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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怡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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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蝶被气得差点儿晕倒。这都什么情况啊！登徒子想转正啊！一想到他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夫君，忆蝶全身似爬了万只蚂蚁般，差点没吐出来。
“蝶儿郡主可真是块宝啊！不仅得了神仙般的皇贵妃妹妹的喜爱，就连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湘王世子也钟情与她！”皇后尽然挟着笑意，建议皇上道，“皇上，瞧湘王世子如此上心，想必是动了真情！皇上不如做成了这庄姻缘，说不定小世子自此便能收心上进，也能让远在湘南的湘王安心坐镇湘南！”
“皇上不可！”忆蝶紧忙出声阻止。
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若不赶紧阻止，她这一世算是毁了。
京城内外谁人不知湘王世子荒唐，皇上自然是看不上他，皇上可不想寿宴之后被皇贵妃拒之门外。可是皇后提到了湘王，湘王是几个藩王中最难控制的，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忆蝶嫁给世子，世子愿意为她留在京城，等老湘王过世后，朝廷就可以撤藩，这可是巩固皇权的好机会啊！
皇上有些心虚地看向皇贵妃的方向，皇贵妃回以他一个你若敢答应，我便与你分房睡的眼神。皇上立即摒弃了刚刚的想法，看向忆蝶，问道，“蝶儿可是有话要说？”
“有，有！”忆蝶点头如捣蒜，急忙把心中的话说出来，“湘王世子虽好，但忆蝶怎么看都觉得恶心！若是嫁了他，忆蝶只怕未过门，就先吐死了！”
忆蝶暗自得意，讨厌鬼，恶心鬼，尽敢拿婚姻来恶心你姑奶奶我，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众人都愣了愣。湘王世子长得恶心？众人连同皇上皇后一同看向湘王世子。众人发现，湘王世子虽然声名在外，但长相肯定算得上俊朗，莫非蝶儿郡主的火眼金睛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湘王世子更是呆若木鸡。他堂堂藩王世子，即便比不得王爷凤倾城，那也是帅哥一枚，怎么到了蝶儿郡主嘴里就变成恶心得让人吐死的人呢？
“微臣不服！”湘王世子板着脸跪在地上，一副要皇上做主的样子。
“蝶儿郡主，好好的世子却被你说成这般，你可要拿出证据哦，不然朕可没法帮你啊！”皇上觉得有些好笑，忆蝶这丫头什么理由不好找，偏要拿这样损人的话来埋汰湘王世子，两人若是掐起架来，岂不是让他为难吗！
皇贵妃也为忆蝶捏着一把汗。不愿意直接拒绝就好了，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惹是非。世子虽然没有官职，却事关湘王，牵涉朝政，即便她宠冠六宫，也不能越权干涉朝政啊！
“看着恶心就是看着恶心！”忆蝶语不惊人死不休，“就好似有的人爱吃臭豆腐，有的人却是远远地闻着都要反胃一样！不合眼缘就是不合眼缘，世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让忆蝶觉得讨厌，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满殿文武大臣，王孙贵胄连同三圣都静默了。这样直白的抨击，他们还能说什么。
湘王世子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原本俊朗的脸孔突然变得狰狞，还真有了几分忆蝶所说的让人反胃的感觉。
