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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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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言笑意温婉,一壁解下自己衣衫上的百合扣,一壁柔声道:“在我心里只会记挂过去值得喜心的事,也希望你从此心里记挂的,只有值得喜心的事。如语,我们再来一次那样的对镜梳妆,好么?〃
花如语一怔,茫茫然地看着姐姐脱下了那袭染了雨湿的淡雾蓝湖水纹圆领直身长衣,一时浮现于眼前,是年幼不更事时的天真烂漫,恍惚间,又看到一年前别有用心的她以巧辞说服了姐姐,在荆府书房中交换身份的一幕,不由百般滋味在心头,暗觉啼嘘。
花如言已然穿上妹妹的月白色暗花对襟长衣,笑着对尚带怔忡的妹妹道:如语,快穿上我的衣服呀,我们还要梳发髻呢。”
花如语咽了一下,从床上下来,刚披上姐姐的衣裳,姐姐便上前来为她整装细细地帮她穿戴妥当。
“如语,我知道你心里还怪姐姐,我并不求你原谅,我只想你至少可以忘记过去,哪些事会让你觉得难过的,你都不要再记住,不要一直把眼泪留在心里,你想哭的时候,就尽情地哭,哭出来以后,你就能松一口气了。”
花如言心下是淡淡的痛,面上依旧维持着笑颜,难过的感觉越甚,她的笑容便灿烂。
彼此的发髻已梳理好,此时此刻,她是她,而她是她。
花如语察觉到花如言凝视自己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哀凉,心下一惊,倏然意示到了什么,一把拉着姐姐的手问道:“你是故意让我换装的?〃
花如言默然不语,深深地凝视着一脸惊疑的妹妹,仿佛只想在这一刻,把妹妹的面容永远记在心里。
殿外传来内监尖细的声音:“太后鳃旨到!贵人花如语接旨!〃
花如言甩开了妹妹的手,毅然转身快步往殿外走去。
花如语大惊,失色叫道:“姐姐,你要千什么?! 〃
“除了这个方法,我再没有能力帮你,皇上出宫了,没有人可以阻止皇太后没有人可以救你… … 只剩下我。”从来没有那样急切地想见昊元,她刚才跑遍了乾阳宫、乾嘉殿、颐祥宫,然而旻元总比她早一步离开她欲魏见的宫所,及至她追出宫门,只遥遥可见那焕彩的仪仗华盖。
已然太迟。
花如言不再说话,径自走向正殿,花如语惊呆了,片刻后,方定下神来,急急追上姐姐。
“贵人花如语接旨!〃
出得殿中,内监手中托盘上的酒壶赫然入目。花如言面沉如水,镇定自若地在内监跟前跪下,静声道:“花氏如语在此。”
惟霖,当日你说你要走,我曾说,我想和你一起走,其实我并不畏惧路上的辛劳,也不害怕路上的危险,我只想,在你遇到危难的一刻,有我在你身旁,陪着你一起面对。
“罪妇花氏如语,冒圣上钦封妃殡之名,欺君阁上,实为世所不容,赐坞酒以肃清其罪!〃
花如语惊骇地无以复加,面容煞白地呆立在姐姐身旁,痛悔交加地看着姐姐接过内监递来的酒杯。
“不,不,不!我才是花如语!她是花如言,她是婉妃!我才是花如语!〃 她霍然嘶声尖叫,跪倒在地,就要伸手抢过姐姐手中的酒杯,姐姐却闪开了身子,含泪道:“姐姐,我知道你心疼如语,不忍如语伏罪,可是如语终是避不了这一回二。。。。”
花如语泪如泉涌,哭得声嘶力揭,哑声道:“不是不是!姐姐,你是姐姐啊!你是花如言,你根本不是如语,为什么要替如语死… … 姐姐… … ”
惟霖,我替你完成的事,已经完成了,已经没有借口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有人说,我是这个皇宫里的多余人,我想,确是这样的,想来有点可笑,我总想以死的方式逃避皇权的枷锁,但当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恐俱。我知道死并不痛苦,我只是担心,万一我死了以后,还是见不到你,那怎么办呢;
花如言举杯一饮而尽。
花如语抢不过姐姐手中的酒杯,手只颤抖地停在姐姐的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姐姐一口气喝下了酒。一滴不剩。
“姐姐,如语要走了,你日后,好生保重,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只管记住值得喜心的事,忘记让你难过的事。”花如言与花如语一同跪坐在地,姐妹二人面对面,泪眼相望。
花如语泣不成声,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姐姐,在她耳畔吸泣道:“姐姐… … 对不起,你不要离开我… … ”
花如言微笑着阂上双眼,任由妹妹抱紧自己,任由痛楚从腹部蔓延开来,任由温热的血腥自喉中涌上,任由思绪轻轻地飘渺,跟随着前方那熟悉而等待已久的身影,缈缈荡荡地往远方而去。
惟霖,是你吗?
