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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奇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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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真的,以前从不知道你这么会开导人。”
“以前你在工作上也没遇到过难题。”
是夜,在听完余维之一席话后,我否定了原来的采访提纲,甚至也不打算另列提纲。我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查阅季文尘的资料上,试图揭开层层面纱,了解他本人 —— 不是作为娱乐名人的季文尘,而是作为普通人的季文尘。
透过这些资料,我除了得知他爱好旅行、看书等等之外,还了解到,他是一个守时,同时也厌恶别人不守时的人。
第二天到了约定时间,我准时前往‘过路人’咖啡屋。
在高楼林立的江滩路,只有两层楼高的“过路人”咖啡屋并不十分显眼,正是因为这样,以前每每路过,我都从未想过光顾。
这次推开大门走进去,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虹§桥§书§吧§。
第22节:第二章 十六光年的距离(9)
放眼望去,只见实木镶就的墙壁上,垂着翠绿色的藤蔓,一条铺着鹅卵石的人造小溪穿堂而过,小溪的中段,横跨着石头砌成的小拱桥,桥两端连接着连绵起伏的人造灌木丛,之中零星放置着草绳编制而成的沙发、桌子,偶有一两棵榕树立于其中,从树干上垂下粗粗的麻绳,拴着秋千、吊椅。吧台是由一棵更大的榕树延伸而成,戴粗麻布头巾,系围裙的女招待们,在里面忙碌着。
淡淡的乡村音乐,浓浓的咖啡香,再加上此情此景,一切浑然天成,置身于其中,我仿佛来到小时候所向往的童话世界。
能约在这样一个地方接受采访,足以见得季文尘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这样想着,我对我的受访者的印象,又不觉好了几分。
已有侍者上来,问我是不是约了人。
“我约了季先生,不知他有没有来?”我轻声问。
“请问您是不是都市报的记者?”
“对,我姓梁。”
“请您稍等一下。”那名侍者留下这句话,匆匆向那棵大榕树走去,没过多久,一位领班模样的人来到我面前,对我说:“梁小姐,季先生在十洞,请跟我来。”
十洞?这个名字真怪!
随他一路走去,我这才明白,原来这里的包厢,是一个个树洞,每个树洞上有编号,也有别名。别名都很雅致,是诸如长相思、点绛唇之类的词牌名。
季文尘所在的十洞位于林荫小径的尽头,门楣上写着“木兰花令”四个字。
推门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背对着洞门负手而立,看他的样子,似乎正在细读壁上卷轴上的文字。也许是关门声惊动了他,他转过身来。
“梁爽,你好。”看见是我,他伸出手,与我轻轻相握,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
我不禁微微一怔。
也许是眼下的环境不同于丽京酒店,也许是这才算得上我们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见面,我只觉得眼前这个笑眼凝人的季文尘比电影、杂志以及任何媒体上所见到的他都要好看一百倍,特别是那双为影迷们所称道的极具杀伤力的眼眸,视线所及,只怕连冰都会被融化。
难怪他会有那么多女粉丝,难怪有那么多女艺人希望与他合作,因为即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也是一种千金难买的视觉享受。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麻子吗?”他突然问。
“没,没有。”我好不容易才缓过神,轻笑道,“也许是昨晚看过太多与你相关的视频、图片,乍见真人,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难道不是梦?甚至是他那浑厚的声音,我也觉得在某一处,曾真实的听到过。
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侍者在这个时候拿上餐单,我要了一杯多奶多糖的卡布其诺,季文尘要了一杯深度烘焙的巴西咖啡。
“方才在看什么呢?”我从包包里拿出录音笔,放在桌子上。
“《木兰花令》。”
木兰花令?我想起门口的词牌名,稍稍侧过头去,这才注意到树洞内壁上所挂的卷轴上,全都用毛笔抄录着不同词人写的木兰花令。
比如我近旁的这首便是苏轼为纪念欧阳修所作的那首。
他刚刚看的是哪首呢?
我向他方才站立的地方望去,由于视力不佳,只依稀看见“木兰花令”四个字,随后的小字,一团模糊。
“是不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收回目光,揣测道。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他点点头,接着把上半阕念完,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是这首?”
“猜的。你将出演纳兰性德,自然会更加留意他的作品。”因为是做采访,我明知故问,“不知这首词是什么意思?”