“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贵女！”湘王世子怒火攻心，指着忆蝶的鼻子便骂，“贱人！不过是被人玩过的残花败柳，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你当本世子真地喜爱你！实话告诉你，本世子出来求婚不过是看着皇贵妃的面儿罢了！就你这脏污的身子，连给本世子洗脚都不配！”
第78章 出手
残花败柳？众人互望一眼，有爱搬弄是非的尽然开始低声谈论前阵子关于忆蝶的谣言，众人看向忆蝶的眼神慢慢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或喜爱或嫉妒变成鄙夷。
这些情景落在皇贵妃眼中，再看看忆蝶瘦弱的身子，想到她心理的委屈，皇贵妃恨不得立即杀了湘王世子。
忆蝶虽然不在乎婚嫁，却也不乐意被人当面指指点点。这个破湘王世子也特无耻了些！看着对方露出一脸的得意，忆蝶的怒火蹿了起来，撸起袖子预备同他来一次生死较量。天不是他死，便是她亡！
“身为男子肚量却这般狭小，干脆做女子算了！”一直静默的凤倾城突然开口，看向湘王世子的眼神好似冬日的寒冰刺在人的皮肤上，“世子好大的威风！忆蝶郡主虽非父皇亲生，既做了皇贵妃的义女，便与正经的公主一般尊贵。求婚不成，便把坊间的无稽之谈搬来诋毁郡主，世子这般作为是想质疑父皇的识人之能，还是欲要挑战皇家的威严？”
湘王世子脑子立即懵了，这是什么状况，他明明在同忆蝶郡主叫骂，怎么跑出来个凤倾城，难不成他以为他骂的人是皇上？湘王世子立即蔫了，磕头请罪道，“微臣不敢！皇上明鉴，就是打死微臣，微臣也不敢质疑皇上啊！”
众人都不由为这戏剧化的一幕而咋舌，慕倾王爷的话也太好使了吧！三两句话就把气焰嚣张的湘王世子打成了乖顺小猫，果然不愧为我朝战神！
皇上心里总算舒坦些，眼见湘王世子讨饶了，皇上便顺势道，“女子最重视的便是名节，世子虽遭拒绝，却不能拿这样的话来污蔑郡主。男子要有身为男子的风度！看在湘王的面上，朕就只罚你在家面壁一月！退下吧！”
“谢皇上开恩！”湘王世子紧忙跪地谢恩。只是一想到往后的一个月，他都不能出门走动，他就憋闷不已。
“往日坊间的传言，朕也稍有耳闻，但想着谣言止于智者，并未加以约束。今日尽然连朕的臣子也信了谣言之说，朕深感谣言的破坏力有多强。人言可畏，尔等不是朝政大臣就是王孙贵胄，怎能如不知内情缘故的百姓般以讹传讹！当日忆蝶郡主出宫，有逸臣皇儿外加上百名御林军护送，岂会出现谣言中的情形！这样有损皇家威严的谣言不过是匪徒们意图搅乱国家太平的恶毒手段。尔等不加思索，随意轻信谣言，不知要将国家和朝廷至于何地？坊间的百姓又将做何感想？”皇上摇了摇头，一副忧心的样子。
满殿文武大臣和男女宾客都纷纷离座，跪在地上告罪，“臣等知错，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见戏演得差不多了，缓和了情绪道，“此事到此为止。往后若再让朕听到一丁点儿关于郡主的谣言，便以诋毁皇亲之罪下狱，若是发现官员家属行此污蔑之事，当加倍惩处！”
众人接连磕了三个响头，山呼，“不敢！”
皇上这才换上了欢颜，道，“今日皇后生辰，大好的日子应当尽情畅饮，今日就暂且饶了你们！都起来吧！吩咐摆宴！”
皇上一声令下，众人如上了发条的木偶般，迅速退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目不斜视地瞪着面前的桌子。这会儿，女子再也不敢探究地看向忆蝶，男子也不敢心怀猥琐了，就连小霸王湘王世子也乖乖地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忆蝶再次咋舌，为皇权的威力而震惊。这便是皇权吗？瞬间便能堵住所有人的口，威慑所有人。原本很难控制的谣言，却因为时机拿捏得当，轻易便解决了。这便是握有生杀大权的好处吗？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做皇帝，即便是亲父子，同胞兄弟也会毫不犹豫地挥刀相向！
到这会儿，忆蝶虽然很饿，却没有一点儿食欲。她不由地想到了上一世，上一世她就是被皇权所害，皇权这般厉害，自己这棵还未长成的小树苗能扛得住皇权的暴风雨吗？要不要早早远遁？
