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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忧伤还是快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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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下午,同学们纷纷带着板凳去了操场。刘涟的班级在聚贤楼二楼。聚贤楼是专为高一学生准备的。聚贤楼在学校最北面,而操场在最南面。他们到操场时,人群已不可开交。像厨师手里的面团,左突右陷、左陷右突。最终,会场安静下来。
陈校长咳嗽几声介绍了王教授。王教授也咳嗽了几声又介绍一遍自己;讲座便开始了。刘涟盯着场外一齐齐的杉树出神了。杉树后面是食堂;一根黑灰铁烟囱不时冒着黑烟。
“怎么会有烟呢?学校做饭不是用电的吗?这么早就准备晚饭了?”刘涟环顾四周:班长在偷听MP3;学习委张平在看杂志。他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发呆。他想起选科的事;想着姐姐去年选科的情况。但很快想烦了;眼睛只是看着远方。他眉头紧锁;眼眶里充满思想者的迷茫。天际松散的;一下子又紧缩起来好象一团湿水的棉花正被压缩。。
“滴雨了。”有人说;还没等别人明白过来;雨像炒黄豆。“噼里啪啦”砸了下来。昏昏欲睡的学生触电似地精神起来。一些学生骚动了;大多数都在关注着主席台。
“差不多两个小时了;讲座也……”同学们领会了教授的意思;纷纷起立。
“天公不作美呀!那……”陈校长发话了。人群蠢蠢欲动;雨愈大起来。慌张、不安的因素渗透着。人群混乱了——一头抑郁的野兽沉重地走向把操场与教学楼隔开的铁栏栅。铁栏栅处开了几个小门。刘涟艰难地移动着身子,挤到最东边的铁门。铁门口很小。一双凉鞋上踩着布鞋,布鞋后跟又被运动鞋摁住。运动鞋上鲜明的“李宁”标志。
刘涟始终处于被动,霎时,他觉得背后被软软的又有弹性的东西紧贴着,人群左右晃动,背上的东西也跟着人群在背上来回滚动。“更拥挤了!”他分明感受到了背上的力度。他恍惚地觉得自己在昏黑、幽静的小巷里无目的地靠墙摸索着,一直向巷深处走去,越走越深,越走越静。他有些紧张但还没等他真实地感受到紧张。从巷内闪出一位*的姑娘,他心里猛地凉下来,又在同一时刻全身烧着了……
“乳……”
二
高一的晚自习八点半就结束了。刘涟早早爬上床,心神不宁地躺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屋顶。洁白的天花板把人照得发晕。他感到背上被软软的东西抵着,他想起那一幕感觉是在梦里。
他已经和那女孩分开了。他偷偷看女孩一眼,女孩前额散乱的几根乌发半掩着浓黑的弯眉,脸颊的线条从太阳穴一直滑到尖尖的下巴处交汇了。女孩也抬头看他,他赶忙低下头。那一刻,他对女孩充满了依赖。让他疑惑的是他怎么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无来由的依赖。这个问题直到现在,刘涟还挖空心思地想着。
“依赖?还是眷恋?我为什么会遇见她呢?今天的雨为什么迟不下晚不下偏在那时下呢?我见过她吗?这几天?前几个月?在路上?在梦里……”他越想越离谱。
“刘涟,选科有结果吗?”舍长张猛问。
“没有。刘涟仍然沉浸在联想中。他想到电影、电视剧中这样的偶遇是常有的,先是初遇然后再遇、相识最后相恋。他越发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场关于恋爱的电影中。他想象再遇的情景,是黄昏的不期而遇?是湖边的信步相见?他甚至想到相识后他们怎样的欢声笑语,怎样的不顾世俗偏见?在他入睡之前已经确定这次初遇是谁“刻意”的安排。更甚者,他猜想这是前缘的再续。他内心澎湃,早把选科抛到九霄云外。幸福的锯齿正一点点地浸蚀着十七岁男孩的心灵。
起身铃敲响前阳光就把东方擦得雪亮,刘涟早早走进教室,他看着远景:公路上还看不到多少车影、人影,可能是高建筑的原因,路灯惺忪的眼睛把柏油路照得越发明显,并没有意识到天亮的意思,他拿过纸和笔,写了短短几行字,准备上午第二节课后递出去。
果真午自休时,一位女孩来找他,女孩穿得朴素、干净,一直向他招手。 “姐。”
“我看了你的信,选科吧!我觉得主要看兴趣。”
“我知道,”他继续说。可老师说除了选文理,还可以兼报“
“兼报?兼报什么?“音乐,美术。我想学文科了,我还想要兼报音乐。”
“音乐那当然好了,初一时你弹电子琴还得过奖呢。”
“有什么用啊!自从爸爸打工后,我一直没学。”
“那先试试吧!”