“词人是借女子的口吻感叹,与意中人的相处如果总像初相识时那般深情缱绻就好了,如此,也许这世上就不会有像汉代班婕妤那样爱到最后却被离弃的女子,接着又叹道,这些男人明明变了心,却反而说情人的心本来就容易变。”
“读纳兰的悼亡词,应知他不是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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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二章 十六光年的距离(10)
“多情又有什么好?反而容易为情所苦!”谈及他将饰演的这名才子,季文尘似乎无限感慨,“记得曾看过后人写的一本传记,里面写道:他这一生非常矛盾,生为满族人却痴迷汉文化;身为权相明珠之子,康熙帝一等侍卫,身处喧红闹紫、高门广厦之中,心却游离于繁热之外;地道的满族八旗子弟,结交的却都是汉族落拓文人;走在仕途,却一生为情所累。”
他的这番话,也触动了我。
“谁又不是矛盾着过活?只是深浅不一罢了。”
“嗯?”
“比如像你这样的大明星,站在舞台上受万人瞩目,走下舞台,所到之处,也少不了镁光灯以及一大堆保镖、拥趸者,根本没有私人空间。会不会有那么一刻,你但愿自己变成像我这样平凡的人,走在外面繁华的江滩路上,不求有好奇的眼光,不求有惊叫声,只求能呼吸一口自由空气?”
我一口气说完,却见季文尘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牢牢盯着我,这才觉得方才的话太过造次,急忙补救道:“更比如说我,明明一心想做好社会版新闻,却阴差阳错,被调来做娱乐新闻,坐在这里采访你。”
话落,又意识到这番话更有问题,说得好像我并不是心甘情愿采访他。
虽然余维之让我将明星当做普通人,却也没有怂恿我像现在这般口无遮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面对初相识的季文尘,我竟会如此不受控制地畅所欲言。
刹那间,有一种至为熟悉的感觉涌上心间,我却又理不清,抓不牢。
好在季文尘并不以此为意,面对我的种种,他只是回之一笑,而侍者又恰巧在此刻端着咖啡叩门进来,解了我的境。
待侍者放下咖啡转身走出去,我将放置在我这端的盘子推过去:“糖与奶精。”
“谢谢,不用。”
“你喝黑咖啡?”
“对。”他啜了一小口咖啡,见我一块接一块放糖,忍不住问道,“你的这杯难道不是多奶多糖的卡布其诺?”
“是啊!”我喝掉浮在上面的奶泡,又倒了许多奶精进去。
“这样喝咖啡,味道会不会怪怪的?”他含笑望着我。
“没办法,我怕苦,即使是卡布其诺,我也嫌不够甜。”
“怕苦为何又要喝咖啡?”
“你是第一百零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那我就第一百零一次回答如下,我怕苦,却又舍不得咖啡的香味,所以非要喝咖啡。”我搅拌着杯中在其他人眼中已不能称之为咖啡的液体,继续道,“你也许会像前一百个人那样对我说,像我这样什么都想抓在手里,是贪心。”
“不,你只是忠于自己的口味。”
“忠于自己的口味?”我喝下一口甜甜的咖啡,笑道,“你是第一个听我道明因由后,还肯用相对褒意的词称赞我的人。”
“不用再当一百零一,转而当第一,这是我的荣幸。”他笑眼凝视着我,嘴角现出两弯优美的弧线,眸子中流露出柔和的光芒。
一段关于咖啡的小插曲之后,转回正题。
我们从《纳兰性德》这部电影谈起,聊到纳兰性德的为人、作品,再聊到与他词品相近的晏几道、李煜,复从中国古典文学谈到外国文学的起源……
聊得越深,我越发为他在文学方面的见解所折服。
而他,也并非像我之前了解的那样,难于应付,善于与记者打太极,也许是我没有问及过于涉及隐私的问题,他几乎有问必答,无所不尽。
“说看书只是你的爱好,简直是太谦虚了!”采访结束后,我叹道。
“我只是接下这部戏后,临时抱佛脚,读了一些想象中纳兰性德会读的书。”他谦虚地说。
“很难相信你这是临时抱佛脚。”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此刻再向他望去,只觉得他自内向外都散发出一种文人特有的儒雅淡泊风度,如若换上旗装,活脱脱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清朝第一才子。
一名优秀的演员,应当如是!
