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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扬长发的青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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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咱们已经没理想了,咱们如果不解决温饱问题,什么理想都是扯淡。”

  “恩,我也知道。可是我总感觉咱们好像少了点什么。”

  “是少潮汐了吧?你是不是想她了?”

  我瞪着他说:“谁他妈想她了。”说完,心里抗议地浮起一阵隐隐作痛。高考结束后,我再没见过潮汐,倒是经常在芝麻糖那里得到她的消息。芝麻糖说,潮汐每天和一只乐队混在一起,而冰淇淋正属他们。

  “不行咱们也排点老鼠爱大米之类的,找商演挣点钱。”

  “我不排,咱们要是唱那些就是侮辱自己。”我摇了摇头,果断地打消了他的建议。    

  就在我和尿界用聊天的方式摆脱饥饿,果酸走进院子。他满脸红光,嘴唇上抹着一层厚厚的油,站在院子里不可一世地看着我们。

  “你小子吃什么了?我闻到你身上有香味。”我和尿界跑过去,在他身上摸了起来。我对尿界说:“我觉得他刚才吃红烧肉了。”

  “我倒有吃红烧肉的命,”果酸说,“我就是在村口买了两个炸油饼。”

  “谁给你买的?你借到钱了?你怎么不给我们带两个?”尿界把手伸到了果酸的兜里。

  “我给果酸买的。”尿界正翻着,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我们抬头望去,羊肉串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包烟。

  “你怎么才来救我们啊。”我扑过去把香烟夺下,将烟盒胡乱撕开,颤抖着双手点上烟。烟气顺着呼吸道,迅速把处于无政府状态多时的各个器官重新接管。

  “瞧你们那熊样,怎么不早点联系我?”羊肉串不住地笑,和我们走到了屋子里。

  “谁啊?一大早就在这儿吆喝?”小刀听到动静,在里屋低沉地说了句。

  “姐姐,这都快晚上了,你怎么还在睡觉?”羊肉串靠在门上说。

  “哦,是羊肉串,”小刀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说,“你是不是来拯救我们于水火的?”

  尿界摆了个奥特曼的造型,说:“对,他还有拯救地球、保卫人类的任务。”

  “地球最近很危险,听说超级赛亚人要发起新一轮的全面进攻。”果酸也一本正经地说。

  “你们真是一群混子,饿死了还知道及时享乐,拿救命恩人开涮。刚才果酸去找我的时候,我真没想到你们怎么都成这样了。”羊肉串把烟扔给小刀,又退后两步打量我们。

  我抽着烟说:“我们怎么了?”

  “你看你,头发留这么长,”羊肉串拽着我的头发,“还有果酸和尿界,俩人都胡子拉擦的,感觉特摇滚。”

  “唉,羊肉串,”小刀坐在地毯上说,“那我还漂亮不?”

  “恩,漂亮,姐姐请问你今年30几了?听说撒哈拉沙漠选美大赛开始了,你现在报名还来得及。”

  “哈哈……”我们几个笑成一团,小刀随手脱下鞋子朝他扔去。

  “你们平常就这么睡?”羊肉串走到外屋,拎起我的充气床。随着我不断地反复枕踏,充气床初来乍到时的脑满肠肥一洒而空,成了一张薄薄的纸。无数夜晚翻身时,我都能听到骨头被地板咯得咔咔作响。果酸自然也不例外,他时常说,过完这个假期将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的本领,并不时在院子里练习王八拳,准备明年参加散打王。

  “没事,这才锻炼,将来什么苦日子都不怕。”

  “唉,你们觉得没事就行,走吧,我请你们吃饭去。”羊肉串无奈地摇了摇头,等小刀换好了衣服,领着我们走在通往幸福的大道中。

46。改善伙食,却让我想到了好多
因为羊肉串是回民,我们找了一家新疆馆子坐下。服务员见我们眼里泛着血丝,赶紧加队端上拉面、大盘鸡等。此时我们再顾不上什么客气和文明,用眼神将其他客人的不满一一吓退,然后心安理得地埋头苦吃。

