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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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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父汗,你、你知道吗?我来这里半年了,室韦与乌桓两族的姐妹也来这里两个多月,可是他……汗王他几乎没有进过我们的帐篷!他每夜与那个男人住在一起,深夜的时候我路过他们的帐篷,从里面传出来的那些声音……天哪!”

    乌兰珠泣不成声,双手捂住面颊。

    “你的意思是……他不仅在名分上被封为了王妃,更有……更有王妃之实?”

    “是的,我有一次实在是忍不住,我问汗王,除了不能打仗,我哪点比不上一个男人;然后,我说:‘汗王你坚持所爱,可以不怕族人议论,可至少要考虑子嗣啊。’他不回答我,当晚他进了我的帐篷,第二天汗王告诉我,我……我连皮肤都比不上他细嫩。”

    鲜卑汗把女儿搂在怀里,说道:“乌兰珠,委屈你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你随我回去吧。”

    “父汗,我是不会走的。我既然已经被你送给他,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不要不知变通,你是我的女儿,我们鲜卑族里面总能够找得到优秀的年轻男人做你的丈夫,我虽然给不了你好的衣食,却也能让女儿你过得舒心啊。”

    “父汗,我想的并不是我自己。况且,当初你问我们姐妹几个,谁愿意嫁给突厥的汗王,是我主动站出来的,虽然汗王他做这些胡闹的事情,可是我相信他是个好的人,我对她——甚至那个男人都没有怨恨,我只是在担心他的未来而已。”

    “你这个死心眼的姑娘!既然你非要陪伴这个男人,那你、你就留在这里,留到死吧!”鲜卑汗气得一甩袖子离开了,他的女儿乌兰珠蹲在原地依旧痛苦地抽泣着。

    “烟沙哥!那些人都走了!”丹玛走进帐篷来,这次他是抬着头的,有站在门口的侍卫为他掀开帐帘。

    “那三个人走了几个?”李垣祠依旧坐在蒙虎皮的王座里,泠皓坐在他怀里,依旧是王妃的衣着与妆容——这就是他们日常的样子。

    “乌桓的女人被带走了,室韦与鲜卑的还在。”

    “室韦汗送来的女人就是当作棋子用的,如今没有带走她正是说明室韦不要她了,那就把她扔在这里吧,不去管;至于鲜卑的乌兰珠……皓,今晚我要去她的帐篷里了,你今晚受些委屈。”

    “我哪里委屈。”泠皓笑着摇头,“丹玛今天才真的是委屈了呢。”

    “是啊,丹玛。这次的计划多谢你了,这样吧,我把室韦的女人送给你。”

    “我还小……”丹玛红了脸说到,“烟沙哥你也不用谢我,论身份你是汗王,我已经是奴隶了,吩咐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肯让我称你是兄长,我就已经感到荣幸了。”

    “为何感到荣幸?你可知道何为荣幸?”泠皓从李垣祠的怀里站起来,慢慢地走到丹玛面前,他穿的裙子走动起来极为不便。

    “因为我是一个亡了种族的汗王,我还被捉住送给你们。”

    “别忘了你并未亡族。”李垣祠倚在座中摇摇头,“你只是与族人失散了。你知道我是怎样将十多年来失散的班察族人一点点找回来的吗?从乌苏里江岸到岭南、从西域到东海边,我的族人散落各处,我从十六岁就开始暗中寻找,一直到恢复了今天班察部落这样的规模。人是杀不光的,你知道吗?没有被杀光的民族,总有活着的契丹人,从此次你给我出的注意就能够看出来,你的资质并不比我差,我做得到,你也做得到。”

    “我……你与我这般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在向着目的拼命了,而我现在连方向还没有,找到又有什么用,我管不了这么多人的。就让我安心在汗王的帐下做一名谋士吧!文勘彻齐死了之后,我便觉得一切都没有希望了,对于中原的汉人们,我做了滔天的错事,那些罪恶,我此生已经无法弥补。”

    “你怎么会没有希望呢?真正没有希望的是我……”

    “皓,你的嗓子好了一些,可也不要说太多的话。”李垣祠突然打断他,泠皓今天说了太多话,听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泠皓撇撇嘴,解下面纱开始说唇语,他拍了拍丹玛的肩膀,因为游牧人不喜欢被人摸头:“我逃不掉命运,通向各处的路全被堵死了,而你却还有机会。说到罪恶,我不比你少,我突厥人杀了几万,汉人也杀了几万,我是背叛了整个大昼王朝的人。谁的手心不是沾满鲜血的?契丹的先祖是辽人,你可知他们屠杀过多少汉人,这些罪恶你也要承担吗?我们是担不起这罪恶的,凡人皆是罪恶,没有无辜者,清白的只有历史!”泠皓的神情是平静的,可是内容却触目惊心,他每次谈及这个话题,就会感觉每个字从嘴中出来都变成了血。

    “你们继续聊,我走了。”李垣祠站起身来,正要走出王帐,却被泠皓拉住袖子,“怎么?”

