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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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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却远不及他。据泠皓所知,端木的少时几乎全部是在前线度过,随父端木决转战西线多处,兵法都是由端木决亲自教授,况且在马背上得到的经验是在兵书里找不到的,虽然回到京城后纨绔了,但终归有底子在。

    受封时鸿审帝询问泠皓:“有朝一日若泠都尉要去上战场杀敌了,你会用什么样的兵器?”

    泠皓不知鸿审帝意欲何为,于是保守作答:“皓只会使两种兵器。若为将,当使长枪一杆,上能刺人,下能扫马,还便于指挥,是马上的神兵。若守城或巷战,则当用长剑杀敌。”

    “非缁为朕当了十七年的江南巡抚,现他的儿子也占了大昼校场上的一席。朕听鱼名赫说,你已有宝剑在手,现送你一杆好枪,希望你父子能够文质彬彬,永为臣纲。”泠皓谢恩,被人带着去皇帝的武库挑一把称手的长枪作为赏赐。

    说来也奇,打开库房大门的瞬间,一支没有头的枪杆突然掉出来,直接落到了泠皓的怀里。“这是什么,棍子还是枪杆?红的?”泠皓拿在手里掂量,微沉,打磨得很光滑但会不溜手,就说道“可能是没放好倒下来的,就这个吧,不过木质挺奇怪,没见过。”

    “禀泠将军,”管仓库的小太监跪下,“这枪名叫‘香山’,可是大有来头的。”

    “这样啊,你站起来说。”泠皓心想,看你能扯出来什么?

    小太监起来又躬身一拜:“这事得从渔阳说起,渔阳县有座香山,以秋天的红叶而称名,当时那里太守去赏红叶,偶然发现了一株奇树……”

    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当你是谁了?这是能随便说的吗?你们阉人这些臭嘴!”远处走来的是鱼名赫,小太监见到他立刻噤声,退到一边。鱼名赫紧走几步:“枪挑好就走吧,泠小子,想知道什么掌故鱼叔回去与你说。”

    出来后鱼名赫对泠皓解释皇帝为什么送枪给泠皓,原因其实很简单,怕泠皓嫉妒端木的军衔高,另外怕群臣怀疑自己看不起文官的儿子去当兵。

    泠皓自是一笑置之:“我不在乎军阶之分,他也许会是将军,但我只适合做先锋或去偷袭,带兵我真的做不来,这点自知之明皓还是有的。只是……”泠皓摸了摸手中的红色枪杆,“不知道李兄是怎样想的。”

    除了惯例的状元金甲,皇上什么也没送给李垣祠,甚至都没有对他说话。

    泠皓还趁机问道,为何鱼名赫作为右司马,二十年来从未出去带过兵,反而武将里最大的左司马一波一波的换,这个右司马都快成万年老二了。鱼名赫讪讪,指着大殿方向:“这也没办法,那老家伙不让我出去。”

    泠皓最后追问“香山”的来历,鱼名赫却回答道,等泠小子在长大一点再回答。

    李垣祠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在武试结束当晚去拜会了泠老爷子。

    当然没敢说他曾把泠皓当成了泠皎皎这件事,李垣祠只是证实了他那个貌似只在儿时见过几面的未婚妻确实已死的消息,然后请求泠涅不要告诉泠皓,自己差点成了他妹夫这层关系,泠涅自是满口答应。

    见李垣祠面有忧色,泠涅还安慰他放宽心,像他这样的少年英豪假以时日,倾慕者必然如云如海,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伤心,不要在他女儿的坟头边上那枝树叉上吊死。

    但李垣祠担心的并非自己的婚事,泠涅他很明显是知道李垣祠来历的人,如若不想卷进自己的事情来,泠涅大可不去承认这一纸婚约,自己是不可能把泠涅怎么样的。但是泠涅什么都没有说,并未嘱咐他小心不要露出马脚,也没有询问李垣祠所来找他的目的、是否需要他提供帮助,似乎也没有暗中通报皇帝去抓他。

    而现在好几天过去了,李垣祠依旧平安无事。心中开着小差,回过神来发觉这间营房里变得无比安静,站在自己左边端木两腮颤动,像是在痛苦忍笑;转头看右面,一双明艳的杏眼正微愠地瞪着他。

    李垣祠只是一瞬间慌乱,立刻后退一步躬身抱拳:“末将见过嫄公主。”

    “李都尉,你可知我刚刚在讲些什么吗?”