  “怎么样,吃饱了吗?”拉面和大盘鸡一扫而空后,羊肉串问道。

  “差不多了,”尿界抹了抹嘴说,“开始喝酒吧。”

  羊肉串朝服务员挥了挥手,片刻,啤酒瓶戳满饭桌。羊肉串端着酒杯说:“你们现在过得这么苦,干嘛还要坚持?早点回家算了。”

  “为了理想呗,谁叫我们还年轻,要不以后会后悔的。”尿界把下午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行,你们好好干,我支持你们。”羊肉串把酒一饮而尽。

  果酸点上烟说:“羊肉串,你家不是开琴行吗?要不你也找把吉他跟我们一起得了。”

  “我?算了,”羊肉串笑了笑:“我可没你们能吃苦,我觉得我自己老了,没那么大的心气。”

  我说:“没有人会认为自己年轻,因为自己还在年轻着。如果真的老了,就不会再考虑这个问题,年轻这个词从此就和生命绝缘。”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尿界在我旁边问。

  “管它什么年轻不年轻的,咱们干吧。”

  “我发现娱乐场有时候特正经,跟哲学家一样,说的东西咱们都听不懂。”果酸放下杯子道。

  小刀说:“他那是装的,他老觉着自己是文化人,不过就是个读过点书的小混混罢了。”

  “娱乐场,”尿界搂住了我的肩膀,“你什么时候能撕下你那虚伪的面具,回归到人民群众中来?格瓦拉已经死了,列侬也死了,现在这个世界没那么多所谓的精神,摇滚乐已经开始娱乐化了,你看这两年最火的乐队,都是那种带着复古DISCO的音乐。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可是没办法。”

  我端着酒杯,看着八道直射而来的目光,它们如庖丁解牛一般,把我分割得清晰无比。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杯一杯地喝着啤酒。

  这顿酒我们喝到了天蒙蒙亮,等结帐时地上铺满四五十个啤酒瓶,吓得服务员脸色发白,接过钱后赶紧钻到操作键,透过沾满油渍的玻璃观察我们。我们看着他的样子,一起放声大笑,然后摇晃着走出饭馆。

  路上,已经有清洁工开始工作,她停下扫把,看着我们这些人的落魄。可是我毫不在意她的目光,依旧放肆大笑、用力呼吸、拼命抽烟,企图将心里的欢乐和沮丧统统发泄。我知道这顿酒已经喝到了极限,可我还在极力压抑着醉意,因为我爱这个假期,我生怕这个假期的每一个小细节从眼前流失。

  我看着那微微透出头的太阳,脸上挂着痴笑,心里却凿出落寞。我明白,所有的欢乐到最后都将沦落为悲伤,而当我们经历了这次经济危机后,那场悲伤已经不远了。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它迟早会到来的。

47。潮汐的新消息
“娱乐场!你他妈磨蹭什么呢!”我还在晕头转向,走出很远的果酸喊了我一声。我看着他,想起我俩刚认识的情形,浑身顿时一热,跑过去搂着他的肩说:“果酸,谢谢你。”

  “谢谢我?”果酸不解道,然后露出笑容,“娱乐场你肯定喝多了,把我看成潮汐了。”

  “不是,”我打断了他,“我要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些年的路。”

  “你还说你没喝多?”果酸的眼神透出嘲笑,却也将我搂得更紧,“放心吧,咱们是最好的朋友,你还记得那胖子老板说的吗?咱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一辈子都分不开。”

  在尿界一遍遍的呼喊中,我和果酸不再回忆曾经,跑过去架起已经瘫倒的小刀。羊肉串和我们一路打闹回到排练房,晕晕乎乎地摸了摸根本就没有的床,又坚决要回家睡觉。临行前,他给我们留下了200元钱,顺手拿走了几本书和几张碟子。