    “明天……”

    “你放心,明天我还会按计划出兵山海关,至于班察营地,就交给你了。”

    泠皓点头,放开了李垣祠的袖子。

    李垣祠在外面停了很久,帐篷里面是一个认命当女人的男人和一个认命当奴隶大汗。
第七十章
    秦钺和云梓辰趴在城墙上,他们面前是无数的东北军驱赶了无数的罹患瘟疫的平民。

    城下的病人和死人太多了,空气中弥漫了疫气,几乎令人窒息。当初秦钺选择山海关,也是因为这里常年刮东风,能够很快将疫气吹散。现在城墙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下面的东北军时不时的还会向他们射过箭矢来,大多软绵绵地没力道,他们都可以直接用手截住。

    “咱们这样欺负他们是不是有些贱啊?”云梓辰往下看了一眼,军人与平民混杂在一起,大部分的军人是没有配备正规的软甲的,甚至连兵器都没有统一,完全是有什么就用什么;有一些人的身上带着脚镣手铐,或者用麻绳绑成一串的,这是强拉来的士兵,为了防止逃跑而作的措施——这样的军队,可以想象其战斗力如何,云梓辰估计只要把城里的轻骁放出去,外面的东北军就会一哄而散,不战自溃。

    可是城里的轻骁正忙着,没工夫出去跟他们打仗,因为城里的麦子熟了,需要尽快将其收割装车,一切忙完后,他们就可以打开山海关无人围守的北门溜走了,秦钺在计划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东北军正面交战。

    为了掩护城中的动作,从而争取收割时间,秦钺与云梓辰才一直在城墙上面守着,东北军看到他们在城上,只有将却没有兵,都不知他们有何诡计,不敢妄自攻城,只能等待中军主帅亲自前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无论是城下的人还是城上的人,他们都有些无聊而焦急。

    云梓辰开始和秦钺聊开了闲话:“秦兄,辛九两天前走了,你派她干什么去了?”

    “李垣祠的部落现在在贝加尔湖畔,近期在重开突厥联盟会议。”

    “你叫辛九去听会了?”

    “不是,是因为突厥所有的大汗都集中到了那里,因此原本各有领地的部落现在防守松散,别的部落还好,关键是最西面的河西走廊有一些柔然人,那里是和吐蕃的北进范围相接壤的,这个地方对于我和他都很重要,李垣祠一定对柔然汗叮嘱过了,要严守那处。”

    “嗯,可是现在柔然汗王开会去了,是吧?”

    “是柔然大汗,不是汗王,突厥只有一个汗王,就是李垣祠。”

    “感觉完全没区别……算了,秦兄,你继续说。”

    “吐蕃的松赞应该会趁机下山去抢地盘,李垣祠的领地就危险了。”

    “这又何辛九有什么关系?”

    “我叫阿九去把松赞杀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秦钺歪过头去看云梓辰,发现他现在有些生气。

    “你这个畜生!居然命令她去杀人!”云梓辰转过身对着秦钺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大了,城下面又射过来几支箭,他也不回头,随手在身后一扫,将箭矢拍飞。

    “阿九的身份是暗手,也就是刺客,你想,从她所穿的衣服也应该能猜出来,当初我师父把她造出来就是为了杀人的。”

    “辛九是个女孩子啊!虽然是纸片,可她依旧是女孩子啊,你派她孤零零一个人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杀人?”

    “古人创造纸片这种东西,就是为了做脏活儿的。不管外形与给人的感觉多么像活人,他们终究只是种物件,他们所表现出的感情也是主人给的设定,他们是没有思想的。云梓辰,我奉劝你,不要把阿九与小袈当作朋友。”

    “别给我扯这个!她去了河西走廊……是不是很远的地方?”

    “算不上远,一般人来回两个月,信使来回四十五天,我来回二十天,纸片来回五天。”

    “可是……”云梓辰低头想了想,又抬头说道,“祖袈呢?你为什么不派祖袈去呢?”

    “我叫他干别的事情去了。”秦钺回答道,“如果不是两件事情撞上,其实我是很愿意自己过去杀掉吐蕃松赞的,可是现在还要守城。”

    “你当初把守城的事务交于我,为何现在又要亲自来?”云梓辰发现,自从那次问鬼之后,秦钺对许多的计划部署都做了调整,原本的计划是云梓辰与辛九守城,韩帆济带军收粮,秦钺自有要做的事情。

    “你看,那是他们的主帅过来了。”秦钺往远处指了指,西南一边的矮丘上滚过来一尘黄烟,最显眼的就是一匹十分壮实的马上骑了一个更加壮实的人,“朝廷派了王超过来,我在想,如果是王超的话,我也许可以招降他。”

    王超远远看到城墙,但等他策马接近城墙,着实用了不少时间,杂乱的军队中极为混乱,他需要从中穿过才能到达城下。他看到城墙上两个人就孤零零趴在城墙上,看着自己带着亲随艰难地跋涉过来:云梓辰穿着银色铠甲,长发高高梳起来垂在身后,头冠上装饰有雪白翎羽;而秦钺却还是平时的便服,毫无装饰的黑袍子,站在云梓辰身边显得灰扑扑的。

    云梓辰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王超了,现在真的看到他还有些高兴:“王旭绵!你居然还在骑马?长得这么胖!你都骑死多少匹马了?咋会儿呢就想不开,我都跟你说过骑骆驼更合适。”

    秦钺看了他一眼,在奇怪云梓辰蹦出来的山东口音俚语是跟谁学的。

    “胖你个腿儿!爷爷这叫健壮!忘了我当年胖揍你的时候了吗?有种下来再打一架啊!”王超在城下骂回去,他的声音比云梓辰大了很多,周围的人都被振疼了耳朵。

    “王兄,你投降吧!”云梓辰扒着女墙说到,“这是为你好!”

