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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意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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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终于通了,我握电话的手有些麻木。电话那头,一大堆滴里嘟噜,全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找张帆,张——帆——”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明白,我一个劲大声说。
滴里嘟噜,滴里嘟噜。
“张帆!张帆!”
“Chinese,boy!张帆!”
“Oh,Chinnese boy?no,no,he went home。For girl friend。 ”
尽管我英语很糟,还是听懂了最后一个单词。我慢慢地挂上电话,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打错了。他回家了,回哪个家了?我迷迷怔怔走出去,穿过y院黑乎乎的宿舍区。身后好像有声音喊我的名字,我没回头。
回到宿舍,丽子说有人给我打过电话。
“谁?是不是上次那个男孩?”我急急忙忙地问,好像那个电话事关生死一样。
丽子摇摇头,认真观察我的脸,确认我不是刚被人甩了,因为我看上去是那么失魂落魄,像只流浪狗。“不是,你家里人的电话。话说回来,那个家伙,究竟是你什么人?”她有疑惑地问。
“同桌。”我随口回答。
半夜里,电话又打过来了。我接起,还是爸爸,我居然有点失望,真对不起他。
“菲飞,我们在电视上看了比赛的转播。”爸爸压低声音说。
“嗯。”我没精打采地应。
“你状态不好,没事吧?”
“因为没睡好。还有事吗?我困死了。”我有点儿想丢开电话去睡了。
“哎,等等,妈妈还有话跟你说。”爸爸急忙叫了一声,不让我收线。
我等了一会儿,那边没有妈妈的声音传过来,连电话旁边电视机的声音都没有了,大概是爸爸用手捂住了听筒。沉默了一阵,电视机的声音又从听筒里传出来。
“你妈说,让你注意身体,早点睡觉。”老爸说完,比我早一步挂断了电话。
我钻进被子里,居然很快睡着了。梦里夜色温柔,还有阳光,照在脸上身上,暖暖的。
不对,那是灯光,从舞台上方射下来的灯光。
四)把我的相片还给我
什么天长地久
不过随便说说
你爱我哪一点
你也说不出口
——张震岳《爱之初体验》
我睡啊睡啊,天光大亮了,一夜没有做梦。还不能休息,后面还有最后两场比赛,10个人里,只有3个人能参加全国决赛。也就是说,后面这段时间里,我和小楚既是同舟共济的伙伴,又可能是对手。
隔壁又在唱《爱的主打歌》,一下子一下子地打,打得我魂不守舍。在床上戴上耳机,里面是我为下次比赛选的一首日文歌。日文我不会,不过小时候在张帆的督促下背过五十音图,跟着CD里学,照猫画虎也不难。
啊一呜哎喔,咔嘁哭开阔,呐尼奴乃喏,嘎击咕该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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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只可意会(12)
“小飞,好好背,背下来可以吃巧克力哦。”清秀的小男孩很认真,好像老师。可对面那个丑丑胖胖的小女孩,从小就会耍赖:“我不会,我不背,不背不背,我要小帆陪我唱歌嘛!”小男孩耐心地,哄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天的小胖妞:“乖乖背书嘛小飞,巧克力好好吃哦。”小女孩瞪着没多大的眼睛:“可是,为什么要背?”“因为背了会变漂亮啊。”小男孩说得一本正经,“我想看小飞变漂亮啊,小飞不想吗?。”
小女孩擦了擦鼻涕,“变漂亮的话,小帆长大会当我的新娘子吗?”
