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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1-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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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抬起手臂,他凝视着手肘上那紫红色的牙齿印,她咬得,在他最后一次的侵略下,她狠狠的咬着。

  他任由它流血、结痂,然后愈合。

  痛吗?他的心更痛。用手摩挲着它,仿佛是最上等的珍宝。

  他的吻也轻轻烙印了上去,仿佛那就是她的柔软的唇。

  
[宿命的邂逅篇:中毒]
  又是炎热的中午,依旧是惬意地享受美食的时间,只是此刻阿尔缇妮斯如同嚼蜡,食不之味。一如她所料,今天的餐点是熏烤的海虾和鱼,面包,还有水润的葡萄。

  葡萄是她最喜欢的水果,每天都会有最新鲜的葡萄供给她食用,三餐必备,想当然的是皇帝吩咐得。她的餐点是依照他的规格制定的,也就是皇帝吃什么,她同样吃什么,海鲜可谓是赫梯膳食中最缺乏的食材,这一顿除了皇帝估计没有人有资格享用,她却是唯一的例外。

  小手下意识压向裙摆下掩藏的半个己经氧化发黄了的苹果,那是几天前她偷藏的,为的就是这顿有海鲜的午膳。

  她的计划刚要开始。

  侍女们剥去虾壳,将虾肉放进她的餐盘里,伺候她用膳,流动在她们眼里的是无比地羡慕,以她们的身份,这些东西一辈子都吃不到,只能对着肥大的海虾垂涎不已,几个年龄小的甚至偷偷的舔食着剥壳后残留在指间的鲜味。

  阿尔缇妮斯抬手制止她们剥壳的举动,把铜盘里剩下一大半的虾子推了过去,“这些你们分了吃吧。”

  侍女个个睁大眼睛的看着她,然后惶恐地跪在地上,“小姐……”她们不敢。

  “我这些就够了,别浪费了,吃吧,没人会说,除非你们自己说出去。”她拈起一尾肉质被熏烤的红透的虾子,吞进嘴里。

  她们面面相觑,仍就不敢起身。

  “别惹我生气,你们不吃,我也不吃了。”说罢,她嘟起小嘴。

  侍女们抬头看着她的嘟嘴的模样,抿嘴在心里偷笑。

  服侍她那么久,知道她很善良,即便是她们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裙子,她也只是一笑了之,从未对她们怒骂鞭打过。每当深夜对她也会让熬夜服侍的侍女回去休息,从来不会让她们站着打瞌睡。身为侍女,她们有些感动,也有尊敬。

  “吃吧,就当我赏你们的。”

  “小姐说了,你们就吃吧。”一直贴身服侍她的丽莎说道,深知如果她们不吃,她是不会妥协的。

  侍女们随即站起身,小心谨慎地排队过来,各拿了一尾,兴奋与害羞在她们的脸上闪过。

  “还有葡萄,鱼,面包,你们都拿去吧,留下一些给我就行。”

  她们立刻像拨浪鼓般摇头,“拿去吧,我吃不了那么多。”她将餐盘推了过去。

  “谢谢小姐。”

  “到那边去吃吧,那里没有太阳。”阿尔缇妮斯指了指不远处,正对着她的一隅。

  侍女们恭敬听话的端起手中的美食,挨个走了过去。

  “你也一起过去”她对着身后摇扇的丽莎说道。

  “不行,我……”

  阿尔缇妮斯挑起眉毛,示意她乖乖过去。

  丽莎只好妥协,摆好扇子,也走了过去。

  见她们大快朵颐地享用着美食,她知道时机到了。

  为了不让人起疑,她只好支开她们,看着盘子里已剥了壳的海虾,她拿出裙摆下有些腐烂的苹果。

  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她想起姆尔希理说命令侍女转述的话——如果您要伤害自己,那么,陛下会十倍,甚至是百倍,返还给您的属下。

