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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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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明灭美丽么

    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连日来的焦虑不安,再加上刚才不行大师的一顿刺激,终于让情绪猛烈暴发出来。

    我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拿起茶杯,欲摔,一看是上好的白釉青花瓷,没舍得。

    又拿起茶壶,欲摔,一看是玉佛最喜欢的那把青竹壶,想了想,又轻轻地放原处。

    索性还有把椅子,狠狠举起来,避开桃花,朝门外的空处砸去,咣啷一声,椅子躺在地上毫发未损,我却已经气喘吁吁……

    清绝的容颜出现在门口,端眸长睫,雪白的袈裟,浅浅反耀阳光。G

    我停下手望他,只觉那眼神望过来时,清明祥和,且带着丝丝纵容。

    “原本,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叔的!”这玉佛不亏是天下第一寺的主持,真够厉害,半天没有说话,一开口就吓得我一踉跄。

    师叔?我?

    我瞠目拧眉,又不敢大声吼叫他,低低道:“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想作和尚。”

    他忽然笑了,推着轮椅慢慢走进来,坐于我旁边,道:“你确实是我师叔,师祖曾当过你三年的师父。”

    我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起,桑娘曾经说过,是有那么个和尚与我住过三年,且推断我十八岁心智大开,且必成大器。可这又如何,总不能和尚的徒弟,一定就得是和尚吧,我当个俗家弟子成不?

    “大师,你就放过晏殊吧。”我放软语气,讨好地坐在他旁边,用那盏没舍得摔的青花瓷给他沏了一杯茶。

    他依旧唇沁微笑,清眸望向窗外,悠悠道:“听师祖说,当日之所以收你为徒,便是因为你极具慧根。原来打算等你长大后,继承我这主持之位的。可师父忽然提早离世,而那时你心智未开,所以,才轮到我。”

    说得如天方夜谭一般,我摇着头表示不相信,他挑眉道:“不相信我的话么?”我又忙不失地点头。

    我心里对这位不行大师是尊敬以极的,比前世里的吴教授还要尊敬。不仅因他的风华绝代,更因他温温如风、潺潺若水的超雅品质。如今却冷不丁的要度我出家,我虽心有抵触,却依然不敢太过放肆。

    “如今,我于世上也将不久,这主持之位除你,还能有谁。”他低低说道。

    我心内咚的一跳,忙讪笑道:“大师风华正好,即使是想迫晏殊出家,也不必说出这等说来,不好,不好!”

    他微笑着转过流波望我,只淡淡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你不是有绝世好药么,又怎么会、怎么会……”我不可置信,惊讶得张大嘴,而心内一股莫名情绪暗涌上来。

    他玉手轻转佛珠,悠悠说道:“师父捡到我时,便是不良于行的,所以法号不行。那时虽然年纪幼小,却一直体弱多病,若非师祖、师父百般呵护,找尽世间好药,不行早离世久矣。”

    清清的眼波又滑向户外团团桃花,忽然笑意更浓郁了些,“幸亏遇到你,不然,我这心愿再没人可圆满了。”

    我早信了他的话,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罢了。见此时的他更如一个平常之人,与我尽道家常,细细语言,到似多年老友。压抑着复杂心情,默默地续上新茶。

    接过茶,慢慢啜饮,然后把杯子往案上一放,推着轮椅往外行去……“我不迫你,只是一个缘字,是任谁也挡不住的……”

    望着他白衣飘飘,慢慢消失在桃花深处,心头那股莫名情绪,一下子扩大起来。这时才发现,原来满腔满怀的都是浓烈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如此与世无争之人,都活不长久?他宛若一颗启明星,不甚亮,却柔和的让你不容忽视,让你在最绝望的黑暗里获得黎明前的希望。只是,当人们怀着瞻仰的心情欣赏它时,却发现,霎那芳华之后,便会是永恒的消逝与磨灭。而它所留下的光芒与希望,却是连太阳和月亮都无法比拟的强大……

    可惜,没有琴在眼前,也没有酒替我解忧,我叹息一声,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很久很久。

    不知何时站于身后的了凡,忽然开口道:“这座桃花源,是历代主持的居所。”

    我一愣,随即怒气,随即伤心,却又哭笑不得——他怎么就算准,我一定会当这主持,我一定会当这和尚?

