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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17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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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久不见春春的影子了，这小子没等我醒就去了图书馆，没等我睡就睡着了，考研的选手跟别人比起来就应该神经质些。
Mary敲门进来，瞅瞅玩电脑的健仔，又看了看趴在床上的我，像是一阵小风游了一圈出去了。
不过五分钟，Mary又进来了：“没劲啊！4A4玩不玩？”
“不玩。”健仔副本刷的正高兴。
“你找人吧。”我说，我为人民服务。“今个怎么这么闲，不找苏莫玩去了呢？”
“现在我俩是各忙各的事业呢。等着，我去找人啊。”Mary撂下一句又出门去。
苏莫正帮着老师做实验，是个无聊的差事，顶多毕业设计的时候能轻松些。又不过五分钟，Mary又进来了：“完了，就仨人，‘逗儿地主’要不？”
“‘斗地主’啊，也行，来吧。”
“我日！”健仔标准的国骂，“什么情况，掉线了？”
Mary庆幸的说：“小子，那正好，玩扑克吧，你要啥装备我给你弄一件呗，这垃圾游戏给你弄的走不动道，没发。咱可说好了，输的中午请吃饭，‘农家小菜园’。”
“这都快中午了。”健仔起来的时候就九点多了，“装备你给我弄哦。”
“行，就是那么个意思。”
好不容易凑够的四个人，一起寂寞……
11月。
我没想到两个月过的那么迅速，像是醒来回忆不起的好梦，就那么遗忘在脑中。突然来到招聘会打乱了我生活的宁静，我知道这是我期盼的，却又敢去面对。前一天在网上做了简历，封皮上自己写道：一切为了双赢的生活。我本以为这会是我面对的真正的一个转折，所以看得格外重，穿着买过不久的休闲西装，拿着做得是相当华丽的简历，Mary揣着他那成本两毛的自我介绍显得难登大雅之堂，我知道他志不在此。
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入招聘会现场，我崩溃了，心情像是大盘一路飘红突然跌停，我哪见过这么多人那，你们都是来上自习的吧。苏莫和Mary却显得不在乎，Mary要考公务员，苏莫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打算，比起他们拿着五份简历的我是那么着急。
“咱没来错地方吧。”
“这里还是地球。哎，轻点挤。”Mary被人推着前进。
“啊——这么多人那，好可怕。”苏莫护着自己的挎包，我们在人流中前行。
“太恐怖了，来了多少单位，学校有这么多毕业生么？”
“路遥你还别说，听说昨天外市的都来了，就为了今天咱校的招聘会，你看这竞争，啧啧。”
“狼多肉少，路遥你看哪有合适的你赶快投吧，我和Mary去那边看看。”怎么听怎么像是苏莫把我支开。
“好吧，你俩保重啊，别出来我不认识你们了。”
自己一人开始在招聘现场穿插，好困难。来的单位小私企多，国企少，还有好多内定岗位来冲个场子，太能糊弄我们这些生命力量了。其实不用挤进去，你看哪里挤不进去哪里肯定是待遇不错，保障好点的，我是越逛心里越凉，NND，我寸步难行。
我挤进一家单位的桌前，招聘人正跟一个小伙聊着：“得过奖学金么？”
小伙：“没有。”
某单位：“嗯，是党员么？”
小伙：“不是。”
某单位：“嗯，那有实践经验没有？”
小伙：“没有，我上学的时候只认真学习了，哪有空去实践呢？再说了，小媳妇不生娃也不会挤奶，干嘛要求我们那么高。”
某单位：“……嗯，那你有什么特长没？”
小伙：“特长啊？嗯……我舌头特长你能要我么？”
我日了，小伙子太优秀了，顶你啊。可是悲剧总会发生，小伙子惨遭淘汰，我真为他可惜，白瞎了他的勇敢和机智了。我胡乱的在几家单位递了简历，就像是高考填志愿时一样胡乱，我喜欢他们对我和和气气的态度，可即将面对的未来让我如此怅然。
走出招聘现场，我顿时感到特别轻松，管他那么多呢，递出了手里的简历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我不想长大，不想离开，离开学校让我无家可归。我打电话给Mary，关机了，我又给苏莫打，好久才接听。
“你们在哪呢？我活着出来了。”
“哦，你等等，一分钟。”
一分钟后，我看着苏莫一个人悠着挎包出来轻松的表情，不敢想象以后她穿着工作服站在我面前的样子。
“Mary呢？”
“嗯……他先回寝室了。”
“哦，怎么一个人走了，把你撂这了，太不讲究了，回去我说他。”
“不用了，你怎么样啊，都投哪了？”
“哎呀，光顾这投了，谁知道都投哪里了，随缘吧，我这么优秀，不要我让他们哭去吧。”
我和苏莫并肩走着，寄我的未来于随意，谁能看到我背影的漠落。
回到寝室，Mary一个人坐在床头，发呆的看着窗户。我听说真我存在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发呆的时候，不同人闯入会戴上不同的面具。
我说：“Mary，干什么呢，怎么把苏莫一个人留下？发呆什么呢？看什么呢？”
“没什么，太没意思了。”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没意思。
