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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少年不言情(全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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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琳被逼得踉跄了下,狼狈地闭上受伤的眼神并同时急急转过身去背向他,极力深呼吸稳住自己,将眼泪努力逼回。她也是见惯场面的,也懂得控制、装饰自己,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那么决绝,她也不要再让自己出丑,在他面前出丑!她要记住自己是方子琳!
齐亚看着那微颤的背影,纵使愧疚,但既然无法给予她想要的,那么,空泛的安慰,只会是另一个伤害。
只有沉默。
方子琳终于昂起了头——“不打扰你工作,不用送!”
话音未落人已步向门口用力拉开门大步离去,再没回头。
齐亚暗叹口气,心中不是不歉疚的,尽管知道那无法改变什么。慢慢转回座位,继续工作。
不到十秒,他终于放弃地丢开手上的文件,整个人仰靠在椅背上,眼睛直直看着雕刻上抽象几何图案的天花板,脑海里挥不去的是刚才关门前安然那反常的反应——总觉得透着不对劲。
猛然直起腰伸手拎起话筒,一接通就喊话:“程小姐,你过来一下。”
“胃痛?”他蹙紧眉头,“很严重吗?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用,没事了。”
话筒依然拿在手里,他盯住发呆。她有胃痛的毛病吗?
自然地想起公司每半年度的体检,记得她每次的健康报告写的都是:过敏性哮喘,轻度贫血。其余的正常又正常。两年来她不曾有过迟到或早退的纪录,没有请过一小时假。那么现在——
终于放下电话。她应该需要好好休息,不宜被打扰。
☆
安然回到家中立即把红药水涂满伤处,尽管也不知是否管用,然后便快快躺好在床上,一动不动。
半昏半睡间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整个身体如同在炼炉里烘热得异常难受,脑袋涨痛混乱,辗转反侧,越加难受。
艰难地半撑起身打开床头小灯,刺痛的眼睛只能半眯着看那似被火烧着的右手——深深的紫红淤血把食指、中指、无名指灌胀得跟香肠一个样。连气也叹不出,知道是要有大麻烦来了。一站起,像踏在大浪尖的几乎就要倒下,好不容易摸到客厅,拿出些消炎药退烧片感冒灵什么的全数吞下,赶紧又回到床上躺好。
☆
齐亚一打开办公室的门,感觉便不对劲了。
坐落在办公椅里,桌面上的电话适时响起来,他忽然就有了直觉,马上抓起话筒:“我是齐亚。”
“哪里不舒服?严重吗?”
“公司的事我会处理,你现在只需要关心自己的病,你马上去医院,知道不知道?”
“有事马上给我电话,记住。”
齐亚还想再说什么,但那头已经挂断线。
要打开记事本电脑的动作在不知觉间顿住了,看着那一片黑的屏幕——她究竟怎么了?真的只是发烧吗?声音怎么那么的虚弱?她会去医院吗?会有谁陪同——齐亚的心绪总不能安宁!
抓过日程表迅速浏览——
“Eunis,今天上午的会议挪后;与王董的约会改期;我现在有要紧事出去,有事电话联络。”
放下电话,一刻也不耽误地离开办公椅,走向门口。
☆
“叮咚叮咚……”
齐亚一手按住门铃不放,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但都只闻机械声,等不到回应。
门口那位热情的管理员——她上次喊何伯的说今天整个早上没有看见过她,她是在家里吗?为什么不应门?为什么会关手机?为什么不接电话?越等不安的感觉越沉重,心躁动了起来,他皱紧眉头寻思其他的方法……忽然听到轻微的声响——门终于在他面前打开——
安然虚弱地扶靠在门边,“别……响了,吵……”
迷迷糊糊地听到门铃响着,但现在即使是地震她也理会不了,可那久久不肯停歇的铃声弄得心更烦头更痛了,它还是大有“不开门我就吵”的架势,无奈她只得终于爬起来。
齐亚一步跨进屋,反手便将门关上阻止冷风侵入,旋即除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紧紧包裹住竟然仅着单薄睡衣的她,才终于吼出声:“你搞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模样?!”心中又惊又怒又——痛!她的样子糟糕透了,脸上的通红简直吓得死人,一摸额头,烫得炙着他的手!