    可知道有句俗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纵是你不久于人世,你寺中僧众那么多,何苦就要我来担这担子。清规戒律我到不怕,怕的是、怕的是辜负了心里一直牵挂着的、那抹蓝衫的情意绵绵。

    不行大师呀,你四大皆空,定不会知道,这人世上最怕的莫过于“情不自禁”四个字。

    面对了凡平静如波的眸子,无言以对。抖掉半肩桃花,悻悻地往湖边踏去……

    *********************************************

    黄昏的时候,夕阳映得桃花粉中带紫,绚丽耀眼。我却无心情欣赏,在清脆婉转的风铃声里,随了凡绕过小径,跨过竹桥,来到湖中最大的一座竹楼前。

    楼中烛台下,白衣玉面,人在灯下看书。

    我迈步走进去,居然有点不敢说话,顿了顿,才道:“晏殊拜见大师。”而腿脚似不受控制,一味的往门外使劲……

    玉佛自烛下抬起头来,顶上的戒疤瞬时闪过流动的光芒。人望我半天,悠悠道:“和我一起用斋饭吧。明日,让了凡带你去一个去处……”

    身后了凡,恭然称是。而我心内却隐隐忐忑不安起来……

    

 乘风归来御大雕

    我在天上!

    若是从前,打死我,都不敢相信的。

    记得《神雕侠侣》里,杨过曾有个形影不离的好友——神雕,通有人性,且身形大若常人。我那时认为太过夸张,纯属杜掇和神话,曾数度嗤之以鼻。

    而如今,我却成为神话的主角,坐在大雕上,于半空云雾间穿行,后面紧紧揽住我腰的,是戒僧了凡。

    悠然山峭壁魔崖、高可摘星,根本没有上下山的路供人行走。寺中僧众,皆靠绝世轻功出入内外。而这雕,与它媳妇,是为玉佛大师出行专门训养的,如今,成了我的坐骑。

    传说里,太上老君骑的是青牛,而我骑得却是大雕,与他相比,我更象个神仙……

    飞的感觉,有些心惊,有些肉跳,也有些欣喜。云从身边经过,若白练迂回萦绕。飞行的小鸟,看到我们,吓得“扑愣愣”逃得老远。重山竣岭化成脚下的立体图形,一个转眼,便被抛在身后——而清风,则是我们一路的伴侣。

    头上的长发被吹得缠了满身满脸,一直吹到了凡的眼睛里,于是,某僧揉着眼睛诧异道:“阿弥陀佛,原来晏国师是有头发的。”

    我哭笑不得,回他:“阿弥陀佛,原来了凡大师是没头发的。”

    某僧亦哭笑不得,只得把我护得更紧,怕我一个得意掉下去。摔死事小,惊到人事大!

    迅速把满头长发盘将起来,用丝带系于两侧,于是我翻着白眼给自己,这形象,简直一个耶律阿保机。

    侧头问某僧,“何往?”

    某僧故作深沉状,答曰:“到时,自然知晓。”

    天离我很近,他离我很远,我望天不语。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再往向下面,青山依旧在,却是已经进入人迹茂盛之地了。

    仔细辩认那些来往之人,依稀还能辩出男女。然后,我发现,那些人宽衣大袖,异彩纷呈,简直眼熟的很。

    不由大呼:“洛城!”

