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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恋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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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与兰亭去到舞厅,那位领班见到我,像以前那样笑着走过来,说:“肖总您来了。”
我对她笑了笑说:“以后不要这么称呼了,你叫我肖梅更舍适些。”
她点点头说:“好的,肖姐。”
明摆着比我的年龄要大些,可是为了突出对我尊重而称我姐。事实上,她如果单纯对我这么尊重倒没有什么,因为她的笑容与她的尊重的最终目的,是出于赵震龙对的态度。
随后,领班亲自给我们端来了两杯鸡尾酒,然后立在那里说:“肖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我说:“好啦,你去忙去吧。”
领班去了,我与兰亭慢慢喝着鸡尾酒,看着舞池里那些跳交谊舞的人,等着迪曲爆响,我们好进去疯狂地扭动一番。就在这时,赵震龙从阴暗里冒出来,笑嬉嬉地站在我们面前,说:“肖师妹,能否赏光跳支曲子?”
我说:“对不起,我不想跳舞。”
兰亭低着头说:“赵总,对不起。”
没想到兰亭见到赵震龙后,在我房里的那些豪情壮志顿时没有了,又显出她那种俗气的表情来。我点上一支烟慢慢地吸着,扭过头去不看他们。正好邹蒙从外面走进来,他站在舞厅的入口处四处张望着。我马上起身跑过去,把他拉过来。我感到他现在来的很是时候,我搂着他的胳膊,把脸靠在他的身上对赵震龙说:“赵总,这是我的男友邹蒙。”赵震龙伸出手来,邹蒙冷冷地看了赵震龙一眼,并没有去握手。赵震龙把手抽回,掏出烟点上,说:“师妹,虽然你与兰亭在公司里干的时间不长,但我必须把工资付给你们。因为我们都是校友,这个先例还是要开的。”
兰亭问:“什么时候去?”
赵震龙说:“明天你们去财务部。”
我说:“好了,我的工资给兰亭了。”
赵震龙说:“我希望你亲自去。”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时间,对了兰亭,要不你先在这里呆会儿,我与邹蒙有点事先走了。”
我本来以为兰亭会随着我走的,没想到她果然点点头,坐在那里没有动。我拉着邹蒙便往外走,走出门我便说:“妈的,一个人的本质是很难改变的,看兰亭背后那劲儿,我以为她很有骨气的,没想到见到赵震龙就露出原形了。看来,一个人生活的环境对其影响真够大。”
邹蒙并没有吱声,他低着头随着我。事实上,我是故意说话给邹蒙听的,他的某些方面跟兰亭还是很像的。这都是长期处在贫困地区养成的自卑感,这种自卑是埋在心灵深处的,无论以后他们处在什么位置,那种自卑还时不时会跳出来,证明着他们曾有过的那段生活。
回到租房,邹蒙用手轻轻地敲敲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烦了,用脚跟磕磕门,房东家的灯亮了,一会儿响起了拖泥带水的脚步声,随后便是很情绪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没跟你们说十点关门吗,每天都这么晚回来,还让人睡觉吗?”
我说:“谁没有点儿特殊情况?”
房东说:“老有事明天搬家。”
我说:“搬家就搬家。”
房东说:“有本事今天就搬。”
房东把门打开,我伸手举到她的脸前说:“把钱退我,今天夜里我就搬,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挂甲屯就你们家有房。”房东火了,跑进房里拿出钱来,举在手里嚷道:“搬,你现就给我搬。你们没有结婚证,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出了事我还负不起责呢。你们说是大学生,现在冒牌的多了,谁知道你们这么晚干什么去了。如今做鸡的都说自己是大学生。”听到她怀疑我是鸡,不由气愤之极,我上前想着去撕房东被邹蒙抱住了。一会儿,房东的儿子光着膀子走出来,瞪大眼问:“丫的,敢在这里撒野,想挨扁了。”邹蒙忙掏出自己的学生证对老太太说:“我们是北京大学的学生,我们是真的学生,不信你们可以去校里问。”
“炒”老板(3)
房东说:“我知道是真是假,你们现就给我滚。”
房东的儿子要打我们,房东把他推走了。邹蒙把我推到门外,让我先去学校找兰亭去睡。我气乎乎地说:“邹蒙,马上把东西搬出来。”然后,我去到街上拦了一辆车向学校走去。回到学校我直奔宿舍,敲敲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想她兰亭也睡得太死了,便打开门用力咳了几声,发现兰亭还是没有回声。拉开灯,我这才发现兰亭并不在宿舍。我想,她大约还在舞厅里吧。我躺在兰亭的床上看了会儿书,心里想着那房东老太太,真让人气愤,整个一个太监文化的受害者,自以为在天子脚下,没有什么真本事,还瞧不起外地人。真不知道邹蒙是怎么处理的,想着他抱着东西走在夜里的景象,我的心里顿时有些痛疼。
不知道什么时睡着的,醒来已是八点多钟了。我发现兰亭一整夜没有回来。我想,兰亭究去干什么了?她是不是在外在搭巢了。这臭丫头,发生了对她来说惊天动地的事,她却没有跟我提起过,我想抽时间一定要问问她。
第二部分
兰亭与黑人留学生拉丝相好,这令我怀疑。因为兰亭多次强调过他的原则,就是宁愿嫁给中国的傻子也不嫁外国的总统,如今怎么一改初衷,与黑人留学生拉丝恋爱了。看来,我有必要问问她,如果这段时间她跟拉丝住在一起,那就很差劲了。再就是,如果拉丝真像希尔顿说的那样,我想她可能会被骗。
希尔顿的洋相(1)
希尔顿被中央台某相生演员看中,请他去电视台演节目。在中国,找外国人去台上搞搞曲艺,翻唱几首夹生的歌曲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自从观众们听到许大山那句:开门,我是许大山呀。就被他们那种洋相吸引了。希尔顿自然为能到电视台感到兴奋,因为这与他把加拿大的大山比下去的理想又进了一步。
那天,我正在图书馆翻看资料,每一页都夹上纸条准备去复印室。希尔顿前来找我,满脸喜悦地说:“肖梅,找了你一圈儿,才发现你在这里。你平时最不愿意来这里了,今天怎么了?”