姐姐想到爸爸外出打工好几年心里没底,只好这样鼓励他。
刘涟又陷入清晨的思考中,早晨吃着实心馒头时,他已打定主意选历史和政治,又想到可以“兼报”,便顺理成章地想起了音乐,现在的刘涟站在理性的角度去分析问题,摆在前面最棘手的就是选科。
早读课时班主任忽然进班。
“同学们,今年我校很重视艺术类考生,若选择了文理科,不!现在叫文学类,科学类……”
接着班主任又把五月初从*下发的文件中的新术语各个解释一遍。最后说:“有兼报或只选美术的晚自习到综合楼三楼集合,有兼报或只选音乐的到四楼集合,目的就是看看同学们有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有就去认真学,没有也别勉强。”
黄昏时,西边一片镏金,夕阳窃贼似地摸进高一(4)班的窗子,刘涟的注意力被大自然的偷窃者吸引着,思想缓缓走进一间窄小的屋子,屋中间圣神地蹲着一台黑色三角钢琴,屋的一角堆满了乐谱,他夜以继日地创作着。他清楚这是丰收前的孕育,接着画面定格在金色的大厅,台上身着黑色燕尾服的青年挥舞着双臂,肩高高耸起,一曲终了,台下掌声此起彼伏。
“贝多芬、贝多芬……”有人高喊着。
“音乐!我神圣的音乐!高尚的贝多芬、伟大的莫扎特、耀眼的约翰&;#8226;施特劳斯,我愿为音乐献身……”
晚自习刚开始;聚贤楼出来很多学生;一窝蜂地向综合楼涌去;带头的大多数是出来“透透气”的;刘涟跟着队伍下了楼;走到一楼楼梯口时;他无意地向高一(14)班看了一眼;真不愧是阳光班!一幢楼都沸腾了;可这里像是永恒的寂静。在教室的前一排;一位女孩不时拨动着从耳边垂落下来的乌发;微皱着眉。
那种“依赖”不知哪儿冒出来。刘涟仔细看着心里无边际的空旷;却又似乎燃烧着篝火;刘涟的目光从女孩白皙的面容一直摸索到胸前。他又羞又慌,眼看着女孩胸前渐起了白雾,跟着衣服泛出雾色,一叠一叠的,把她全身都笼罩着。
“刘涟!”他一惊,脸上飘过红晕。眼前恢复原先的样子,他急忙转身。
“王文连,是你呀。”你也去综合楼?”刘涟不看同班同学的脸像在掩饰什么地说。
“一起走,听说你兼选了音乐。”刘涟回答着,并强迫自己回到现实,毕竟几分钟后发生的事可能关系着他的一生。
综合楼的灯光比教室暗了许多,上了二楼,刘涟目送着王文连走进美术教室,心里紧成一团。三楼楼梯口站着一些人正窃窃私语, “无业游民”刘涟脑里闪过这样的词汇就匆匆上了四楼。右手的门上贴着红纸,上面赫然写着:音乐教室 面视点。他耳边一阵“嗡嗡”作响,什么也没准备好。整个下午,他时不时地处在幻想中,当现实之门实实在在地在他门前打开时,脑子刹车似的停滞了。
“死就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最终,他抱着这样的心理,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姓名?班级?”靠门的桌子旁的妇人说。
“刘涟。”
“班级?”妇人没好气地重复。
“高一(4)班”
“好!拿着。”刘涟接过一张纸片,他抬头才发现音乐教室长得出奇,面前排了很长的队。对的最前头,穿棕黄色衬衫的人挨着钢琴坐着,嘴唇翕动。前面的同学先唱首歌,然后“啊——啊——啊——”地大声唱,留下纸条走人。面视并不是刘涟想象的那么可怕。他已经很坦然,甚至有闲暇从窗口俯视聚闲楼里的高一(14)班,那和谐近乎温暖的灯光让他恢复不少自信。
“好!最后一个!”几十遍的“啊啊”声后,音乐老师显然来了许些精神。
“不应是我吗?怎么是最后一个?”刘涟下意识地看身后,到门口的几十米距离竟没有一个人。
“好了,离我近点!”音乐老师挠了挠秃顶的脑袋。又说:“我弹几个音,你跟着唱!”刘涟清楚地看到稀松的发丝附着脑袋,但这并不能遮住秃顶反射的光亮。
“跟着唱!”