第一章浮生若梦(一)
然而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你远走,一如在平县时,那个.局雾纷飞的离别之日。无能为力,连想把你叫住的力气也没有。
我以为死亡是不会有任何痛楚的,至少不该像那一刻般,分明是浑身几入骨髓而致命的剧痛,却久久,久久地持续着揪紧我五脏六腑的炙热火烫,无论我怎么放松整个心神,我甚至已感觉到,我的魂魄似已不堪忍受似地要离开饱受折磨的身躯,但是,痛苦却一直没有终止,我仍然非常清晰地知觉,如语温暖的怀抱,她洒湿在我肩头的泪水:我仍然非常清晰地听闻,殿外嘈杂的人声,有人说:; ' .决传御医!快把所有御医都带来!快去啊!〃
紧接着,如语哭泣不止地放开了我,低低地说:“皇上,求你救救姐姐。”
有人抱起了我,他的手臂是那样的用力,像要把我揉进他怀里一样,我发不得半.氛声音,我只很想告诉他,我很疼,很疼,我只求你,可以任由我死去,只求你,从此放开我,只求你,不要在剧毒侵噬我身躯的时候,延续我的生命。他固然是无法听到我的心声,所以,我注定无法在他的掌控下得到解脱。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全赖一众御医的绝顶医术,妙手回春,想出用换血的法子为我清除体内并不算深重的毒液。
“为什么她还不醒?她到底何时才能醒过来?! ”昊元不断地在追问,御医们只是支吾其词,没有人敢告诉当今皇上,毒性异变的难测,虽然可以暂且延续生命,却有可能会出现别的无可预计的后果,譬如,昏迷不醒。
自那时开始,我愈发似是大荣宫廷中的多余人,只知了无止境地沉睡于半梦半醒之中,以我的安静以及祥和,回应身边人的每一句呼唤。他们并不会知道,我可能此生都不会再醒转,但是我的意识却是这般明晰,我可以感受到他们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不过,或许一直是我弄错了,我所听所知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梦境。
“我说过,我并不想你有闪失。”颜瑛跳在我床畔说话,我可以听出来,她话音中再没有了那份尖锐的庆恨,“我救你这一次,从此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施欠,你记住,你不能死,这是小穆的心愿,你不要令他失望。”
是她命人前去通知灵元回来救我,正确来说,她想挽回的是如语,只没有想到,服下毒酒的人是我。
世事如棋,总是局局新的。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去深究当中到底是何种道理。
吴元时常会来到我身边,我已经分辫不出日夜,也不知他这样的出现次数可算是每日,我只知道,当日我对他所说的一番话,并没能使他多明白几分我的心思,流峰山下的患难与共,对于我,只是我寻找惟霖的路上的一着险阻,对于他,却已成了值得铭记一生的弥足珍贵。
“如言,还记得那时一点光亮也没有,整个世界都是漆黑一团,我身上有伤,稍微动一动都疼得厉害,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困在这里,我只记得自己是卑微贫贱的小穆,半生潦倒。除了娘和双喜,没有人会在意我。不知为何,我却感觉素昧平生的你,像是相识已久的故人,你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我已经觉得安心,可是我也察觉你有.彭汀事重重,在你不畏惧困境的言语中,我知道你是在安慰自己,安慰我。你不是不害怕的,你害怕,但你心里的坚持,已经超过了这份害怕。如言,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心疼你,我觉得,为什么要让你独自一人承担这份重负呢?后来,我的伤口破裂,血一直在流,可是我没敢告诉你,我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我也不想告诉你,我只知你之所以坚持下来,是因为我们彼此的生气不.息,我不能让你失望了,我暗暗告诉自己,想想办法,只要能使你继续支撑下去。”