  这句话,让她明白,她不能伤害自己。

  既然她无法伤害自己,那么见到医生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生病,且绝不能让他看出是她蓄意的,而是自然发生的。

  但生病又不是想就能有的,她又不是神仙,想生病就能生病,所以她需要一个契机,而发黄的苹果和海虾就是她准备生病的条件。

  鱼虾都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钙等营养物质,如果与含鞣质的水果同食,不仅会降低蛋白质的营养价值,而且易使海味中蛋白质与鞣质结合,这种物质会刺激粘膜,形成不易消化的物质,使人出现腹痛、恶心、呕吐等症状,就像中毒一样。苹果就是鞣质类的水果,特别是氧化发黄的苹果,鞣质会更多,也就是说效果会更好,前后分食,不会有问题,如果是搅拌在一起吃,问题可就大了。

  医学称其为食物中毒。

  她之所以让侍女们和她吃同样的东西,也是在保护她们,是要让人知道食物没有问题,不是因为事物关系,她才生病的。

  这个病症,这个时代的医生应该没有遇到过,当然也就不会治疗,那么她就有机会见到卡布斯,而她自然会教他怎么做。

  思及此,她迅速的将发黄的苹果肉和虾搅拌在一起,老实说这个味道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颜色也有点恶心,其实她也想过不一定要用这个方法,但是光吃点腐烂的东西最多是拉肚子,不会严重到哪里去。只有这个办法才是最有效的,而且表面看起来会很严重。虽然治疗的方法她知道,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发毛,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眼前这坨泥状物就往嘴里塞,由于速度过快,垂落在嘴角的发丝也沾上了少许,她不在意的捋了捋,口中奇怪的味道顿时让她想吐,恶心巴拉的口感迫使她不加咀嚼就直接吞入腹中。

  为了压抑那股反胃的冲动,她慌忙吃了几颗葡萄,借此去除口中残留的味道,然后坐起身,等待“毒发”!!

  当侍女们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铜盘落地的声音在殿内嘈杂的响起,她们慌忙看向阿尔缇妮斯,只见她脸色苍白,额际冒着冷汗,手也一直按在腹部,痛苦的扑倒在地上。

  霎时,她们一团混乱。

  她在痛苦中还夹杂着笑意,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好,计划成功了一半。

  议事厅内,铺着长毛垫子的软榻上,萨鲁正处于假寐中,上午的繁忙让他有些疲累,所以趁着炙热的中午,他打算休息一下,怎奈一闭上眼,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怎么也抹不去,他无法不去想她。

  她的一切他都记挂在心,每一餐都让人精心准备,送餐前,他都要先尝过味道是否可口,葡萄是否甜美,才会命人送过去。

  她爱吃那些东西吗?

  她可否有想过他?

  他沉浸在甜蜜的冥想中。

  突然,门外传来几个侍女的哭声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抬眼望去,发现是派去服侍她的侍女,心陡然一惊,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他慌忙起身,疾步跨向门外,一把揪住其中一个侍女裸露在外的胳膊,厉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口气焦躁不安,带着浓浓的担忧。

  “陛下,小姐她病倒了,很痛苦的样子。”

  她的话顿时让萨鲁五内俱焚,脸上霎时间凝上一层狂风暴雨,发出连空气都为之燃烧的吼声,“你们全都该死!!”

  他暴怒地模样让侍女们吓得眼泪扑漱流下,抖声哭叫着,“陛下,饶命!!饶命啊!!”

  “把所有的御医都给我找出来。”他吼,光是那句‘她很痛苦’,就足以焚烧他所有的理智。

  他大步迈出步子,心急火燎地赶往那座连日来一直不敢前往的寝殿,那里有一个让他爱得如痴如狂的女人。

  再次相见,恍如隔世。

  她苍白的脸色,咬牙忍痛的模样,卷缩在地毯上的虚弱身影,就像利剑刺中了他的心。

  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细心的呵护下,为什么她还会病倒?他记起她说过,她有宿疾病,是复发了吗?