    “啊?你问我吗?”营房里有几个人没忍住,登时笑出了声,嫄公主看着是要动火了。

    鱼名赫忙从中解围:“李都尉在开会时魂不守舍,玩忽……咳,职守,我罚你去饮马。”说着向笑得最欢的端木支了个眼色,“你!笑什么笑?一起去!”

    端木瘪了嘴巴,拽上一脸迷茫的李垣祠出了营房。

    马厩每日都打扫得很干净,端木装模作样的拿着块翠绿色绣了荷花的帕子轻掩鼻子,没动。李垣祠把挑水的扁担抄起来,看了端木一眼,扔下,也不动了。

    “你觉得嫄公主是个怎样的人?”端木放下帕子,眯着眼睛问他。

    李垣祠想了想:“不了解,只是奇怪为什么她会有军衔,然后是个漂亮的人。”

    “和泠皓相比呢?”

    “这要怎么比?泠皓毕竟是男人。”也不知后一句是强调给谁听的。

    “假设泠皓也是女人,然后只论相貌……”

    李垣祠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当然是泠皓。”转念一想,“你问这做什么?”

    端木靠在挂马鞭的架子上。“想象有这么个女人,从小长得跟天仙似的,人人都喜欢她,人人都宠着她。但她却并不高兴,因为她只是个郡主,还是庶出的。结果有一天,她爹老兴王战死了,因祸得福,皇上可怜她封她为公主。而这样一个女人,她还会读书,懂兵法……”

    “原来她还懂兵法吗?”李垣祠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才被封的军职吗?”

    “你别打岔!她这样一个女人,她还懂兵法,会读书,弹得一手好琴。你若是他,你会怎么想?”

    这回李垣祠不说话了,并非被问的哑口无言,只是他从未想过去当一个女人,所以在短时间内换位思考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还真是难度挺大。

    而端木却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嫄公主周影弦是个漂亮的人没错,但还是个自以为自己很漂亮的人。你知道她为何这么生气么?你刚才看到她,这是你第一次见她,眼神里只有不情不愿的恭敬,却毫无惊艳和*。”

    “所以说要色迷迷的看着她她才会高兴吗?这难度有点大。”李垣祠有些不耐烦了,听他讲了这么一大堆,但完全不明白端木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

    “你就不能等我说完吗?”被打断两次,端木也有些急了,“你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写的‘嫄公主’的石碑一样!”

    李垣祠皱眉:“没你说的这么严重,我真的只是走神了而已。”

    “如果泠皓跟你说话你会走神吗,”端木反问,“你当时都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进的屋吧?”

    想不通这段话到底什么意思,端木陈张在教自己做人吗?就算这么说了,自己也不会喜欢女人,哦不,不喜欢这个女人的。

    李垣祠最近的思绪乱极了,似乎自己的思路有一些交汇的线索,但却无法抓住,却总能够使自己莫名其妙的焦急,李垣祠想到最后干脆来了一句:“你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娶她。”

    “哗啦——”李垣祠抬起湿漉漉的头,见端木提着空桶,似笑非笑的。“我信你刚才是走神了,你赢了。”

    泠皓在边上抿嘴一笑:“鱼叔让我过来转告你俩,下午我们三个每人领一队骑兵开始开始熟悉队列,端木兄五千人,我和李兄两千人。是一个急事,护送一个人上西番前线,在两月之后择日出发。”

    “护送谁呢?”李垣祠问道。

    “只知道是个女将军,鱼叔没有提名字。”

    端木拍手一笑:“我差不多猜到是谁了。”说完勾过泠皓的脖子就要走人。

    李垣祠跑过去把端木的手臂拽开:“等下,我们不是来饮马的吗?”

