”我晃了晃杯子,颤颤悠悠地问他。
“那可不,要不咱们来这儿干嘛?”说完,他一扬手,咕咚咕咚便往嘴里倒去。
我头皮一麻,嘟囔了一句“豁出去了”,拿起杯子,仰着头开始灌。酒顺着食道直接进了胃,它的气味不断向外涌,顷刻间迸发出让我呕吐的欲望,不由将酒杯挪开嘴边。眼见还有半杯,心一横,手又一抖,将剩下的那些悉数灌进体内。
放下杯子,我喘着粗气,口腔宛如多年未清理的旱厕,浓烈的酒精气味四溢,心里只剩一个感觉:想吐。
我看了眼LEE,此刻他也憋红了脸,坐在那里呲牙咧嘴,对我说:“赶紧吃,压压味儿。”接着递给我一大把肉串。我俩低头胡吃海塞,不再说一句话,连吃了二十多串才算缓解。
旁边一桌坐着父子模样的两个人,长者看到我们的饕餮,对男孩说:“你看看人家小伙子都吃那么多,你也十几岁了,就知道喝饮料,光喝饮料能喝胖?”他儿子含着可乐瓶,瞄了我们一眼,不屑地嘟囔了一句,大概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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