    某僧得意,止高气扬回曰:“大雕一翅膀,便可飞行百里路。”

    眼下惊大于喜,不理他。只望向脚下好久不见的洛国子民——到不见兵慌马乱时期的慌乱与凄凉,如以前一样,悠然自在、神色安然的很。

    再一柱香之后,我们寻了一处洛山无有人迹的山脚,安全着陆。辞别大雕,了凡一把抱起我往山外飞惊而出。

    于他怀中闷闷不乐……没想到我晏殊,真是时运不济。以前好歹还能混个国师当当,现如今,不仅被人迫着当和尚,还退化为婴儿了。

    等快奔至闹世时,某僧依旧面不改色,气不长出。找一避人处放下我,轻轻道:“自己走吧。”

    满头黑线,要不要再买串糖葫芦让我举着……

    依旧是从前的样子,这些大街小巷虽未走过千遍百遍,数十遍是有的。

    尤其在经过飘花酒舍时,便想迈脚往里走,却一把被了凡抓住,“来时,主持交待,晏国师不能与任何人相见。”

    我竖眉问为什么。

    那人道:“到时,您自会知晓。”

    我以为自己是会打太极的,可没想到悠然山上的和尚更甚之。见他又把球踢了回来,我只有恨恨不语。

    找到一件干净客栈住下。此时的我青衣小帽,再不复国师风采,自不必担心有人认出,其实我一直担心的是——怎么就没人认出?连以前整日里勾着杨博、在街上溜达的万年妖精东方清阳,都不见踪迹,可是天要与我闹别扭?

    无精打采坐于桌旁发呆,而桌上的菜肴却丝毫未动。这时,了凡推门回来,手里摇摇晃晃拎着的竟是一罐酒。往我面前一放,道:“主持交待过,晏国师好饮酒。”

    我瞪他,“主持还交待什么?有没有交待你看住我,千万别跑了?”

    了凡笑了,道:“阿弥陀佛,晏国师不会跑的。”

    我再瞪他,“为什么?”

    “因为国师心中的疑团还没有打开。”觉得了凡脸上的笑比狐狸都奸。

    不与他费话,抓过酒,对口就张,嗯,新奉酒。

    “阿弥陀佛,晏国师还请酌量而饮。”

    “放心,这酒,我还从来没醉过。”

    了凡瞠目,非常佩服的目光盯了我许久。

    什么样的师父,什么样的徒弟。这了凡,虽再不如那玉佛仙道风华,却把那神态、举指学个不差丝毫。一望到他,便会想起悠然山上的那既想恨,又恨不起来的玉佛。

    何苦如此,竟不知道,强扭的瓜是不甜的么?偏偏要一棵瓜藤上吊死。

    不行,我一定是要逃的,家近在咫尺。一想到肥肥的娘,我心就再难平静,总不能让她老人家的心肝宝贝真成了和尚!

    而那令我心神不安、百爪挠心的所谓疑团,与自由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想于此,在了凡收拾碗筷出去的功夫,我爬上了窗台,还没等跳,便被某僧一个一阳指点住穴道。

    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瞪他,某僧安抚道:“晏国师先行休息。待晚上,了凡带你出去。”

    说罢,只轻轻一拍,我便极其不情愿的合上了眼睛……

    

 真亦假时假亦真

    月黑风高夜……

    我与了凡悄无声息的出了客栈,一路往皇宫方向奔去。行至高高宫墙外,我喘息间,心潮暗涌——如今东方禹在前线督阵,宫内只有白胡子老头陪着小京云留守,到底有何秘密等我们去探?而一墙之隔,便是我牵肠挂肚的烟波湖,肥肥的娘在那里辗转反侧,而我近在眼前却无缘相见,这便是咫只天涯的痛苦吧?

