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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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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第三节课，夏无忧拿着钱包去找向寒，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好和匆匆走出来的向寒打了个照面。向寒看到夏无忧，停下脚步。
“有事吗？”
“嗯，我来交数学报纸的钱。”夏无忧点点头，把钱递给他。
“我现在要开会，你把钱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吧。”向寒说完就越过夏无忧上楼了。
“……”夏无忧把手里的钱越收越紧，她深吸一口气，走进办公室把钱摔在向寒的办公桌上，又低头走了出去。
刚走出办公室，夏无忧就突然被人叫住了。
“无忧！”
夏无忧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走廊的另一头，许妍急匆匆朝她走过来，她的脚应该还没完全好，走路的样子还是有些别扭，一蹦一跳的有点像兔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样子，夏无忧的心里居然邪恶地感觉有些想要笑。
“许老师，怎么了？”
“无忧，”许妍走到她跟前，语气带着点焦急，“你知道周四例会在哪开吗？我第一次参加，不太清楚。”
“向老师没告诉你吗？”没经思考，这句话就脱口而出，连夏无忧自己都吓了一跳。
“……无忧……”许妍似乎是感觉到了夏无忧话里的不友善，表情有些尴尬。
“我随便说的，”夏无忧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那个，周四例会啊，在……在，在实验楼四楼。”
“好，谢谢你无忧。”许妍感激地笑笑，然后就急忙忙走了。
而夏无忧却没有动，她把头垂下来，大片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的表情。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掌里，留下一排整齐的红色月牙。
夏无忧，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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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节自习课，夏无忧呆坐在座位上，作业摊在眼前，笔握在手里，眼睛盯着本子，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靠窗的同学把窗开了一个小缝透气，风顺着缝隙钻进教室，钻进夏无忧的皮肤里，让她止不住的轻轻颤抖。她冷，她害怕。夏无忧头一次对自己感到害怕，因为陌生而害怕。
“铃——”下课铃尖锐地响起来，夏无忧的眼睛渐渐找回了焦距。看着周围同学都走出了教室，夏无忧维持着姿势没有动。
“无忧，走啊，愣着干嘛？”璐琪站起来，走到夏无忧旁边，催促她。
“……璐琪，我和你说个事。”夏无忧嗓子有点哑哑的。
璐琪见她这模样，立刻紧张地在她旁边坐下来：“你，你们，你们不会掰了吧？”
“没有……”夏无忧放下笔，转头面对着璐琪，“刚才许老师问我，知不知道周四例会在哪儿开。”
“嗯，然后呢？”璐琪听到他俩没分手，又放下心来。
“我说，知道……在实验楼四楼。”
“……”璐琪沉默两秒钟，突然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纳，纳尼？”
“我说在试验楼四楼，”夏无忧苦笑着说，“璐啊，我是不是没救了？”
“……”璐琪没说话，把手伸过去，握住夏无忧的手，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我现在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和那些小说里的炮灰女配一样，恨不得让人往脸上吐口水。”
“不是，你别这样，无忧，”璐琪握紧了夏无忧的手，“你只是一不小心……”
“……那，我是不是该去和她道歉啊？”夏无忧反握住璐琪的手，问她。
“我觉得，还是道歉比较好，”璐琪认真地点点头，“今晚许老师值班，等她来教室你和她说吧。现在，先去吃饭吧。”
“嗯。”夏无忧轻轻点头，跟着璐琪走出了教室。
那顿饭，夏无忧吃得食不知味，胡乱吃了两口就回到教室等许妍，可是左等等不来，右等也等不来。夏无忧心里，越发紧张起来。
一直到打铃，许妍还是没进教室，夏无忧的不安愈发强烈。几分钟后，教室门被推开，许妍红着眼睛走进教室，在讲台旁边坐下来。紧接着，夏无忧看到向寒走进来，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在夏无忧脸上，然后快步走过来，在她身旁小声对她说：“你跟我出来。”
夏无忧见到向寒，不知怎么，心反而定下来，似乎是视死如归了。她镇定地站起来，跟着向寒走出教室，反手带上门。
向寒出来后没有停，反而继续朝楼梯走，夏无忧没问，乖乖跟在他身后。向寒走出教学楼，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停下来，面对着夏无忧，昏黄的路灯照在他脸上，他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
“夏无忧，是你和许老师说周四例会在试验楼开？”
“是。”夏无忧站在向寒的影子里，他的身高对她形成一种莫名的压迫。
“好，那我问你，”向寒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靠近夏无忧一步，略弯身字，一字一顿对夏无忧说，“一中的周四例会，应该在哪里开？”