  但是她似乎不是心痛,而是腹痛。

  阿尔缇妮斯看着他,只是一眼,她就能感觉到心又开始波荡了。

  他昔日精锐的绿眸,此刻黯然的仿佛失去光泽的宝石,以往整齐的褐发,此时却散乱的犹如稻草,他俊美光洁的脸颊上胡渣丛生。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憔悴。

  握紧拳头的萨鲁,碧绿的眼睛渗满了担忧和心疼。

  忍着腹痛的阿尔缇妮斯,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尽是疑惑和不解。

  萨鲁眼光扫到那满是狼藉的地毯上,澄黄光泽的铜盘翻倒在地,润圆的葡萄散落在四周,新鲜的鱼肉和鲜美的虾子也散乱了一地,很显然,这是她用午膳时突然发生的。

  “把御厨给我押来!”他的话如阴风阵阵般的吹向身后紧随而至的侍卫,然后急步上前抱起阿尔缇妮斯,将她放置到床上,躺靠在他的怀里,闪着噬人血色的眸子,射向一旁的御医。

  被他的骇人的神情吓到的御医们,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满头冷汗地开始为她诊治,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能多长一双手。

  侍女们则颤抖的如寒风中的树叶,紧紧依偎地俯跪在一起。

  因疼痛而纠结的紫眸里精光一晃而过,快了,就差一阵东风了。

  七手八脚为她诊治的御医们,在片刻之后,冷汗流的比尼加拉瓜瀑布还要壮观,他们再一次为她检查,这次冷汗流得比黄河决堤还要雄伟三分。

  病因不明!完了!这下死定了!!!

  “如何!?什么病?”抱着她的萨鲁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和抖瑟,下意识的紧紧搂着她,不住地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事,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众御医脸色惨白如雪,身心俱颤的慌忙俯首跪地,为首的巴鲁尼更是趴伏在地,“陛下……陛下……病因不明!!”

  此话一出,寝殿内传来一阵抽气声,接着是侍女们的哭叫声,还有御医们的急喘声,此起彼伏。

  “废物,一群废物。”这一切都在萨鲁的怒吼中静灭,他放开她,让她靠在软垫上,揪起巴鲁尼,暴怒的青筋随时都有可能爆裂,他眯著眼,阴沉的杀意迸出,“听着,治不好,你们全都要死。”

  所有人听闻后,一阵哀叫响起,“陛下,饶命,饶命!!”

  阿尔缇妮斯废力的撑起身子,暗叹道:抱歉了,让你们受惊了,放心,你们还死不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装出一副很柔弱的样子,不能现在就出声援救,必须要忍。她故意哀叫了一声,卷缩的身体充分表达了痛苦,她哀叫连连,果然让暴怒中的萨鲁转移了视线,他甩开巴鲁尼,急忙扶起她。

  她因疼痛而惨白的小了脸,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拂去她汗湿的银发,他焦灼的眼神直盯着她。

  从他眼里,她清楚地看到了心痛,猛地胸口也抽搐了一下,捂着胸口,她隐忍着悸动的心,告诉自己,别心软,千万不能心软,她的心软只会让他遭遇到危险,她闭上眼睛,决定不去看他。但这个举动看在他眼里,她就像快痛死了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紧紧拥着她,身子不住地在颤抖。

  “卡布斯……”她虚软地吐出一句。

  萨鲁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奥利曾说过,这个人医术非常精湛,他急忙吼道,“去把地牢里的卡布斯带来,快去!!”

  俯首跪地的侍卫们,急忙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

  阿尔缇妮斯惨白的小脸勾勒出一抹浅笑

  很好,计划成功了。

  萨鲁沉浸在无比的沉痛中,大手抚摸着她的发丝,未料,他触摸到一坨粘腻的东西,食指沾着它,习惯性的凑到鼻前一闻。

  这是苹果和虾肉!?