  羊肉串走后,我们四个昏睡了一天。醒来后,我们将那200元进行规划,买了两箱方便面和最便宜的烟两条,剩下的预备水电费,就这么勉强生活。每天排练结束后,我还和尿界拎着麻袋去村里捡矿泉水瓶,然后到收废品处卖掉。而果酸则在地下游戏厅一展拳脚,经常靠5元搏回50甚至更多,让我们集体改善伙食。

  就在我们三个男的进行拾破烂、赌博的过程中,小刀表现出了女性特有的坚强,凭着过人的节奏感不断提高打鼓技术,继而开始穿梭于各个乐队,并不时参加一些小型商业演出,挣些钱维持生计。在她的口中,我又一次得到了潮汐的消息。

  “我昨天见潮汐了,她现在和冰淇淋在一起,说过两天来看你。”坐在午夜路边的小酒摊儿上,小刀对我说。

  这天下午,果酸创纪录地赢回150元。他说本来带了10块,可没想到10分钟几乎输光,一气之下把剩余的几个币全押了大福,准备玩完找我和尿界卖瓶子。就在准备离开时,奇迹发生了,骰子晃晃悠悠地停在了大福之上。据他分析,他下午在村子里踩了脚狗屎,因此运气从天降临,由此推断“狗屎运”并非迷信。拿着这笔巨额,他带着我们又一次来到酒摊儿。

  “谁用她看。”我不耐烦地说。

  “娱乐场不是我说你,为什么你不敢和她表白?上学那会儿班里同学都传说你俩一对儿,特看好你们,可你自己老是放弃机会。”

  “我,我对她没感觉,干嘛要表白?”

  “你他妈就装吧,你虽然说你长得没我帅,但是也没必要这么自卑吧?”尿界喝了口酒说。

  “对啊,你喜欢就追,省得将来后悔。”果酸也在一旁说到。

  听完他们的话,我不知该再说什么好。我在一本书里看到,如果一个人拥有害羞、不安、失望等情绪,可以判断他有自卑的性格。曾经的我全面符合这些特征,可随着长大,我的自卑感逐渐变小,和朋友干出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谓“厚黑学”专家辅导员。然而随着渴望的爱情出现,我的自卑感又一次卷土重来,并且,是那么汹涌澎湃。

  一杯杯地喝着酒,微风不断从身后袭来。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夏天我的头发开始长了,渐渐地挡住了眼睛。整个世界被披在眼前的头发割得凌乱,时而让我感到眩晕;比视线更加混乱的,是我的内心,它长出了七七八八的手,纠结在一起互相拉扯,让我疲惫不堪。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48。和潮汐的相聚,却如此不欢而散
两天后,潮汐来到排练房,在她进来的一霎那,我的眼眶甚至有些湿润。我能感受到她一如既往的表情,充满温暖的鼻息。此刻,我多想抱住她,告诉她在这几十个日夜里,每一天她都会走到梦里,有的是午夜惊梦,有的则是白日梦。可是,对于现实,我无力如此去说更无力去做,只好咬紧牙关,把电视机打开,装作视而不见。

  “潮汐你来了?”小刀放下吉他,看着走进屋子的潮汐。

  “恩,你们这里可真难找,”潮汐穿着一件THE MISFITS乐队的短袖,走到尿界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说,“尿界,你越来越帅了啊。”

  “你怎么和某人一样越来越虚伪了?你最近怎么样?”尿界叼着烟,坐在地上抬脸看着她。

  “恩,挺好的,你们怎么样?”

  “反正没你好。你和那个叫冰淇淋的过得肯定……”尿界正说着,小刀突然咳嗽了一声,他咂了咂嘴,又把话咽了回去,“肯定现在吉他弹的不错了吧?”

  “我都没怎么练,我前天听小刀说你们排练的很辛苦?果酸,你怎么不说话?”