“会啊,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啦。现在你好好背书,我就把巧克力给你,多多吃,才能快点长大哦。”小男孩摸着小胖妹的头,好像摸小狗。
小女孩很信服地点点头:“哦,小帆帮我想得真多呢。”
想起来了,张帆那个坏蛋,曾经答应过当我的新娘。我的腰围,其实那个家伙应该负责的。
(图11)
耳机突然被人拽掉了,我睁开眼,是丽子。她穿着粉色外套,带两只耳朵,本来像个可爱的小兔子,却偏偏很八婆地用纤纤玉指戳我额头。
“小菲菲,我怎么从来看不见你练声呢?听CD哼哼有什么用,起来,给我练声去。”最近她很认真地把督促我参加比赛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我在练呢,每天晚上都练。”我说。可她又戳我额头:“不够,人家小楚是有经验的,跟你不一样,你是笨鸟,先飞比较好。”照这个指数戳下去我这额头早晚有一天被她戳破。
爱唱歌是一回事,以前我很少练声,到了比赛前才开始抱佛脚,不过嗓子的耐力跟不上勤奋,越练越累。练也不好,不练也不好,比赛已经不是玩玩就可以了事的了,最近它开始折腾得我胃口隐隐作痛。我现在经常忘事,觉得自己最近变得好爱睡觉。
总觉得没过几天,比赛的日子就又来了。
这一轮,要踢掉两个人。我和小楚互相看了一眼,还好还好,不用在我们两个中间进行最终决赛。
可糟糕的不止这些。
临上场前,我被总导演叫了过去。
“你报的歌,不能唱了。”
“为啥?”我瞪大眼睛。
他看看我,惋惜地摇头:“因为是日文歌,刚刚下来的决定,这次比赛里,日文歌都不能上。”
“可是……”
“没办法了,你快点决定换成哪首吧。”他丢下我,走掉了。
换什么?我愣在了原地。还有10分钟就上场了,唱什么?歌词都记不清楚,我不如甩手回去睡觉算了。如果我是个更娇气的人,会当场开始哭哭啼啼,找人去为我解决问题,而不是自己想办法支撑自己;如果我是个更勤奋的人,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发牢骚,怨天尤人。
可我没哭,也没法不抱怨,整件事情都好像在玩我一样。妈的,我自言自语地骂人了,现场这样做尽管不好,可是会让我心里觉得好受一些。
好像声音太大了,小楚从远处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别过脸,她的宽边眼镜反射着舞台上的光,看不到眼睛。我在心里停顿了一下,终于没喊她,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我从来都是习惯了自己承担麻烦。
没有亲友团能帮我在这种时候出谋划策,搞定比赛前,我先要搞定自己。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盘腿,深吸气,深出气,深吸气,深出气,反复7次。
这是张帆从小交给我的催眠法,我曾经很怕学数学,每次数学考试我都会紧张到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他让我用深呼吸的方法放松神经。我问过他:“深呼吸就算了,可为什么一定要7次?”他回答:“因为7是我的幸运数字啊。”很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总导演又过来催了,我直接定了一首人人都会唱的口水歌——《爱之初体验》。每次去卡拉ok都会听到有人在唱,至少不用练习我也能把全部歌词和旋律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这个吗?”我被他诧异地看了一眼。“嗯。”我用力点点头。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边走边摇头。他大概以为,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傻了,准备用这种方法,随便唱首歌当作放弃。在一般人眼里,同样是出局,败阵总比弃权好看一点。事后想想,那真是个昏头的决定,可是当时我千真万确地相信,只要用心,口水歌也能唱出和别人不一样的味道。该死,是谁给我的这种自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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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只可意会(13)
不管啦!今天我菲飞豁出去啦!
张帆说,有时候用正常方法不行,换条路。所有人都觉得没希望的路,不一定到不了你的目的地。我哈哈大笑:“你每天都会编歪理。”
他说:“我是编给你一个人听的。”想了想,加上一句:“你太笨了。”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
把我的相片还给我
在你身上也没有用
我可以还给我妈妈
我把整首歌的感觉唱的要比原唱更有旋律性,在一些重点想表达的字眼上加重了情绪,还很即兴的改了一些结尾音,这样唱起来就更加自然,就像是在唱我自己的原创歌曲一样自信。我发现自己有点慢慢找到感觉啦。在最后结尾的部分用渐弱的方式处理了一下,然后带出最后的一个高八度的solo来结束了整首歌,再加上即兴的一些独创小舞步,果然不出我所料,全场的气氛都被我带动起来啦。我甚至还看见了台下有观众跟着我一起跳了起来。
想要买一包长寿烟
发现我未满18岁
评委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对歌曲如此明显的改动,显然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我开始后悔,这种引起注意的方法有点蠢。没准要收到反效果。
“菲飞,”评委里那个豪爽的大姐对我举起了分数牌,“给你90分,不单单是因为你今天状态好表现不错,是因为你把一首人人会唱的歌唱出了自己的风格。”
如果说天上掉下馅饼也会砸死幸运的人,我一定被她扔出的这块大馅饼砸到了,糊糊涂涂鞠了个90度的大躬,一路踩在云里。小楚兴奋地跳过来当场和我拥抱,看得出,她是真在为我高兴,老实说,这比刚才顺利晋级的结果还让我高兴。可剑走偏锋的报应来得很快,第二天,我发烧,嗓子彻底哑了。
丽子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像只要生蛋的老母鸡:“怎么办怎么办?下一首歌你挑的是《冲动》吧,里面那几个高音,到时候万一唱不上去了怎么办?”