Mary把《行测》和《申论》摞在一起放到枕头下说：“路遥，我困了。”
我没见过Mary这么无精打采过，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Mary回家参加了地方公务员考试，还在我睡梦中的时候给我发信息说他走了，我不知道他说“他走了”的意思是差点不再见面，真是意外的告别。苏莫依然忙着毕业设计，我执着的等待，等待什么我都无从知晓，天气转凉却冻不住时间的脚步。我期待了三年的“大补”来了，那一刻，我奉它如我生命的全部，能不能拿到学位证全靠这一把了，虽然传说中“大补”像是穿久了的裤头皮筋，非常松的，可我还是有点害怕。事实证明传说是正确的，你可以不相信神话，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校园传说，就像是五年前的考卷今年依然好用，抽烟老师都喜欢“玉溪”一样。
为了庆祝，我请苏莫吃烧烤。我很佩服女生冬天还敢穿的那么单薄，比起我厚厚的棉衣，我们像是来自两个世界。我们单纯的吃着，忘记了是谁先打翻了沉默的瓶子。
……
“味道还行？”
“嗯，barbecue，nice。”
“呵呵，毕业设计快出炉了？”
“别提了，还早呢，麻烦、疲惫、枯燥、无聊。”
“这才是毕业设计呀。”
……
“Mary回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回来了，这学期。他跟你说了么，我俩分了。”
“这一走跟我斗分了呀。”
“我俩分手了！”苏莫张大口型悄悄的说。
“啊——没说啊！”我惊讶，“什么时候的事？闹着玩呢？”
“感情破裂了。”苏莫学着《大话西游》，“其实好久了，感情一直是维持了。他没跟你说？”
“他怎会跟我说这个。”
“我还以为你们无话不说。”
“你不是也才告诉我。”
“嗯。从你们实习那阵子就开始了。”苏莫像是讲一段故事，“我们都不想草率的结束，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苏莫眼眶里有东西开始闪动。“或许不应该有这么一个开始，如果他像你一样，都是我很铁的朋友，该多好。路遥，我们即将毕业，Mary要回家找工作，可我不想，我喜欢靠的是他的肩膀，而不是他给我安排的未来，我想我还年轻，我应该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东西，你说呢？”
我点点头，是啊，我也想追寻自己喜欢的东西啊。
“我告诉Mary不要执拗的安排我以后的路，我知道他的安排或许是一条很平坦的大道，我追寻真我将充满坎坷，我常常在这两种选择面前徘徊，可留下给我考虑的时间越来越少，等不到我做出决定。招聘会那天，我对Mary说：‘如果第99个招聘席位来的是女的，咱们就好聚好散吧。’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很喜欢Mary的大气。谁知道第99个席位是空位，根本没来人，你说搞笑吧，路遥。我和Mary就那么看着对方，笑的很开心。然后他突然把我抱住，在我耳边说：‘莫莫，说多的都是故事，我们之间只有童话，以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仍然是朋友，我永远会是第一个叫你莫莫的人，我永远是你靠着的那面墙。’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路遥你说这算不算是他提出的分手呢？”
我看着苏莫，看她笑着擦掉眼泪。现实破坏了童话，当我们毕业工作与理想之间发生冲突，当平坦的小路和荆棘的大道出现在十字路口出，我们不得不做些取舍。
我说：“苏莫，咱们依然是好朋友，如果年龄停止增长咱们是最幸福的人。有些事我们不得不做出决定，坚持你坚持的，Mary是在你生命的这段岁月留下抹不去的回忆，你好好保存就是。”
苏莫默然。
“路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Mary看手么？我太相信缘分，Mary只是给我添衣加被的人，而不是那个将我埋葬的人。”
“哦，有点吓人。”
“呵呵。路遥，我说过你心里有一个心结，你却久久不能解开。”
“嗯，可能吧，可我记不得了。”
“希望到时候解开了你说给我听，我替你高兴。”
“可我真的不知是什么，有时候我也感觉心里空牢牢的。我初中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已经没有他的消息七八年了，想起他就莫名其妙的失落，他特立独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我却不能，每当想到这种落差我就羡慕，如今却不知他去了哪里。”
“噢，有些事有些人我们必须去忘记才能前进，就像我。呵呵。”
“你倒是明白的很快，这么快反过来就给我上课了。”
“哪有，你很优秀啊路遥，你要相信你是最牛掰的。”
“呵呵，谢谢你苏莫，做人不能太好。”
……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我的大学，想着苏莫看我手时的侧脸，想着吴微眼下的泪痣，还有为什么很多以前的好朋友现在竟然变成陌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我是被走廊里慌乱的脚步声吵醒的，迷糊中翻身起来发现眼角处竟然有泪水。