“啊——啊——”
“音准不错,再来几次。”老师又弹几个音。
“啊——啊——啊——”
“不错,注意唱‘拉’时把喉咙放宽,唱‘西’时把喉咙缩紧些,你看“拉——西——”
“我以前学过琴。”
“难怪!”
“只是。。。。。。”
刘涟低头做承受某种打击的准备。
“只是声音比较粗糙,你先回去吧!”刘涟隐约感到话外的意思,站着不动,几秒钟的工夫,他鼓起勇气说:“我要当作曲家,您一定。。。。。。”老师看了看这位雄心勃勃的少年,随手弹了电影《孤独的牧羊人》里的插曲,把目光从刘涟身上移开。
“面对现实吧!我们面对的不是怎样当作曲家,而是高考!跨不过这一坎,一切都是免谈,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刘涟把头垂得很低,头部与胸部几乎成90度,从远处看滑稽得像个“7”。
“音乐无论是统考还是其他的,百分之六十是唱歌,拿不好这一块会怎样?”刘涟不作声,内心的暗淡延伸开。
“退一万步讲,像我们这样的县中,在高中才选音乐,也是成绩实在提不上手才这样的。”
“我是兼报音乐的。”刘涟挽回面子似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作为抵抗,但抵抗毫无力度可言。在他的理论中,这是对“音乐至纯”的污蔑与随意。他胸中塌陷成无底的深渊。
他耳边又“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
三
刘涟六神无主地走到转弯处的窗口。聚贤楼一片祥和,每个教室的灯光似在乳汁里滤过。他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上,脚下的石头不断裂开,“呼呼”往下滚。
“姐姐!”他几乎叫出声来,他眼眶里涌满泪水,就像一张吸饱水的手帕。 “梦。。。。。。梦想!”他想着,忽然冒出一个不算邪恶的想法。“沉沦!”他出了综合楼已打定主意。
晚自习过后,刘涟出了教室耷拉着脑袋走向宿舍,张浩龙迎面而来,张浩龙是刘涟初中同学。
“你也去综合楼了?”
“你怎么知道?”
“晚自习总是发呆,一眼就看到你了。”
刘涟不作声,伤疤被深深刺疼。
“靠!那些都他妈骗人的。” 张浩龙意识到什么说,“什么音乐,美术的,一年全伊中能考上几个!”刘涟看张浩龙张牙舞爪的样子说:“去年有一个考上了清华美院!”
“清华美院那个呀!”他的语气让人觉得他对学校的事都了如指掌。“屁呀!算什么考上!在高三复习三年才考上,总之呀!在伊中学艺术除了给学校多添些表格外屁也没有。”刘涟感到音乐,美术在这位老同学面前一文不值,但又想到理想曾被束之高阁现在竟结结实实地摔个粉碎,内心的失落感无比强大起来。
“郁闷!”他说出声来。
“今晚去上网吧!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张浩龙怂恿似的说。刘涟直摇头,又想到出综合楼时的打算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保证不被学校查到。”接着,张浩龙吹嘘起自己上网的功绩。“死就死吧!”刘涟似答应非答应地点头。
到了宿舍,室友们问他面试的情况,他应付说:“不好,不好!”