郭纯给我买了一大包药品,放在桌子上,一声不响地走了。我端着他临走前倒好的一杯水,温热的,让我想起很久以前,他在教室里也曾经倒给我一杯水。头很疼,理智都飞走了,我把杯子贴在脸上,眼泪流到水里,喝起来涩涩的。
很久以前,张帆在我发烧时会抱着我,一下一下轻轻拍,好像我是个小婴儿一样。
“人呢?”丽子打了很多次郭纯的电话,没有人接。
“这死人,跑到哪去了!”她用老夫老妻的口气,对着电话生气,亲昵地抱怨着。
这亲昵一下子让我意识到,自己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胖妞。
烧退了,嗓子还没完全恢复。大夫嘱咐三天之内尽量不要说话,唱歌就更不行,以免本来就已经红肿发炎的声带再受影响,即使这样,第二天的比赛还得去。
一大早,郭纯黑着眼圈出现在宿舍门口,比我还憔悴的样子。
“给你。”他递过来一张手写的简谱。
我吃了一惊:“什么?”
“今天的歌,你按这个曲调唱。”他沙哑着嗓子解释,“只要现场伴唱的和声队配合你,应该听不出什么问题。”
我看纸上,是我今天参赛歌曲的曲谱,我的声音,伴唱的和声,都分别标在上面。该我唱的所有高音,都被巧妙的抹平了。
他就是为了这个,一夜没有睡觉?
丽子风风火火地从后面赶过来,我下意识地把纸藏进口袋里。想到衣袋里藏着一个秘密,就觉得烫手,我觉得自己好像从别人那里偷了什么东西。
去赛场的路上,丽子喋喋不休地嘱咐了我一路,我听着那些温暖的唠叨,悄悄把乐谱团起来,扔出了车窗。
“你在干什么?”丽子扭头问我。
“一张面巾纸。”我回答她。
丽子的手指又戳了过来:“没公德。坏小孩。”
我仰起头,任她戳,我们还有这份快乐。
丽子,好女孩,因为我不要做更坏的事情,我是个驴子一样的倔孩子,我知道这样有点儿对不起郭纯,但我得做人清清白白。
我决定,从明天起,不再和郭纯单独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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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只可意会(14)
和声队的三个女孩都是好人,一听我沙哑的嗓音,她们主动说要在高音处替我遮掩。世界上好人本来就比较多,我今天才了解到。
今天的歌我唱得异常小心,免得一个不注意,会让嗓子里那些破碎的声音冲出来。《冲动》被我唱得一点也不冲动,简直是小心翼翼到步履艰难。每当高音出现,我就尽量把声音压低下去,和声队立即提高音量。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句,无论如何都不能用和声蒙混过关时,我还是无能为力地唱破了一个音,一个重要的音符。它像个很糟糕的墨点横在整首歌中间,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这一次有多大把握过关,连我自己都不太敢想。
小楚在台上异常活泼,她今天发挥得尤其好。而我自己,居然勉勉强强又冲上了一关,不过是低空飞过。
比赛结束时,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我居然收到了一束鲜花。
是那种很大朵很鲜艳的红玫瑰,好像叫“红衣主教”,一朵朵用彩色绵纸包起来,缀上满天星,再用无数张粉色的纸扎在一起,99朵。后台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笑,各种各样的笑。
“谁送来的?”
“不知道,一回来就出现在休息室了。”
“咦……谁在恶搞吗?”我觉得送这种不能吃也不能用的东西真是浪费。
“菲飞出现神秘追求者了!”
小道消息传得飞快,几乎所有人都拿它当新闻听,见到我,拍拍我的肩,说声恭喜。花里没有任何卡片,我抱着塞得满满的包包,犹豫了一下,把它留在后台,像个鲜艳的超级玩笑。
丽子在宿舍等我。我告诉她晋级的消息,她拍手笑了,是真的欢喜,然后又开始替我担心。
“明天还有最后一场,你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我这么说,信誓旦旦,可连自己都不太确定。
郭纯没有露面,我想他看到我今天的比赛,已经猜到那张纸我根本没看。
电话铃响了,又是爸爸打来的。
“菲飞,你今天状态不太好,怎么回事?”
我想我留在电视上的形象一定很糟,连爸爸都看出来了。
我故意压低声音说,“没事,嗓子有点儿哑。”
“不行的话,休息几天。”
“休息不了了啊,明天还有比赛。”我解释着。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老爸说:“这场比赛,对你究竟有多重要?”
“什么?”我被问愣了。
“你最近看上去很疲劳。要是比赛给你这么大压力,咱们……还是别比了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知道,你在跟妈妈赌气。其实,她自从那天在电视上看到你,一直都很开心。”爸爸也压低了音量,“不过你知道吗?其实是她对我说的,你的身体更重要,让我劝你退赛休息。”
“哦……”我突然想哭了,在台上站了一天,我都在笑,但现在,精神上的放松,更让然人觉得酸痛。
“菲飞,你怎么了?”爸爸察觉到了,我声音有些异常。
“没事,你放心,就算唱死在舞台上,我明天也要去唱。”我把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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