    端木换了只手揽着泠皓,回眸一笑万种风情,桃花眼眨得李垣祠一身恶寒:“你真以为鱼司马支我们来真是为了饮马不成?”

    走了几步出去,端木恨恨咬了牙,心里暗骂:“你自是不用娶她,妈的要娶她的人是我呀!”
第九章 远行
    转眼又是九月,酷暑退却后,只余下飒飒的秋风。

    长安城是内城外郭的结构,平时说的长安城是内城,地势宽阔平整;而外城距内城很远,两墙之间,东面是连片的农田旷野,西面有山,小却崎岖秀丽。黄昏中,西山如黛,斜晖在青黑色山脊上跃动,自远处眺望,如盘曲入睡的金背黑龙。

    长安八月秋高气爽,塞外八月风雪漫岗。黄昏秋色的美景并未给泠皓带来多少慰藉,跳跃的光华反而引着心境沉浮,最后只余惴惴,因为出征的日子迫近了。

    有响动从远处传来,泠皓顺声望去,黄绿相间的树叶中驳驳掩掩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对于白色,泠皓的第一反应永远是他的师弟云梓辰,在同一家书院共同待的两年时间中,云梓辰那一年四季雷打不动的风骚白衣给泠皓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记忆。但眼前这个影子绝对不是云梓辰,因为从形状上讲,云梓辰是一个立着的白色长方形,而眼前的长方形是放倒了的,更何况,云梓辰此时应该还在南昌。

    走近查看,那是一匹白马,很俊的乌孙马,泠皓不由得靠近仔细端详。留意到马背上的马鞍似乎比平常人用的小了一号,这至少说明这匹马的主人一定是有一个娇小的臀部。过于高大的骏马明显和娇小的马鞍极不相称,但却又是格外的和谐。

    听到身后有脚步,泠皓连忙回身,单膝行了一个简便的军礼:“末将泠皓见过公主。”

    城公主周影焕发髻散乱,头上歪戴了一个彩色花环,穿窄袖骑射服,抱着满满一大捧花草走到乌孙马后面。本来骑马人是很忌站到马屁股旁边的,因为一旦被踢非死即重伤,但是城公主却浑然不惧。“泠将军起身吧,帮我把鞍下的袋子拿出来。”

    泠皓从马鞍下摸出一个大布袋,撑开,城公主把怀里的花一股脑放入袋中。似乎是热了,于是高高挽起了袖子,由于常年呆在屋外驯马,皮肤是略深的蜜色。“泠将军来城西,是找小——秦公子的吗?”

    “我……不是的,我只是散步走到这里了而已。”

    “这样啊,幸好你不是来找他的,秦公子出门了。”说话间城公主已经把袋子扎紧,系到了马背上,然后利落地翻身上马。

    泠皓见城公主还没有马背高,上马的动作却不输给任何一个带兵的将领,不由得在心中叫好。“他也会出门吗?”

    城公主歪头想了想:“感觉他不在长安的日子更多一些呢,所以我总趁他出门时到他家院子里去摘花。”说着摘下头上的花环,俯身轻轻放到泠皓的头上,“明日泠将军就要带兵去伊犁,还是早些回去的好。祝平安归来。”

    泠皓抬起头来,嗅到花环上奇特的香气,城公主对着自己笑靥如花,莫名就觉得十分的安心。

    陛下的两位公主均为位列将名,嫄公主兵家谋略足智,但由于体弱而不能够亲上战场;而城公主是鸿审帝的幺女,年纪尚幼,但天生习得马语,能驭烈马,许多将军的坐骑就是经由她手训练出来的,还在皇帝的特许下,培养了一支五千骑的轻骁骑兵队,能够由她直接指挥,这也是大昼唯一一支归属于个人名下的军队。