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明白我当日心绪的,他知道我之所以在意他的生死,是因为想获得坚持下去的希望。
可是,我无法告诉他,我的坚持,仍旧只是事关于我一人,与他是无关的。
“如言,当日我想你支撑下去,我想你亲口告诉我,我们一定可以平安无恙,我如愿听到了你话,我已经心安了。如言,如今,换我亲口告诉你,你一定可以平安无恙,你要用以往那样的坚持,好好活下去,你一定会醒过来,一定会。
自昏睡以来,我听得最多的话,便是让我一定要醒过来。
可是我仍然没有办法让他们知道,我活在梦中,重温过往许多值得我铭记的人与事,那里有属于我的一切,我已经无法选择生和死,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选择不要苏醒。
“如言,今日是你昏睡的第十日,我下朝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也顾不上群臣正在乾嘉股等我共商周延阳起兵谋反之事,我想你一定不会忘记了当日我所说的笑话儿,我想马上来跟你再说一遍,我想你即使是睡着,也是欢欢喜喜的。”
小穆,我不愿意醒来,是因为你与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属于彼此。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鸭兄弟,他们是斗气冤家,一整天无论吃饭睡觉都在斗嘴… … ”
注定不该走在一起的人,他们的结果不过是各自为难彼此。
“有一天,鸭兄翘起屁股,想把鸭弟给挤出窝棚,鸭弟不等他动作,便率先跳出了棚外。鸭兄奇怪了,问鸭弟:‘你怎么知道我要把你挤出去?’鸭弟得意地回答:‘你翘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屎还是撒尿了!〃 ;
你认为我会如你一般记得这些笑话,事实上,你错了,我早已抛诸脑后,你所说的,我仅仅记得最后一句。
“鸭兄嘎嘎一笑,说:‘我不是拉屎,也不是撒尿。’他转身用屁股朝着鸭弟:‘我是放屁!〃 ;
我只记得我听完这个笑话后,是绝望的恐俱与悲痛。因为我险些就要陪着你,走过生命的最后一步。你又何曾会明白,这个笑话在我心目中,是痛苦的回忆
那一次后,旻元前来的次数再不如以往的频密,大多数时候是花容月貌,还有如语陪伴我。大仇得报后,花容月貌姐妹似是恢复了她们自己的本性,一如我与她们初遇时那份活跃的精灵古怪,她们总是分工合作,为我擦洗,喂我喝水吃食,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抬杠对方,她们以为我不知道呢,其实,我都在细细听着,包括她们说着笑着,最后却流下泪来的失落,我都能察觉。
她们应该离开皇宫,这儿不是她们长留的地方。
“如言姐姐,皇上说把我和小貌放出宫去,是你的意愿,可是我和小貌想过了,我们即使要走,也该在你醒来后,最起码,要亲自跟你道一声别,不是吗?”花容的声音带着甜糯糯的温柔,轻轻在我耳边说着。
月貌依旧是她一贯的粗声粗气:“你瞎说呀,道什么别呢?如言姐姐不见得欢喜留在这鬼地方!我看她是要跟我们一块走的!〃
知我者莫若月貌。
然而如语的话却越来越少了,我最想听到的是她的声音,不在乎她说什么,即使她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我也觉得满足。
但她愈发明显的沉默,却令我的睡梦不再那么安稳。
“姐姐,这几日我没有睡好,我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的全是你。”如语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掌心是微带寒凉的,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子。
说完这句话,她便静默下来了,良久,才轻轻地叹.乞一口气,似有无限的忧愁。
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吐出一句:“姐姐,当日喝下毒酒的人,应该是我。”