“怎么了春春？我怎么听着好像喊地震了？‘512’都过去多久了？”我为了确保不是做梦还拿起手机看看点，11点，马上熄灯。
“嗯，我出去看看。”春春一定刚从书馆回来，精力都没了。
走廊里又有人大声嚎叫地震了。
春春进屋：“路遥，好像地震了，刚才我坐这的时候床就晃了一下，我还以为我迷糊了呢。”春春看了看我，“咱要不也下楼吧，那宽敞。”
我还在朦胧状态，也没感觉事情严重性，反正自从今年发生了大地震以后，搞的全国风声鹤唳，听风就是雨，造成了许多闹剧。“要不咱听天由命吧春春，快熄灯了睡吧。”我一想春春这要是听天由命在没机会考研那事情可就严重了，门外脚步声很慌乱，楼下还有很多人拿手电晃寝室的玻璃，挺热闹的。“别的了，你是祖国培养多年的花骨朵，咱下楼，春春。”
说完我从梯子上出溜下来飞速变身和春春跑了下来，失误的是忘把存折带着。楼下人那个多啊，三人一帮两人一伙，叽叽喳喳的兴奋的好像要看楼塌下来，电话打不出去，看来刚才是真震了。Lucky一会儿出现在我们视野，不愧是搞摄影的，这时候了还拿着相机得瑟，我让lucky给我和春春照相，对春春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纪念了，笑一个吧。”
结果当然是大家失望的，我们做好了准备却没等到那一刻的到来，幸好没来，来了我可真的慌了。很多人嚣张的叹着气说自己命硬回寝室睡觉去了，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生命不是用来糟蹋的么！最后春春和我还是走了“听天由命”的步骤，回到寝室蜷缩在墙角睡下了。两点多电话铃声给我叫醒，苏莫冲着电话喘气，说：“路遥你的电话可算通了，我都打好几十遍了。”
我忘记了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可能说些类似于“别担心”、“我很健康”、“听天由命”、“你说我最牛掰”的话语。可是苏莫你知道么，我这么多年一路走来大多都是靠的老天安排。 txt小说上传分享
19
这几天热的厉害，五一劳动节我看不到人们闲着的身影，忙的汗如雨下，跟劳动节无关。一年前的今天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印象，只知道五月的时候我已经来过我现在工作的这个单位，人事科的王科长说的很实在，他说他们不会阻挠我走向高处的脚步，如若我是人中吕布时机成熟可以选择离开，他们会替我高兴，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拿出合同当场签下了名字，我讨厌合同这东西，像是卖身契一样，签了字就变得身不由己，所以我羡慕那些看得很开的自由职业者。
是Mary突然来到学校让我知道我的大学结束在即，Mary顺利考上了家那边的一事业单位，带着略显肥胖的身材站在我面前。
我说：“Mary，你胖了。”
他用手划乱我的头发，说：“路遥，好久不见。”
我意识到“好久不见”这个词语让多少时光一晃而过没有痕迹。
“是啊，上回你走的不声不响一个电话都不留，发条短信就给打发了，你不重视我这个哥们儿了，一会儿请我上网吧，带冰红茶的。”
“好久不玩游戏了，戒了，改天吧，好不容易回来了，想咱同学了！”Mary脱不开的疲惫。
也好，我也好久不玩游戏了，还以为游戏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交集，没想到它现在也变小了。
“嗯，路遥，苏莫现在干什么呢？”Mary本想说的第一句话终于说出口了。
“你问我，用不用把她电话号码给你啊，我俩情侣号你都忘了，跟我还捧着，这一进事业单位说话怎么变这么小心了。”
“路遥也就是你吧，跟你说，我老后悔了，帮我拎一下。”Mary把提包递给我，掀起短袖，“你看我这肚子，这TM是真的么？”
我看着Mary由以前的八块腹肌变成现在的一块，摸着手感还真不错。
“这帮人，一天天除了开会就是吃饭，喝酒跟喝矿泉水一样，这边打着针还接着跟人干呢。”Mary变得这么啰嗦。
说话间我们已经行到了寝室门口，大家见面没有不说Mary胖的，要是没人看出来Mary就埋汰他说，你是不是恶魔猎手是个瞎子啊。晚上和苏莫一起吃饭，苏莫更狠，说我怎么把Mary爸爸带来了，对着Mary说：“叔叔，Mary跟你长的还真像。”
五月的校园还真忙碌，大家都积极准备毕业答辩，一时间复印社门槛被踩烂无暇修理，老师们和学生之间总有饭局，席间谈论关于“医德”的话题。我还好了，能过就行，整篇论文也没怎么找老师，老师总是用“我很忙”把我给拒绝，我心说我一辈子就毕业这一回你给我当回事好么？还好我对论文的内容研究的算是透彻，能说出个一二三四。苏莫没有帮老师白忙活几个月，混了一顿好饭，还有一个内定优秀论文的甜饼。Mary就有点措手不及，捉襟见肘的，还得我帮他忙着改。春春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国家重点院校的研究生，没黑没白的日子没有白过，精神充沛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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