“教师楼四楼。”夏无忧强忍着逃跑的冲动，逼迫自己抬起头来正视向寒的眼睛，脸上一脸镇定。
“呵，”听到她的回答，向寒怒极反笑，那笑容却让夏无忧头皮发麻，“夏无忧，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能耐啊！连老师都敢骗？”
“我之前也没发现。”夏无忧别开视线，看着花坛里的花，它们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鬼魅。
“你这是什么态度？”向寒双臂抱胸，语气变得凌厉，“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
“那你又为什么要去招惹她！”夏无忧豁出去，扬起下巴，大声呛回去。
“夏无忧，你发什么疯？”向寒皱着眉头，眉宇间隐藏着反感。
“对！我就是发疯！”夏无忧拔高音量，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显得格外刺耳，“我是为了谁疯了？向寒，我是你女朋友，你那样对我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不理我，不解释，又和许妍走到一起。她崴了脚干你底事？你把我当什么？”
夏无忧没忍住眼眶里的眼泪，一颗接一颗落下来，打在冰凉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晕染开来，眼泪又顺着手背滑到了地上。她顿了顿，接着说：“你现在满意了？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为了你变成妒妇，因为你变得心里恶毒，你是不是特骄傲啊！向寒！”
“好啊，”向寒也动了怒，双手抓住夏无忧的肩膀将她拉近，“那你告诉我，既然我这么糟糕，你究竟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夏无忧被他捏得生疼，却又挣不开，听到他这句话，脸霎时冷下来，反问向寒：“你什么意思？”
向寒靠近夏无忧，嘴巴在她的耳边翕动：“我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和我在一起？钱？事业？还是，‘老师’这个职业？”
“啪——”清脆响亮的一耳光，夏无忧毫不手软的打了下去，她浑身都在颤抖，不可抑制的颤抖。
“向寒，你他娘的少给我自以为是！”夏无忧气极，破口大骂，“我图你什么？哈！你有什么可以让我图的？带着你的钱，你的事业，还有那个什么见鬼的‘老师’，有多远滚多远！老娘我不稀罕！你不相信我是吧？行！那就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分手！”
夏无忧吼到最后，连肺都在隐隐作痛。她一把推开向寒，踉跄着退后一步，风刮在脸上，刺刺的像要裂开一样。她最后看了一眼向寒，他还是那副表情，或者说，还是没有表情。
夏无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里恢复了清明，呼吸也渐渐平复。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迈开步子，缓慢却又决绝地从向寒身边走过。
与向寒擦身而过时，夏无忧的手腕意外被向寒抓住。夏无忧也不挣扎，在他身旁停下来，眼睛冷静地注视着向寒的眼睛，用不大却清晰的声音对他说：“向寒，到此为止吧，我累了。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淡定，但我受不了。你的淡定，之于我而言，是不安。我每时每刻都要迁就考虑你的情绪，我怕你不高兴，怕我太吵太闹惹你烦，怕你嫌我幼稚。这段感情，真的让我没有安全感，我需要担心你毫无预警的沉默，冷淡。小心翼翼，害怕失去你，这不是一段正常的恋爱该有的感情，所以，结束吧。我受够了。”
夏无忧轻轻转动手腕，没费什么力气就从向寒的手中挣脱开来。她吸吸鼻子，鼻腔灌进来寒冷的空气，顺着气管，充满了整个胸腔，感觉内脏已经冷得缩成一团了。她拢了拢外套，穿过空寂的操场，朝教学楼走去。
向寒没有动，伫立在操场上。他的目光微敛，看着脚下的树影被风吹动，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大片的阴影。一双清冷的眼眸里面，好像有湖水在波动，湖底的某种情绪，沉寂了太久，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道歉。
小妖下个月初可能要随榜更文，所以现在需要存稿。
这期的编推已经更到指定字数，所以到月底应该不会再更了。T T 鞭打我吧。。
小妖真的是存稿无能星人，为了不进小黑屋，只好暂时委屈一下童鞋们T T
再次道歉……
“每更一冷”
问：小鸡为什么要过马路？
答：因为他要到马路对面去……
摘自海绵宝宝=3=
再加一句，爱你们=3=
第二十二章
那个周六早上，向寒把夏无忧送回家后，回到自己家。在傍晚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向老师，忙吗？方便出来喝杯咖啡吗？”许妍礼貌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
“……行了许妍，你不用装了，有什么话直说。”向寒语气不善，明显不想和她多啰嗦。
“……”许妍沉默一会，再开口，没有了之前的礼貌疏离，“我想和你谈谈，老地方见。”
向寒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客厅的茶几上。他把头后仰靠到沙发上，闭上眼睛，睫毛在微微抖动。良久，他抓起手机穿上外套，走出了家门。
*********
车子熟门熟路地开到一家咖啡店门口，向寒停好车，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许妍。
向寒走过去坐下来，拒绝了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开门见山问许妍：“许妍，你这次回来到底想干嘛？”