    “秦钺,你为何要忘记长安?”王超没有再与云梓辰说话,他们在长安时关系很好,都是风流在色酒中的友谊,对于彼此的记忆都是关于长安的繁华盛景和军营中安闲的日子,那是他们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我没有忘记。”秦钺一个纵跃跳上了城墙,从下面看上去,他显得无比地小只,“我离开长安之后,多谢你照顾云梓辰和我儿子,回去也替我谢谢你的夫人,听说她也帮了许多忙。”

    王超哈哈大笑:“秦公子你在逗我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回得去长安了。”

    “这一次出兵毫无意义,只是在消耗中原的人口和军队,让武将内部自相残杀,周影玫派你来就是为了要你死命的。”

    “怎么没有意义?我是来征讨叛贼的!秦钺你窃夺长安军队,拥兵自立,逃窜东北;云梓辰玩忽职守,擅自离京,投奔叛贼。即使是皇上要我死,我也要和你们一同死去!”

    “我何来反叛?”秦钺的声音很轻、很飘,但是城下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先帝将我流放出长安,可是没说要杀我,我的身份依旧是大昼的驸马,我的儿子是王储的骨血,按照大昼的继位律法,他才应该是皇帝。

    “我在这里屯兵有何不对?我在这里镇守疆土,长安已经忘记这里,东北军就是你身边那些杂兵的模样,万一北方游牧再次崛起,他们不堪一击。如果不是我的制衡,李垣祠早就在他得位之时便会出兵长安,突厥又将像十多年前一样一路打到江南去了。王超你是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你知道后果,没有我,哪还轮得到你跑来这里和我将空道理?况且驻扎山海关的轻骁骑兵队本就是我麾下的,先帝在我迎娶城公主的时候亲手写下圣旨,将队伍送与我,这是大昼唯一一支律法上明文写出来的私兵。”

    “你口中总念念叨叨的先帝,你忘了他曾经还要治你死罪的吗?你说皇上是篡位者,那他登基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说你在守卫疆土,在突厥游牧东迁的时候,为什么不拦住他们,为什么任凭他们从你眼前大摇大摆走掉?就在前几天,中原还遭到了劫掠,叛贼泠皓正在带着突厥人屠杀我们汉人的士兵!”

    “王兄!别吵了,你听我说啊!”云梓辰见王超不理自己了,于是急急忙忙也要跳上城墙,然后被秦钺回手给推了下去。秦钺有些担心下面会藏有周影玫的人,来暗算他们两人,他自己是不怕暗算的,可云梓辰的身手还不足以让他放心。

    “他不是在和我吵,他只是在说服自己。”秦钺背对城下跳下墙头,拽上云梓辰离开了,“云梓辰,我们走,不和神经病说话。”

    “啊?秦兄你……”

    秦钺二人离开了城墙上,城上空空如也,没有令旗,没有守械,没有烽火,更没有人,但是城下的军队依旧没有人敢去攻城。

    王超将军队后撤三里,而将患病的平民留在城门口。当夜营地熄灭篝火,山海关内是一片漆黑的,营内也漆黑,抬眼看不到星辰,寂静的黑夜。王超悄悄走出中军帐,他的耳畔全是远处城门下将死平民的呻吟哀叫之声,再远处是海边涛声,然而营地内却是死寂。

    作孽的战争!秦钺在城墙上所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得到,那些都是辩解,可确实有道理,王超所说的的确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去攻城。

    他是厌战的人,庄稼汉出身的大头兵,他从最微观的角度见证过白城大战,将军的心中是千军万马,是输赢与社稷,胜是勒石燕然,败是马革裹尸,泠皓口中的“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他从来没有想过。对于这些小兵来说,战争只是生死,不敢去想战功、衣锦还乡,跟随端木策征战了十多年,他回到长安去眠花宿柳,有人嘲笑他“不是风流人,偏为少年事”,他有时会多愁地感慨自己为何没有风流相貌,否则自己的醉生梦死还有些凄美的传言,而自己外貌却是个粗人,所作所为只会显得猥琐。他羡慕那些长得俊俏的后辈们,军营里每次一起喝酒去,他们周围都围满了人,这是王朝所羡慕的。

    “谁?”耳畔嘈杂的声中传来一丝异音,是有些怪异的咀嚼声,王超警觉地扭过头去,接着他闻到了一阵焦香,一片黑纱袍角擦过他的眼睛。

    王超抬头,看见一个鬼,像鸱枭一样蹲在面前的的帐篷上,那个鬼嘴里叼着一根烤玉米,手里拿着另一根,递给王超,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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