我说:“你找我干什么,不去排练,我还想看你的洋相呢。”
他笑着问:“你都知道了?”
我说:“我们校里又要出大腕了,我能不知道。”
他说:“肖梅,我给你票,希望你在现场鼓励我。”
我摇头说:“我不喜欢在电视上露面。”
他从兜里掏了一张入场券握在手里说:“就两张。”
我并没有理会他,走进打印室,把手里的资料交给打印员。希尔顿把一张入场券放在我的资料上,耸耸肩说:“如果你不在场,我怕我会演砸的,请你捧捧场。”他对我点点头,掏着兜晃着身子去了。
我从资料上拿起那张入场券看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句实话,如果他希尔顿是位中国青年我怕邹蒙肯定没戏。像他这么执着的追求,我怕早便撑不住投怀入抱了。他大胆,直率,执着,这是许多中国男生不具备的。虽然我不喜欢这种主动,但我还不能不说,他这种求爱的精神令人感动。
打印完资料,我抱着去礼堂前看贴着的电影海报,发现上面没有什么好片子,便去三角地看那些租房信息。我联系了几家,都没有卫生间,我感到实在不方便。由于北京的流动人口多,公厕里早晚都得挨号。因为我想租个一居室,到时候不跟房东住在同一个院里,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再说了,毕竟楼房的质量比那种简易房要好得多,不会很明显地听到隔壁莋爱的声音。特别是邹蒙不在身边的时候,那种声音会让我失眠的。我撕了不少租房广告上的电话号码,去到旁边的便椅上打电话。抬头发现兰亭正抱着英语书在路上走,便大声喊了她。
兰亭看到我笑笑,慢慢地向我走来。我没等她坐下,便问她:“兰亭,跟师姐说实话,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现在你还敢说你是处女?”以前,兰亭曾对我们室内的姐妹们说,现在只有她是处女,你们应该称妇女了。
她的脸红了,说:“没有,哪有人要呀。”
我说:“我们去舞厅的那天夜里,你去哪了?”
她说:“师姐,不要问了,如果我学坏的话,也是跟你们学的。”
她坐在我的旁边,拿过我怀里的资料看看。我掏出烟来递给她一支问:“想跟我学抽烟吗?”
她说:“我想学你长得漂亮点儿,可不成。”
我笑着说:“你是内秀。”
她站起来说:“对了,教室里有人讲鲁迅的作品,你去听吗?”
我说:“我不想听。”
她站起来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我突然想起兜里的那张入场券,便掏出来塞进她手里。她问我去不去,我说我当然去。她说了声谢谢低着头走了。我想,她跟希尔顿还是蛮配的,兰亭的皮肤这么黑。等再见到希尔顿,我一定把兰亭推荐给他,兰亭比我更能做个好妻子。
傍晚联系了邹蒙,他把手机关了。我闲得很是无聊,便准备去教室去听听课。北大常常举办这样的演讲,各种各样的专家也乐意来这里卖弄。因为只有在这所大学习里讲过,才能够体现出自己的水平有多高。不过一般人是不敢在北大人面前卖弄的,如果没有真本事,言辞不够利落,常常会被北大学生问得无法回答,乃至让学生们哄场子。
来到教室门口,发现里面已经不少人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学者正用粉笔在黑板上写“死火”。我找个位子坐下,问旁边的同学这位老先生何许人呀,那位同学咕哝了一句,我也没有听清楚。教授说:鲁迅先生的本意是让大家忘记他,因为他说过,只要想到他,说明还是有黑暗存在。
我举起手说:“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老先生点点头说:“请讲。”
我问:“一、如果鲁迅处在当今的社会,他会做医生呢?还是教学?还是当作家?二、他老人家还会写出这么好的杂文吗?”
老先生笑着说:“鲁迅是那个时代产生的,现在的社会处在经济大潮中,我相信出不了鲁迅,当然至于他在如今干什么,似乎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感到他还是当医生更能吃上饭,现在的医生这个职业是不错的。你对我的回答满意吗?”