这忽然的打扰令安然头更痛,她觉得自己就要死去似的难受透了,还好冻、好冻——“我要……回去……”她糊混的意识只想着要躺回去那个还不会太冷的被窝里,但全身软得没一丝气力。
“你要去医院!”齐亚真生气了,“快去换衣服,我和你去医院。”说着就放开手。不料安然的神志已然半昏睡,无力的身子在顿失依靠的情况下一软就要倒下,他眼疾手快地及时抱住她,身体碰压到她的右手,“你……”却惊见她倒抽一口气昏死过去。
“安然!安然——”不敢再迟疑丝毫地一把抱起她冲出去。
☆
安然慢慢睁开眼睛,但觉眼眶好热好痛,难以张大。首先映入眼内的是头上那大瓶的吊液,满满的,正一点一滴不紧不慢地进入她的体内。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开始组织思维——她躺在家里的床上,门铃在响,去开门,是他……然后,应该是他将她送来了这里。
再度张开眼睛,她想要知道时间,侧过头看往应该是窗口的位置——
齐亚面对记事本电脑工作着,过一会儿,又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上的人,这次却对上了一双眼睛。他于是起身走过去,俯下身手掌轻柔地抚上她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边问着,另一只手按下床头那个红色按钮。
安然没有回答,眼睛看着黝黑黝黑的窗外,“现在是什么时候?”
齐亚看手腕上的表,“差不多十点半了。”
安然不自觉地皱眉,她怎么一睡就睡过去一天了?
“你现在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齐亚再次问,语气是忧心的。
“我——”安然又看自己头上那大瓶的吊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到全身都在痛,都在难受。
“你右手的手指被严重夹伤,致使关节内出血,几乎要骨折,并引发起近四十度的高烧,而且你本身患有过敏性哮喘,所以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齐亚哑着声音向她说明。
这时护土进来。她为安然量体温,一边问着问题。安然都只是随便地点一下头。
“你现在应该要进食了。”护士说。
安然这次摇头。
齐亚开口:“护士小姐,暂时就由我来照顾好了,有事我会请你帮忙。“
这位护士倒也是识趣之人,依言离开,将这个空间留给两人。
齐亚从微波炉里取出个饭盒,来到安然身边。他小心翼翼地扶她半坐起身,安然在行动上反抗不得,惟有开口:“不用了,我没有胃口吃东西。”
齐亚却不理会,径自替她拢紧棉被,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拿着饭盒舀起一匙热气腾腾的粥,递送到她的唇边。
安然抿住唇,眼帘垂得很低。他以为自己在做着什么?
堂堂一间上市大公司的总经理平日的事务是多么繁重,身为秘书的她再清楚不过。纵使她是因“公”受伤令他内疚,但有这样的独立病房、配套看护已经可当弥补,他不应该有什么理由让自己的宝贵时间浪费在她身上……还是他想在公司里树立自己爱护员工的好形象?
“谢谢总经理的关心,但……”
“你清楚,我向来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你以为你可以改变?”齐亚的话语令人听不出情绪。
安然慢慢闭上口。当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就表示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将自己的病养好以后。”
言下之意是:如果真希望早日出院,就必须好好跟他配合。
安然再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真的没有胃口吃下食物,可他不许;她不想让他来喂,但自己的一只手成了“熊掌”,另一只手打着点滴。抿紧的唇终于慢慢张开——
他……吃过饭了吗?安然咽下口里的粥,张开口,再被喂下一口粥……
“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吗?”。
记得她的人事资料里填写有父母亲,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齐亚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对有关于她的细节会记得那样清楚。
“……他们……外出旅行了。”安然的眼睛看住那白白的床单。
齐亚看着她,也不再开口,动作温柔地继续一口一口喂着她吃粥。
待吃完了粥,护士进来为安然配出大堆红红白白的药,还有药水。安然皱紧眉头,将手上的药全数倒入口中,接过齐亚递来的温开水连连灌上好几口,而至于她讨厌极了的怪味药水——“我待会儿再喝。
齐亚不吭声地将药水按量倒在药匙子里,递到她的唇边,安然心里有些恼了,可也无可奈何,眼睛一闭,张口一下子将之咽下,那股直冲喉间的怪味令她反胃想吐。这次齐亚给她的温开水只有小半杯,接着,他从衣袋里掏出小盒精美的糖果放到她手上。
安然意外,也有片刻迟疑,然后接过,“谢谢。”她是真的好怕苦,不……或许他是习惯了对女人细心。
她知道自己在为他种种不合理的举动套上自认为合理的解释。她也知道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含着香甜的糖安然蜷缩回被窝里,闭着眼睛。她不要看到他在这里……没吃没喝的。
开始时她是假寐的,但慢慢地,意识便模糊了开来……
☆
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安然终于如愿被获准出院了,在齐亚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家。”
☆
“叮咚……叮咚……叮咚……”
安然迷迷糊糊地看床头的闹钟,大概知道是谁了。套上件长大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去开门,但无论穿多少衣服始终是不及被窝里暖和。
打开门,齐亚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又一个的食物袋子,“感觉好些了吗?”他边问边自然不过地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温度正常。
“嗯。”安然含糊地应着,半个意识还逗留在睡梦中。
齐亚让她坐在餐桌旁边,然后把自己手中的食物放上桌面。
“你先吃过早餐,再吃药,然后才可以继续睡觉,知道吗?”
