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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之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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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会在什麼样的情形下发生变化?会不会就算是在非常普通的相处与交谈当中也会出现微妙的反应呢?
在我的晒伤因为擦她给的药好了之后没几天,日本芭比在乐队室里偷偷交给我一张纸,她交给我之后很快地用右手食指堵在嘴巴上示意我别说出去,我看了看那张纸,又看了看她,我完全不解那是什麼情况。
『你看了就知道。别跟谢蓓云说喔。』日本芭比在我的耳朵旁边小声的说。
我打开纸条,看了一看,原来那是她跟谢蓓云上课时偷传的纸条。
『现在才想起来要问你,你有拿药给子云学长了吗?』很明显的,这是日本芭比说的。
『拿了啊。』
『难怪,他看起来好像已经好了。』
『是啊,那可是祖传秘方呢!很有效吧?』
『哪个祖传?』
『我也不知道……』
『……』
『喂!我问你喔,你觉得子云学长有女朋友吗?』
『你说咧?看他那副笨样,怎麼会有女朋友?』
『那你觉得,我如果跟他说我喜欢他,他会怎样啊?』
『他会打你,然后跟你说:你是笨蛋吗?在乱想什麼啊?』
『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你觉得我会被他拒绝吗?』
『我怎麼知道?你问我我问神啊?不过,我想问你耶,谢笨云。』
『问就问,别叫我谢笨云。』
『你为什麼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喜欢……』
『什麼感觉?』
『去垦丁的前一天,我兴奋地睡不著,我一直在想明天就能跟他一起出去玩,那种感觉好奇妙。我坐在他的Jog后面,看著他骑车时的背影,就有一种想抱著他,靠在他背上的感觉。我看到他因为把衣服借我,自己却晒得脱皮,我就好难过……』
『我觉得你在发花痴了,谢笨云……』
然后,看著这张揉得一团烂的纸条,我大概可以想像谢笨云把纸条揉成球之后,丢向日本芭比的样子。
23 哼!女生追男生怎么这么容易?
这件事我偷偷放在心里当做秘密有两个多月那麼久。偶尔日本芭比会再拿一些她们上课时偷传的纸条交给我,只要上面有提到我的部份,她都会保留起来。而那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开始因为功课还有联考的压力减少了去乐队室闲晃的次数,但每次去我都有看到谢蓓云,每次我都会跟她开玩笑地嘻闹。
而她喜欢我的这件事情,我一直放在心里,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是一种骄傲。虽然我并不知道该骄傲什麼。但有时候跟她不小心的四目相接,我也会感觉到紧张,有时候看到她一个人在黄昏时侧对太阳认真练习的表情,我也会突然生起一种好感,我喜欢看她翻动著乐谱的手指,想像那纤纤细长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上面跳跃的样子。
她说她有学过几年的钢琴,但是后来家里的钢琴送人了,她也就没有再碰。我曾经听到她在学校活动中心后面的贵宾室旁的那架钢琴上弹奏过一首曲子,我认得那是当时很红的《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只是她弹得七零八落的,我想应该是没有谱的关系。
其实日本芭比有问过我,是不是也喜欢谢蓓云?我记得当时我给了她一个「那怎麼可能?」的表情,但或许是我的眼神不够肯定,表情也演得不够逼真,她伸出手指著我说:『子云学长,你说谎。』
但是,我真的说谎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她那偶尔吸引我的目光和偶尔牵动我的心跳的某些举动和画面,是不是就是喜欢?