“非常高兴能与你共度这半个小时。”
“我也是。”我收起录音笔,顺道看了看时间,“不过,好像已不止半个小时,不知有无耽搁你今日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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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二章 十六光年的距离(11)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忙。”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艺人们都行色匆匆,一个通告接一个通告,中间连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那样才矜持,才有神秘感,不是吗?”他含笑反问。
“也对。”我笑着点点头,突然想起吴白丁的嘱托,从包包里掏出那个粉红色笔记本,摊开后递给他,“能不能请你帮我签个名。”
“当然可以。”他掏出笔,看了一眼笔记本上的Kitty猫,“这不是你的笔记本吧?”
“你如何知道?”
“你的笔记本不会是这种风格。”
“我是替同事喜欢的一名女生要的签名,你的签名,是他的机会。”
“哦,是吗?”说话间,他已经签下自己的名字,在尘字最后一笔顿了片刻,他突然抬起头来对我说,“你等我一会儿。”
话落,他起身来到门边,对外面候着的人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那个我在丽京酒店见到的神情酷酷的小平头叩门进来,递给他一张《纳兰性德》的定妆海报。
“这是我的助手小艾,这是都市报记者梁爽。”他为我们介绍完毕,大笔一挥,在海报上也签上自己的名字,卷好后,与笔记本一起递给我,“送给你的同事,希望他的机会更多一些。”
“你真好!”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可以想象,吴白丁看到这张海报后,会是怎样的欣喜。
“有机会大胆追求自己所爱,是一种运气,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个时候,门又被叩响,方才领我进来的那位领班模样的侍者推门进来,看了我一眼,想说话又有些踌躇,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
季文尘像是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在哪里?”未待那位领班开口,他便问。
“大门外面,都围满了,连客人出入都成问题,我与经理商量过,如果您愿意,厨房的通道可以供您离开。”
“嗯,麻烦你们了。”季文尘点点头,回过头来对我说,“不好意思,我要先行一步,如果你不赶时间,就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通过他们的对话,我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想到经常在娱乐新闻里见到的画面,今日居然能亲眼目睹。
我目送着季文尘埋单后匆匆离去,又耐着性子坐了约莫一刻钟,才收拾好采访器材,从包厢里出来,刚走至走廊的岔口,就看见那名好心的领班,我立刻加快步子跟了上去,问道:“季先生安全离开了吗?”
“总算有惊无险。”
“这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真替他难受,每次光顾,都不能安安静静喝完一杯咖啡。”
“季先生常来这里吗?”我问。
“我好像太多话了,不是吗?”领班警惕地看了一眼我肩上的采访包,向我微微躬了一下身子,托着盘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有一种被歧视的感觉,快走两步想跟上去解释,却又僵在那里,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更何况,我能说什么呢?
原本,我就与外面那群人一样,是娱乐记者,是致使季文尘不能安安静静喝完一杯咖啡的罪魁祸首。
这天下午直至晚上,我都坐在书桌前整理此次采访的录音,一遍遍听着我与季文尘半个多小时的谈话录音,各种想法直涌上心头。
然而,当我提起笔,正经要写,却又理不清思路。
苦思半晌,我重新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找感觉,乍一抬头,却看见余维之立在身侧。
“你怎么在这里?”
“我如果不在这里,你的磨牙饼会这样吃之不尽吗?”他把装满磨牙饼的盒子放在桌角,低头看了一眼平铺在桌上的稿纸,问道,“梁小姐,你今天的访问对象是季文尘还是纳兰性德?”
我这才注意到,稿纸上被我大大小小写满了纳兰公子的名字。
“纳兰性德,纳兰性德。”我默念着这几个字,灵感突现。
“对呀,我可以从与‘纳兰性德’谈古典文学的角度写这篇访问,不仅写这个‘纳兰性德’,也写历史上真实的纳兰性德,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再系统介绍他的作品以及对他文学创作有影响的人。”
◇BOOK。◇欢◇迎访◇问◇
第25节:第二章 十六光年的距离(12)
“什么纳兰性德,什么这个那个?”余维之听得一头雾水。
“季文尘就是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就是季文尘,今天我一次性采访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又是合二为一的。”我兴奋地说。
余维之还是一脸茫然。
“你家里有没有古典文学方面的书籍,特别是与古诗词相关的?”未经思索,我便问道。
“你认为会有吗?”他反问。
“也对,你怎么会有?服装设计的书籍倒是满满一屋子。”我看了看时间,已是零点一刻,这个时候,去哪里找资料呢?
“非得现在找?”余维之看穿我的心思。
“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
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我,似乎想要劝我,又明知劝不住,最后他摇摇头,长叹一声道:“真拿你没办法!”
“你看那边。”他拉开窗帘,向西北方指去。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我看见对街一处灯火通明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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