许妍将面前的咖啡杯推到一旁，坐直了身子回答：“我回来找你。”
“不可能，”向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那就重新开始吧。”许妍微笑着，丝毫不在意向寒的冷淡。
话音刚落，向寒的手机就嗡嗡嗡震动起来，在玻璃桌上转圈，屏幕闪烁着，向寒盯着手机，手却没动。许妍在一旁含笑看着，似乎是不介意这通打断他们二人谈话的电话。
向寒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嗯，有事吗？……我这边现在有点事……”
短短数语，向寒就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向寒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懒洋洋地回答。
“向寒，我们发生过关系了。”
向寒的手顿了一下，复又重新开始转钥匙，嘴角笑意更深：“呵，许妍，你已经幼稚到这种地步了吗？你情我愿的关系，你以为可以用这个来要挟我吗？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
“但夏无忧还不是。”
“……”淡淡的一句话，让向寒的脸瞬间结上一层冰。
“她还不知道吧？”
“……”
“刚才的电话，是她打的吧？”
向寒将车钥匙“哗啦”一声丢在桌子上，语气生硬地说：“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许妍放柔了声调，前倾身子对向寒说，“向寒，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蠢透了……”
“Glad you know。”向寒冷笑一声。
“好，你恨我，你讨厌我，但你听我把话说完，”许妍也不恼，慢声细语说道，“这将近两年来，我承认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没把握你，后悔没珍惜你。我真的错了，向寒。”
向寒把目光转向窗外，良久开口：“许妍，太晚了，没用的。”
“……难道你要和夏无忧过一辈子？”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向寒不想再耗下去，边说边起身，“你到底说够了没有，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等一下！向寒，”许妍的手越过桌子抓住向寒的手臂，“当初我确实没有好好珍惜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夏无忧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向寒闻言轻笑一声，转头去看许妍：“许妍，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带着目的去爱一个人。”
“你怎么就能那么确定？”许妍冷静地反问向寒，“我伤害过你，我当然知道那些接近你的人抱着怎样的态度。她如果不图什么，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她才十七岁，光我就知道好几个学校里喜欢她的男生，她为什么偏赖着你？为了钱？为了你在美国的身份？还是，因为你是老师？”
“你够了许妍！适可而止！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
向寒终于忍不下去，扯回自己的手，拂袖而去，不顾身后许妍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直到他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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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周末，向寒回到学校。许妍如常礼貌地和他打招呼，就像完全忘了他们星期六的谈话，这让向寒愈加烦躁。
数学课上，他看到夏无忧，无法控制地又想起了许妍的话。
“我伤害过你，我当然知道那些接近你的人抱着怎样的态度。她如果不图什么，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她才十七岁，光我就知道好几个学校里喜欢她的男生，她为什么偏赖着你？为了钱？为了你的美国身份？还是，因为你是老师？”
没错，他动摇了。本来向寒可以毫不犹豫的相信夏无忧的感情，可是在听了许妍的话之后，他动摇了。并不是怀疑她，他只是……不敢百分之百相信了。曾经痛过，就不想要再跌倒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脚踩进沼泽地，万劫不复。
那是唯一的一堂课，他没办法集中精神，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夏无忧。在看到她在下面走神画画，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向寒身体里窜出一股无名火，烧掉了他以往的从容。
他故意点她的名字，罚她站，让她生气，疏远她。他开始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他真的能够跟夏无忧在一起吗？他和许妍发生过关系，也许在成年人的世界，这种事情再普通不过，但夏无忧终究还是个孩子，她能够接受这样的向寒吗？就算她能，向寒还有资格和她在一起吗？
虽然理智告诉向寒“不能”，但他还是没有勇气提出分手，他不想伤害她，也不想说出违背自己感情的话。所以他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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