冬天到了。我最怕的就是那种一大早就要离开温暖被窝的感觉,好像在考验身体对灵魂的忠诚度一样。因为你的灵魂告诉你一定要起床念书,不然大学之路会跟你说Bye…bye,而你的身体会用抗仪的语气对著灵魂说「妈的,很冷耶!你有没有良心?」,所以,如果你起床了就是对不起身体,如果你没起床就是对不起灵魂。而我每天总要天人交战一次。每次闹钟铃响时我都会看向窗外,我总会在心里嚷嚷著「干,太阳还没上班咧!我就得起床开始念书。」那是凌晨五点的铃响,当时我每天的第一次自修时间。
我总要裹著厚厚的被子,拖著还没醒过来的身体,到浴室去用冰冷的自来水浇醒自己脸上的五官神经,然后才能真正的睁开眼睛,穿上外套,坐到书桌前,拿出那天已经排定的进度,开始两个小时的复习。
当时我到学校的时间大概都是七点二十分左右,走到我的教室之前一定会经过乐队室,所以我都习惯绕过去看看,然后利用乐队准备升旗典礼伴奏的名义躲在里面补眠。(除非当天有非常重要的考试)
有一天,我记得是耶诞节的前几天,谢蓓云在乐队室里拿了一颗饭团给我。她的左手提著钟琴和敲鎚,正要到操场去准备升旗典礼,右手递出那颗裹著热气的饭团,『给你吃。』她说。
「为什麼要给我吃?」
『我多买了,吃不下,所以你帮我吃。』
「你是真的多买了还是有算到我肚子正饿著?」我摸著肚子对她说。
『我是真的多买了。』
「那好吧,谢谢你。这个多少钱?」
『不用钱,我请客。』她笑眯眯的说。
「那你也真小气,请客就请个饭团,没有更体面的东西吗?」
『有啊。我可以请你看电影。』
「喔?电影?这倒是非常体面。」
『这表示你答应了吗?』
「答应啥?」
『让我请你看电影啊。』
「喔?你是说真的啊?」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的。
『真的啦。』
「喔,OK啊!什麼时候?」
『耶诞夜吧!二十四号晚上。』
说完,她就跑开了,乐队室里剩下我一个人在啃著她给的饭团。
啃著啃著,我发现我被她给唬烂了。因为我在那颗饭团里吃到肉松,而她告诉过我她是个全素食者。
跟她一起去看电影那天,高雄市的闹区像是个大型的露天避难所。为什麼这麼说?因为人多到你很难往前走一步,每个人都想往同一个地方挤,感觉就像是在逃难。
这天晚上的晚餐是在一家素食餐厅吃的,因为小时候跟外公外婆住,而他们信仰一贯道,所以跟著他们吃了十年的素食,过了许久之后再一次体会到正餐当中没有肉类食物,倒也不觉得奇怪。
「你为什麼要吃素啊?」用餐时,我好奇的问。
『因为我信佛教啊。』
「你全家都信吗?」
『呃……说起来有点尴尬,我妈妈跟我信佛教,我爸爸跟我妹妹不信。』
我听了之后非常不解,「你们那是什麼家庭啊?」我可以感觉我的表情很怪。
『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很怪,但我们家走的是信仰自由主义,所以我们不会逼迫家人一定要跟著家庭信仰。』她很正经的说。
「那我就好奇了,就像现在这样,全家一起吃晚餐的时候,是分成两桌吃?还是在煮的时候就分好素荤两种厨具在做饭?」
『都不是,我们自从信仰不同之后,就不再一起吃饭了。』
「不再一起吃饭?」我再重复她的话一次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对,我们不再一起吃饭。』
我的下巴有点接不回来,她则是笑得很开心,『你有那麼吃惊吗?』她说。
「这还不吃惊?我都觉得你们根本不像是家人了。」
『那不然像什麼?』
「像房东跟房客啊。房东吃荤房客吃素,你吃你的我吃我的,而且还不一起吃。」
『不会啊!我们都很习惯啊。』她笑著回答。
「那问题来了!」
『什麼问题?』
「逢年过节的时候,总要回家乡团聚吧?」
『对啊。』
「那个时候总该一起吃了吧?」
『那个时候就分桌吃了啊。家里会准备两桌菜,吃素的到吃素的那桌,吃荤的就跟吃荤的一起。』
「该不会跟我想的一样吧……」
『对,就是跟你想的一样,我们的家族一样有一半吃素,一半吃荤。』
「你们真是奇怪的家庭。在下甘拜下风。」我站起身来作了个揖,以表示我对她们家的敬佩。