菜肴色相味俱全，忆蝶却如同嚼蜡，只是强扯出笑容，机械地夹着菜往嘴里送。
心细如发的云欢郡主发现了忆蝶的异样，俯下头，轻声安慰道，“湘王世子刚刚的话不过是被愤怒冲昏了头才瞎说的，妹妹不用太过在意！妹妹冰清玉洁，又岂是几句谣言可以诋毁的！再者，妹妹如今有了皇上相护，不愁找不着可心的夫婿”
“谢谢郡主姐姐挂念，忆蝶没有多想！那种肚量狭小之人的话又岂会影响到我楚忆蝶，不过是昨晚睡得太晚，刚刚一番折腾下来，有些脱力了！”忆蝶示意云欢郡主看向自己的下眼睑，看是否残留熬夜的印记。
“妹妹花样年纪，皮肤极好，怎会因为一夜便留下痕迹？倒是姐姐，长了你几岁，这皮肤就大不如前了，尽是半夜也熬不得的！”云欢郡主给忆蝶倒了杯香茶，接着道，“妹妹快喝点香茶提提神，一会儿还有才艺大比拼呢！若是看得睡着了，可要被人笑话了！”
才艺大比拼！经过刚刚的事儿，忆蝶对这样的比试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只是顺口问道，“不知郡主姐姐一会儿要表演何种才艺？”
“我吗？”云欢郡主突然笑了，摆摆手道，“来京城这许多年，每每皇后生辰，我都会献艺，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趣味了。今年我想躲懒，这才在刚开始时便献上了画作，也算是献完艺了。今日，我只坐等看其他女子的才艺好了！”
“姐姐想必是拿了太多魁首，听了太多奉承，才变懒的吧！只是，这几年，姐姐的表演把众人的胃口都养叼了，今年少了姐姐，不知新人是否能服众？以前妹妹就常听人说，许多女子为了争夺魁首而打得头破血流。若是出现两位并驾齐驱的，再碰上个脾气火爆的，岂非要大闹一场？”
“妹妹想太多了！今日皇上、皇后俱在，岂容那些女子胡闹。让她们一展才艺，不过是给她们一个露脸的机会罢了。这里又不是斗艺大会，哪里会评出什么魁首！”忆蝶郡主轻叹一声，“往日都怪自己想不开，尽然枉费许多精神筹备。如今想来，反倒不如坐下来欣赏她人去表演！”
第79章 柳如燕
“姐姐躲懒倒是轻松了自己，只怕要让满殿的王孙贵胄们伤怀了！”忆蝶打趣地瞅着云欢郡主。
“若是其中没有自己在乎的，即便赞赏之人千万，又有什么意思呢！”云欢郡主冲忆蝶忧伤地眨了眨眼。
忆蝶不由地看了眼凤倾城的方向。他原本正低头喝酒，忆蝶不过看了他两眼，他立即警觉地抬起头，看向忆蝶。
好高的警觉性啊！忆蝶暗自拍了拍胸脯，好似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般。或许是因为刚刚凤倾城在她最为窘迫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忆蝶此时尽不知要如何面对他的视线。要表示感谢吗？还是死要面子地如往常一般狠狠地瞪他一眼？
心是那般想着，但忆蝶明白，经过刚才的事，即便不感谢他，她也再不能如往常般对他怒目相向。而在没有做好心里建设的情况下，忆蝶尽然鸵鸟地撇开了头，彻底躲过了凤倾城的注视。
看向忆蝶的凤倾城觉得有些莫名。刚刚她不是在瞪他吗？怎地一见自己看她，她就看向别处了？她不是很大胆吗？不是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吗？怎地一碰上他的视线就转头了！他就这么不招她待见吗？
“妹妹，慕倾王爷在看你呢？”云欢郡主笑眯眯地看向偏着头的忆蝶。
“不会吧！我又不是美人，他看我做甚！依照我看，他一定是在偷看郡主姐姐你！”忆蝶直接略过凤倾城，看向云欢郡主。
“王爷看的若真是云欢，云欢不知有多开心！”云欢郡主舌尖尝到一丝苦涩。
啊？忆蝶暗自叫一声糟糕。自己一不小心就戳到云欢大美人的痛处了。说来也怪老天作怪，好好地干吗让凤倾城长成那般妖孽样，折腾得云欢大美人日日为他神伤，他却无动于衷。
“天下好草一箩筐，郡主姐姐何必单恋一株草呢！走出来，说不定天空更广阔，空气更清新！”说实话，忆蝶并未发现凤倾城有什么大优点，除了样貌比所有人都妖孽了那么一点点，脾气比所有人都拽了一点点，胆子大那么一点点外。
“若能跳出，何必神伤！”云欢郡主摇了摇头，转而不信地问道，“妹妹你果真从来没被王爷的魅力所惑？”