还有几分钟就熄灯了,舍长还在靠门的水龙头前拿洗面奶往脸上抹,这时有人敲门。
“谁呀?学校不是查过人数了吗?”刘猛闭眼伸手开门。
“鬼呀!白脸鬼!”舍长慌忙睁开眼,洗面奶的乳液流入眼中。
“刘涟! 快点,就等你一人了。”刘涟起身看到张浩龙。
“快点,五人就差你一人了。”
“干什么?”刘涟晕晕地问。
“上网呀,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刘涟不知所措,张浩龙一把拉住他。
“走吧!”“死就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刘涟心想,顺手拿过校服出了宿舍。
刘涟被张浩龙拉到一楼楼梯口,靠窗户歪歪斜斜地站着三个人, “快点!”大高个子说道,一手把窗玻璃推向一边,外面的风扑进来。一跃身跳上了窗台。刘涟被这一幕惊呆了,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处在骑虎难下的事态,去、留都不是,他愣在那里。
“你们快些,别让管理员看到!”说完,掉头跳了下去。其余几个鱼贯跳上窗台下饺子似的跳下去。“快跳!”张浩龙推了他一下嚷道。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刘涟依旧呆在那里,手指紧捏着校服。这就像一位刚执行敌后突击任务的新兵站在火线边缘一样。
“快!楼下有声音!”刘涟也清晰地听到楼下“沙沙”的声音。“跳呀!被抓到就完了。”张浩龙着急得愤怒起来,使劲在刘涟肩上掐了一下。“死就死吧!”他又搬出那套屡试不爽的理论。不知哪来的力量,他腿下一弯跳上了窗台,一手抓住左侧的玻璃边沿,一手紧摁住窗台。心慌地跳下去,张浩龙紧跟着。
“别动!”张浩龙伸长手臂把刘涟摁在墙壁上。其它三人在离围墙不远处的大排挡里低头耳语。此刻刘涟摸不着头脑地被强行摁着,他真想与墙壁融为一体,然后跑进宿舍静静躺下……
“上面没动静了,快走!”未等刘涟反应过来,张浩龙已拉着他向大排挡跑去。
一行五人在寂静无声的柏油马路上悠悠晃晃地走着。
“‘三星’怎么样?”张浩龙说。
“‘三星’网速太慢,去‘迅腾’吧!”大高个子说。
“‘迅腾’不错,我昨晚就在那。”前额染了黄发的少年说,他穿的衬衫印着阴森的“非主流”图象。
刘涟始终低着头,脚下不时见到指头大小的石头,他一脚把它们踢得老远。
“刘涟,你觉得怎么样?”张浩龙问,四对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随便。”他声音小得可怜,同时忙避开他们的目光,看远处的建筑。
“迅腾”网吧的招牌估计是伊县最大的的。灰灰的星空下,霓虹灯闪烁着,时红时绿,街道路面也跟着变化。只是大门紧锁着,刘涟第一个打退堂鼓。
“算了吧!我们回去吧!”没人理会,一阵风浪一样掀过来,刘涟提起校服披上。
“我去看看!”大高个子说完离开。
“刘涟,你怎么把校服带来了?”
“顺手带的,夜里可能会冷。”刘涟自以为考虑周到。
“网吧里有空调,你就怕别人认不出我们是伊中的学生?”张浩龙苦笑起来,另两位也笑了。此时走来一位人影似的妇人,步伐很快。眼睛陷下很深,暗黑的眼带,她分明没在看刘涟他们,而是环顾四周。
“跟我走。”四人愣住了,“走呀!刚才一个大高个子让我叫你们,快点!晚上公安局的人查的。”刘涟把校服脱下,里子包在外面,校服上伊中的标志在他手里紧紧握着。妇人走进网吧旁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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