  他眯起眼,脑子里窜过无数的疑问?午膳里有苹果吗?
[宿命的邂逅篇:暗语]
  当人各怀心思时,卡布斯拖着沉重的脚镣被押了过来,一路上,他就在心里暗忖: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放他出来,八成是某个皇亲国戚病入膏肓了,群医无策之下,才偶尔想到了他。

  不过,他可是有血性的男人,绝对不会在受此牢狱之辱后,还替他们治病。

  此刻他最担心的就是阿尔缇妮斯,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伤害?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他们三个人无法获得消息,都快急疯了,也是他愿意走出牢房的原因。

  沉重的脚镣摩擦着地板,他的双腿却丝毫感觉不到脚镣的重量,表情凝重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希望能寻出一丝端倪,他跟着侍卫来到皇帝的寝殿。

  刚到殿门外,他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跪在地上抽泣不止的侍女们,以及跪在中央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中年人了。见到此景,他嘲讽的一笑,看来病人的地位很尊贵,而且似乎病得很严重,最好是快死的那种,那他或许可以有机会和他们做交易。

  身后的侍卫见他止步不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踉跄了几步进入殿内,侍卫示意他下跪,他冷眼一扫,神情倨傲地站在原地。

  求他治病,还要他跪,休想,他除了跪天跪地,就只跪阿尔缇妮斯一人。

  他看向殿内的床榻上,突兀地,视线触及到一脸忧色的萨鲁,顿时楞住了。

  难不成病得人是他?视线在他脸上转悠了一圈,不像,除了憔悴了点,这家伙健康的很,真是太可惜了。

  接着,他视线下移,捕捉到躺在他怀里的娇小身影,见到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蛋,以及美丽的紫眸时,心猛地一凉。冷静自若的表情瞬间瓦解,眉宇间的傲慢也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以他多年的医疗经验,再加上她抽搐疼痛的表情,看得出她病得不轻。

  碧绿的眼睛迸射出一道杀人视线,该死的!!他们竟然现在才叫他来。

  “阿尔,你怎么了!”边说,他矫健的身影也迅速窜了上去。

  冲上前去的同一刻,他也开始诊察起来,根本无视于身边那位可以掌握他生杀大权的皇帝陛下。

  而萨鲁也没有感到不悦,看着熟练诊察的卡布斯,他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回答他的却是虚弱无力的声音,“你……走开!!”

  面对她的疏离,萨鲁的胸口浮上一阵痛楚,“我只想知道你得了什么病?”

  “不用你管!”她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坐起身,扯住卡布斯的手腕,使劲握了一记,紫眸直直的盯向卡布斯,而后者也注意到她的举动,纳闷地回望她。

  她紧抓住他的手腕,眼里闪过一道讯息,“卡布斯一定可以治好我的。”

  话落,她朝着呆愣的卡布斯眨了一下眼,“对吗?你已经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了?以前我也犯过!”

  卡布斯接收到她的暗示,虽然不明白,但也不会傻的去戳穿,怔忡之余,脑子里飞快地思量着,他巧妙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嗯,老毛病,不碍事。”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很慌乱,因为他不知道她的病出自何种原因。

  像是看出他的担忧,她笑了一下,“那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能治好。”

  卡布斯眼见她笑得安然,顿时了然于胸,展开笑容,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好歹我也是西亚第一名医。”这个称号是他自封的,没有实际考证。

  “皇帝陛下,为了不打扰我的诊治,您最好离开一下,病人需要安静。”卡布斯恭敬得说道,他知道她必定有话要对他说。

  萨鲁听闻,紧蹙起双眉,眉宇间有着疑问,他很精明,在两人之间,他明显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氛,流窜其间地是某种暗语,他是治理一国的皇帝,人的心理他拿捏很准,要让佞臣忌惮,忠臣诚服,他必须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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