忆蝶想大言不惭地爽快地点头，却不由地想到观潮节自己水下对凤倾城的冒犯，以及每每对着他那过于俊美的容颜流口水的画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人就免不了喜欢观赏美丽的事物！就好似眼前的佳肴，御花园的牡丹，”忆蝶快速地在大殿之内搜寻着可以拿出来顶缸的东西，最终，她看见了同样俊美的凤逸臣。
“就拿逸臣哥哥来说好了！我也曾被他的魅力所惑啊！不过逸臣哥哥可比慕倾王爷好多了！他和蔼可亲，为人讲义气，又是个万事通。比起慕倾王爷，我觉得逸臣哥哥更好些！”忆蝶冲坐在斜对面的凤逸臣笑了笑。
“所以你更喜欢三皇子？”云欢郡主不时地看向凤逸臣的方向和忆蝶。
“嗯哪！”忆蝶点了点头，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话刚出口，身上好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抬头去寻，却找不到缘头。
“原来蝶儿妹妹有了心上人了，怪不得瞧不上慕倾王爷呢！”云欢郡主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谁说我喜欢逸臣哥哥了！郡主姐姐可不能瞎说啊！我刚刚的意思是相比起慕倾王爷，我更欣赏逸臣哥哥的好脾气罢了！”忆蝶赶紧换词，喜欢一词确实太过暧昧，还是欣赏来得更保险。
“欣赏也好，喜欢也罢！反正姐姐是知道妹妹的心思了！”云欢郡主把手指放到忆蝶的嘴唇上，无声地道，“放心吧！姐姐不会说出去的！”
得！越描只能越黑，忆蝶决定缄口不言，转到下一个话题。
两人聊天的功夫，才艺大比拼尽然已经拉开帷幕。如今上场表演的是刚刚伴舞不成，反丢了面子的柳如燕。不愿意认输的她尽然顶着所有人质疑的目光再次毛遂自荐上场。
她换了身艳丽的红色舞衣，精致小巧的设计甚至露出了肚脐，比刚刚的样子还要妖娆几分，直看得在场的男宾们暗自吞咽口水。
“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啊！”忆蝶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所有的心思，不过为博得男子们一笑罢了！有什么意思！”云欢郡主却在一旁摇了摇头。
忆蝶暗自心惊。看来云欢郡主是真地看透了这个男尊女卑社会的实质。女子再美，才艺再精湛，也不过是男子的陪衬，待到年华老去，美貌不再，还有什么剩下？
这也是忆蝶不愿意嫁人的初衷。往日总看到很多小说里写着某某男主为了女猪脚遣散后宫，独宠一人，忆蝶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会有那般好运，毕竟能左拥右抱，谁愿意守着一个黄脸婆过一辈子呢！
和上次出丑完全不同，这次柳如燕跳得非常精彩。每一个踮脚，每一次拂袖，每一次掩面，每一次下腰都做到了极致的美。一舞毕了，大殿之内满是赞美之声，皇后甚至当场拔下一只金钗，以做赏赐。
“妹妹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尽然能想出那样的曲子来为难柳小姐！她这样出众的舞技，天下间除了妹妹刚刚的莫名之曲，还真是没法难倒她！”云欢郡主握了握忆蝶的手臂。
我说云欢郡主，你这话到底是夸咱呢？还是损咱啊！莫名之曲！那可是现代的神曲好不好！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没错，这样的曲子，没有体会过现代快节奏生活的压力的古代贵族是不可能理解的，一首曲子入了他们的耳朵，不过是多增添了一些笑料罢了！
忆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妹妹刚刚不是被逼得没招了吗？姐姐莫要再取笑了！”
“妹妹的机智，姐姐所不能及也，哪里会取笑你！柳小姐碰上如妹妹般古灵精怪的人，也算她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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