  果酸抽着烟说:“我正在思索老虎机的规律。现在我的老虎机水平又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基本可以做到不输了。”

  尿界道:“吹吧,你昨天还赔了5块。”

  潮汐走到小刀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你们今天排练吗?让我看看,晚上咱们一块儿喝酒,我特别想和你们一起喝酒。没事,我掏钱。”

  “行,我们正准备开始排练你就来了。尿界,开始排吧。”

  “好,娱乐场,你干嘛那?电视上全是雪花点有什么可看的?”

  “我不排,今天累,只要有陌生人在,我就没法排练。”我头也没回,忍着心里的痛,冷冰冰地丢了一句。随着我的话飞出,屋子里仿佛结冰了一般,立刻变成北极。

  “娱乐场,你说什么呢!”小刀质问了我一句。

  “没什么,就是只要有别人在,我就不排练。叫这人滚蛋!”我狠狠地说,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既然有人不欢迎我,那我就走吧。”听到这话,潮汐愣了愣,然后拿起包,停在门口。

  我知道所有人在等着我上前阻拦,这其中也许还有潮汐,可我的心打过了腿,把我狠狠按在原地。我能感到,我的身上已经出满了汗,这个汗,是从心里直接流出来的。

  “那我送你出去吧。”尿界见我无动于衷,叹了口气,和潮汐一起走了出去。

  我坐在电视前,眼睛朝外撇了一下,只看见潮汐的背影一闪而过。眼前,又是那道红色的木门,在它的上面,有几道深深的口子,歪歪扭扭地交织在一起,也许这是曾经的住户用刀刻出来的,不知道,木头门会感到痛吗。

  没过一会儿,尿界回来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我又抽了两根烟,看见他们已经调整好设备,拍了拍腿上的灰,操起乐器开始排练。在排练中,我首次尝试了死亡金属的唱腔,尽管从发声位置到效果都堪称业余,可它让我赫然发现,原来死亡是如此酣畅淋漓。

49。无可奈何,乐队就这么解散了
时间又一次在平静中加速,不急不慢地飘到8月下旬。这个季节里,我和尿界、果酸、小刀开始感到慌张,因为高考录取工作已接近尾声,而我们依旧是超市货架上最下面一排的干瘪面包无人问津。对于艺术和军事院校的学生,他们是促销产品,刚一上架就被一抢而空;被重点大学录取的同学则属高端产品,尽管数量极少价钱极高但依旧不乏财大气粗的买家;高考分数正常的就是生活中必须的卫生纸、方便面,永远都是销量最大的一批;而我们几个即将过期或是彻底过期,不仅遭受别人的白眼,还面临退货的境地。

  果酸、尿界和小刀短暂的惶恐后变得坦然,因为他们的分数早已确定无学校可录取;而我因为两分之差和某大学失之交臂,尽管那只是个三流的专科院校。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在最后一批补录志愿里随便选择一个学校,二是不慌不忙也像尿界一样找个民办大学。对于此,全家从爸爸妈妈到姥爷舅舅无一例外命令我选择前者。

  对于走哪条路,我都没有任何发言权,因为就我这成绩,都不好在各位亲戚的面前出现。

  对于未来的担忧,导致我们的排练又一次不正规。我总是在一首歌唱到一半时,突然涌起一阵烦躁,节奏、旋律统统丢失,仿佛一只断了角的陀螺,转着转着就向一侧倾斜。众所周知,音乐是讲究和谐美的,在丢失了内心的和谐后,音乐也开始改户口本,名字变为噪音。

  一天结束排练后,我正收拾乐器,尿界突然对我说:“娱乐场,你这两天排练不行,怎么总是错?”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心里特慌。”

  “你是不是想着大学录取的事儿了?”

  “恩,我估计是。我妈这两天老给我打电话,叫我赶紧回去商量这个事情。”

  “咱们也该填志愿了吧,人家第一第二批第三批的都结束了。”小刀从大大小小的鼓群中跳了出来。

  “恩,差不多了,这几天咱们也要回家看看。”果酸说。

  “要不,”我犹豫了一下,“要不咱们散吧,回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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