为什么要重提那件事呢?我知道她并非全因愧疚。
姐妹连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我这样做的用心。
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对于我来说,沉睡远比清醒来得好过。
所以,她断不会在事隔经久之后,再度囚为内疚而说出这样一句话。连着三次来看我,她只是欲言又止,我便如身置焦灼难· 衬的恶梦中,一直悬着心,以致花容要喂我喝水时,担忧地说:“如言姐姐不咽下去,她怎么了?她怎么不喝水呢?〃
是夜,昊元便来了,他亲自喂我喝水,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如言,你可是怪我这些天都不来看你?我心里记挂着你呢,要不是想着你… … ”他沉默了,他和如语一样,止住了一些话。
“如言,你一定要好好坚持下去,只待我把战事平了,我便会一直陪着你
这回我听清了,他说战事。
与此同时,我想起他前次曾提过,周延阳起兵谋反,这么说,要打仗了吗?是淳于铎的意思吗?是鹊吉君主淳于铎终于看准了时机,要进攻大荣了吗?“如言,我已经三天三夜不曾入睡了。”不知过了多久后,我再次听到他的声音,透着干涩嘶哑的疲倦,“我和兵部的几位大臣没日没夜地商讨应战之法,我任由了大荣最为英勇善战的兵将,我想方设法准备军晌根草,我用尽了办法调兵遣将,可是我们还是节节败退!我们一直在败退,一直往后退守… … 大荣的城池,一座接一座失守… … ”
我明白了,早便在异邦筹算之内的战事,终于在姚士韦垮台而荣朝朝政核心不稳的可乘之机下,一举掀起了。
“如言,无论如何,我也要打赢这一场仗。我要你醒来后,与我分享胜利的喜悦。”他分明已经倦极,头重重地沉在我床沿,坠在我的手臂上。
我不知道如语的沉默与此次突发的战事可有关联,只是首次感觉到,一直以来如语的行举,与吴元是有微妙的关系的。
这一夜他在我床畔沉沉睡去,我想他确是劳累已久,无论是身,还是心。只要到了翌日,如语便会在他曾经停留的位置上坐下,静静地陪伴着我。但这一次如语没有沉默太久:“姐姐,我跟你说一句真心话,过去姐夫遇到意外行踪不明,我们都觉得他已经死了,而你却不管不顾地要外出寻找,我真的觉得你很笨,很傻,我觉得为什么会有像你这样糊涂到家的笨蛋,分明是已经死了的人,你却自欺欺人。”
如语说话从来是有的放矢,她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地提起一件事,说及一个人
更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及惟霖。
“可是,到了如今,我才真正明白,姐姐,你并不笨,也不傻,你当日的执著和坚信,原来是因为你和姐夫,从来没有分开过,他一直活着,没有死去,这是你冥冥中便感觉到的事实。”
“姐姐,姐夫还活着。”
惟霖还活着?
我还没能完全明白如语话中的意思,只知此时此刻,无论她告诉我怎样的消息,我可以拥抱的依旧是不可忘怀的往昔。
“此次攻打大荣的首将,便是姐夫。这已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如语的声音微微颤抖,以轻柔的语调将惊心的惶然之意压制下去,“最初,我以为这只是别有用心,意图扰乱小穆视线的谣言,可是,如今小穆已经证实了,接二连三地攻下大荣城池的人,就是姐夫… … ”
惟霖果真还活着。他背负着一个要么得拥天下,要么命丧黄泉的使命,他与淳于铎谋划已久的攻荣之计,必定是由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
回想起过去的日子,我想得更多的是该如何才能把惟霖找到,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如若有一天,我确知惟霖仍旧与我同在,而我却不能与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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