吃完饭之后,我们又投入那避难人潮里,还好我们已经事先买好了票,不然今天应该是看不到电影了。
其实我早就已经忘了我们到底看的是哪一部电影了,我只记得在电影播放这期间,我们很少交谈。但我记得,我在电影播到一半的时候偷偷转头用余光看著她的侧脸,她的眼睛闪耀著萤幕里跳动的光芒,感觉像是有律动的眼皮眨呀眨的。
我故意伸出右手触碰她的左手,她的左手稍微动了一下,但是没有移开。然后她转头看我,我想她似乎已经发现我是故意的,所以她靠近我,贴著我的耳朵,轻声地跟我说:『专心看电影。』
当时,我一整个傻住,像个白痴一样坐在位置上发呆。但心里却在享受著她靠近我的时候那发际飘来的香味。
晚上十点多,我骑著Jog送她回家,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她指著那排公寓其中一栋的五楼告诉我,『那间灯光有黄有白,外面还种了一些死不了的假花的就是我家了。』
「好,晚安了。」我说。
『谢谢你陪我看电影。』
「我才要谢谢你请客咧。」
她掩著嘴巴笑了起来,『那下次还有机会吗?』
「我想应该有吧。」
『那,学长,骑车回家小心一点喔。』
「OK。Bye…bye。」
然后,我看著她的背影走到公寓的门口,开了门,她回头看了看我,然后走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我还留在原地。
她走到二楼,把头探出楼梯间的窗户,『耶诞节快乐。』她说。
「耶诞节快乐。」我说。
然后,她回头,走到了三楼,又把头探出楼梯间的窗户。
我还留在原地。
『你干嘛不走啊?』她说。
「我在等你进家门啊。」我说。
然后,她回头,走到了四楼,又把头探出楼梯间的窗户。
我还留在原地。
『你等一下。』她说。
「喔。好。」我说。
大概过了三十秒吧,她又把头探出来,说了一句『接好』,然后就丢下一个纸团。
但是因为纸团太轻,所以掉在离我还有两公尺的距离。我把车子架好,然后把纸团拿起来,再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五楼。
『别吓一跳喔!』她说,然后呵呵的笑了几声。就消失在五楼楼梯间的窗户,只露出一只摇晃著说再见的手。
我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双手因为骑车的关系而明显地冰冷,我慢慢地打开那张纸团,上面写了几个字,我看了,一种很温暖又欣喜的感觉流遍全身。
子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24 高三那年体会到的寂寞,原来来自爱情。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王小姐用手拖著下巴,用很陶醉的表情,浅浅的笑著问我。
「你干嘛这个表情?」
『我觉得很浪漫啊!这种纯情的故事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她很认真的说。
「当时才只是两个高中生互相喜欢而已,当然会很纯情,不然你觉得会多激情?」
『说得也对,想当年恋爱的时候也是很纯情的。明明都已经在一起了,看见对方还是会很紧张。』
「是啊,我们后来见面的时候都会紧张。」
『所以你们后来就在一起了?』
「嗯,后来我每天到乐队室的时候,就会有早餐吃。而我也会偶尔提早出门,到她家去接她上课,不过。。。。」
『不过什麼?』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短暂。」
『为什麼呢?』
「他的爸妈非常的严厉,我要到她家去接她上课,还得躲在角落不能被发现。」回想起当年像个小偷一样地躲在她家巷子的转角处,我摇摇头,觉得很瞎的笑著说。
『你曾经被他的爸妈骂过啊?』
「不是骂过,是恐吓。」说到这里,回忆开始很清晰地在脑海中上演。
谢蓓云的爸爸是公务人员,至於是哪个单位的公务人员,我倒不是那麼清楚。而她的妈妈是一间国小的办公室人员,说起来也是政腑单位的约聘人员,像是会计那种类型的工作,但不是教师。