安然还是半眯着眼睛乖乖点着头,现在即使他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附和,只求他快快离开好让她再躺回去那个温暖的被窝。
他温柔地看着她贪睡的模样,心中怜惜,“但你的样子不能让我信任,你现在就去梳洗,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安然习惯性地又点头,点到一半的时候才终于意识过来,微蹩起眉,“我……”
“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想早点可以回去睡觉就乖乖听话。”
安然知道如果自己不“听话”,他就会一直跟她耗下去,只得噘起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浴室。
梳洗过后精神好多了,只是头痛还是不停。拿起梳子理顺着头发的时候,忽然想起刚才自己是以蓬头垢面的模样面对他——那又怎样,难道还非得盛装出迎不可吗?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过是……咬住唇,看着镜中那懊恼而又赌气的神情——很陌生,陌生得令她自己害怕。
坐落在离他较远的位置,发现他已将食物摆放满桌,有饭团、粥、蒸饺、包子、肠粉。
齐亚把粥放在她的面前:“现在你必须要注意饮食,清淡些好。”说着又将筷子递给她。
“谢谢。”安然接过筷子,搁下,拿起匙子,沉默地一口一口吃着粥。
“光是吃粥不能饱肚子。”
安然拿着匙子的左手顿住了,然后,改为拿起一根筷子插入包子中送到嘴边慢慢咬吃起来。
“对不起。”
安然的动作停住,终于抬眼看向他,但又匆匆垂下。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绝不轻易道歉。在他身边两年,第一次听他对自己说这句话,但反而要令她心虚。
“这事其实……跟谁也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如果她不是居心不良地放方子琳上来企图教训他、也就不会为自己招来此劫。这个教训让她更加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与己无关的事还是不沾为妙,她不是做好人更不是当坏人的料。
齐亚凝视她,“这次的伤害是我间接造成的,而你当时没有说出来,看来我在你心目中是个不能负责任的……上司。”
当看到她惨不忍睹的手伤,当醒悟过来造成的原因,他真恨不得将自己狠揍一顿!
“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二……”安然不知道他竟会这样想,但又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解释明白。当时那情况她连开口也不会了,况且,她要怎样说出来——“不好意思,您把我的手指夹伤了”还是“啊!我的手指要断了”?
头更加痛。她放弃了解释,免得越描约黑,也不想将话题再继续下去,瞄了眼他手上的表,“总经理,您是一位好上司。请容我提醒一下,上班时间已经近了。”
他是一个以身作则的好上司,上班从不迟到。而她则被批了个随心所欲的假,随她认为什么时候可以上班,现在她是悠闲得可以去学乌龟爬。
齐亚看着她,“明天我来接你去复诊。”
“不用了。”安然很坚决地摇头,“只是换个药,我自己可以的,真的不需要再麻烦您。”
他的工作有多繁重她知道,她不愿意自己成为他的负担,而且她也害怕自己一旦习惯依赖他——
齐亚注视她,安然也不回避,半晌后他终于说:“回来后给我电话。”
“知道。”见他站起身,“您……带走一些早点吧,我一个人实在吃不了这么多,会浪费的。”他都是看着她吃,自己一口也没动过。
齐亚也就依言随手提起一袋饭团。临出门前又是放心不下地回头叮嘱:“要记住按时吃饭,吃药,多喝水,注意休息,一切都要小心,有事马上给电话我。”
“我、知、道。”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觉他懂得罗嗦,现在这样子倒好像他成了她的秘书。
他走了。看着面前大堆的食物,胃口不知怎地就好不起来,但安然还是拈起只蒸饺放进口里慢慢细嚼着。
那句“对不起”回荡在耳边。这几天他一定都是怀着歉疚陪伴在她身边的,所以这些天来他对她的温柔与耐心都是他想要补偿的方式——包括眼前的食物也是。
说句心里话,她不怪他。至于那位方小姐——那天她在等计程车要回家时,眼睁睁看着她冲回自己的车里趴到方向盘上,始终不见抬头。为此她满心的愧疚与同情,毕竟,心伤要比肉体上的伤害来得更加疼痛,更加难以痊愈。
那只蒸饺哽在喉间竟难以吞咽。她感到自己连一丁点儿食欲也消失了,看着眼前那碗粥,拿过盖子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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