    再不作声,任了凡抱我越过宫墙,在昏暗的青石板路中前行。走道中沉暗之极,两旁是高高的宫墙,偶尔有青灯一晃一晃,照得壁上飞龙走兽张牙舞爪。引人心怵。

    三拐两拐,竟拐到素日种皇后的居所,栖凤宫。

    了凡带我飞进去,栖凤宫内灯火通明,时有宫女的影子在窗前晃动。我心内不由一阵悲伤,早听东方禹说过,为纪念故去的种皇后,这栖凤宫的宫灯是彻夜不熄的。

    才要警告了凡不能惊扰死者之所。那人已经轻烟一般绕到栖凤宫正殿后面,赫然有一处小楼阁。

    我虽经常入宫,但后宫却很少来过,这小楼阁是做什么的,却实在不得而知。

    “到了。”了凡边拉我进了小楼阁,边在我耳边说道。

    而我的心竟再不受控制,咚咚的如要跳出来一般。而随之袭来的窒息之感,让我裹足不前……

    楼阁内并没有想象的异味,清新非常,只是没有灯光。了凡拉我在一扇巨大的博古架前停了下来。伸手摸索半天,忽然轰的一声,博古架缓缓朝两边退开。

    我眼睛微微闭了闭,随他进入,眼前一清,只见是一间小密室。布置的典雅干净,石桌茶具应有尽有,靠左边的墙壁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的室内晶亮晶亮。

    地上满满的铺着厚毡,桌上有鸟形烛台两个,上面红烛还残留着红色泪痕,烛台底下,是一本未看完的书——显然,有人不久前还曾经来过。三面墙壁挂着锦画,凹洞里陈列着石雕饰品。

    密室虽小,却显尽华贵凝重。而其中最突出的地方,却是最里面的一排放满书籍的镶贝紫檀书架。

    我站于密室内有些微微发愣,了凡一扶我手臂,加重语气道:“书。”

    似有条线牵着我,不由自主地挪动脚步走过去,望着那些散发着脉脉书香的线装书籍,颤抖着双手任意抽出一本。只一眼,我便紧紧闭上眼睛,再不想看它——

    《唐诗一百首》!它的的尾页处,赫然还有我为纪念首版而亲手题上的书跋!

    原来,原来我的首版《诗词歌赋全集》,竟全在这里。可是沉睡了两余年?不、不是,那个人定是经常来看的,怪不得他对长恨歌等诗词出口成章。

    记得,后来翻印这些书时,《唐诗一百首》和《宋词一百首》却是没有翻印的,东方禹的借口是以妨外传……如今想来,他只是想把最精华的部分掌握在自己手里,掌握在皇室手里罢了……

    我不可自抑的轻轻笑了起来——原来,一场火,只是一场梦而已。梦醒后,书还是原来那书,人还是原来那人,只是、只是,那心呢,可还是原来那心么?

    我把那书摔在桌上,回头狠狠问他:“又如何?”

    那场大火迫得我大病一场,又如何?

    那场大火迫得我差一些心灰意冷,又如何?

    那场大火迫得周允乾远使陵国,让我与他的情意付之一炬,又如何?

    那场大火、那场大火烧得三国皆惊,互相猜疑,互相抵防,明争暗斗……又如何?

    那场大火烧得宇文留璃机关算尽、背信弃义……又如何?

    那场大火惹得肖佩旬……频频出现洛国……又如何?

    ……

    东方禹,你好厉害!

    我浑身颤抖到一处。

    了凡被我瞪得后退一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雾非雾,花非花,晏国师,您觉悟吧。”

    “好,好,为了让我当这个破和尚,你们不惜如此迫我,是么?”我拍案责问他。

    他摇头不语,伸手点了我的哑穴,低声道:“对不起,晏国师。莫出声,了凡再带你看一样东西。”

    再一个去处么?好呀,好呀,我到要看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我?

    感觉到浓重的疲倦,象潮水一样涌上来,不可抵御。

    我软软的伏在他怀里,随他抱我出去。

    “晏国师……你、你没事吧?”了凡担心的低声问我,我笑……我的书又回来了不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眨眨眼睛,再低语:“到了。”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双面刺绣的四季屏风后面。而明亮的烛火,透过屏风,温温地泄了过来。

    我从屏风的缝隙处往外看去,不觉又笑了——

    只见已经故去多日的种皇后,秀丽端庄的坐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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