我记得谢蓓云告诉我她的妈妈已经知道我的存在的时候,是我们在一起没多久以后,那是一个气温很低的清晨,我在她们家的巷子转角处跟她在说话,她的妈妈正好骑车经过。当时谢蓓云没发现,我当然也不可能知道从旁边骑过去的人会是她妈妈,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妈妈长什麼样子。
后来,她的妈妈像个间谍似地趁谢蓓云不在家的时候把消息报告给总部里的老大知道,这个老大其实就是他爸爸。
他爸爸一开始可能还不觉得怎样,因为毕竟当天她妈妈看到的情况,也只是我们两个人在说话而已,任何情侣之间会有的动作我们都没有做,所以她的妈妈因为证据薄弱,所以暂时无法确定我跟谢蓓云的关系。
直到一天下午放学后,我骑著机车载谢蓓云到市场里一家卖红豆饼的小店铺买红豆饼的时候,无巧不巧地被他的爸爸撞见。他的爸爸很恐怖地把车子停在马路的对面观察我们,那天晚上,谢蓓云就开始被审问了。
当然,谢蓓云不会笨到去承认她已经交了男朋友,毕竟如果家人是反对的,那麼承认等於是找死。所以她只说我是社团的学长,只是好意载她到那家红豆饼店买红豆饼而已。但是她的妈妈加入战局,问她为什麼都是同一个学长?巷子口的也是我,载谢蓓云去买红豆饼的也是我,如果真的没什麼,为什麼走这麼近?
如果这时谢蓓云稳住气,心平气和地回答父母,后来的事情,我想就不会发生了。
但谢蓓云这时回错了一句话,她说:「我们感情好不行吗?」
这天,谢蓓云被罚跪著吃晚饭,跪著复习功课,还跪到睡觉时间到了才回到房间。
隔天,我在巷子转角处看见她的时候,她的步伐明显地不稳。
我载著她到学校,然后把车子停在学校外面。牵著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学校里。就在我们快走到谢蓓云的教室外面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被后传来。
「前面那一个男同学!」
我回头,看见一个大约一百六十公分高的中年男子,他穿著白色的衬衫,打了一条蓝色的领带,黑色的裤子有一些直裁缝线条。正当我想回他「叫我吗?」的时候,谢蓓云突然说了一句:『……爸……爸……』
「蓓云,爸爸在处理事情,你最好闭嘴啊!」那个男人用很严厉的语气对著谢蓓云说。
「呃……伯父,你好。」我先是有礼貌的笑著向她的爸爸点头敬礼。
「不用好。我不需要你问好。」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我当时被吓著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乱七八糟。
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我们三个人是一句话也没说的站在学校的走廊中央,我一直看著她爸爸的眼睛,但她爸爸却像是一个非常无礼的人在上下打量著我。
「伯父,请问,有事吗?」我依然笑笑的问他,我永远记得妈妈教我要有礼貌。
「有事吗?你事情大条了!」他说这话的声音还不小。
「什麼事?」我收起了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
「吴子云。」我边说,边挺起胸膛顶出我绣在衣服上的名字。
「学号咧?」
「伯父,请问,你要我的学号做什麼?」
「做什麼?我要告到你们校长那边去!你们好好的学生不当,谈什麼恋爱?尤其你!不长眼睛!连我的女儿你都敢碰?」他拿出纸笔抄写著我的学号,而且他的每一个字都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用力,谢蓓云的班上同学都一个一个跑出教室来看了。
「伯父,我没有碰你的女儿,我们是很正当地在交往。」我试图心平气和的说。
「什麼交往?我有准你跟我女儿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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