我说:“不满意,我想问为什么现在出不了鲁迅。”
就在这时,一位高大魁梧的小伙子拍拍我的肩,轻声对我说:“这位同学,外面有人找你。”我以为是邹蒙,拿起包往外走。到教室外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熟悉的面孔。
我顿时感到这课索然无味,便摇摇头向西门走去。来到百事吉餐厅,要了两个小菜,一扎啤酒慢慢喝着。突然听到一种熟悉的声音,便皱起眉头来。我以为希尔顿又盯上我了,看看周围并没有希尔顿,发现大家都在看大厅里的电视。我突然明白,那是希尔顿在电视上演小品。我抬头看到,希尔顿在电视上洋相百出,正面掌声不断。我还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兰亭,她正用力拍巴掌。我皱皱眉头对老板说:“把声音放小点儿。”
希尔顿的洋相(2)
老板点点头,走过去把电视的声音扭小些。我把脸背对着电视,大口喝着那杯扎啤。
回到宿舍后,闲着没有什么事干,我便开始上网。自我搬回宿舍后,发现兰亭常不回来睡觉。我曾追问过她多次,问那位优秀的男生是谁。可她终是没有回答我,只说没有那回事,现在正给一个女生辅导课,顺便睡在她那里了。我感到她在说谎,没有这么好的家教。
这段时间,我用可爱姐姐这个昵称,正与昵为野狼的网友聊上了。他多次要求见面,但我想到网络这玩意儿最好不见面,风花雪夜,时空美感,在见面时可能就会消失殆尽。后来,我感到见见面也没有什么,要让对方知道,本女士是多么的优秀。然后看看对方有没有他说的那种洒脱。没想到,一见面后,我感到网络就是网络,文字语言只是文字语言,确定了语言的载体,就很遗憾了。
那位“野狼”长得足有二百多斤,比赵震龙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次见面让我差点都吐了。我想,以后我她妈的再也不信网络这种东西了,真是太恐怖了,他在网上把自己说得多么有风度,多么的有素质,没想到见面竟然是一混混儿。开口就说我很漂亮,想跟我交朋友。我想,他到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漂亮,他也确实想跟我交朋友。但是,问题是我的实话就是,他太恶心了。
拍广告(1)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拍广告,也从没人请我拍。以前,每次走到飞宇网吧门前,都会抬头看看广告牌上的师姐。说实在的,那位师姐长得绝对没有她的学业好。而我却跟她相反,我长得比学业要好得多,但是,我不会把我自信的样子放到墙上的。我至今不明白,那位师姐拍广告的最终目的什么?钱?给朋友帮忙?我不能乱猜,也没有太强的兴趣去知道。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对她的采访,听主持人说,她把自己的钱交了党费或者什么费的,我便有兴趣想知道她这一着的最终目的,但我无法知道。
不久,校方要清除校外的商业楼,当然也许有别的什么原因,飞宇网吧迁进北大所属的另一所楼里。那位也算漂亮的师姐的头像似乎就消失了。
然而,我没想到,做广告的事会临到我的头上。一家超市的经理联系我,要买我的形象权去拍广告。超市的经理叫冯倩,三十多岁,染着深紫色的头发,脸色白而洁净,嘴上的口红涂得很自然。她穿着西服,周身打扮得干净利落,是职业女性特有的那种装束。最让人能够记住她的是脸上有一对小酒窝,这对酒窝让她显得性感极了。有时候,突然会感到她很像当红的影星许晴小姐。
我始终不知道她通过什么渠道得到我的CDMA手机号的。这个手机号我刚换过不久,有时候我都会记不起这个号码。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好极了,就像服务台的小姐们那样发音,软且不泛热度,发音清晰而不会显得机械化。她说请我做他们超市的形象代言人,并说报酬方面可以当面协商。
我当即对她说:“对不起,你应该去找当红的明星。”
她说:“我并不感到当红的明星比你们北大女生好多,我更尊重你们北大女生,你们有知识,有层次,而不是徒有外表。”
我说:“可是你们需要的是广告,而不是请家教。”
她说:“但我感到你更合适。”
我说:“对不起,我还有课要听的。”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超市本身是卖产品的,每个厂家都会千方百计不惜重金请来当红的名流为自己的产品做宣传,无可厚非的。但我当了形象代言人,会是什么样子呢?又会有什么用呢?当然,我首先想到现在的骗子很多,他们可能得知我父母手里还有些钱,值得他们策划方案来骗我什么的。据说,现在的大学生都很好骗,前段时间,某科技学校的两位女生被骗到外地卖给人家当媳妇。由于那人家确实贫穷,兄弟俩共娶一个老婆。后来,公安局破案后,那两位女生回到学校,样子已是面目全非了。还说,她们上着课的时候,胸上就会洇出一片湿暗。她们每天都过得不快活,因为毕竟她们的孩子还留在那个山村,而孩子毕竟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通过母亲对我的那种痴爱,我便知道她们承受着多大的悲痛。
更没想到的是,那位精明而漂亮的负责人冯倩会主动上门找我。那天,我准备去北太平洋电脑城买块笔计本专用的电池,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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