    昼朝以武立国,三百年间征战不断,史卷中满是泼洒的鲜血,晔晔其中,有羽扇纶巾的儒将,有力能扛鼎的猛士,有民间网罗的异能人,也有巾帼香鬓的倩影。国不乏名将,也不乏女将。

    泠皓一行人此次将要护送的,是当朝的另一位女将——戍边大将端木策的夫人,难怪当时端木陈张说知道其人。这位巾帼英雄的名字很有特点,闺名花红月,所有将领都称她一声“月姑娘”。

    她本是杭州黄泽乡的一个土匪头子,“月姑娘”就是她当时在道上的绰号。十多年前杭州附近正遭兵劫,而且土匪为患,时任副将的端木策出主意招安了当地的乱民,收编入军队,共同抵御突厥。突厥撤兵后,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离开军队,而月姑娘则一路跟随端木策,然后二人回京师成了婚,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十来岁的儿子,此时和母亲同乘一骑,俨然一个小将军的模样。现端木策镇守伊犁,鸿审帝体恤夫妻二人两地分居,特准许月姑娘带着儿子前去投奔。

    月姑娘性格直率泼辣,不似江南女子般温婉,泠皓对于当年江南大战还有些印象,端木和李垣祠看着两人在前面聊开了,最后月姑娘非要拉着泠皓认弟弟。

    端木陈张骑着马从后面绕过来:“婶儿,差辈儿了。”

    胡天冬季严寒,众人除了轮流巡逻整兵外,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温暖的车帐里,尤其是泠皓,大家念他“细皮嫩肉”,强行要求他留在车帐里,说是“陪月姑娘回忆江南水土人情”,倒是月姑娘十岁的儿子端木陈桦没见过莽莽草原的冬季,总跑出去和队中的士卒玩耍,也多亏了有孩童的嬉闹声,行军的队伍才不至于无聊。

    泠皓听端木说,他见过很多将领——尤其是南方人——到了边疆之后,都会面对茫茫的大漠戈壁草原痛哭,因为实在是太荒凉。外出巡逻时,除了队伍中的士兵,经常十多天都见不到一个活人,一路上只是荒漠,有时见到风干的骸骨都会觉得是惊喜的景致。

    一路上算是安全,唯一的麻烦是进入祁连山区转向北行军之后,路上开始出现了耸峙的连绵雪山,途径山谷的时候,队伍经常需要停下来清扫积雪才能通过。所幸这段路不长,没走太久,路线就又转为西进,回到了戈壁上。

    自从一年前基本上肃清了突厥残余之后,北部疆域已归于平定,偶尔会遇到一些游牧,见到大昼军队就远远跑走了。端木带一小队人出去截住一拨人,用两石白面粉和他们换了头刚猎得的羚羊回来。

    “一般来说这个时节已不可能遇到外出打猎的部落了,除非是……”

    “除非是今秋西边遭了灾,牧民手中的存粮不够越冬。可如果这样,朝廷里不可能不知道。”李垣祠接过话来,“那头羊胖吗?”

    “不胖,可能都不够我们四个外加那个小的吃的,早知道就找他们要两只了,我估计也会给的。”

    月姑娘踢他一下:“说正经的。”

    端木一笑:“我大概问了一下,一方面因为战乱,近年从中原贩粮的人减少了。”

    李垣祠点头:“这正常。那另一方面呢?”

    “另一方面,今年确实是旱,猎物的数量比往年要少一些,牧民所养的牛羊数量也减了。牧民们并未将之反映给朝廷,是因为亏空并不算多,偶尔出动去猎取猎物就够了。”

    泠皓想了想。“所以没什么可担心了喽?”

    不知为何,李垣祠面有忧色,看着那只瘦小的羚羊。

    “李贤弟你在担心什么吗?”端木边问边脱去了身上的毡袍。

    “你知道的吧,西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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